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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集 <奴才駕到> 第一章 卿本佳人

極品家丁 禹岩 26084 2023-02-05
  暮曉春來遲   先於百花知   歲歲種桃樹   開在斷腸時      《桃花詩》,屬於三哥!      春風和煦,楊柳依依,廣闊的玄武湖有如一面碩大而光滑的鏡子,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輝。湖面上波光粼粼,遊船如梭,船上不斷有嬉笑聲傳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們出遊,情景甚是熱鬧。   無數的學子仕人站立船頭,眼望著千金小姐們乘坐的花船,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待到接近花船,他們頓時來了個大變臉,裝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樣,目不斜視,摺扇輕搖,吟詩作賦,盡顯風流。   幾家官船掩了簾子泛舟湖上,躲在簾子後的千金小姐們,偷偷打量著來來往往的風流才子,挑選著中意的人兒。   站在玄武湖邊,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林晚榮此時的心情,那就是倒楣,真倒楣。

  到這裡都一個月了,霉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也許,從決定參加公司的旅遊團到泰山旅遊的那一刻起,霉運就伴隨著他了。特別是在旅行的名單中看到那個小妞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有種不安寧的感覺。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林晚榮對著湖水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一種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口唾沫吐得真爽啊,好久沒這麼痛快了!這個年代應該不會有戴著紅袖章的老太太來罰我五十元錢吧。   林晚榮打量著水面自己的倒影,劍眉星目,鼻如懸膽,笑容可親。如果能換上一身仕服,自己恐怕比那些喜歡在湖中瞎吟幾首破詩的傻才子還要風騷幾分。只可惜一身青布長衫,腳上一雙漏了頂的破布鞋,與那些風流才子的行頭比起來,實在是有些寒酸。再加上與路上行人完全不同的齊額短髮,頭上連個綸巾都綰不起來,更是與這種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路邊走過的小妞們,只要打量一眼林晚榮的這身裝扮,根本不用看臉,就直接將他PASS了,目光直接投向了船頭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的才子們。   忽然,路邊的美女們像發了瘋般向湖邊擠來,不斷向湖面上遠眺著,鶯鶯燕燕的驚叫聲甚是悅耳。   哇,快看,快看,是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侯公子哎   畦,好帥啊   哇,好癡情哦   唉,這是哪家的小姐有如此福分   林晚榮順著小妞們的眼光所指,向前看去。   只見湖面上順水漂來三艘畫舫,每艘都有兩層,大概六七米高。燈籠高掛,飛檐樓閣,稱得上是器宇軒昂。   三艘畫舫上都旌旗飄揚,左邊一艘與右邊一艘各有一副巨大的條幅從船頂直落下來。   右邊為春風撫我意,左邊為只為君傾心。

  中間一艘畫舫上,一個年輕公子哥站立船頭,面如冠玉,撫扇輕立,面帶微笑,長衫飄飄,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三艘畫舫對面卻是一艘更大的精美的畫舫,比侯公子的三艘畫舫更大,飛檐樓閣,說不出的氣派。只可惜圍簾深深,看不清裡面人兒的模樣。船頭迎風飛舞的一個巨大燈籠上,寫著一個燙金大字洛。   是洛小姐啊,金陵第一美女兼金陵第一才女洛小姐站在林晚榮旁邊的一個女子高聲叫道,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顯然是這位洛小姐的粉絲。   金陵第一才子是個什麼玩意兒,林晚榮是完全不在乎的。而這個金陵第一美女兼金陵第一才女,更是讓他有些不屑。在他那個時代,靠身體寫作的美女作家們比牛頭上的蝨子還多,稍微會玩兩句文字的女人,都說自己是美女,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聽說侯公子追求洛小姐已經兩年了,他身為金陵府尹的公子,又是名揚江浙的才子,以他的家世,他的文采,唉,我要是洛小姐,我早就幸福死了。一個花癡女道。   切,洛小姐號稱金陵第一美女兼金陵第一才女,論文采,不比侯公子差,又是江蘇總督的千金,論家世,比這侯公子還要高上一籌。所以,洛小姐不一定會看得上侯公子哦。另一個顯然是洛小姐鐵桿粉絲的女子分析道。   依我看,金陵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女,他們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不說這金陵城中,就說江浙幾省,再想找出似他們這麼般配的一對,也很困難哦。花癡女接道。   林晚榮無奈的搖搖頭,女人天生好八卦,在哪個時代都一樣啊。   湖中的風流侯公子已經將自己畫舫停在洛小姐船邊,正抱拳躬身,顯然是在對洛小姐的畫舫裡說著什麼。

  過了良久,那洛小姐的畫舫裡才走出二個俏麗的丫鬟,站在船頭上對侯公子說了幾句什麼,那侯公子臉色一陣失望,接著又是一陣喜悅之色。   林晚榮離他們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不過看那侯公子的臉色甚是奇怪,這姓洛的小妞到底是接受還是拒絕了他呢?這猴公子怎麼一會兒失望一會兒高興的。   旁邊的花癡和粉絲顯然心存一樣的疑惑,見洛小姐的畫舫慢慢向湖中心游去,洛小姐的粉絲愉快的道: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侯公子不一定能打動洛小姐的芳心。   花癡切了一聲道:我看未必吧,看侯公子此時的樣子可高興得很,說不定是月上柳梢,佳人有約呢。   這倒也是,以這個世界的風俗來看,畢竟男女有別,談情說愛自然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月黑風高才好辦事。

  侯公子見洛小姐的船已經漸漸行遠,卻依然羽扇輕搖,面帶微笑,目送遠去,風流多情的樣子讓林晚榮一陣不爽。   小子,得意什麼,論起泡妞,你爺爺我的手段比你高了千倍萬倍,瞧你那副花癡樣。林晚榮忿忿不平的想道。   已是晚秋時節,馬上就要入冬了,湖面上寒風習習,侯公子似乎是難耐寒意,肩頭抖了一抖。   林晚榮眼尖,將那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嘿嘿冷笑,凍死你這個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傢伙,我還道春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原來是你這廝和小妞們一起發春了。   林晚榮的冷笑引起了旁邊幾個女子的注意,她們的目光落在林晚榮的身上,見到他那寒酸的打扮和短短的頭髮,都捂嘴輕笑起來。等到看清他的容貌,有幾個女子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林晚榮一米七七的個頭,由於常年堅持鍛鍊,身形板直,充滿了力量,容貌也很是不賴,皮膚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與這個時代清一色的白面才子們比起來,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也難怪那幾個女子看他一眼便不敢再看,這個男人對她們心靈的衝擊力是相當大的。即使當年在北京大學讀書的時候,林晚榮也是小有名氣的黑馬王子,暗戀他的女生不在少數。   哪來的鄉巴佬   看他那寒酸樣   黃兄,與這廝站在一起,辱沒了你的身分,咱們離他遠點   旁邊的幾個才子模樣的傢伙,在看完侯公子的好戲後,自信心本已深受打擊,旁邊的美女們卻又完全無視他們,反而把目光聚集在了林晚榮身上,才子們怎不惱怒?      暗中打量一番林晚榮寒酸的打扮,才子們便立刻又趾高氣揚起來,又恢復了良好的自我感覺,紛紛出言譏諷。

  林晚榮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裡做銷售部門經理。他二十一歲大學畢業,辛苦打拚四年,以二十五歲的年紀成為最年輕的部門經理,見識的各種人物自然不在少數。   看見旁邊人的目光,林晚榮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忍不住心中冷笑,原來嫌貧愛富每個時代都一樣,並非他那個世界的特產。   此時,侯公子的三艘畫舫緩緩離去,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開。林晚榮旁邊的女子們偷看了他一眼,也紅著臉離去了。   湖上風景依舊,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林晚榮忍不住心中好笑。在大學時代,這種追求女生的場面他見過無數次,相對來說,這侯公子的表白,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林晚榮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懷念,想起了以前宿舍的兄弟們,也想起了第一任的女朋友,想起了分手那夜她痛苦欲絕的目光。

  雖然她去了美利堅合眾國,但林晚榮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是很深的。她曾經無數次的請求過林晚榮與她一起出去,甚至連簽證和機票都為他準備好了,卻被林晚榮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在北大清華,出國是時尚,但林晚榮與他們不一樣,他畢業的時候甚至沒有選擇那些大公司,而是選擇了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   用林晚榮自己的話說,他有一種很深的戀鄉情結。林晚榮相信自己有句話會令女朋友終生難忘:我不想用我黑色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在他們眼裡卻是藍色的。   她上飛機的時候,林晚榮根本沒去機場送行。這倒不是他絕情,而是他不知道去了該說些什麼。聽說她哭得稀裡嘩啦的,差點連飛機都上不去,林晚榮除了心痛,還有一種報復後的快感誰說男人不能小心眼?

  這以後的四年,林晚榮拚命工作,拚命泡妞,事業是豐收了,女朋友卻是換了不少。我天生就不是癡情的人。林晚榮總喜歡這樣笑著答覆那些多事的朋友。   本來他一個人活得很舒適很愜意,直到那個丫頭來到公司,一切都變了。那丫頭掛著個副總經理的頭銜,卻正好是林晚榮的上級,也不知道哪看林晚榮不對眼了,竟然處處針對他,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要不是看在她老爸的面子上,林晚榮早就不買她的賬了。   順便說一句,那丫頭的老爸是公司的董事長。   一想起那個可惡的丫頭,林晚榮就恨得牙癢癢,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破地方呢?想起自己從泰山頂上跌落下來的那一瞬間,那丫頭的神情似乎很怪異,好像是痛苦,但又像別的什麼。朦朦朧朧中,林晚榮記得她拉了自己一把,似乎想把自己拉上去,又或者是自己拉了她一把,然後貌似她也跟隨在自己身後跳了下來。   當然,這些都是不確定的記憶,那時的林晚榮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根本就無法確定當時發生了什麼。   林晚榮才不會相信那丫頭會自己跳下來呢,他失足跌下泰山,那丫頭估計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晚榮又對那丫頭咬牙切齒了一陣,便不去想她了。既來之,則安之,林晚榮生性樂觀,懊惱一陣,心思又回到了當前的境地。玄武湖波光粼粼,無數才子佳人的佳話正在此處上演。眼前的金陵美景,倒著實不負秦淮河畔風花雪月的豔名。   只是聽說北方戰火正濃,這些所謂的才子佳人卻似乎沒有一點覺悟,整天都在搞些這樣的風流勾當,也正驗證了北豺狼,南才子的美名。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何回到自己來的那個世界,林晚榮一點兒頭緒也沒有。既然眼前的事實一時無法改變,林晚榮開始以一個本地人的眼光來關心和看待問題。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晚榮輕輕吟道,此情此景,正應了這句不知是哪位先賢的詩句。作為一個常年奮戰在商場一線的銷售經理,什麼樣無恥的事情沒見過,相比起那些骯髒無恥的地下交易,念上一首屬於自己的詩,林晚榮覺得自己純潔得像個處女。   呸!他又不屑的朝湖中狠狠吐了口唾沫:淹死你丫的這些泡妞不要命的傢伙!   好一個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兄台此句實在是妙極,妙極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林晚榮身後響起,伴隨著小扇敲擊掌心的聲音,竟是在為他叫好。   那清脆的聲音緩緩重複著他剛剛吟過的這句詩,語氣中頗有幾分讚賞。   終於有一個傢伙欣賞我了,林晚榮嘿嘿一笑,心裡也有幾分得意:雖然這詩不是我寫的,但是我會吟,能吟出來,咱也不簡單啊。林晚榮的父親,是鄉裡農村小學的語文老師,打小為了鍛鍊他的記憶能力,唐詩宋詞什麼的可沒少背。   林晚榮緩緩轉過身來,一個臉如敷粉的絕色公子,正站在他的身後對他微笑。   之所以用絕色二字,是因為這位公子確實當得起。   細柳眉,丹鳳眼,唇如點絳,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著一襲淡黃色長衫,站在那裡有如細柳扶風,說不出來的俊俏味道。   林晚榮沒見過宋玉和潘安,據他估計,那兩小子,也絕對比不過眼前這位絕色公子,就這一個月來他見過的所有公子小姐,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絕色公子十分之一的。不過這傢伙身上有股子脂粉氣,一看就知道是喜歡整天在帷內廝混的富家公子哥,與林晚榮的黑馬王子造型相比,完全是兩種風格。當然,若論起俊俏來,林晚榮實在是比不過他。   絕色公子旁邊還站著一個清秀小廝,也是俊俏得一塌糊塗。      主僕二人望著林晚榮一齊微笑,那小廝盯著林晚榮的短髮,像是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樣子,小臉憋得通紅。   林晚榮自然知道這小子是在嘲笑自己的短髮,但見他人生得嬌小可愛,也不忍見他難受,便大度的一揮手道:小兄弟,想笑就笑吧,別把自己憋得難受。   聽林晚榮一不稱公子,二不叫兄台,那絕色公子倒是頗感意外,俊俏小廝卻是望著林晚榮,毫無顧忌的咯咯笑出聲來。他聲音清脆,聽著很像是一個女人,女扮男裝的事情林晚榮在小說裡沒少看,可是他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二人的胸脯,平平整整,絕對能夠起降波音七七七和空客三八零,如果是女人的話,難道把那兩團給切了?這種事林晚榮自然不信,姑且先把他們當作男人吧。   只是這二人實在俏得不像話,莫非這二人是從泰國進口的貨色?一想到泰國,林晚榮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絕色公子向後退了退,不自覺的靠近了玄武湖邊。   那絕色公子見到林晚榮臉上的厭惡之色,卻是一愣,急忙輕叫道:公子,公子   他連叫了幾聲,林晚榮才省悟過來,急忙抬頭道:兄弟,什麼事?目光卻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這絕色公子的胸脯上。   聽林晚榮如此稱呼,絕色公子顯然一時無法適應,正要開口說話,卻見他眼光仍然盯在自己胸脯上,似乎在把玩著什麼。絕色公子心裡大怒,卻發作不得,只能狠狠瞪著林晚榮,像是要把他吃掉。林晚榮臉皮何等之厚,對他自是不懼,目光更不收回,看得他小臉白一陣紅一陣,卻不敢說話。   你這小子,看什麼看?絕色公子尚未開腔,倒是他旁邊那位青衣小廝忍不住了。   林晚榮愣了一下,心裡好笑:也是,老子對著兩個男人的胸研究什麼?!   他研究半天也沒有成果,便乾脆把他們當成了泰國貨。幸好林晚榮曾經多次到過曼谷和仰光等地,對這些事情並不見怪。他抬起頭望著絕色公子,大大方方的道:兄台,剛才你叫我有什麼事情?      對方見林晚榮的稱呼正常化了,臉色便好了點,點點頭道:但不知兄台是哪裡人氏?   林晚榮的目光落在了這絕色公子的臉上:白裡透紅,吹彈可破,如一方晶瑩的美玉般惹人遐思。他暗暗吞了口口水,乖乖不得了,江南不僅盛產美女,還盛產這等絕色人妖。那模樣,林晚榮趕緊轉過頭來,不敢看他。現在他相信了,泰國一定是存在的,要不然哪來這等絕色啊。   聽兄台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吧?兄台,這個,這個,稱呼也是很有意思的。這絕色公子見林晚榮不再緊盯住他,臉色也自然了許多,沒話找話的跟林晚榮說道。   哦,是啊,我的確不是本地人。林晚榮臉上堆起一個假笑,我是荊楚大地,兩湖人士。這倒也沒說假話,他老家在湖北,之所以今天站在這絕色公子面前,只是不湊巧走錯道了而已。   自古唯楚有才,以前我還不盡信,但今日只聽兄台所吟的佳句,我便再無懷疑了。絕色公子誠懇的說道。   好說,好說。林晚榮輕咳兩聲,笑道,這位兄台叫住在下我,不知有何指教?   方纔聞聽公子所吟之佳句,雖只是下闋,但已知其非凡,讓人精神一振。但不知這首詩可有上闋?可否讓在下一飽耳福?絕色公子充滿希望的說道。   原來是個詩癡,林晚榮明白了,他高深的一笑,淡淡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有此兩句直抒胸臆,我便已知足了。哪還談什麼上闋下闋,強求倒不如不求了。他故意吊這小子的胃口。總不能你一問我就說吧,沒點好處,誰給你辦事?   果然,絕色公子臉上一副佩服神情,對林晚榮一躬道:兄台果然高人風範,在下受教了。   這個時代的人吟詩作對,必然上闕不離下闕,還有千金求一聯的美談。像林晚榮這樣只管下闕,不在意上闕的,不敢說沒有,但也絕對是罕見。   看這絕色公子佩服的表情,林晚榮也暗暗有幾分小得意,故作矜持道:豈敢,豈敢。慚愧,慚愧。   旁邊那青衣小廝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林晚榮這不倫不類的言談,怎麼看怎麼彆扭。   絕色公子怒瞪了自己的小廝一眼,小廝臉色一緊,便不敢再笑了。   似兄台這種傲然風骨,恃才而不自傲,實在是比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強上許多。絕色公子的目光注視在那些泛舟湖中賣弄文采風流的才子身上,臉上流露出的卻是一絲鄙夷。   哦?聽聞這話,林晚榮倒是奇怪了。他雖然才來一個多月,但就所見所聞,也知道這個世界裡的人都是重文輕武,以文才風流者最得賞識,科考也全部以文章論英雄。只要耍好了筆桿子,在這個世界裡絕對大有可為。   看這個絕色公子文才非凡的模樣,怎麼會對這些才子同行抱有偏見呢?   不過這絕色公子的這幾句話說到了他心裡,林晚榮暗中大爽。要是這小子落在他以前的公司,絕對是塊跑銷售的料子。你小子說得很對,我不是風流才子,應該是下流才子才是,他心裡暗笑。   江南的才子佳人,自古天下聞名。荊楚雖有才俊,但是無論質量還是產量,都比江南稍有遜色。林晚榮假裝謙遜的說道。   質量?產量?絕色公子眉頭一皺,對他提出的新名詞有些難以理解。   哦,大概來說,簡單點說,就是優劣和數量的意思。林晚榮頓時額頭冒汗,給這個陌生世界裡的人解釋這些玩意兒,還真有些難為他了。   絕色公子點點頭,看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兄台的這番解釋,真的很別緻,在下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抿嘴一笑的時候,臉上竟有兩個小酒窩,那俊俏的樣子讓林晚榮心裡也禁不住狂抖!這死人妖!   聽兄台剛才所吟絕句,便知兄台是大有抱負之人。絕色公子停住了笑,望著湖面沉吟道,正如兄台所說,江南的確盛產才子佳人,文人墨客的絕句也多為天下傳誦。這些是優點,但是也是缺點。   哦?這個時代還會有人想到這些,林晚榮頓時大感興趣,這位人哦,仁兄,不知此言何意?他一時漏嘴,差點連人妖兩個字都叫了出來。   絕色公子點頭道:我朝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都有重文輕武的習氣,尤以江南為重,才子仕女,無不以文采風流為榮。放在太平盛世,這些都沒有錯。可是在如此國難當頭之時,他們卻還依然故我,如果人人都像他們這樣,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那我們大華朝,還有何希望可言!他越說越怒,臉上早已是怒火滿天。   林晚榮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了,早已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叫做華朝,皇帝姓趙,都城在順天。他還聽說現在北邊邊境胡人進犯,大華軍隊丟土失地節節敗退。好在胡人軍隊雖強悍,卻未曾想到大華軍隊如此迅速的潰敗,胡人軍隊糧草準備不足,又適逢秋末冬初,只得暫停攻勢,退回草原,同時整軍備戰,準備來年一口氣殺入中原腹地。   前朝大宋的都城是汴州。大宋腐敗無能,外敵來犯威脅到汴州的安全,大宋朝廷無奈將都城南遷至杭州,汴州設為陪都。及至大華朝先祖馬上立國,驅除胡人,創立了大華朝,但陪都汴州之恥,無人能忘。所以當林晚榮口中吟出直把杭州作汴州,這絕色公子能夠理解並深以為然。(註:本書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此大宋並非我們熟知的大宋,只是恰巧同名而已。後文會有解釋。)   <林晚榮與這個世界雖然還有些格格不入,但他知道,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要把自己置身進去,無論如何,這些都是自己的同胞,是絕不能允許外族欺侮的。>   一個國家要強盛起來,文治武功,兩者缺一不可。像這樣的以歌舞昇平粉飾太平,還是少來點為好。絕色公子終於做了總結性發言,臉上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沒想到他心裡還有些抱負。林晚榮對這人妖公子的觀感頓時改變了不少。只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富國強民暫時還不是他的責任,所以也沒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來。況且這公子所講的話雖貌似有些道理,但林晚榮的職業經驗告訴他,這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他冷哼了一聲,未置可否,並不去理會那絕色公子,只是看著湖面,不發一言。   絕色公子看見林晚榮的表情,以為他也是仕子,眉頭一皺道:兄台可有功名在身?   林晚榮搖頭道:不曾考取功名。就你會掉文袋子啊,大爺我也會。不過這小子眼神真不好啊,有見過穿麻布、腳趾露在外面的秀才舉人嗎?   絕色公子又道:兄台可曾應過鄉試?   林晚榮繼續搖頭道:在下連考試院的門頭,都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開。   絕色公子奇怪道:這樣說來,兄台都算不上是一個讀他說了一半,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急忙停下了,將後面幾個字收了回去。   林晚榮卻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大不忿:死人妖什麼眼神,老子要不是讀書人,能念出那句應景好詩?老子是堂堂北大畢業的高才生,用現在通俗點的話來說,那是國子監門生!再過個幾年,說不定可以去國子監弄個什麼祭酒之類的當當,你竟敢這樣輕視於我。林晚榮心裡極為不爽,輕輕的哼了一聲,緩緩吟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人妖公子眼睛一亮,連連擊掌叫道:好,好,好一個山外青山樓外樓,好一個西湖歌舞幾時休。兄台高才,果然非同凡響,但憑此句,普天之下,便再無人能與兄比肩。   人妖公子身邊一直對林晚榮冷目相對的小廝,也露出崇敬神色。   林晚榮心中好笑,看這人妖公子口口聲聲看不起才子仕人,卻又對林晚榮吟出的這詩讚不絕口,真是可笑之極。   人妖公子也是個極為精明的人,看到林晚榮眼中的神情,似乎理解他的意思,急忙道:先生高才,尚請見諒!我絕對沒有看不起讀書人的意思,只是眼下國家危難,我實在看不得江南仕子這般國之將難,無及故我的樣子,才出口冒犯。先生高風亮節,還請原諒則個。他說著說著,竟真的折節下士,向林晚榮一躬,以示歉意。   見這傢伙認罪態度十分之好,林晚榮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假惺惺的扶起他,抱抱拳道:這位兄台高姓大名啊?   不敢,不敢,小姓肖,肖青軒。人妖公子急忙抱拳恭敬的道。   哦,肖兄是吧,在下姓林,林晚榮就是在下。林晚榮笑嘻嘻的說道,沒有半點恭敬意思。   原來是林兄,失敬,失敬。肖青軒看著林晚榮,潔白的臉上又露出兩個酒窩,伴著一抹緋紅,眉眼間中竟有著說不出的嫵媚。   肖兄,好說,好說。林晚榮冷冷笑道,誠如肖兄所言,我的確不是個讀書人。見肖青軒眼中露出尷尬之色,想要說什麼,林晚榮擺手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繼續道:我雖然不是讀書人,對他們這種安於現狀的情緒也不是很贊成,但是我認為這怪不得他們,因為癥結不在他們身上。   不在他們身上?肖青軒一皺秀眉道,不知林兄此言何意。   林晚榮道:很簡單,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是一個國家民生的反映。而民生,則是一個國家施政情況的晴雨表。哦,這個,晴雨表這個東西,你懂嗎?   肖青軒露出個勉強能懂的意思,林晚榮也懶得跟他解釋,接著說道:你看到的現在玄武湖上仕子如織、仕女穿梭的情況,正是這個國家輿論導向的結果。   林晚榮還是不適應這個陌生的地方,所以直接將其稱為這個國家。   輿論導向?肖青軒顯然又遇到了名詞障礙。他皺起眉頭,那嬌俏好看的樣子讓林晚榮想起西子捧心的典故。怎麼會想起這麼噁心的比喻!林晚榮趕緊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從心底趕走。   肖青軒看了他一眼,羞澀的道:林先生,你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何謂輿論導向?   這小子學習起來還真有股勁,現在又叫起林晚榮先生來了。想起先生代表的另外一種意思,林晚榮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要做這人妖的先生,還不如請求上帝閹割了我。   肖兄,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先生,好嗎?老實說,我對這個稱呼,真的有些有些過敏。林晚榮忍不住皺眉道。   肖青軒愣了一下,旋即答應道:好的,林先生。   林晚榮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死人妖真是死性不改。   肖青軒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白玉般的臉上又是一紅,急忙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   林晚榮懶得跟他計較了。到這個地方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跟一個人說這麼多話,過去的一個月,都快憋死他了。在這個破地方,想找一個人來聽他嘮叨這些事還真是困難呢。   所謂輿論導向,也就是宣傳,只要掌握好了宣傳的方向,你讓這些仕子歌舞昇平,那便歌舞昇平;你讓他們慷慨赴國難,那便赴國難。一切都在於宣傳的靈活應用。林晚榮淡淡的說道。   這肖青軒果然是個機靈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感興奮的道:林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們控制輿他話說了半截,便止住了,顯然已經意會過來。這小子倒是個人才,反應敏捷,而且懂得是話說三分的道理。   林晚榮冷冷一笑,道:是歌舞昇平,還是奮勇抗戰,取決於當政者的水平。而今,這些仕子卻依然歌舞昇平,感覺不到一絲緊張氣氛,這就不能不說是當政者的失誤了。他雖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裡僅僅一個月,但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又沒有什麼帝王為貴的思想,說起話來當然不會顧忌什麼。事實上,這話也只有他這個什麼都無所畏懼的平頭小子敢說出來,其他人就算有想法,也不敢直接表白。   這姓肖的人妖小子顯然是個忠心的保皇黨人,聽到林晚榮的冷笑,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也冷冷道:林先林兄,我想事實上並非你所想像的那樣。當今皇上正春秋鼎盛,勵精圖治,今次北方重敵進犯,對我泱泱華夏來說,雖然是一次挑戰,卻也並不代表著沒有機遇。據我瞭解,當今皇帝雄心壯志,正在大興吏治,整飭官場,積蓄力量,力求對敵不戰則已,一戰功成,揚我泱泱中華之志氣。   這小子竟然知道在危機中尋找機遇,眼光倒也獨到。他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那些什麼當今皇帝春秋鼎盛之類的話,純粹是欺騙小孩子罷了。   林晚榮雖然到這裡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卻也瞭解到:當今皇帝年過六旬,由於少年時荒唐過度,直到現在仍然是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公主而已。什麼春秋鼎盛,那老小子現在恐怕早就不舉了。   至於是否勵精圖治,那也由不了皇帝一個人說了算,民生才是最好的佐證。就這金陵風月與北方烽火形成的鮮明對比,勵精圖治四個字恐怕也就擺在那皇帝老兒的廟堂之上看看罷了。   看這肖公子的神態,對這皇帝有著絕對的信任,林晚榮懶得與他爭辯,冷笑著哼了一聲道:自古功過是與非,只留待後人評說。小肖你既然對皇帝有著超常的信心,那我就希望你感覺無誤,希望他為天下百姓造福了。   那人妖公子聽到林晚榮叫他小肖,顯然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稱呼,臉上紅了一下,瞪了林晚榮一眼。   林晚榮的臉皮厚如城牆,對他的白眼自然視如未見,倒是他那個俊俏小廝,漲紅了臉,捏緊了小拳頭,像是要衝上來與林晚榮打架。   聽林兄的意思,對當今皇帝似乎很沒有信心?肖公子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望著林晚榮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盛怒之下,身上自然生發出一股逼人的威勢。可惜林晚榮對什麼狗屁的富貴王霸之氣一律免疫,他那點小心思,在林晚榮看來就如同鄰家的小孩子鬥氣,倒是他臉上浮起的那抹紅色,卻讓他整個人越發的俊俏起來。   老子要是好男寵的話,就養了他。心裡忽然升起的這個念頭讓林晚榮嚇了一跳,這他娘是哪國的人妖,竟然差點讓老子改變了性取向。   信心?林晚榮看著他笑道,小肖,不要把希望寄託於那個皇帝老兒身上。人,只能靠自己。   你聽林晚榮對皇帝沒有一絲尊敬而直呼皇帝老兒,那肖公子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林晚榮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憤怒之中,他耳根通紅,晶瑩如玉的耳垂上隱隱可見的兩個細細小點變得明顯起來。   原來你是個小妞啊!林晚榮脫口而出道。   這個世界和林晚榮那個年代有很大的不同。在林晚榮那個世界裡,男人穿耳洞鼻洞戴耳墜鼻環的比比皆是。   可是在這裡,民風淳樸,那樣驚世駭俗的人,只能被視為妖魔,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地處偏僻的少數民族,絕對沒有男人敢穿耳洞,就連人妖也沒這個膽量。   這個叫肖青軒的小妞,方才焦急間耳朵通紅,林晚榮才注意到她耳朵上竟有兩個細細的耳洞,頓時明白過來:難怪長得這麼俊俏,原來真的是個國色天香的大姑娘。   林晚榮心裡暗自慶幸,看來本才子的性取向還是非常正常的。不過這個小妞不為他的這身寒酸行頭所懼,折節相交,倒也確實有幾分慧眼。   這肖公子被林晚榮一語點穿了身分,那毫無忌憚的小妞二字,更是觸到了她的逆鱗,之前她對林晚榮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她臉色通紅的望著林晚榮,眼裡噴出一股股的怒火,你這無恥登徒子   林晚榮之前看肖公子不順眼,是因為有泰國貨的嫌疑,現在再看,這小妞身材修長,玉腿緊繃,不用摸就能感覺到那火熱的彈力。柳眉鳳眼,唇紅齒白,憤怒之下,玉盤似的小臉上飄上兩抹紅暈,更增添了幾分嫵媚色彩。   論容貌和身材而言,她是林晚榮所見過的女子當中最為漂亮的了。只可惜,從剛才的飛機場來推斷,她胸前必定有什麼束縛,波濤暗斂,看不清真貌,這就略微有些遺憾了。   林晚榮緊盯住她胸前不放,不斷的點頭又搖頭的感慨著,那神情落在外人眼裡,自然是一個標準的色狼了。   肖青軒臉色蒼白,忽然大叫一聲道:我殺了你這登徒子。   她將手裡的小扇拋開,纖細的手掌淡藍螢光閃動,帶著一股強勁的掌風,快如閃電般向林晚榮胸前襲來。   林晚榮大吃一驚,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是什麼?武功?魔法?   這小妞手上動作極快,林晚榮已經來不及細想。他在大學裡雖然也自詡為反應敏捷,打起架來以一敵二,但在這小妞手下,竟然完全來不及躲避。   看著那手掌眨眼之間便要印上自己胸膛,林晚榮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掛了,而且還是掛在一個絕頂漂亮的小妞手上。   林晚榮心裡忽然想起遠在家中的父母來,如果不是一個多月前公司組織什麼旅遊登泰山,他也不會跟來;要不是那個可惡的小妞強迫他背了幾乎所有人的行李,他也不會失足掉下山谷,更不會時空扭曲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鬼地方,莫名其妙的掛在這個小妞手中了。   林晚榮心裡突然憤恨起來:既然讓我來到了這裡,為什麼這麼快就讓我掛了?這分明是老天爺在耍我,我不甘心!   他心裡想著,目光狠狠望著那個掌握了自己命運的小妞,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雙臂忽然向前一伸,猛地摟住了她的腰,與此同時她的手掌也觸到了林晚榮的胸。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晚榮觸到她腰的一瞬間,她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不忍,掌上的力道剎那減小了幾分。   饒是如此,林晚榮也是胸口一陣劇痛,渾身如同散了架似的,一股鮮血自口中溢出。   林晚榮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血紅著雙眼,雙手如鐵鉗般,緊緊摟住她的腰,那股細膩滑嫩的柔美感覺,讓他心神一蕩。但此時小命掌握在別人手裡,旖旎之感稍縱即逝。林晚榮狠狠卡住她,讓她第二掌發不了力,同時雙腳猛地向後退去。   兩個人本就靠近湖邊,肖青軒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沒有料到林晚榮會突然爆發,不經意間被他摟住了腰,她臉色通紅的怒叱道:放手無恥,我殺了你!   這是她第二次罵林晚榮無恥了。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殺機,掌風猛烈,根本就沒有留情的餘地。   林晚榮渾身劇痛之中,心裡還保存著一絲清明,早就料到這小妞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便緊抱著她的腰際,兩個人身體貼得極近,讓她無法著力。接著,林晚榮在她抬起的右手腋下輕輕一撫。以他的經驗,這種小時候撓癢癢的戰術應該百試不爽,不管你是高手大俠還是富貴皇帝,遇到這一手都得乖乖就範。   果不其然,這厲害的丫頭渾身一抖,雙臂一緊,聚集在掌上的勁道便徹底散去了。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要還抓不住,林晚榮三個字就倒過來寫了。林晚榮死命抱住她的身體,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掙扎,腳下猛地一蹬,兩個人便一起自岸邊落下水去。   水花濺起,隨著肖青軒啊的一聲驚叫,兩人沒入了水中。   岸上的俊俏小廝沒想到自家小姐轉眼之間竟然被人劫持,救援不及,見到肖青軒落水,小廝一邊大呼小姐,一邊直跺腳。她隨小姐行走江湖,幾乎從未吃虧,首次遇到這樣的危險,不免手足無措。   林晚榮早已經認識到了這小娘皮的厲害,自不會放手,反而環抱著她的細腰,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將她摟在懷裡,越抱越緊。此時他可沒有一絲占便宜的僥倖,這小妞是個辣貨,差點命喪在她手裡,下了水,我整不死你這小妞。   林晚榮臉上表情猙獰,他拚命的摟住肖青軒,兩個人一起沉入水底,任她如何掙扎,林晚榮絕不放手。這女人也不知道屬什麼的,勁道奇大無比,把林晚榮身上抓得青一塊紫一塊,林晚榮忍著劇痛一聲不吭。   在林晚榮那個時代,會水的女人都很少,更別說這個禮教之防重於生命的時代了。在這個世界,女人會水絕對是個異數。   果然不出林晚榮所料,這肖青軒養尊處優,對水性是一竅不通。而林晚榮則是在漢江邊的小山村長大,自幼水性極佳,這漂亮小妞又怎麼會是他這水下蛟龍的對手呢?   林晚榮緊緊抱住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動彈,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肖青軒拚命掙扎著。初時,力道尚大,過了不大一會兒,她的掙扎便慢慢減弱了。林晚榮心裡大喜,他水性純熟,此時睜開眼來,只見肖青軒綸巾飄落,長長的秀髮在水裡輕輕飄起,步靴和雪襪也不知什麼時候脫落,一雙秀美的小腳在水裡不斷的蹬著,長衫已經掙扎開,露出裡面一抹灰白色的束胸。   林晚榮渾身仍然劇痛,他吃了這小妞的大虧,差點連命都送掉,心中實在惱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束胸狠狠一拉。   肖青軒顯然意識到了他的動作,她驚恐的張開小嘴想要呼喊,又猛灌了幾口湖水,頓時頭昏腦脹。   湖水清澈見底,林晚榮定睛細看,但見她胸前少了束縛,酥胸峰起,隱隱看見兩點艷紅顫顫巍巍,嬌美無比。以林晚榮的眼光,這絕對是D罩杯往上的級別。那身材絕對是世界小姐級的。   林晚榮也不是什麼初哥,見到這嬌美的豐乳,即使在水下,也忍不住狠狠嚥了一口口水。奶奶的,這麼大的本錢,這小妞愣是給裹成了飛機場,她還真下得了手。換成老子,是絕對捨不得下手的。   肖青軒連喝了幾口水,心慌意亂之下又被林晚榮脫了胸衣,更是焦急萬分。她不斷的掙扎著,又灌了幾口湖水,早已經臉色蒼白。   她臉上滿是驚恐,拚命的鼓著小嘴望著林晚榮,美麗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絕望和悲戚,卻是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這小妞雖然是個絕色美人,但是下手可一點沒有美人樣子,之前還相談甚歡,一言不和就動起手來。這般潑辣的小妞,林晚榮是絕不會中她的美人計的。   老實說,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林晚榮心中的苦悶無以言表,相比以前那個文質彬彬的白領,林晚榮也不自主的放縱了許多。他本性就有幾分狂放,又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也不想約束自己,凡事都率性而為放蕩不羈。   但林晚榮也有自己的做人準則,就是絕不乘人之危,特別是乘美女之危。對於這個小妞,他也僅僅是想稍微調戲一下而已,這樣美麗的尤物,讓她毀在自己手裡,林晚榮絕對做不出來。見那小妞眼神越來越無力,掙扎越來越弱,林晚榮伸出拳頭在她面前晃了晃,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那小妞急忙扭了扭身體,臉上滿是驚懼之色。她大概明白了,在這水中,林晚榮才是她的主宰。   林晚榮以凶狠的眼神示意她別動,然後將那束胸腰帶緩緩纏繞在她胸前,掩住她的春光。   感覺自己胸前有了保障,那小妞神情稍鬆。她忽覺身下一輕,原來是林晚榮潛入了她身下,用肩膀托起了她的臀部。雖是在水中,林晚榮仍然能感到那臀上的細滑與溫熱,只可惜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他要將她托出水面,然後自己從水下潛水溜走。   這小妞是個燙手山芋,林晚榮暫時還惹不起,只好逃之夭夭了。   肖青軒似乎不明白林晚榮的用意,以為他又要輕薄自己,忍不住神色焦急,不斷的扭動著,抗拒著林晚榮的動作。   林晚榮不管她的扭動,腳下一蹬,將她身體猛地托起。她頭剛露出水面,林晚榮卻覺得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是利器劃破皮膚的感覺,鮮血剎那湧出。   肖青軒剛露出水面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還在發愣,忽然聽到一陣急切的哭聲:小姐一艘小船剛剛離岸,正向自己身邊飛速趕來。離奇的是腳下已經踏在實處,顯然是林晚榮發現了這處湖中的高地,將她托放在此處。   腳踏在實處,肖青軒心頭大定,連續喘了好幾口氣,這才注意到,由於剛才這一番掙扎,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岸邊已經有十餘丈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在水面四處看了看,咬牙道:你快出來。   水面平靜,無人應答。   肖青軒冷哼了一聲,臉色更冷,對著水面大聲道:林晚榮,你,你快給我出來,你快出來。她連喊了幾聲仍無人答應。水面平平靜靜的,看不見任何動靜。   她神情有些不安,卻又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喊道:林晚榮,你快出來。我,我剛才不知道你是在救我。你快出來,我箭上有毒的,你再不出來,會死的。   湖面上仍是一片空寂,幾隻驚起的水鳥撲閃著翅膀飛過。   肖青軒仔細搜索著水面,沒有發現那個可惡的身影,倒是有幾抹淡淡的紅色飄散在水面上。肖青軒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貼身丫鬟靠近肖青軒,將她拉上了小船,為她披上一件乾淨衣裳,哭著焦急的問道。   肖青軒濕潤的秀髮緊貼在身上,湖水濕透了衣衫,露出美好的身材,就連那胸前的雙峰也因為只是匆匆包紮而失去了束縛。它們巍峨挺立著,看起來絕對是天使的面龐、魔鬼的身材。   肖青軒咬著鮮紅的嘴唇,沉聲下令道:秀荷,你傳令下去,立即派水中好手來尋找林公這登徒子,不管花費多少時間,也不管花費多少精力,一定要找到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她見秀荷不解的望著自己,臉上閃過一絲難解的神色,接著緊緊的捏了捏秀拳,怒道:我不能就這麼輕易饒過他。找到他,然後,我再,我再親手殺了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她急劇的喘了幾口氣,便轉頭不語,目光癡癡呆呆,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   林晚榮在水面下一口氣潛出老遠,不時的偷偷靠近水草處潛出來換口氣。肖青軒的呼喊,他根本一句都沒有聽到,就算聽到了,也絕對不會出去。開玩笑,都被你玩成這樣了,再出去任你魚肉?   胸中的疼痛一陣賽過一陣,肩頭的利器深入骨肉,鑽心的疼痛。   這小娘皮,真是夠狠,老子真是好心沒好報!林晚榮心中怒罵。他也知道,肖青軒最後給自己的這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她肯定以為林晚榮又在占她便宜,所以才給了他這一記痛擊。畢竟像她這種高傲自負的小妞,屁股比黃金還珍貴,那是絕對摸不得的。   奶奶的,原來這小妞一直留有餘地,手裡還握著利器,看來她的的確確不是真心要殺自己,否則,僅憑她手腕中的這件暗器,隨時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林晚榮心中一陣僥倖。   可是她最後為什麼又要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呢?難道是我最後的動作太像色狼了,這小妞才給我來了一下狠的?林晚榮心中嘀咕。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苦楚,你這小娘皮,本才子長得就那麼像色狼嗎?老子還一直以為長得很有安全感呢。   林晚榮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爬上岸的,他全身已經近乎麻木,伏在一處隱秘的草叢中不斷的喘著粗氣。在他左肩上有一根長長的金色小箭刺入肉中寸許,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他眼光所見之處,皮膚顏色都已烏黑。雖然林晚榮對醫學不甚瞭解,卻也能看出來這是中毒了。   這小娘皮竟然在箭上抹了毒,林晚榮心裡大忿,也不知道這種毒會不會要了老子的小命。   此時湖中的小船越發的多了起來,船上大多是些勁裝打扮的彪形大漢,他們不斷的跳入湖中搜索著什麼。   林晚榮知道這些人必然都是肖青軒派來尋找自己的,想不到這丫頭如此睚眥必報,早知如此,在湖中就不該放過她。他心中雖然有些惱怒,但也並不後悔剛才所為,因為殺死一個美女,顯然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如果是幹死她,倒還可以考慮一下。只是他眼下渾身搞得濕漉漉的,身體滾燙似火,又是重傷,又是中毒,即使想幹點兒壞事,恐怕也是有那心,沒那力氣了。林晚榮只好充分發揮阿Q精神,心裡對這肖青軒好好地YY了一番,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幸好林晚榮上岸的地方離他現在暫住的地方不是很遠。天色漸黑,他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人發現他的行蹤了。林晚榮四周觀察一番,見無異常,便咬牙堅持,一路躲避著向居所走去。路上根本沒有人留意他,那姓肖的小妞似乎沒有到城中搜索他的意思,林晚榮這才放下心來。   剛到家門口,林晚榮就再也堅持不住了,軟軟的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個蒼老的黑影,緩緩走到林晚榮身前,聲音嘶啞著道:你回來了。他的瞳孔中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般,露出兩個空空的肉洞,顯得有些恐怖。   林晚榮跟他已經相處近一個月時間,也沒有開始時那麼害怕了,便點點頭道:是啊,魏大叔,我只是出去散散步,卻沒想到連命都差點丟了。他和這魏大叔相處以來,說話一直都是坦誠相見。當然,他的真實來歷除外,因為,那實在是太難以接受、難以想像了。   魏大叔也不說話,緩緩蹲下身來,兩指搭在林晚榮脈搏上,沉思了一會兒,方才撤下手腕答道:你中毒了,是慢性軟筋散,雖不至於送命,但兩個時辰之內,渾身烏紫,體虛乏力,十二個時辰才能恢復原狀。   林晚榮聽說這毒不致命,頓時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道:你那小妞倒還沒把事情做絕。不過想想剛才在水裡的情形,如果毒性那時候發作了,自己豈不是一命嗚呼?想到這裡,他心裡也有些後怕。   至於你所受的內傷與外傷,只需要修養數日,便可以恢復了。魏大叔又接著說道。他雖眼不能觀,但摸了幾下,便知道了林晚榮的外傷情況。   聽說能保住生命,林晚榮心情好了許多,疼痛也似乎減少了幾分,當然,這極可能是心理作用。   魏大叔按住林晚榮道:你忍著點,我拔出你身上的小箭。   林晚榮愣了一下,苦著臉道:魏大叔,難道沒有麻藥嗎?這麼粗魯的方式,不太適合我們這種文明人。   魏大叔也愣了下道:什麼是麻藥?   沒想到這個世界科技竟然還是這麼落後,難道李時珍、華佗這些大神醫還沒出現?看來這苦頭是吃定了。林晚榮不甘心的回答道:就是讓我的肩頭部分暫時失去知覺,然後你動手拔箭,這樣我就不會覺得疼痛。   魏大叔搖頭道: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藥物。蒙汗藥倒有,你要不要試試?   林晚榮急忙擺頭,睜著眼吃蒙汗藥?開玩笑,沒病也弄出病來了。   魏大叔遞過自己的一隻臭鞋道:你咬住這個吧。   林晚榮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他東張西望,找到兩本線裝小書咬進口裡,然後望著魏大叔含糊道:來吧。   魏大叔正要動手,卻聽林晚榮長呼一聲:慢著見魏大叔滿臉疑惑地望著自己,林晚榮訕訕一笑,說道:大叔,你下手輕點,那可是我的血肉啊。魏大叔點點頭。   林晚榮想起那個禍害自己的小妞,心裡憤怒滔天,早把那小妞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事到臨頭,害怕也沒用了,林晚榮臉上倒現出一片堅毅之色。   魏大叔雙手輕握那金色小箭,稍一用力,小箭便落在了他手中。林晚榮緊咬住書本,臉色蒼白,汗珠滾滾而下,卻愣是沒有吭出一聲來。林晚榮出生在漢江邊上的山村,性格中很有幾分農村孩子的剛毅和堅忍不拔,要不然也不能以全市第一名的身分考入北大了。刮骨療毒的事情他還做不到,但這樣的忍痛拔箭,咬咬牙,還是能挺過來的。   魏大叔點點頭,眼裡滿是讚賞之色,似乎沒有想到林晚榮也有這種硬骨氣。他將拔出來的金色小箭交到林晚榮手裡。林晚榮翻來覆去的察看著。   這支小箭乃純金打造,製作精美,箭身上刻著一個娟秀的篆書璿字。   聯想到先前那人妖公子自稱肖青軒,林晚榮便明白了,這小妞名叫青璿,青軒只是取其諧音而已。   肖青璿,肖青璿林晚榮輕輕念叨兩聲,這名字確實十分雅致,只聞其名,便已可見其人。   這小妞讓老子見了血,老子也必定要讓她見血。睚眥必報,對這小妞,就要這麼幹。林晚榮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魏大叔聽林晚榮念叨這個名字,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肖青璿?你確定她姓肖?   她姓什麼,林晚榮倒不能確認,不過青璿是她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假。   魏大叔又道:晚榮,你把今天和她相遇的經過,前前後後的對我說來聽聽。   魏大叔是林晚榮來這個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親自將林晚榮從玄武湖中救起,那種感激之情自不用說了。林晚榮便將今日湖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與肖青璿之間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說與他聽了。   魏大叔聽了,臉上也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顯然對林晚榮的高論也有幾分佩服。   待念到那句詩,魏大叔臉上的驚愕之色更甚,晚榮,這詩真的是你所作?   當日趁年休假和同事們一起登遊泰山,那個可惡的丫頭愣是逼著林晚榮背起了三四個人的行李,又是雨後,林晚榮腳下打滑,失足墜下雲海,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被送來了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落在了玄武湖中。   若非魏大叔偶然經過將林晚榮救起,恐怕林晚榮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林晚榮對魏大叔懷有深深的感激和崇敬之情,按理來說,這件事情不該騙他的。   可是林晚榮也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對古文詩詞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追求,為了避免不堪其擾的麻煩,林晚榮只好硬著頭皮道:是的,魏大叔,這是我遊湖時偶然所得,倒讓您老人家見笑了。   魏大叔嘆了口氣道:晚榮,我與你相處月餘,這一個月來,你整天呆坐,口裡念叨什麼旅遊、公司之類的東西,從來沒有見你念過一本詩書,直到最近幾日才出去走動走動。我還以為你不喜詩書,卻沒想到原來你胸中早有溝壑了。但憑這幾句,當今天下那些所謂的才子仕人,便沒有一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林晚榮老臉大紅,這話肖青璿也與他提過一次,當時自己坦然接受,現在面對恩人的稱讚,倒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無恥,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總要有些東西傍身吧,這些就當作上帝對自己的補償了。   要說無恥,那個害得林晚榮如此淒慘的董事長千金最無恥。想到那個可惡的小妞,林晚榮頓時又有了暴走的傾向,他急忙控制情緒,收腹、提臀、消氣。與這個可惡的小妞比起來,肖青璿算是可愛的了。   魏大叔突然又道:晚榮,我前幾天對你提過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你是說讓我去冒充別人兒子的事情?林晚榮愣了一下,旋即領悟過來問道。   前幾天,魏大叔曾經給林晚榮提過這件事情,大意是讓林晚榮去冒充某位大戶人家的公子,已經被林晚榮斷然拒絕了,今日他又舊事重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魏大叔顯然以為林晚榮正在猶豫,急忙道:晚榮,這家不是一般的大戶,他的實力大得你無法想像。如果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會理解我的意思的。   大得我無法想像?難道他是皇帝不成?林晚榮冷冷笑道。   魏大叔用他那空蕩蕩的眼眶掃了林晚榮一眼,沒有吱聲。他臉上的神情讓林晚榮也看不明白。   冒充別人的兒子,你以為別人會認不出來嗎?可別都把人當成傻子了。林晚榮勸告魏大叔道,希望他趁早死了這份心。   你說得不錯,沒有人是傻子。我可以告訴你,這位老爺絕對不會有兒子,他自己心知肚明,但他一定要尋到一個兒子。魏大叔道。   哦?這個倒有幾分意思了,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兒子,卻還要裝作親骨肉相認,這個確實有趣。林晚榮也忍不住八卦一把,為什麼呢?難道真有這種人,喜歡去做別人便宜老爹?   魏大叔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道:天下之大,有幾件事情是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做的?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會有自己難言的苦衷,更別提平民百姓了。   那為什麼會選中我呢?林晚榮微笑著道,越來越發現自己有到八卦小報供職的潛質了。   因為你膽大、心細、見解獨特、臉皮厚,而且魏大叔望著林晚榮神秘一笑道,而且你足夠無恥!   聽到這裡,林晚榮心中怒起,卻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老天如此的戲耍我,無恥可不是我的錯。   懶得繼續八卦了,林晚榮義正辭嚴的道:百善孝為先,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這種血緣上的關係是先天生成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的。如果林晚榮改認他人為父母,那將生我養我的父母置於何處?這種行為與禽獸何異?   魏大叔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道:看不出來,你倒也有一身傲骨,也罷,此事先暫且不提吧。晚榮,我明日便要走了,今日一聚,他日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什麼?林晚榮大吃一驚,這魏大叔是他在這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甚至可以說是林晚榮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你走了,我吃誰的,喝誰的啊?林晚榮齷齪的想道。   魏大叔笑著道:我今年已經年近八旬了,在這金陵城也已駐足十年之久,算一算,也該換個地方了。   魏大叔年近八旬?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老頭還真會保養。   魏大叔,你要去哪裡?與這老頭相處這麼長時間,心裡還真的有些捨不得,雖然這一個月來他整天以殘疾人士的名義要求林晚榮為他做飯洗衣,但是不可否認,林晚榮和他之間還是有著不淺的感情的。試想,舉目天下,相識僅一人,這種場面是何等的悲慘。   魏大叔沒有回答林晚榮的問題,只是微微笑道:可能先要回老家一趟,畢竟我年紀大了,葉落總是要歸根的。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晚榮,世事變換,如白雲蒼狗,也許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一心想著要殺我也說不定呢。魏大叔雖然在微笑,但臉上卻有股難以掩飾的落寞神色。   林晚榮自然是當這老頭在發神經,不去理會他的話了。   魏大叔,你家鄉在哪裡?家裡還有親人嗎?你子孫都在家鄉嗎?這一個月來,魏大叔很少和林晚榮談起他家裡的事情,除了知道他是金陵富家大戶蕭家的高級家丁之外,林晚榮對他是一無所知。   子孫?魏大叔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望著林晚榮道,晚榮,也許以後你會瞭解到我的事情。現在不談這些了,咱們相識一場,我就送給你一個小禮物吧。   他鬼鬼祟祟的從懷裡掏出一本紙張古老的彩色小畫冊遞給了林晚榮。   林晚榮接過來隨便翻看幾頁,只見上面細細描繪著各種男女交合的畫面:龍搏、虎躍、豹撲、蟬附各種方位體態足有上百種之多,真可謂應有盡有。畫面上人物神態逼真,動作清晰,男女高潮的神情皆躍然紙上。   林晚榮眼前頓時一亮,這可比什麼《花花公子》《男人幫》《龍虎豹》之類的強多了。他自問在這方面早已經學貫古今,今日一見這小冊子,才知道自己當真是井底之蛙。與這些刻苦鑽研的前輩相比,林晚榮覺得自己這個後生晚輩實在應該汗顏。   魏大叔望著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林晚榮隨手翻了幾頁,細細體會其中神韻,檢討自己以前動作中存在的不足,口花花的笑道:嘿嘿,魏大叔,你還有什麼好東西,也一併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吧。對了,插圖版的《金瓶梅》《玉蒲團》《燈草和尚》有沒有?   什麼《金瓶梅》《玉蒲團》《燈草和尚》?魏大叔一臉奇怪的問道。   林晚榮這才想起,這等好書這個世界裡是沒有的,心裡難免有些替魏大叔惋惜,便只好嘿嘿乾笑幾聲,不作回答。   魏大叔雖然不明白這些是什麼,但看林晚榮齷齪的神情,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看了林晚榮一眼,乾笑了幾聲,臉上露出一種奇怪而又複雜的情緒,良久才說了句:唉,做男人真好!   不是吧!林晚榮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八十歲的老魏難道是玻璃?這種想法頓時讓他滿頭大汗。雖然在林晚榮那個時代大家思想都很開放了,但想想要是自己真的與一個老玻璃同屋住了一個月,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魏大叔又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不要被那些淫技蒙住了雙眼,你仔細看看那些人身上的紅線。   聽魏大叔這樣一說,林晚榮才注意到彩色畫冊上的小人身上都有一根根細細的貌似血管一樣的紅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行功線路圖?   這是我昔年眼盲前,潛入皇宮藏書閣,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偶然發現的,年代久遠,出於何人之手已不可考證,有沒有效用也沒有人驗證過。我見這小冊似乎還有點意思,就一直保留至今。魏大叔簡單的說道。   靠,原來是三無產品(註:三無產品(three non-product)一般是指無生產廠名,二無生產廠址,三無生產衛生許可證編碼的產品,或是指無生產日期、無品質合格證以及無生產廠家名,來路不明的產品<多用於大陸地區>。),難怪這麼大方的賣人情給我。林晚榮嘿嘿直笑,便想問你這老頭為什麼不親自試試。魏大叔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躊躇了一下道:我由於個人身體原因,無法修煉,但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門功法了。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既然如此,林晚榮也不與他客氣了,將那畫冊收入囊中。   這種功法雖然比採補之術上乘,但若習練不當,也難免流於下作。與女子交合之時,切記要陰陽互通,對處子尤應如此。魏大叔又囑咐道。   什麼比採補之術上乘,完全是扯淡,這玩意兒就是專供淫賊們習練的採補之術。林晚榮心道,魏大叔語焉不詳,大概是因為沒有親自試驗過,也可以理解。只是林晚榮到這個世界才一個月時間,還沒有來得及談戀愛,到哪裡去找一個女子交合呢?   見林晚榮一臉茫然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魏大叔無奈的搖頭道:也罷,我就再助你一臂之力吧。   他輕輕一掌扣在林晚榮天靈蓋上,一股熱流順著他手掌灌入林晚榮體內,直到四肢百骸,通體一片暖洋洋的舒服,那感覺就像是進了微波爐的烤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魏大叔終於緩緩收回手掌,額頭上汗珠滾滾,臉色蒼白無比,神情像是蒼老了二十歲。   終於像個八十歲的人了,估計貼黃瓜拉臉皮都沒有用了。林晚榮心裡暗暗想到。他活動了一下胳膊,體內四肢關節各處都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流動,讓他感覺強大了許多。   魏大叔調息良久,方才睜開眼睛道:你雖然骨骼不錯,但是由於過了十八歲,身體各部位已經定型。我對你施加的灌頂大法,效果極差,我輸入你體內的七成功力,你吸收的還不到一成。   他邊說邊搖頭,也不知道是在感慨林晚榮錯失了好年華,還是感嘆自己功力的流失。   輸入七成,吸收不到一成?這效率也太低了吧。林晚榮有些汗顏。   老實說,林晚榮二十一歲大學本科畢業,在一家中等規模的公司裡面拚搏了四年,混到一個部門經理的職位,真正說來,林晚榮不是他所言的十八妙齡,而是二十五歲了。只不過從泰山跌落的時候,不僅空間發生了扭曲,就連時間也發生了扭曲。來到這個世界,林晚榮的身體竟然意外的回到了十八九歲的狀態。所以說,林晚榮現在是十八九歲的外表,二十五歲的心臟。   林晚榮自然不會給他解釋這些,對於無私的魏大叔,林晚榮除了感激還是感激。望著他蒼白的臉頰,林晚榮頭一回認真的想到即使他真的是玻璃,魏大叔也還是我的魏大叔。   魏大叔,謝謝你了,萬事都是強求不來的,有了現在這樣的進步,我已經很知足了。林晚榮淡淡說道。本來就是嘛,林晚榮的身體被時空扭曲了,竟還意外的存活下來來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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