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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紅蘋果之戀 于晴 17415 2023-02-05
  蘇蘋一覺到天亮。她當然不知道昨晚的夜裡有誰來過,也不知道阿美奉了先生的命令,在一大早就抱著數條棉被來到太太的房裡。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先生要她做這麼古怪的事,但她還是遵從先生的旨令,把厚厚的棉被依序圍在床下的四週;直到她再度拿著大束大束的鮮花進來時,她才發現原來先生早有先見之明,因為太太正抱著枕頭四平八穩的躺在她鋪好的棉被上。   阿美?蘇蘋揉揉眼睛,顯然還未發現自己的處境。幾點了?   八點多了。太太要不要吃早飯了?阿美細心的把大束的紅玫瑰插在花瓶裡。   要。你在做什麼?好漂亮的花喔!阿美,你在哪裡摘的?這裡有種嗎?蘇蘋好奇的爬起來,走到她身後睜著大眼看錦簇的花團。   這裡沒種,是先生出去後,叫老王送回來的。

  乃文?他要玫瑰做什麼?玫瑰配他?她幻想那副樣子,差點沒笑出來。太不配了。   但是配太太可就不一樣了。阿美打趣著,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卡片交給蘇蘋。她從未想過先生是這麼浪漫的人呢!這是先生要我交給你的,快拆開來看啊。   交給我?她懷疑的接過它。有什麼事不能當面告訴我嗎?幹嘛這麼麻煩!她嘟噥著,一點也沒注意身旁的阿美的竊笑。   她不甚在意的打開它,卻被上頭的文字羞得臉都紅了。   太太,先生上頭寫什麼啊?阿美好奇的想引頸而看,蘇蘋馬上把紙揉成一團,握在手中。   沒有什麼啦!阿美,我餓了,可不可以幫我送早餐來?她顧左右而言它,但阿美還是一直笑不停,不用說她也知道上頭寫些什麼!還是那些惡心的話。嘖!戀愛中的人,誰不這樣。

  不用太太說,先生也吩咐過了。太太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西式?還是別的?儘管說,沒有什麼難得倒我阿美的。要不然先生他也不會僱用我的,對不對?她十分熱心的說著。其實不用先生說。光看太太這副瘦身子,她阿美的母性本能就又忍無可忍的冒出來了,尤其太太又長得這麼可愛,也沒有什麼大少奶奶的架子,阿美早就喜歡上太太了,怎麼會不想盡辦法讓她胖起來呢?   我都可以,我才不挑食呢!但是你可不可以多煮兩份,樓下還有我的小狗,牠們可能還沒吃呢。她心不在焉的問著,心中還是掛念手中緊握的紙條。   沒問題,十分鐘以內馬上好。太太,你打算在哪裡吃?   什麼?她回過神。喔,呃,我的小狗牠們在哪裡吃呢?   庭園吧!阿美暗暗竊笑。看看太太那副樣子,她敢以她數年來全部的工資來賭,只要她前腳一出門,太太馬上就會把紙條再重複看一次,不不,看個幾次是一定有的。

  庭園?我跟牠們一起吃,就在涼亭好了。雖然阿養一直很好心的問她想吃什麼,但她卻心急的想阿美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走。   阿美滿面笑容,該是她退出的時候了。做了幾十年的工了,她早就學會察言觀色了。   那我先出去了。她根本不期待太太的回答,把最後一根玫瑰插好就走出去了。   蘇蘋趕緊把手裡的紙條鋪平,一排龍飛鳳舞的字跡赫然出現在她跟前。   親愛的小蘋,沒忘了昨晚我們的談話吧?你喜歡我送你的紅玫瑰嗎?它代表我的心。   別忘了!我的人雖不在你身旁,但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陪伴著你。晚上見,愛你的乃文。   她愈看臉愈紅,到最後她都看不下去了。什麼人雖不在她身旁,但心無時無刻都在陪伴著她?這簡直是情書嘛!她皺臉,看來他真的要履行他昨晚的話嘍!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刻意的來追求她,他不是不愛她嗎?又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的來追求她?有什麼目的嗎?她又沒錢又沒身份地位,根本沒有什麼可讓人騙的,難道他真的是愛她的?

  難道她以前所見的全是誤差?這全是張蕊玲的陰謀?   真煩!為什麼感情的事這麼難解,她寧可像以前一樣,沒有高乃文;沒有張蕊玲;那樣多平凡,多幸福啊!然而在她內心深處又有個聲音響起:沒有遇到高乃文,你真的能幸福,能快樂嗎?   小蘋!高乃文一步當兩步的衝上二樓,打開他隔壁相連的臥房。他一天沒見到她,好想她。小蘋,你準備好了嗎?子嚴今天還打電話他的語音消失,瞪著她一身的睡衣。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換衣服?你不想去嗎?   不是啦!她喪氣的坐在床邊,衣服全散在床上。我沒有合適的衣服   他鬆口氣,原來是沒有合適的衣服,他還以為又發生什麼狀況了呢!這點小事   什麼叫這點小事,我沒有合適的衣服穿是丟你的臉耶,要不我穿這樣出去,看人家會說什麼?她賭氣的說著,比著身上的睡衣。

  他好脾氣的笑笑。你穿這樣出去,我還不准呢!你不要那麼火爆嘛,生氣對女人只有壞處,可沒有好處的。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又不是女人,又有合適的衣服可以穿,當然不用生氣啦!   他好笑的看著她小小的臉蛋氣得鼓鼓的,他可愛的妻子就連生氣的時候也是惹人憐愛的。雖然他很想再逗逗她,但她要再生氣下去,可就要遲到了。   他走到她面前,丟一包東西在她的懷裡。給你。   我不要!她真不懂她都已經沒有衣服可穿了,他還有心情送她禮物。你今天送的玫瑰,還插在花瓶裡呢!你錢多得沒地方花啊?   她沒有把他送的花丟到垃圾筒裡?可真是奇蹟!他暗暗想道。不過這是否也代表她真的對他有些好感了呢?不過現在可不是談這種話題的最好時機。

  我是想省著點啊!可是我老婆沒衣服穿,我總不能讓她穿著睡衣滿街跑吧!所以啦,你想這裡頭會有什麼禮物啊?他得意的看著那張驚訝的臉孔。   這是衣服?   拆開看,不就知道了嗎?他賣關子的說著。   她瞄他一眼,好奇的拆開手上的東西,一件深咖啡色的淑女吊帶長裙出現在她眼前,還有綴滿蕾絲花邊的粉紅上衣搭配。   哇!她揚著臉,充滿欣賞的讚歎。好可愛的衣服唷!   是啊!我今天經過百貨公司的櫥窗時,一看到它就想起你。所以啦,我就想它一定很適合你,另外還有搭配的鞋子,耳環那一類的小飾品,等會兒我叫阿美送過來。你要不要穿穿看?要是不適合或是不喜歡,我們可以再換。   她眨眼。真的要送我的?她小聲的問。

  當然。你不知道追求女孩子的時候,最討她們歡心的是禮物嗎?他調侃著。   哼!要不是她沒什麼合適的衣服,她才不會接受她的禮物呢!還得看他在那自吹自擂。有什麼了不起。   怎麼你沒話說了,同意了?   不是同意,而是懷疑。為什麼你這麼瞭解追求女孩的手法呢?她狡黠的將他一軍。是不是你以前追過不少女孩。   他趕忙澄清,他可不希望又來次大戰。這完全是倫平和乃亭他們告訴我的。你可千萬別誤會啊!乃亭倫平原諒他吧!   真的?或許下回遇到他們,我可以好好問問他們。她認真的樣子令乃文暗下決定,先賄賂乃亭他們。   我的好小姐,咱們先別談這種無聊的話題,時間都來不及了,你快去換吧。他輕推她。

  你呢?   我?他故意困惑的張大眼。我就在這裡啊。有什麼不對嗎?   很不對勁。出去!她補上一句。如果你不想遲到的話。   算她贏了這一局,他點點頭。真是可憐呢!我連看我老婆換衣服的權利都沒。換好叫我,嗯?   她點點頭,迫不及待的推他出去。   幾分鐘以後,高乃文在聽到一聲叫喚後,幾乎是用衝的進去。一進去,他就愣住了。   好看嗎?她紅著臉,繞了一圈。見他沒答話,開始著急起來了。不好看嗎?   他吹了聲口哨。怎麼會不好看?我老婆現在就像個可愛的淑女,怎麼會不好看?你沒瞧見我眼睛都發直了嗎?他打量她的頭髮。等等!他輕推她到梳妝檯前,拿起梳子幫她整理微鬈的短髮。   謝謝!她簡直滿臉通紅了。我想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想伸手去接梳子,結果被他閃了過去。

  我來就成了。他把她的頭髮梳成公主頭,再用一個同色系的漂亮髮夾固定。怎樣?我的技術不錯吧!他看著鏡中的她。很可愛,很漂亮吧!   她偏著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你的動作是滿熟練的耶。她有意無意的開口。   他愣了會。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吃醋嗎?這是否代表   喂!你在想什麼?   沒沒有。他開心極了。走,我們該走了,到時候遲到了,就得挨罵了。   他的手悄悄的摟住她的腰,帶她出門,但也隨時準備在她翻臉的時候抽手。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今天他的小妻子心情似乎好得出奇,不但不會怕他,連生氣都不曾生過,任由他輕輕摟她到車房。他暗暗搖頭,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可不想跟他的好運挑戰。他只知道他倆的距離似乎又進了一步,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他只希望幸運女神會一直跟著他,直到他奪得美人芳心。

  下車小心!他看著她安全的下車後才鬆口氣。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必時時刻刻的盯著我。她不滿的在一旁抱怨,等他把車靠邊停好。   是啊!據說今天早上又有一個像小孩的人從床上不知怎麼的滾下來,幸好是下頭有棉被擋著,要不現在可能頭上多一個包嘍!他跨出車門。所以啦,要我不擔心,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她紅著臉問。一定是阿美跟他說的,要不然這麼丟人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他拉著她走向其中一棟大屋。除非你能改過來。   改過來?你說得好像我很喜歡這麼做似的!她十分不滿的嘟噥。你以為我真的喜歡啊?誰願意掉下來呢?很疼的耶。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嘛?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以為你在表演特技呢!他故意調笑她。沒辦法嘛,誰叫這種氣氛難得嘛!他才按下門鈴,門馬上就被打開了。   我差點就又要打電話過去了。我就說嘛!你怎麼還不來!我們盼了這麼久,要是再不讓我們一睹那個擄掠你芳心的小女人,我們可就要殺過去了。羅子嚴嬉笑的用力拍乃文的肩。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氣質高雅的女人。   你的小妻子呢?沒來嗎?這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們說好   拜託!你的大嘴巴沒停過,還要不要讓我說話啊?乃文看向羅子嚴身後的女人。我記得以前你可是一個沉默的男人,怎麼?結婚了就成了另一個樣了?是不是嫂子的影響啊?他得意的說著。   開玩笑,他在受了剛才的調侃後,不趕快扳回一城,那不是讓小蘋看扁了嗎?   你們哥倆對罵,可不要扯上我,我可不希望將來我的小寶寶受到這種污染。   羅子嚴身後的老婆引頸張望。那個可憐的小女人呢?   什麼可憐的小女人!乃文輕輕拉出在他身後滿臉通紅的蘇蘋。這就是我心愛的小老婆小蘋。來!小蘋,這個口出狂言的男人就是羅子嚴,至於他身後的鮮花則是他老婆杜琪。我到現在還不相信像嫂子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嫁給他,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但眼前這兩個人才不管高乃文在說些什麼,他們只是不住的打量站在他們眼前的女孩。   乃文,你簡直是誘拐未成年少女嘛!她看起來根本不滿二十嘛。羅子嚴驚愕的指責。   高乃文皺眉,想要出口駁回幾句,沒料到他的小蘋倒先開口。   我已經成年了。她強調:而且已經成年很久了。真討厭,為什麼大家總是把她看做是小孩子呢?而且我在這裡,有什麼話跟我說,不要把我當不存在似的,好不好?   羅子嚴像發現新大陸的眨眨眼,對上乃文得意的眼睛。   這是小老虎發威了,你不知道嗎?現在你知道我在家多可憐了吧!高乃文輕輕的摟住她。   好了!別在這裡談了,進去好嗎?我準備了好多菜呢!杜琪走出來,拉住蘇蘋。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對不對?等吃過飯,到我房間好好聊聊,來交換交換做大男人主義的老婆是什麼心得!她突然看到蘇蘋臉上的小繃帶。你的臉怎麼了?受傷了?絲毫不覺乃文黯淡悔恨的眼神。但羅子嚴注意到了。   好了!先別管這些,我們先進去。乃文,我們上個月合併的案子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他巧妙的帶乃文率先進去。   你懷孕了?蘇蘋突然大喊,引起前頭兩人的注意。   怎麼了?小蘋,怎麼了?乃文馬上拋下子嚴,迅速的跑過來。   蘇蘋只是瞪著杜琪的大肚子。她舔舔唇,難以置信的重複:你懷孕了?   是啊,怎麼了?杜琪以及兩個大男人困惑的看著驚訝的她。   小蘋,有什麼不對嗎?   她驀然驚覺到大家都在看她。天啊!她一定很丟乃文的臉。   怎麼了?小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還是你不舒服?告訴我,我馬上送你回家,好不好?乃文細心的問,才不在乎羅氏夫婦對於從不對人低聲細氣,又如此溫柔的高乃文有何看法呢!   她臉紅了。沒有我很好,只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看到女人懷孕,所以   羅子嚴首先大笑出聲,但見乃文的警告眼神,馬上收起來,但笑意還是留在他的臉上。   老婆,或許咱們該進去,留乃文來告訴他的小妻子,他的肚子是怎麼大起來的。   杜琪和乃文狠狠瞪他。   不!你們不是要談什麼合併嗎?她拉住蘇蘋的手,像個老母雞保護小雞一樣。   我們有女人之間的談話,你們可不許偷聽,聽到了沒?她硬是讓子嚴拖走不放心的乃文,可憐的他還頻頻回頭呢!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知道什麼叫懷孕,我只是從來沒這麼近看過懷孕的樣子。蘇蘋滿臉通紅的猛盯著地上。剛才一定讓乃文丟臉丟到家了,哪有人像她這麼白癡,看見人懷孕就這麼大驚小怪的。   你不要管子嚴說的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看不順眼的人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對於那些知心好友,他可就是極盡所能的挖苦。簡直是怪人一個!杜琪朝她微笑,讓她不得不也報以羞澀的笑容。   來!杜琪讓她走在她身邊。其實我和子嚴一直想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呢!我們一直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乃文的心栓住,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蘇蘋垂下頭。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認為乃文愛上我了呢?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你可別在意,如果我有說錯什麼,我不是有意的。   杜琪趕忙澄清,她一眼就喜歡上眼前這個小東西,她可不願讓蘇蘋討厭她。   我她抿緊唇,思索著該如何說出自己的問題。我一直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們都以為乃文愛上的是我?她注意到杜琪驚訝的臉孔。我或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我自己覺得她實在不知如何說出自己的問題。   你以為乃文他不愛你?杜琪小心的問著。   不是以為,是真的。但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覺得這一切都好亂,我根本就搞不清楚   杜琪想笑出來,但看到蘇蘋可憐的小臉,就什麼都吞了回去。這簡直是像她當初的翻版嘛。   她清清喉嚨。你怎麼會以為乃文不愛你呢?據我所知,他不但愛你,還愛得很深呢!杜琪保持著笑容。你不相信嗎?   蘇蘋沉默了好半晌,她該告訴眼前這個和善的女人嗎?她好想有一個可以傾吐的對象,可是杜琪是乃文的朋友,她會不會告訴乃文?   怎麼了?杜琪仿佛看出她的猶豫。你放心,我是站在咱們女人這邊的。   有什麼儘量說出來,就算解決不了問題,至少可以舒解一下心裡的鬱悶,是不是?   我其實有有很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你們都只看到表面,所以你們才以為他愛的是我,他他   杜琪挑挑眉,原來是有誤會!難怪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乃文他的愛,唯獨這個小妮子對於擺在眼前的事情看不清,但她又不肯說出來,她要怎麼開導她呢?   她著實想了好一會,突然想起某件事來。   雖然我不太清楚你的問題在哪裡,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第一次認識乃文的時候,是和子嚴一起去參加晚宴的時候,他看起來很落寞,很憔悴,他告訴子嚴,他那個一見鍾情的小妻子因為不信任他的愛,所以逃了。你知道當晚在場有多少女人在垂涎他,可是他卻連看一眼都不看,整晚只站在牆角心不在焉的瞪著眼前,心卻飄向他的小妻子那裡。而且從我認識他以來,我從來沒看過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有一陣子,子嚴還很擔心他的消極呢!你說,他不愛你,可能嗎?不愛你會憔悴到那種地步嗎?或許是你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杜琪溫柔的看著她困惑的臉。慢慢想,別太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但我敢保證那絕對是誤會。   什麼誤會?乃文突然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朝她們聳聳肩的子嚴。   他是很想留住乃文,讓這兩個小女人去好好談談,可是高乃文一直擔心他的小妻子,他又有什麼辦法!他只希望他老婆可千萬別因為他沒完成任務而讓他整晚睡沙發。   你們在談什麼?什麼誤會?我不知道你和小蘋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熟,談得這麼熱絡。乃文走過來摟住蘇蘋的肩,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們,不准欺負他的小蘋。   杜琪好笑的看著他的保護舉動。我又不會吃了她,你擔心什麼?我只是在邀請你的小蘋,如果無聊的時候,可以來陪陪我,我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整天在家挺無聊的,怎麼?你連讓她出門都不願意嗎?   乃文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手還是沒離開蘇蘋。當然可以,只要小蘋願意,隨她做什麼事都可以。現在我們可以吃飯了吧?我們可是餓壞了,是不是?小蘋?   蘇蘋只是心不在焉的點頭。腦子裡盡是些剛才杜琪說的話。乃文真的會為了她憔悴?為她落寞?難道她真的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忽略了真正的事實?她真的當了足足一年的傻瓜?只因為她對乃文的信心不夠堅固?她咬住下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完全不知道乃文小心的帶她進去屋子裡,也不知道羅子嚴他們聊些什麼。   當然她更不知道乃文那雙洞悉的眼眸正一刻也不停的盯著她,仿佛想看出她的小腦袋瓜裡正在想些什麼?   她只知道過去的一年裡,她寧可相信張蕊玲,卻不相信她曾愛過的乃文他所做的申辯;但是事實在一年前就曾擺在她眼前過,她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呀!她   內心深處突然冒出一個小小聲音告訴她,她的親眼所見是看到張蕊玲緊緊纏住乃文,但乃文的手並沒有擁住張蕊玲她的臉驀然發白;想起當初她的親耳所聞,只聽到張蕊玲的挑逗,卻不曾聽到乃文的一句話,難道正如乃文所說這一切全是張蕊玲的陰謀可是如果乃文真的對那女人沒興趣,為什麼不推開她呢?只因為她是他繼母就必須忍受嗎?   她努力的回想,那時她正在找乃文,可是才在半開的門外看到他們,就馬上奪門而出,前後不過一、二秒的時間,乃文就算推開那女人,她也不會看見她苦著一張小臉,自從一年前她離開了高家大宅後,就把這段記憶緊緊鎖起,不願談及,因為那實在太痛苦了。可是她現在想起來那實在有太多的疑點了!太多是當初過於衝動的自己所沒看清和深研的。   難道她真的僅僅因為不信任而白費了一年的時光,誤會乃文的愛?可是為什麼乃文在過去一年裡不曾找過她,卻在瀕臨危險之際才求助於她?他對她的愛淡了嗎?不,不可能,如果乃文對她的愛真如他所表現出的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愛她了呢?可是為什麼他不來找她呢?她怎麼想都想不透,愈想愈困惑,也因此她的小臉上充滿了無助的困惑。   一直在默默盯著她看的高乃文,從進門之初就發覺眼前這個小妮子早已神遊太虛,要不是他一直在她身旁,她早已四腳朝天的摔在地上,更不用說她會惹來多少的傷痕。   他打算在她旁邊一直盯著她,看看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遊回來;可是一直到上菜了,她的小臉上不但沒有恢復,還猛閃過許多情緒,不信、懊悔、自責及許多感情全都一一顯露在她的小臉上,可說是應有盡有,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她要怎麼擺脫她的丈夫嗎?她想都別想。她想的也夠多了,不論她在想些什麼,就是不準想離婚這兩個字,也不准想沒有他的白日夢。他終於決定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他正要開口叫她,沒想到卻被杜琪先叫了。   什麼?   杜琪足足叫了三聲之多,蘇蘋才茫然的對上她的美目。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杜琪暗暗嘆口氣。我是問你對我做的菜還滿意嗎?   這個小傻瓜,要不是她搶先叫醒她,恐怕乃文早就用力搖醒她了,哪容得她在那亂想,不過光看蘇蘋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思考剛才她說的一言一語。唉,想想也好,要真讓她想通,也就不用兩人這麼痛苦了。   菜?蘇蘋眨眨眼。意識到不知何時她已坐在乃文的身邊,眼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什麼時候她進屋裡來,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是啊!這些都是我親手煮的菜,吃吃看,好不好吃?   蘇蘋瞪大眼。你做的?這麼多花樣?你教我好不好?她聽到身旁呻吟的聲音。   怎麼了?你不想我學嗎?她問乃文。心中卻想著他就在她身邊,為什麼她不乾脆問他為什麼當初不來找她呢?這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他只有猛搖頭的分,不然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壓根就不認為小蘋有做菜的天分,想來折磨他的日子又來了。   我是想杜琪她要生了,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來教你。何況有阿美做菜,你又何必學這種東西,是不是?他緊抓住一個理由不放。   乃文,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教小蘋,而且這正可以打發我無聊的時間,是不是,子嚴?杜琪輕而易舉的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老公。   我的意思嘛羅子嚴才不管乃文警告的眼神。完全是以我親愛的老婆大人的意見為意見,所以啦,你看我是沒用的。他笑咪咪的回視每一個人。現在我可以吃飯了吧?別瞪著我不放,我可不像你身邊的小妻子那樣秀色可餐,老婆,我可以開飯了吧?   杜琪笑著點頭。小蘋,吃飯了,別管他們兩個大男人的瘋言瘋語,明天你就可以來我這裡,我保證傾囊相授。   蘇蘋興奮的點頭。也許明晚她就可以做新花樣給乃文嘗嘗。   也許是剛才終於脫離了張蕊玲的陰影,也許是一時的好心情,蘇蘋忍不住高興的替乃文一口氣挾了好多菜,不但讓他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高,同時也讓乃文的眼睛發直。   小蘋他咽一下口水,不知該如何開口,小蘋竟然會這麼高興的替他挾菜?若是在這之前有人告訴他,小蘋會心甘情願的幫他挾他喜愛的菜,他傾家蕩產都不相信,但現在?   怎麼了?她注意到他怪異又興奮的眼神。你不喜歡我替你挾菜嗎?如果你不喜歡,那我拿回來好了。她小聲的後悔著,早知道她就不要這麼忘我,乃文怎麼會喜歡她在人前做這種舉動。   他馬上小心翼翼的捧著碗。誰說我不喜歡的,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這是我老婆替我挾的,就算會撐死,我也會吃得乾乾淨淨,你也吃呀。他簡直笑得嘴都要裂到耳邊了,早知道來子嚴這裡會受到這麼好的待遇,說什麼他也早把小蘋帶來了。   杜琪和羅子嚴拼命的忍住笑意地看著乃文猛吃蘇蘋挾的菜。   老婆,你也挾點菜,讓我感受點愛意吧。子嚴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   你想被撐死嗎?杜琪口裡是這麼說的,但還是細心的為他挾了些他愛吃的菜。   互相往來。子嚴笑咪咪的也替她挾菜。多吃些,要不咱們的小寶貝出來的時候會長得面黃肌瘦,那我可擔當不起。   原來你是為了小寶貝才挾菜給我的啊?她故意嘟起嘴抱怨。   好老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只是開玩笑的嘛,要不他故作嚴肅的對著她腹中的孩子說道:聽著,你這小寶貝不准吸收我最親愛老婆的營養,要不然,等你出來我就要你好看,聽到了沒?   杜琪早已笑得前俯後仰,眼淚直流。好了,好了,你想要我早產啊?   羅子嚴馬上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   沒有,我不說了。你要是想要我現在就生,你就繼續說吧。她撫著肚子。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要是有什麼不對勁,要告訴我,聽到了沒?   她行軍禮。是的,長官大人。   在對面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談話。   別嗆著了。蘇蘋開心的替他舀了一碗湯。要是渴了,湯在這裡。   乃文完全呆住了。老天!難道今天真是他的幸運日嗎?他是不是在作夢啊?   你不喜歡喝湯嗎?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他趕緊放下筷子,把湯接過去,一口氣灌下去。   瞧!我喝得乾乾淨淨了。   蘇蘋皺皺臉。你這麼喜歡喝這種湯啊?一口氣就喝光了。她轉向杜琪。杜琪姐,你教我做這種湯,好不好?   沒問題。杜琪充滿笑意的回答。照這個情形來看,就算教小蘋親手做滿漢全席,乃文也會如數吃進肚子裡去。   高乃文才不在乎小蘋做什麼菜呢!她就算做穿腸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他就帶著滿臉的傻笑度過整個晚上,就連杜琪帶著小蘋進廚房拿甜點,他也放心的讓她跟去,雖然他不清楚小蘋是怎麼改變的,但是他由衷感激使她改變的原因,難道她相信他是真的愛她了嗎?可是她是怎麼想通的?昨晚不是還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在經過昨晚他對她的殘暴後,她還會相信他、愛他嗎?   喂!我還以為只有你的小妻子有神遊的習慣,怎麼連你這個老公也有,你們這一家子是不是都是這樣啊?羅子嚴趁兩個小女人忙於進廚房時,開始跟乃文講些男人之間的悄悄話,至少在他的定義中是如此。   我不屑和你這個背叛者說話。雖然乃文是這樣說,但眼神卻裝不出一丁點生氣的樣子,沒辦法,誰叫他太高興了嘛,連氣都氣不起來,話裡還帶著笑意呢。   顯然羅子嚴他也不在意,他太瞭解戀愛中的男人是如何的反覆無常,畢竟他就曾是過來人,而且他差點就過不來了呢!你的小妻子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嘛,不理你又不相信你?不會吧,據我所看,今天情況很好嘛。   乃文沉默會。我也覺得奇怪,昨天她還那麼的怕我,那麼的不相信我。可是為什麼今天我帶她一來,她整個人全變了,那種樣子就好像我們熱戀的時候。他提出納悶的地方。是不是杜琪跟她說了些什麼?   這你就要問我老婆啦!不過如果真是如此,你得好好感謝我老婆才行,瞧瞧光靠她的一張嘴,就不知道讓你整個晚上胖了幾公斤,我整個晚上光看你小妻子挾菜給你的次數,就足以讓我晚上作惡夢,我真服了你,能吃得一乾二淨,你確定你老婆不是在整你?   乃文得意的笑笑。你是嫉妒我才這麼說的,是不是?就因為杜琪挾菜的次數沒有小蘋多,所以你吃醋了,對不對?   開玩笑,那是小琪怕我羅子嚴話還沒說完,廚房就傳來一聲尖叫。   那是小蘋的聲音。高乃文幾乎是反射性的衝向廚房,根本不管推倒的椅子。羅子嚴也緊跟在後頭。   小蘋?小蘋?怎麼了?高乃文一跑進廚房,就看見小蘋跪在半躺半坐地上的杜琪身邊。怎麼了?他感到心都揪在一塊了。發生什麼事了?別哭了,別哭了。他抱緊埋進他懷裡的蘇蘋。   老天!羅子嚴跟在後頭,他原以為是蛋糕倒了,還是什麼的,但萬萬沒料到是杜琪發生了事。怎麼了?你覺得怎麼了?感覺怎樣?說話啊!小琪。他心寒的扶起臉色發白的杜琪,注意到地上的一灘水。老天!他感到他的頭開始暈起來了。   是我們拿蛋糕的時候,刀子滑掉了,杜琪姐要蹲下去拿,結果沒站好,一個不穩,就|蘇蘋抽抽噎噎的說著。應該我去撿才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小蘋,別哭了,不是你的錯。乃文拚命的安慰她。   小琪,覺得怎麼樣?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羅子嚴這會全沒了主張,手不住的發抖。   廢話。杜琪從牙縫裡說出來。你想讓我在這裡生啊,你是接生婆啊。   她急忙吸口氣,壓抑下那股痛苦。   你要生了?他緊張的大喊。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他一看神色痛苦的杜琪,二話不說,抱她起來。我馬上送他到醫院,馬上。他根本就忘了另外兩個人的在場,眼中只有杜琪的痛苦。馬上,馬上就有醫生,你等著。他慌亂的低語,想把她抱出去。   高乃文急忙拉著蘇蘋跟著他們出門。你還是在後頭照顧杜琪,車子我來開,快點。他不等子嚴答話,逕自取出車鑰匙。快點。   一路上沒有一個開口,有的只是羅子嚴低語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話來安慰杜琪。   蘇蘋看得心都碎了。原來世人所歌頌的愛情竟也有令人如此心折的一面。當對方難過時,自己也感同身受。   小蘋,坐好。高乃文瘋狂的在擁擠的車道中強轉,但還是不忘身旁的蘇蘋。他不應該讓她來的,他為什麼不把她留在子嚴家裡呢?   她無言的坐好,她可不想讓駕駛的乃文分心。要是出了車禍,不但他們全完了,就連小BABY也沒望了。   一到醫院正門,高乃文才鬆口氣,馬上讓子嚴抱著杜琪下車,衝進醫院。   蘇蘋也跟著下車,他還來不及阻止,她就跌坐在地上。   你這個他氣得都無法形容了。你就不會好好下車嗎?哪個超級大白癡會像你這樣一出車門就跌個四腳朝天的他心疼的扶起來,幫她拍掉灰塵。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腿軟了嘛,我一想到杜琪姐,我就好緊張,好難過,萬一,萬一她邊說邊落淚。   他閉了閉眼。別擔心,一切都會沒事的。他放柔語氣。我知道你很喜歡她,她會沒事的,等我把車停好,我們就進去,好不好?   我先進去,好不好?她嫌停車費時,她實在很想馬上就知道杜琪的情形。   不行。你敢先進去,我會馬上把你拎回來帶回去,聽到了沒?要我放你一個人在裡頭,我實在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聽到了沒?在等到她的首肯後,他才放心的去把車停好。   等他們找到羅子嚴時,他正在手術室前不住的踱步。   乃文先安置好蘇蘋,讓她乖乖的坐在手術室前的椅子上,才走到羅子嚴前面。   休息一下,嗯?嫂子生孩子不會這麼快的。   我我坐不住。羅子嚴的聲音微微發顫,兩眼的焦距也一直停留在手術室的大門上。我一想到小琪在裡頭那個孩子又提早一個月萬一萬一他連想都不敢想。   沒有萬一。乃文堅決的說著。過不了多久,你就有一個白胖胖的小子了,要是你現在不休息,等你的小子出來後,你連抱他的力氣都沒了他話沒說完,裡頭就傳來隱約的尖叫,羅子嚴的表情更緊張了。   你想小琪會安全嗎?他抓住乃文的肩。她在裡頭那麼難過又早一個月   當然!嫂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乃文知道他急需保證,但他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什麼有力的保證。   是啊!杜琪姐一定會安然過關的!蘇蘋突然出現在乃文的背後。多的是早產兒的例子,母子都還平安呢,你放心,杜琪姐一定沒事的。她肯定的保證,一點都不像這兩個大男人一樣緊張的不知所云,但乃文知道此刻他的小妻子正緊張得發抖,因為她的小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抓住他的手,這令他感到溫馨。   你確定?羅子嚴實在忍受不了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哀叫,小琪真的會沒事嗎?   當然!因為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就是不足九個月就生出來的呀!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而且我媽咪也不是難產死的。她注意到羅子嚴的表情鬆弛些,但乃文可就是一副瞪大眼的樣子。   怎麼?我沒告訴你嗎?   沒有!乃文驚奇的搖搖頭,不禁用力握住她的小手。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九個月就生下來?他的笑容有些勉強。難怪你總是迷迷糊糊的,總要有個人跟在你後頭才行。他雖然在調侃她,但聲音裡頭可是沒有幽默的成分。不到九個月?天啊!他改天一定要去為他的岳父、岳母好好祭拜一番,感謝他們把這個小迷糊保護得這麼好。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坐一下?蘇蘋小聲的在乃文身邊低問。你好像跟羅子嚴一樣緊張似的。   我的確需要坐一下。他仿佛虛脫一樣,拉著她到椅子上坐。現在他要好好消化一下這個消息,不滿九個月?天啊!萬一   你不叫羅子嚴也坐一會嗎?他站了好久呢!   他看了仍靠在手術室前的子嚴,隨著每一次的尖叫而痛苦。他嘆口氣。要他休息一下,除非等他親眼看到杜琪安然無恙的樣子,否則就算站上一整天,他都不會吭一聲的小蘋?   嗯?她依舊緊緊握住他的手,期待緊張的眼光不住的往手術室門打轉。   你真的是不滿九個月生的嗎?不是安慰子嚴的?   她回過神來,瞪他一眼。我才不說謊呢!事實上,是剛滿八個月。   八個月?他高聲叫道。   怎麼了?你不相信嗎?她皺皺眉,注意到他的臉色幾乎和羅子嚴一樣白了,他是故意要引開她對手術室的注意嗎?   我相信,我相信!他喃喃著。改天我們到你爹地他們的墓上上香,好不好?   好啊!你怎麼會想到要去他們的墓上香呢?她困惑的看著仍然有些魂不守捨的乃文。他到底是怎麼了?她想了會,猜想他一定也是在擔心杜琪姐,所以才一副茫然的樣子。   他終於說出答案。我要好好謝謝你爹地、媽咪他們養你養得這麼好,這麼健康,一點都不像八個月就出生的樣子。   她呆了會,臉紅了起來。原來他不是為了杜琪,而是為了她,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怎麼會這麼緊張?   他重重嘆口氣,試圖忘卻她是早產兒的事實。如果想睡,就睡一會兒。他讓她的頭靠在他肩上。   我擔心杜琪姐,睡不著。但是她還很溫順的靠在他肩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生孩子,好像很痛苦,對不對?每次聽到杜琪姐的叫聲,我就跟著害怕起來,我很膽小,是不是?   不,你一點也不膽小。他也一樣害怕,他從不知道生小孩是這麼的痛苦,就連他這個大男人聽到杜琪的尖叫,也不免畏縮一下。他懮心的瞥向小蘋,小蘋是這麼的小,萬一以後她要是懷孕了他的臉色又慘白了,他才捨不得讓小蘋經歷這像死一樣的過程,他不在乎有沒有後嗣,如果二姨真要他傳宗接代,就讓乃亭去延續高家的香煙吧。   至於小蘋如果想要個孩子,那他們就去領養一個,反正現在人口那麼多,他們幫忙少幾個人口,這也算是對國家有貢獻,不是嗎?他只要小蘋永遠快樂、幸福,他就很滿足了。   你在想什麼?她睡意朦朧的問著。   我在想,等杜琪的孩子出生後,我們當他的乾爸、乾媽,好不好?他輕輕摟住她,免得她向前倒。   真的?她詫異的笑笑,眼睛微閉著。那等我們有孩子之後,也讓他們讓他做乾兒子,好不好?她口齒不清的說著,神智已經快接近睡眠狀態。   事實上,乃文要低頭才能聽到比耳語大不了的聲音,但他可沒白聽。   他只能呆呆的坐在原處連動都不敢動。   你說的是真的?他遲疑但又滿懷希望的問著。   什麼聲音都沒有。   原來她早已經睡著了。但乃文還是很開心,不是因為她的意思中有生小BABY的意願,就算她願意,他還不見得答應。他之所以這麼開心,是因為小蘋提到他們的小孩!他們的小孩!他和小蘋的小BABY,她為什麼這麼說?是她相信他愛她了嗎?還是她又重新愛上她?那麼他和小蘋真有未來可言了?   是的,他們真的有未來可言了,他相信他剛才是絕不會聽錯她的一言一語的,雖然她在半睡半醒之間吐露的,但他相信那絕對是真話,人都是在自己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說出真話,不是嗎?上帝!他真想跳起來大聲吹呼,就算引旁人側目,他都不在乎,可是小蘋靠在他身上,他可不能隨便亂動,所以只好作罷!   蘇蘋在隱約中似乎聽到有人在歡呼的聲音,就好像隔著一座好遠的山一樣,但是為什麼又好像突然隔著一層薄紗一樣,吵得她無法睡下去,而且她的枕頭好像開始在動了,真討厭!為什麼她想好好睡一覺都不行呢?她覺得好累好累,不隻身體上的疲累,就連心理上她也累得受不了,光是擔心杜琪姐,她就緊張個半天,但是她不記得小BABY的臉啊,她困惑的在濃濃的睡意中緩慢的思考,小BABY她猛著張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發現原來她的枕頭是活的,而且羅子嚴不見了,裡頭也沒傳來杜琪姐的叫聲。   這是怎麼了?   你總算醒來了?乃文充滿笑意的望著她。   現在幾點了?她的聲音啞啞的。   早上五點二十三分三十九秒。他輕快的回答。   但她一點也沒有輕快的感覺。五點二十三分?這麼久了?你怎麼不叫我?杜琪姐呢?羅子嚴呢?他到哪裡去了?   他保持著笑容,一一回答她的問題。一點也不久,而且我根本不打算叫你,因為我想讓你睡個飽,杜琪安全產下一名可愛的小女嬰,子嚴進去看她們了,而且就是在剛剛。   真的?她開心的無法言喻。我也要去看看。她想站起來,結果一時腿麻,整個人又低呼一聲,歪斜倒坐回去,幸虧是靠他的扶持,才坐在椅子上,要不她早躺在地上了。   他簡直無可奈何的重重嘆息。只能一個人進去,你想看杜琪,明天再來看吧,如果想看小BABY,待會護士小姐會抱出來的。你就乖乖坐在這裡等,可以嗎?   她紅了紅臉。我不是故意的   我聽你這句話不知道第幾遍了。他無奈的盯著她。下次要是再這樣,我乾脆整天跟著你,隨時救駕算了。   沒有下次了。她慎重宣言。   才怪,但他並沒有說出口。這個小迷糊命中注定要靠他保護她一輩子的,怎麼可能不會再犯呢?   啊!蘇蘋第一個看見護士出來。小BABY出來了,小BABY出來了。她的語氣興奮的就像是個小母親,但她仍然很小心的站起來,確定不會跌倒也不會腿麻,才一溜煙的跑到抱著小嬰兒的護士面前。   乃文搖搖頭,跟著她過去。   好可愛啊!乃文,你看見了沒?她的手好小好小,小小的腳,好可愛,哇,還有她的頭耶她一直驚奇不斷的讚歎眼前的小小嬰兒,弄得他心也癢癢的,不時用手去碰嬰兒的小手、小腳。   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小的嬰兒。乃文崇敬的看著小生命。這麼他思索著形容詞。這麼令人感動。   當然!不看看是誰的孩子!羅子嚴跟在護士後頭,得意的微笑,完全不同於先前那副緊張的模樣。   乃文不屑的冷哼一聲。每一個小孩子出生都是這樣的,姓羅的,他也太自傲了吧!   羅子嚴聳聳肩。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誰說的乃文仍想抗辯。   她叫什麼名字啊?她打斷他們的對話,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話。   你們替她取名字了吧?我總不能一直叫她喂吧。她笑咪咪的去碰小嬰兒的小指頭,好軟,好舒服耶。   我和小琪打算叫她子琪。怎樣?不錯吧!羅子嚴露出一個為人父的笑容,看得乃文恨得牙癢癢的,他打算等他和小蘋的事解決後,他要去領養一個小嬰兒,小蘋一定不會反對的,光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很喜歡小孩子,到時候他要帶小嬰兒天天去姓羅的家裡,要比大家一起來比嘛!現在他不好意思再摸摸小嬰兒的小手,但他相信不久之後,他愛摸多久,愛看多久都可以。   哇!小子琪,我叫你小子琪,好不好?你好可愛呢!她不斷的用指頭去逗弄她。   看來你的小妻子似乎很喜歡我的小女兒,什麼時候可以聽到你們的喜訊呀!羅子嚴實在忍不住的調侃他,沒法子嘛,誰叫他心情好得不怕天塌下來。   乃文瞇了瞇眼。不知道你是否忘了站在這裡大半夜的那個男人,他又緊張,又歇斯底裡,差點沒把地板走爛的樣子!   那是因   乃文!她再度打斷他們男人之間的對談。   什麼事?   她不說話,只是一直在使眼色。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的心馬上被拉回來了。這裡是醫院,我們可以請醫生來看看,我現在就去找醫生去。他轉頭就走。   不是啦。她皺皺眉,讓護士先帶子琪走。她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乾爸乾媽呀!   他清清喉嚨。不急於這一時吧!   她苦起一張小臉。   他嘆口氣,摟住她的腰。好吧!姓羅的,你時來運轉了,我和小蘋想做你們小子琪的乾爸、乾媽,你趕緊答應吧!他一副高傲的樣子。   乃文!蘇蘋又苦起臉。他怎麼這樣子嘛!又不是向人討債。   羅子嚴挑起一道眉。其實心裡早就願意了,就算他們不想做,他也會逼他們做子琪的乾爸、乾媽的。   這個嘛他假裝思考一會。雖然說你們是我和小琪的好朋友,但是我怕子琪將來萬一受了你的壞影響的話   羅子嚴!你要不讓我們做小子琪的乾爸、乾媽的話,明天我就告訴杜琪姐,到時候你就要小心了,我可是會說一大堆不利於你的話唷!   她威脅著,才不管乃文的輕笑。   天啊,看來你的小妻子完全學會了你的威脅利誘了嘛。看來我不答應是不行了。   哇!她掩不住笑容,心裡放下了一顆大石,也鬆懈了不少。乃文,以後我們可以常常去看子琪了,是不是?她勉強抑制住一個哈欠。   當然!他忙不迭的回答。以後?他真的有希望了。他對上羅子嚴恭喜的眼光。天啊,他真希望好運永遠跟著他。   突然他感到小蘋完全靠在他身上。   我想你應該要送你的小妻子回去了,我從來沒看過一個人高超到這種地步,站著也能睡著。羅子嚴好玩的打量靠在乃文身上的蘇蘋。   她累了一晚上,當然說睡就睡。他小心的抱起她。再說她的心中大石一放下,整個人一鬆弛,當然就睏了。   羅子嚴嚴肅起來。我很感激你們,要不是你們昨晚來我這裡,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廢話少說,沒有我們,你照樣可以做得很好。現在我要載小蘋回去,我可不放心她在這裡睡,你有什麼事要我順便做的?乃文微笑的注意到他懷裡的小妻子正不自覺的自動靠向他胸膛,心裡喜悅又加了幾分。   我恐怕要搭你的便車了,我還得回去拿小琪的換洗衣服,對!我還要叫何嫂燉些雞湯,還有子嚴暗中細數妻子需要的物品,但他真的很不希望離開杜琪身邊,哪怕是一會兒!這一切全看在乃文的眼裡。算了!你還是列一張清單好了,我幫你回去拿。   那怎麼好意思呢?羅子嚴感激的回答。你不是要送你老婆回去嗎?   對!等我送她回去後,我再去你家,又花不了多時間。反正小蘋要是知道我不幫她心愛的乾女兒做點事,她肯定要我好受。快去列清單,去啊!   這會兒,羅子嚴根本無法拒絕,一切都以杜琪為重。他趕緊找張紙,把他需要的東西全列出來,交給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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