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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我是狐狸精 陽光晴子 9334 2023-02-05
  黎皓高深莫測的看著一臉怨對的宮紫姻,瞧她雙手插腰,臉帶怒意,一副來找他打架的模樣,他將手上的毛筆放到硯台上,有事?   她送給他一個大白眼,當然有事,你真的不在乎我,不喜歡我是不是?   又來了!他暗暗呻吟一聲,面露難色。   算了,算了,無名說你為我做的那些事就是在乎我而做的,只是你還無法面對自己的感情,可是我就不懂承認愛我有那麼難嗎?   他面色一沉,對愛這檔事,他從來都是敬謝不敏的,原因當然在於他自己是個私生子,又屈為二房之子,而生父不在,母親又不曾將滿懷真情與父親相對,父親會抑郁而終,並不只是因為母親的早逝,而是因為在他真心相待下,父親不曾得到母親的心   你不說句話嗎?我都說了一大串了!她悶悶的在他身邊坐下。

  黎皓那曾這樣被人逼愛過?通常眾紅粉佳人見他面帶冷色早離得七、八尺遠了,一個出身善惡之島的紅顏不懼反怒。   宮   還叫我宮姑娘?要不,叫聲紫姻也好嘛。她咬白了下唇。   他揉揉眉心,紫姻,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側著頭想了想,一見鍾情吧,你的目光還有態度都和別的男人不同,和你在一起不別扭、很舒服、很自然,雖然你一向是冷冷的,不過她突然粲然一笑,這會兒就不冷了。   那是因為他神色再怎麼冷峻,她仍不懼他啊!黎皓在心中回答,那你覺得我應該會喜歡你?   她挑挑柳眉,我應該不討人厭啊,在善惡兩村我可是人見人愛,只是我知道我對你是賴皮些,常常要你幫我什麼的,可是那也是因為我只信任你才找你幫忙,這也是一個愛的互動嘛。

  黎皓抿嘴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宮紫姻嘆了一口長氣,我剛剛去跟我姊姊和姊夫說了,再過七天,我就回島上去了,反正這兒我在乎的人又不在乎我,我留在這兒也挺礙眼的。   你要離開?驚聞此話,黎皓不禁有些錯愕。   她骨碌碌的轉轉眼睛,笑盈盈的道︰你捨不得了,對不對?   他靦腆的直起身背對她,我既不在乎你,自然沒有所謂的舍不捨得了。   她長吁短嘆了好幾聲,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我。她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既然再過幾天我就無法纏著你了,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這聽得有些心酸,他心情有些沉重。   這七天,你就讓我纏到底好不好?   黎皓瞠目結舌的看著正經非常的她,楞了楞,突然發出大笑。

  這又有什麼好笑的?   他搖搖頭,這算什麼請求?纏到底?虧她想得出這出人意表的請求。   不答應?宮紫姻眉心緊擰的瞅著頻頻搖頭、笑聲不歇的他。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他反問她一句,你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請求?   唉,他說話怎麼老是這種對她那張芙蓉面有些無奈,是不認為?   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你不曾心甘情願的答應我的請求,只是現在情形不同,我就要離開你了,以後也許再也見不了面了,那我們就聚,好嗎?她頓了頓,眸中帶怨,坦白說,我宮紫姻不曾這麼想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你就發發慈悲別再拒絕我了。   聞言,他難持淡漠神色,瞧這麼可愛的她,教他如何說出拒絕的話?發發慈悲?虧她說得出這四個字。

  黎皓定一的凝著她,感覺那股不捨更加濃烈了,以往他浪跡江湖,無牽無掛的,生命與生活都是淡淡漠然,同有驚喜,更甭說何來的笑和淚;而童稚時的心酸與無助早被深埋在內心的一角;不曾覆見了。   而今,古靈精怪的宮紫姻將生命的那份感動重新注入他的冷卻的心靈,使他有了一份動力去多管閒事、去怒吼、去笑、去愛   七天,若誠如她所言,也許他們一起一生一世就只有這七日能夠緊守而已,而後,又是天涯海角、生死兩茫茫。   見他想了老半天還不回答,宮紫姻可憐兮兮的雙手合下,幫幫忙嘛,我真的不討人厭的。   在天人交戰好一會兒後,黎皓終於向自己的心屈服了,微微頷首,好吧,就七日。   呀荷,太棒了!她興奮的又叫又跳。

  其實她才沒打算真離開他呢,她還想跟他多相處些,先說七日,下回再說個八、九日,下下回再十一、二三日,這樣一延再延,直到他承認愛她為止   是夜,鄭丕文一身黑衣的潛入宮紫姻的房裡。   他無聲無息的來到她的床前,她美麗的容顏感到驚艷不已,不過,他已心有所屬,再美的女人也無法撼動他的心。   這近半個月來,他來往各個鄉鎮城市,打探哪家有十七、八歲的姑娘後,即展開夜探,找尋那名小孤狸精,至今仍無所獲。   如同以往般,他施展仙術指向宮紫姻,不過,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衫並沒有如以往般的被解開。   他眉頭一皺,再次施展仙術,但一切仍是平靜無聲,奇怪,今天的仙術為何都失靈了?   由於他還有好幾戶要去探訪,而且這一戶也還有另一名十七、八歲的姑娘,當下,他不再多想,手一伸點了她的穴道。

  不巧,宮紫姻在這會兒醒了過來,她大眼一瞪,看著他的手竟直直的朝她胸而來,她趕忙施展移穴功夫,身子一滾,失聲大叫,好大膽的淫賊啊,看招!   說著招其實是虛招,因為她除了點穴與輕功較了得外,哪懂什麼功夫?在慌忙的奔向門外後,她繼續放聲大喊來人啊,有淫賊啊!   宮紫姻的連聲叫喊,使燈火一下通明起來。   被驚醒的黎皓隨意套件衣衫,幾個飛身即來到西院,見一名全身黑衣男子雙手不停的胡宮紫姻的胸口探去,他身子一凌,雙手襲向黑衣男子,看來近日江湖傳出的採花賊就是閣下了。   鄭丕文身形一閃,避開了呼嘯的掌風,他冷笑一聲,我未曾欺凌她們,只是找尋鄭某所需要東西罷了。   在女人的身上找東西?!話語一歇,黎皓的身形再出,

  掌風襲向鄭丕文。   一旁的宮紫姻只覺得眼前身形百轉,她看得眼睛都花了。   在幾十招下來,鄭丕文已知自己不是眼前白衣男子的對手,他重新施展仙術,但卻一樣失靈,可惡!這兒肯定有什麼讓他的仙術無法施展的寶貝。   不過,世上沒有一件寶貝比神泉之靈還要珍貴的,他還是先去找神泉之靈要緊,心念一轉,他反身硬生生的接了黎皓一掌後,快速的飛身而去。   淫賊,哪裡逃?黎皓追了過去。   不過,宮紫姻身子一閃,擋住了他的去路,別追了!   不行,黎皓最恨的就是這等淫賊。他面露冷光。   不是有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縱虎歸山,怕是有更多的姑娘會被他騷擾。   她咬著下唇,目光來回的巡視著因這騷動而步出房門,一臉憂心的姊姊和姊夫,還有面露驚慌的林宜玲母女,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輕聲道︰你就饒了他好不好?

  為什麼?他是壞人。黎皓兩泓深潭似的眸子閃過一道困惑。   壞人也有變好人的時候,像無名一樣,他以前也是個大壞人,可是他現在不也變了,不過,若他以前就被人殺死了,那我就少了一個疼愛我的人了,對不對?她擰著眉心請求。   江湖善惡確實不是永遠,但是一時的婦人之仁他兩道濃眉攏起。   好嘛,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到善惡之島呢!瞧他似沒有放手的打算,宮紫姻再度請求。   他抿抿嘴,罷了,也不見蹤影了。   她擰緊的眉心舒緩,開心的叫道︰太好了。她轉過身分別向姐姐和姊夫及杜宜玲母女道︰沒事了,你們快去睡吧!   林宜玲母女在得知闖進來的是名採花淫賊後,差點沒被嚇破膽,一知道沒事後;兩人匆忙的回房去,另外還叫了六名僕從在她們門口守夜。

  真的沒事吧?宮紫香不放心的問。   沒事,沒事,黎皓咻的一聲就過來救我了,我毫發無傷呢!宮紫姻比比一臉冷靜的黎皓,再度催她回房。   宮紫香看看黎皓再看看她後,終於偕著夫婿回房去。   黎皓在上下打量毫發無傷的宮紫姻後,點點頭一轉身往東院而去。   等等,等一等!宮紫姻撫著胸口,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粉臉在瞬間化成一片灰白。   他轉身看著她蒼白著臉撫著胸口,不禁難掩焦慮的奔回道︰他傷了你?   不不不,只是他說他要找東西,有什麼東西是在女人的身上呢?   她真是太過單純了,他鬆了一口氣道︰那只是誑人的借口,你不必當真。   真是這樣嗎?她的心隱隱不安,她的胸口有神泉之靈,這事只有仙主知道,這自稱鄭某的男人是誰?

  瞧她仍忐忑不安,黎皓後悔的道︰剛剛還是應該將他。抓到好繩之以法,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   我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她支支吾吾的。   只是如何?   只是擔心那黑衣男子和孤狸島有關聯,擔心他就是仙主口中的黑狐精,若他真的是黑狐精,那仙主呢?他一定是從仙主口中得知神泉之靈在她身上的,那她該如何是好?   除了上回她被喚為狐狸精而驚惶失措外,黎皓不曾看過這樣憂懼的她,他走到她身邊,意外的伸出手,輕輕拍了她的肩安撫道︰沒事的,你去睡吧,我會在這兒守著。   不,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   她欲言又止,她怎麼說呢?說她是狐狸精?還有那一長串的故事?搖搖頭,她告訴自己一定是她多心了,是她想得太多,那個黑衣男子不會是黑狐精的。   在安撫內心後,她才釋然一笑,沒什麼事,是我這顆腦袋突然想東想西的,自己嚇自己。   真的嗎?他仍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然是真的,宮紫姻開心的高舉雙臂,瞧我,不是什麼事都沒了?   見狀,黎皓才稍稍放心,那好吧,你快去睡了。   我知道,我明天要開始纏你呢,得先去養足了精神才是。   他抿嘴而笑,看著她蹦蹦跳跳的回房去。只是他不安的眼眸仍望向北院,剛剛那名黑衣男子該不是大娘找來對付她的吧?可是大娘的神情驚慌,看起來又不像是作假,   不管如何,在尚未逮到該名男子前,他都得提高警覺,好好保護宮紫姻。   七日的賈府待人到黎府急匆匆的將林宜玲母女請了去。   兩人來到賈府設置在後院地下室的神壇時,只覺得氣氛異常詭譎,而賈家父子面露惶恐,但秦大仙卻一副興臻高高的模樣。   賈員外走了過來,在林宜玲耳畔附耳幾句。   這你說什麼?那個野丫頭是狐狸精?!她錯愕萬分的瞪著賈家父子。   黎婉倩冷哼一聲,那有什麼了不起?我早猜到她是狐狸精了,瞧她這幾天老纏著黎皓,將黎皓迷得團團轉的,不是狐狸精是什麼?   這女兒林宜玲搖搖頭,驚惶失措的抓住她的手,那野丫頭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是真的妖精變成的人啊,是個妖魔鬼怪啊!   這怎麼可能呢?黎琬倩全身寒毛陡起。   這是真的!秦大仙興致高昂的走到神壇前,在香爐前方拿起一個以符咒封住的小陶罐,你們看!他口中喃喃念起咒捂,原本漆黑的罐子變得透明,而裡頭有一隻沉睡的小狐狸。   這是宮紫姻?林宜玲咽了一下口水,顫抖著聲音問。   算是,也不是,這只是她的元神,正常來說,若是我們凡人,這顯現在這瓶子裡的應該是人形,不過由於她是一隻狐仙,這瓶子顯出的就是隻狐狸了。秦大仙看著每人臉色大變後,反而霹出得章的大笑。   那現在怎麼辦呢?林宜玲驚惶失措的瞥了賈員外一眼。   他搖搖頭,知道她是狐狸精後,我們哪敢娶她?   是啊;是啊。我也不要她當我妻子了,而且;我早就懷疑天底下哪有那麼美的女人,原來她是個妖精!賈俊男一想到宮紫姻和美麗的容顏,再也想不到什麼色欲方面,他只覺得恐怖無比。   那黎婉倩突然將母親拉到一旁,那大嫂會不會也是狐狸變的?   林宜玲楞了愣,隨即怒氣沖沖的敲了女兒頭上一記。   在這時候你還要自己嚇自己,你用用腦子,若她真的是,那她這七年來會任由我們欺侮她?再說,那個野丫頭是她爹認的義女,和她什麼相干?   黎琬倩撫了撫頭,知道了嘛,幹麼這麼大力打我。   秦大仙撫撫長鬚,眉開眼笑的道︰賈員外原本要我停止作法,因為他不想惹上這妖精,不過,對我而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你們的銀兩我都不要了,條件是讓我繼續在這兒作法,直到完全將她的魂魄取來為止,這時間很快他看向面露恐慌的林宜玲母女,在我的作法下,那隻狐狸會慢慢現出原形,先是露出狐狸尾巴,再來是狐狸耳朵,慢慢的手腳都會起了變化,最後的人臉也會消失。   黎婉倩的寒毛直豎,光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嚇得不敢動。   林宜玲也是面露驚駭,就怕到時候宮紫姻一個反抗,脫逃了,會不會將所有的怒氣全放到她身上?找她報仇什麼的?   站在她對面的賈員外也是一張苦臉,這請神容易送神難,屆時秦大仙若沒有處理好狐精,反而引來什麼妖魔鬼怪那他老命休矣了!   只是秦大仙的法術高強,自己又不敢惹惱了他唉原來女人真是禍水啊!   柔柔的月光下,黎皓看著專注在泡茶的宮紫姻。這雖身影相隨,但令他訝異的是,他非但沒有預期中的侷促不安,心靈上反而平靜得很。   每天天一亮,宮紫姻即怯生生的來到他的房門口,展開一天的纏到底。   不過,她的纏只是靜態的,她陪著他下棋、陪著他靜默不語,陪著他喝酒、喝茶,陪他走遍洞庭湖、看盡曾感動他的淒涼景致,只是在她的陪伴下,那些曾被他認為的蒼涼情景似乎變得美麗多了。   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茶,他注意到她又伸手撫了撫胸口,他放下杯子,關心的問道︰胸口又疼了?   她點點頭,眉心擰緊,真是奇怪,她的身體一向很好,這幾天卻是胸口悶痛,全身虛軟無力,一到晚上更是昏昏欲睡。她瞅了面露憂心的黎皓一眼,也是這奇怪的毛病害她只能靜靜的陪他做點事,別說了什麼纏了,一到晚上,連晚餐都還沒吃呢,她就全身不舒服的想回房間躺著。   她嘆了一聲,將茶壺放回桌上,真是可惜了這壺好茶。   他那張俊顏上充塞著難以言喻的溫柔與擔心,你要回房歇著?   宮紫姻聳聳肩,再揉揉眉心,不回房也不成,整個人覺得很不舒服。   還是請個大夫看看吧,你總是精力充沛的,但這些天卻很不一樣。關心之情早令他撤除了一臉的冷漠,真摯的建議道。   察覺到他的真情,她的眼睛閃爍著動人心弦的光芒,振作起精神,笑盈盈的道︰我沒病啊,只是精神差了點,再說,我到現在十七歲了都沒看過大夫。當然,除了七年前她讓義父從湖中救起的那次除外。   人的身體是很難說的,你別逞強。黎皓的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聽到這,她的心再泛起一絲甜意,她明知故問的道︰你是關心我了,是不是?   他一張俊臉驀地紅了起來,輕聲一咳,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了,噓寒問暖不過是基本的關心。   她點點頭,滿足的道︰那也就是說,我們的關係向前一步了,是不是?   他直視著她無語,內心既濃且深的情懷已非他能掌握了。   見狀,官紫姻得意的笑了笑,但胸口的一陣刺痛又讓她的眉心糾了起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她老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不對勁,而原本位於胸口的琥珀玉似乎有逐漸移往頸項的趨勢,這難道是什麼警汛?   又痛了,是不是?黎皓見她的神情又變︰不禁又問。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長氣,沒想到痛沒有舒緩,反而劇烈的產生了刺痛感,而且這會兒是全身都疼呢!她沒有被下毒或什麼吧?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你還好吧?他見她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不知道,好痛哦,全身上下都痛得緊;好像被人切成好幾塊似的。她呻吟一聲,眉頭糾緊。   見她面色蒼白無比,黎皓突然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她一愣,詫異的瞅著他。   他滿懷柔情盡現,大步的朝她的房伺走去,我還是去找名大夫,你看起來非常不好。   雖然全身都痛,但她仍不忘問道︰你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那你怎麼可以抱我?   情況不同,你現在不是全身疼嗎?   可是我還能走啊。宮紫姻苦著臉指著自己的五寸金蓮。   走了一半若跌倒了,也許又傷到哪裡,你看著她突然泛起的深情芒光;他突地住了口,滿臉通紅的道︰你安靜便是,別再說些有的沒有的。   是!她突她想起無名曾跟她說過的話,真的,他真的是很在乎她的!   看著僕侍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們,她臉上也泛起緋紅,看來他們又多了一些茶餘飯後可以閒聊的話題了。   那有關係嗎?反正明天你就離開了。一說到這,他的心就隱隱痛了起來。   如果說我不走了呢?她將臉頰貼向他溫熱的胸膛。   黎皓一怔。停下腳步,那你先前的話是誆我的了?   她壓下越來越疼的痛楚,回道︰也不算是,只是這幾天和你相處下來是愈來愈不捨得走了。   這不也是他現在的心情嗎?他凝睇著她,闊步抱著她來   到她的閨房,推開房門後,他將她放到床上。   我會不會著了什麼人的道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痛呢?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全身就像有萬蟻鑽動般,難受得不得了。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去叫人過來。他將她蓋好被子,隨即背過身。   不,陪我,好不好,就換你纏我好不好?宮紫姻皺著張小臉忙叫道。   他露齒一笑,我不懂得纏人。   那就陪我行嗎?嗯,我說是眼睛就只凝視著我,手也拉著我。她心頭卜通直跳,但仍勇敢的伸出左手握著他的,這樣我就舒服些了,你別走好嗎?   黎皓握著她的柔荑,感受到她柔嫩平滑的肌膚,內心不由得產生一股呵護之情,不過,在感受到她因疼痛而突地握緊的織手時,他趕忙低頭看著她忍受痛楚的容顏,別逞強了,我去叫大夫。   或許他心中暗忖,除了叫大夫來這兒看看外,他也要去找大娘或黎琬倩談談,這幾天她們見到宮紫姻就像看到鬼似的,不僅匆促避開,還交代僕人們宮紫姻要什麼就給   她什麼,他們從不是大方之人,這其中必有文章,尤其這些天宮紫姻臉色奇差,身子也愈走下坡   宮紫姻搖搖頭,覺得額頭都沁出汗來了,不用了,應該待會兒就會好了。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這幾天,那般疼痛莫名其妙的去了又來,來了又去,而她遲遲不肯看大夫當然也是有原因的,怎麼說她也不算是個真正的人,就脈象而言,與常人當然也不相同了。七年前,她被義父救起時,船上的大夫就曾說過她的脈象太過奇異,不過,好在義父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因此也不曾追究下去,但這一次若是被人看出什麼,再來的日子,她怎麼混?   黎皓伸了右手,輕輕的拭去她額上的汗,她眉心深鎖的輕聲道︰我聽善村和惡村的長者談過,有了愛,再多的痛苦都能承受的,那你能不能說些呃讓我減輕痛苦的話?   他嘆了一聲,你這算什麼?趁火打劫?   不,是打劫愛情,我老覺得,她的喉頭突然一緊,我好像會被逼得離開你,心中愈來愈不踏實。   他心一沉,你這時不是還握緊了我的手?   那不同啊宮紫姻的眼眶泛紅,那是我要你握的,說起來,你也是叫我給逼的。   見她淚光乍現,在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臉頰的剎那,黎皓只覺得全身的柔情被化了開來,他知道自己是在乎她的、愛她的,只是父母親的經歷讓他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他凝睇她半晌,終究還是俯下身子,在她柔軟粉紅的唇瓣上印上柔情的一吻。   宮紫姻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渾身的疼痛在瞬間遠離,取而代之的是他傾訴愛意、如沐春風的溫柔   只是吻著、吻著,她老覺得自己的裙褲裡好像多出個東西?裙子突然變得又窄又緊的!   雖然那兒怪怪的,但好不容易黎皓主動的吻了她,說什麼她也不要破壞氣氛,不過,黎皓卻在這時離開了她仍然眷戀他溫熱有力的唇瓣。   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他看似平心靜氣,實則內心欲念泉湧;因此;他故意不談剛剛那撩撥渴欲的親吻。   哦,是嗎?她坐起身扇扇發熱的雙頰,可這一坐,就真的很不對勁了,她不僅無法坐正,裙子裡還鼓出了一團東西   黎皓當然也看到了,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她面露尷尬,可能坐到枕頭了。她沒有細想即稍稍拉高裙襬,然而,出乎意外的,那裡面竟是她多年不見的好朋友狐狸尾巴,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即發出挫敗的驚叫聲。   黎皓在看見她撩裙的動作時,慌忙別開臉,以做到非禮勿視,但聽她的大叫聲,他連忙又回過頭去了,而在看到半截潔白如雪的一截尾巴時,他愣了愣,飛快的將目光投注在她驚惶失措的臉上。   事實上,宮紫姻被這情形嚇呆了,但一見他也看到了她的老朋友,她語無論次的掩飾道︰呃那、那是我近日身體不太舒服,身子較虛,所以特別買來保暖的,這挺好用的。   黎皓瞠目結舌的瞪著她,不久即發出大笑,她確實很古靈精怪,這是哪門子的保暖法?   看著他大笑,她也很希望自己能開懷大笑,但她笑不出來,她的麻煩大了,她的狐狸尾巴怎麼會跑出來的?仙主說過,若是發生這種事,代表殺機也將尾隨而來,那她不就日子不多了?   黎皓笑了笑,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剛剛那個吻的,但就他而言,那是個坦承自己在乎她、愛她的一個心靈之吻,日後,他將不會放下她一人了。   他冷峻的俊顏柔情似水,在輕吻她小巧高挺的鼻子後,他柔聲道︰你好好休息,這身體一好,自然就不用那東西來保暖了,不然,看起來楚楚可憐的你可挺像有著狐狸尾巴的小狐狸精呢!   宮紫姻的心臟猛地一震,心跳差點停止,她全身發冷,吞吞吐址的瞅著他問︰若若是我真的是隻小狐狸精,你還會不會像剛剛那樣的吻我?   別胡說了,我怎麼可能去吻一隻牲畜呢?他輕輕的扶她平躺後,再為她拉好被子蓋好,那東西就暫時給你保暖,你好好睡一覺,   看著他俊挺的背影離去後,她急急忙忙的翻過身,撩高了裙子,天!真的,她的尾巴真的跑出來了,怎麼辦呢?怎麼會這樣的?   牲畜?!她的喉頭一緊,淚水激涌而止,她完了,她唯一稱得上仙術的就是她自然修練而成的化成人形,但是這會兒她的人形卻露出尾巴來了!   她撫著一截雪白的尾巴,心想,怎麼辦、剛剛黎皓的眸中才盛滿了關愛與款款柔情,而且他又吻了她,她知道他沒說他愛她這些字眼,但他已坦然面對他對自己的愛了,可是若他知道她真的是一隻小狐狸精,那他絕對不可能愛她了。   兩行熱淚潸然而落,宮紫姻暗然欲絕的拉起了棉被,躲在被裡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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