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小說園地 迫切的危機

第34章 第三十章 結局

迫切的危機 湯姆.克蘭西 9030 2023-02-05
  等雷恩在軍官會議室的吊床上一覺醒來,風暴的猛勁已經過去。潘納奇號以十節的時速向東航行。到十五時左右,風暴向西北方向移動,海面上風浪減弱。快艇以二十節的最佳連續航行速度又向東北航行了三個小時。   士兵們被安排在艇上的水兵艙,被水兵們待為上賓。有人還奇蹟般地弄來一些酒也許是從當官的住處找來的,但誰也沒有追根究柢不過很快被喝得一乾二淨。他們扔掉了破舊的軍裝,換上了艇上倉庫裡拿給他們的新軍裝,對死者採取了冷藏措施,而且大家覺得暫時也只能如此。在五名死者中,兩名包括齊默爾是在救援行動中喪生的。八個傷員中有個人受了重傷。兩名陸軍軍醫和艇上的醫護兵設法控制了他的傷勢。在這次短途航行中,士兵們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吃完了再繼續睡。

  科特玆手臂受了傷。他被關在禁閉室,由摩瑞看管。雷恩醒來後,摩瑞隨他一起帶著電視攝影機下到艙裡。他把攝影機裝在三角架上後,雷恩開始提出問題。情況很快就問明白了:科特玆沒有參與謀殺伊邁.胡克博。摩瑞感到出乎意料,不過應該證實一下。其實他們倆都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但雷恩覺得這樣一來也許對他們有利。科特玆自始至終都很合作。他過去背叛過,所以這次再一次也不費事,何況雷恩答應他說如果他積極合作,就不對他起訴。傑克的諾言後來不折不扣地兌了現。      卡特在巴拿馬多待了一天。由於天氣的原因,搜尋失蹤的直升機的救援行動被延遲。搜索一無所獲是他預料中的事。風暴繼續北移,到猶加敦半島時已成強弩之末,逐漸變成幾股狂風,幾天後在德克薩斯州登陸形成幾股龍捲風。卡特沒有待很久。天氣情況一許可,他就直飛華盛頓。蒙泰涅上尉數小時前也飛回了埃格林空軍基地。她要機組人員起誓保守秘密,因為她有充分理由要他們這樣做。

     直升機在潘納奇號上降落三十六小時後,該艇駛抵關塔那摩海軍基地。韋格納艇長發電報請求進入基地,說機械發生了故障,同時也想避一避阿黛爾颶風的勢頭。在幾英里開外的地方,約翰斯上校把那架直升機發動起來。它飛回基地後立即被拖進了機庫。潘納奇號一小時後進了基地,艇身在風暴中遭到中度破壞,有些壞得還著實不輕。   克拉克和拉森在碼頭上等候潘納奇號靠岸。他倆的飛機也被藏了起來。雷恩和摩瑞上岸後,一些海軍陸戰隊員把科特玆押了起來。他倆先打了幾個電話,接著就決定下一步行動。沒有什麼簡單的解決辦法,因為沒有什麼完全合法的辦法。在基地醫院為士兵們作了初步檢查治療,次日便把他們送到了佛羅里達州麥克迪爾堡。同一天,克拉克和拉森駕機返回華盛頓,途中在巴拿馬補充了一次油料。他們把飛機交給中央情報局所屬的一家小公司處理。拉森去休假,他在考慮他是否應當跟那位姑娘結婚並生兒育女。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打算離開中央情報局。

  後來有一件事倒真出人意料,而且除了一個人之外,它對所有的人都將永遠是個謎。      卡特將軍回來兩天了,已重新投入正常工作。總統去外地進行政治遊說。他想在兩星期後召開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前的民意測驗中再度樹立自己的形象。前幾天亂哄哄的局面結束後,這位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也鬆了口氣。他覺得無論從哪方面看,他的忍耐都到了極點。他對總統忠心耿耿,盡職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覺得自己當艦隊司令挺合適,最好去大西洋艦隊。現任海軍作戰部(空戰)助理部長的屏特中將曾被告知可能去擔任這一職務,但這畢竟只是總統的提名而已。卡特思忖,凡是他想要的就沒有到不了手的。倘若總統連任,他就可能陞任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吃早餐時想想這些倒也挺不錯的,可以開開胃口。聽完中央情報局的早晨情況簡報後,他甚至還有時間去做做慢跑鍛鍊。七點一刻時有人按門鈴。卡特親自去開門。

  你是誰呀?   長官,平常來向你簡報的那個人病了,今天我來代替他。來人四十多歲,像個很有手段的特工。   好吧,請進。卡特示意他進了書房。來人坐下後很高興地看見將軍的書房裡有一架電視機和一臺錄放影機。   好吧,今天從哪兒開始?卡特隨手關上了門。   關塔那摩,長官,來人答道。   古巴那邊出了什麼事?   長官,具體內容都在我這卷錄影帶上。他說著便把卡帶放進錄放影機,然後按下播放鍵。   這是什麼?我的老天爺!來人讓錄影帶放映了幾分鐘,然後把機器停住。   這算什麼呢?這是一個背叛自己國家的人說的話。卡特見來人臉上閃露出微笑,就說了這一句。   還有這個。來人拿出一張上面有他和那個人在一起的照片。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看見他們把你關進聯邦監獄。聯邦調查局也希望這樣。他們今天就要逮捕你。對你的指控是可想而知的。此案由副助理局長摩瑞負責。此刻他也許正在會見一位美國法官反正必須經過這類過程。我本人對此毫無興趣。

  那為什麼你?   我是個影迷,也在海軍幹過。在電影裏出現這種情況時,他們總是給人一個機會,讓他自己去處理問題他們常常把這個叫做為了部門的利益,不要企圖逃跑。我怕你不知道,所以想提醒你,聯邦調查局的一個小組在監視你的行動。根據這座城市的辦事效率或者辦成一件事得花多長時間我想不到十點或十一點他們是不會來的。卡特先生,如果他們找到你,那麼願上帝保佑你。你會活著的。我只是希望他們的手段再厲害點兒。你會活下去的,不過是在聯邦監獄裏。等到看守不在的時候,讓某個職業惡棍好好收拾你吧。我對那個也不感興趣。就這樣吧!說罷他取出錄影帶,連同那張照片一併放進公文包。局裏真不該把那張照片給他他們告訴過雷恩,這只能用來辨認科特玆。再見了,長官。

  可是你已經   做了什麼呢?誰也沒讓我起誓要對此事保密。我洩露了什麼祕密,將軍,你剛才不都看見了嗎?   你是克拉克,對吧?   你說什麼?誰?說罷便揚長而去。      半小時後,帕特.奧戴警官看見卡特沿小山向下朝喬治華盛頓公園方向慢跑。他心想,總統不在倒挺好,因為他不必四點半就爬起來去等這個傢伙。他才來了四十分鐘,做了一會兒伸展運動,這傢伙就來了。奧戴讓他先跑過去,而後自己跟了上去。那人上了些年紀,所以跟在後邊跑並不困難,不過也不是就僅此而已   奧戴跟著跑了一、兩英里,到了接近五角大廈的地方。卡特沿馬路與河濱間的小路慢跑著,跑一陣而後又走一陣。奧戴心想他也許是有些體力不支,也許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在盯梢,可是接著見他又開始跑起來。

  在跑到停車場北端對面的地方時,卡特離開了小路朝馬路上跑去,似乎只是想橫越馬路。奧戴此時已趕上來,離他頂多五十碼。他覺得不對勁,但還不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是   他朝路上的車流東張西望著,但並不是想找個空檔跑過去。奧戴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為時太晚。一輛公共汽車正向北駛來,是一輛華盛頓交通公司的車,剛從第十四大街拐出來   當心!可是卡特對這種警告充耳不聞。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吱嘎的煞車聲。公共汽車想躲開他,結果撞到一輛轎車,接著另外五輛車也撞了上來。奧戴趕到前面。他是警察,有這種義務。小詹姆斯.A.卡特將軍已經被撞出五十英尺遠,倒在路上。   他準是想讓這看起來像一場車禍,奧戴心想,可是這哪是車禍?這位特工並沒有注意到從一輛其貌不揚的政府工作人員的公用轎車裏走出一個人。此人站在馬路對面,像許多其他人一樣伸長脖子朝出事現場看著,但臉上絲毫沒有擔驚受怕的樣子,而是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雷恩在白宮等候著。由於助手的死,總統飛回華盛頓。現在他仍然是總統,還有工作要做。如果這位副局長說他求見總統,那一定有要事。使總統感到驚訝的是,除了雷恩之外,還有國會情報監督特別委員會兩位主席艾倫.特倫特和薩姆.費洛斯也在場。   進來吧!他邊說,邊鄭重其事地把他們請進橢圓形辦公室。什麼事這麼重要?   總統先生,它與某些秘密行動有關,尤其是一個叫做演藝船行動的。   什麼?總統頓時警覺起來。雷恩進行了一兩分鐘的解釋。   哦,是這麼回事。演藝船行動是穆爾法官根據危險行動規定,親自交給兩個人去組織實施的。   雷恩博士對我們說,我們還有必要瞭解其他一些事。其他與演藝船行動有關的事,費洛斯議員說。

  我對此一無所知。   不,您是知道的,總統先生。雷恩的話柔中帶剛。是您批准的。根據法律我有責任將這些事向國會作出報告。但在此之前,我覺得有必要先通知您。我請這兩位議員來作人證。   特倫特先生,費洛斯先生,能不能請你們先包涵一下。有些事我還不太了解情況,你們能不能讓我單獨問問他?只要一會兒。   雷恩多麼希望他們加以拒絕啊!可是誰能不給總統一點面子?很快的,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和雷恩了。   雷恩,你有什麼事還瞞著?總統問道。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   是的,總統先生,是有事情瞞著您,而且還要繼續瞞下去。那就是我們的人,中央情報局的人和軍方,究竟是誰我不好說,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雷恩進一步解釋,但卻不知道哪些情況總統已經瞭解,哪些還不瞭解。他知道這是他永遠也搞不清楚的。重大的機密多半已被卡特帶進了墳墓。雷恩懷疑那裡也有鬼,但他覺得還是不要去翻卡特的老帳。他暗暗問自己,上了賊船的人,還有可能不變壞?

  卡特所做的,據你剛才說到的他所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很遺憾。我尤其為那些士兵感到遺憾。   大約一半人已被我們營救出來了,總統先生。我當時在場。對這件事我是不會姑息的。卡特別有用心地切斷了他們的退路,他想藉此給您一個政治上的   我從來沒有授權他那麼幹!他幾乎吼叫起來。   可是您聽任他去做了嘛,總統先生。雷恩的目光直逼他的眼睛,在這種短兵相接的關口上,總統避開了他的目光。我的上帝呀,您怎麼做的呢,總統先生?   人民要求我們堵住毒流。   那就堵嘛,想堵就堵,可是應當依法辦事。   那樣行不通。   為什麼呢?雷恩問道。我們使用武力保護自己利益的時候,美國人民反對過嗎?   可是我們在迫不得已時而採取的行動是永遠不能公開的。   總統先生,在這種情況下,您有必要以適當方式通知國會,然後採取秘密行動。這次行動您只獲得部分贊成票,本來不必把政治問題牽扯進來,可是總統先生您破壞了這一規則,您把國家安全問題變成了政治問題。   雷恩,你很精明,幹你那一行很出色,可是你太天真。   雷恩並不那麼天真:那您要我怎麼辦,總統先生?   國會到底需要瞭解多少情況?   您是想叫我替您撒謊嗎,總統先生?您說我天真。可是兩天前,一位空軍士官倒在我懷裏死去,他留下了七個孩子。總統先生,請告訴我,我既然真的那麼天真,那還會讓這件事沉重地壓在我心頭嗎?   你不能用這種方式跟我講話。   我並不想這樣,總統先生。可是我不會替您去遮掩的。   可是你卻不願透露那些   那些忠實執行您的命令的人員身分。一點也不錯,總統先生,我要替他們保密。   對國家又怎麼樣呢,傑克?   我同意您剛才說的,我們不需要再出什麼醜聞了。不過這是個政治問題,得由您和外面那兩位去談,總統先生。我的職責是向政府提供訊息,並完成政府部門交辦的一些工作。我是執行政策的工具。那些為國捐軀的人也是。他們有權希望他們為之效忠的政府能對他們的生命作出更高的評價。他們都是人,總統先生,大部份都是青年人,是為了自己的國家為了您,總統先生去執行任務的,而且還認為是很重要的任務。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而且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在華盛頓潛藏著敵人。正因為如此,他們多數人才死了。總統先生,我們的人穿上制服時宣誓的誓詞中就有一條:對國家要忠心耿耿。難道不是在什麼地方還寫著國家也要對他們忠心不二?這種事已不是第一次啦。我以前沒參與過這種事,以後也絕不會為這種事而撒謊。我既不掩護您,也不掩護任何人,總統先生。   我以前並不知道,傑克。說真的,我的確不知道。   總統先生,我願意相信您是個正直的人。您剛才所說的話真的能成為理由嗎,總統先生?雷恩停下來,可是總統無言以對。   總統先生,您是不是希望先見見兩位議員,然後我再向他們介紹情況?   好吧,那就請你先在外面稍等片刻。   謝謝您,總統先生。   雷恩在外面等得很不是滋味。過了一個鐘頭,特倫特和費洛斯才出來。在驅車前往蘭格利途中誰也沒出聲,下車後他們就逕自走進局長辦公室。   法官,特倫特說道,那也許成為你對自己國家的最大貢獻。   在那種情況下穆爾頓了一下,我又能做什麼呢?   你可以見死不救,你也可以警告對方說我們來了,雷恩說道。要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到這兒來了。法官,在這件事上我還欠你的人情呢。你還可以抱住謊言不放。   然後與世隔絕?穆爾莫名其妙地笑一笑,並搖了搖頭。   那些行動呢?雷恩問道。他不知道在橢圓辦公室究竟討論了些什麼,他告誡自己不要隨便猜測。   從來沒有發生,費洛斯說。根據危險行動規則,你做了必須做的授了權的,就是晚了點兒,不過我們也被通知到了。我們不需要再出現這類醜聞。隨著事態的發展,形勢將明朗化。這在政治上是站不住腳的,但從法律上來看可以說一切都沒有違法。   最荒唐的是,它差點成功,特倫特說。你們的裝甲船的確幹得很漂亮,我想它仍將繼續下去。   是的。整個行動的確很成功。這是賴特第一次開口。的確是奏效。我們確實在卡特爾內部挑起了火併,其中埃斯科韋多被殺是最後一次不過如果這種火併再繼續下去,那它就不是最後一次了。許多毒梟因此而化為烏有,也許哥倫比亞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我們需要這種能力,不能讓人剝奪我們的這種能力。   我同意,雷恩說道。我們是需要有這種能力,但又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制定公開的政策,真他媽的!   傑克,你跟我說說看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穆爾說道。今天你似乎是個專家。他說這話倒沒有多少譏諷的意思。   據說這是一種民主。我們讓人民瞭解一些情況,至少是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他朝兩位議員擺擺手。當政府決定要除掉那些威脅到它的利益或公民利益的人時,這就談不上什麼謀殺。當然並非總是這樣。我不知道這條界線該怎麼劃清。不過我也沒必要知道。有人會告訴我們的。   得了,一月份一到就不是我們的事了,穆爾發表自己的見解。諸位說是吧?就這樣啦。沒人踢政治皮球?   特倫特是個生性樂觀的新英格蘭人,費洛斯是個意志堅強的亞利桑那摩門教徒。他倆在政見上格格不入,但對此都點頭表示同意。   這不是兒戲,特倫特說。   這有損於國家,費洛斯表示同意。   我們所做的雷恩低聲說。管它是什麼   你並沒做什麼,特倫特說。是我們幾個做的。   對,雷恩輕蔑地接了一句。好啦,我也是快滾蛋的人了。   你這麼想?費洛斯問。   不至於吧,雷恩博士,特倫特說道。我們不知道福勒會任命誰,也許是他所賞識的政治律師。我知道名單上有誰。   肯定不會有我。他不賞識我。雷恩說。   他沒有必要賞識你,所以你也當不了局長。不過你也走不了,特倫特說。也許當個副局長,但這話他沒說出口。   走著瞧吧,費洛斯說道。如果十一月份局面發生變化呢?福勒也許會把它弄得一團糟。   你可以相信我說的話,山姆,特倫特說,真的那樣也就沒辦法了。   還有一張王牌,賴特指出。   這我早就跟比爾.蕭談過。穆爾把話接過去。很有趣。他實際上只觸犯了非法進入這一條。從技術上說他從她那兒得到的都不是保密資料。不可思議,是吧?   雷恩搖了搖頭,提前告辭了,因為他與他的律師有預約。這位律師將為生活在佛羅里達州的七個孩子建立一個教育基金。      那些輕步兵都在麥克迪爾堡特種作戰中心裏進行了調配安置,並對他們說他們的行動很成功,要他們起誓保守秘密。他們都升了級,被分配到新的崗位。但有一個人例外。   查維斯?有人喊了一聲。   喲,克拉克先生。   中午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附近有墨西哥餐館嗎?   也許我能找到。   今天是什麼日子?   說正經事吧,克拉克說。我幹活的地方還有個空缺。工資比你現在的多。不過你得先去上它一兩年學。   我也一直這麼想,查維斯答道。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當官的材料,如果他處於拉米雷茲的指揮位置,也許不過也許不是那樣。但他倒真想試一試身手。   你很不錯,年輕人。我希望你來跟我一起幹。   查維斯想了想他的話。樂得先吃了他請的這頓午飯再說。      布朗科.溫特斯上尉被調往駐紮在德國的一個F|一五戰鬥機中隊。他在那兒表現突出,很快就陞任了小隊長。現在布朗科這個年輕人穩重多了。他擺脫了母親去世而積壓在心頭的痛苦。溫特斯絕不會向後看的。他有了工作而且幹得不錯。      繼悶熱、潮濕的夏季之後華盛頓面臨著一個寒冷、陰鬱的秋季。十一月份這座政治中心城市為了總統大選幾乎傾城出動,爭奪眾議院所有席位,參議院三分之一的席位以及數以百計的政府機關空缺。初秋時,聯邦調查局破獲了幾個由古巴操縱的間諜集團,但奇怪的是這在政治上毫無反應。抓獲販毒集團是警方的功勞,而破獲間諜集團卻被看作是一種失敗,首先就是因為竟然還有間諜集團在活動。除了在古巴難民區,這種事並沒有什麼政治優勢,而那裡的選票也許早已投過,因為福勒談到要和古巴進行對話。總統在本黨提名大會上得票領先,可是競選活動缺乏生氣,還為此解僱了兩名主要政治顧問。主要問題在於,已經到了換換胃口的時候了。雖然競爭激烈,喬.羅伯特.福勒在民眾投票中仍以百分之二的選票領先。有人稱之為民眾的委託,另一些則說雙方的競選都搞得亂七八糟。後一種人的說法更接近事實,這是雷恩在一切都收場之後的看法。   在華盛頓及其郊區,沒有重新獲得任職的官員都在準備搬家不管家在哪裡或者準備進律師事務所,這樣就可以留在這一地區。國會裏難得有變化,這一次變化也不大。雷恩仍然留用,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擔任副局長。現在預測尚且為時過早。有一條他是知道的:總統仍將是總統,無論他犯過什麼錯誤,他仍將是個正人君子。他在任期間,那些需要赦免的人都會獲得赦免。他們的名字將記錄在案,可是誰也不會去注意,等把事情向福勒的作過解釋之後特倫特負責這件事誰也不會再追究什麼了。   大選後的那個星期六,丹.摩瑞開著車子和莫伊拉.沃爾夫一起來到安德魯空軍基地。那兒有架噴射式飛機在等著他們。三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關塔那摩又叫基特摩,是美西戰爭後遺留下來的一塊地方,是美國在共黨國家土地上的唯一軍事基地。它是卡斯楚的眼中釘,就像卡斯楚是他在佛羅里達海峽那邊的巨大鄰國的眼中釘一樣。   莫伊拉在農業部工作表現很出色,是某個部門高級行政長官的行政秘書。她現在消瘦了一點,不過摩瑞並不關心這個。她一直把散步作為運動,在心理諮詢治療上也有些成效。她是最後一位受害者,摩瑞希望此行能對她有好處。      這一天終於來到了,科特茲心想。他對自己的命運憂喜參半,同時也只能聽天由命。他賭得很厲害也輸得很兇。他擔心自己的命運,卻又不讓這種擔心表露出來,尤其不能在美國人面前表露出來。他們讓他坐在轎車的後座,把他送到交接關卡。他看見前面還有一輛車,但並沒有太在意。   眼前就是那排高高的鐵絲網,一側是身穿迷彩服這是科特茲後來學會的字眼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另一側是身穿作戰服的古巴士兵。科特茲想,也許,僅僅是也許吧,他可以靠三寸不爛之舌得以解脫。車在離關卡五十公尺處停下後,坐在他左邊的一名下士把他拉下車,打開了他的手銬,因為萬一手銬給帶到那邊,就會給共黨國家多一個口實。其實這才大可不必呢,科特茲心想。   走吧,老兄!黑人下士對他說。該回家啦!   雖然手銬已除去,但他仍被這兩名海軍陸戰隊士兵架著朝自己的國家走去。他走過去時,他們也許會擁抱他,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無論怎麼樣,他科特茲也要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面對自己的命運。他挺起胸,朝兩位軍官微笑著,好像他們是在機場大門外迎候他的親人一樣。   科特茲!一個男人的聲音喊道。   他從關卡這邊的哨兵崗亭裏走出來。他並不認識這個男的,可是這個女的   科特茲停下來,那兩名還在往前走的陸戰隊員差點使他摔了一跤。她站在那兒兩眼直直地望著他,一句話也沒說。科特茲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嘴角的一絲笑意也隨之消失。她的目光使他無地自容。他並不想傷害她,當然他利用了她,但卻從來沒有真正地   走吧,老兄,那黑人下士說著又推了他一把。這時他們已到了關卡邊。   哦,還有這個也給你,老兄。下士把一卷錄影帶塞進他腰間的皮帶裏。歡迎歸來,老夥計!說著最後又推了他一下。   歡迎你,上校,年紀較大的那個古巴人說道。他擁抱了自己從前的戰友,同時小聲說:你有許多事情要交代呢!   他們把他拽走之前,科特茲最後一次回過頭。他看見莫伊拉還站在他不認識的那個男人的旁邊。他回過身去,心想她一定明白:沉默是最深沉的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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