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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十九章 尋找

虹彩六號 湯姆.克蘭西 10192 2023-02-05
  有三名醉鬼在同一天都因為大量的內出血而導致死亡。基爾格下去檢視他們的狀況,有兩個人是在同一個小時內死亡。而第三個人則在五個小時之後死去;嗎啡讓他們得以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結束生命。原來的十個實驗對象。目前只剩下五個,而且全部都撐不過這個星期。濕婆病毒的致命性就像他們所預期的,而且也正如瑪姬所說的,濕婆病毒具有傳染性。最後,在實驗對象F四號瑪麗.班尼斯特身上則證明了傳播病毒系統的確發揮了作用;瑪麗因為出現明顯症狀而被送進診療中心。濕婆計劃到目前為止進行得十分成功。   妳覺得哪裡痛?基爾格問來日不多的病人。   抽筋得非常厲害,她回答,像是得到感冒,再加上一點別的。   妳的確得到中度感冒。妳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感染的嗎?聽說香港最近正流行一種新的感冒,妳得的好像就是這種。

  也許是在工作的時候在我來到這裡之前。我記不得了。我會好起來嗎?即使她每天吃的三餐都摻有鎮靜劑,但她還是會有這種憂慮。   當然。基爾格在面罩下露出笑容,這種感冒只會對小孩和老人造成威脅,妳不用擔心。   嗯。她也笑了。醫生的保證總是能夠讓人感到安心。   好了,我們來打點滴吧。為了減輕妳的痛苦,我幫妳注射一些嗎啡,好嗎?   你是醫生,就照你說的。實驗對象F四號回答。   好,手臂放鬆不要用力。我要打針了,剛開始會有一點痛好了。基爾格說,感覺怎樣?   還不錯。   很好。基爾格按下自動注射機上的劑量鍵,嗎啡立刻注射進病人的血管之中。   哦哦,好。F四號說。在嗎啡注射進她的體內之後,她就閉上了眼睛。基爾格自己沒注射過嗎啡,不過從病人的表情來看,那種感覺應該跟做愛差不多。F四號的身體逐漸放鬆,雖然她算不上漂亮,不過也很有自己的味道,而且從控制室的監視器上看起來,她應該也帶給她的男伴極大的快感。不過,儘管基爾格和其他醫生能為她提供最好的治療,她也只能再活五到七天了。掛架上吊著最近研發出來的抗癌新藥白血球間素|三a這種藥似乎能有效地對抗濕婆病毒,因為它能產生一種新的機制,強化人體的免疫系統。將來濕婆病毒散佈出去之後,這種藥可能是最有效的治療方式,而基爾格的工作就是必須去確認如何使這種藥不會產生療效。這種藥在醉鬼身上已經獲得驗證,為了進一步確認,他們還必須在健康的男女身上進行實驗。

  他們已經在猴子身上進行了大量的濕婆病毒實驗,結果沒有一隻猴子倖免。基爾格親自觀察所有的實驗過程,他可以感覺到那些猴子就像F四號一樣感到痛苦;但在猴子身上進行實驗時,並沒有為猴子施打嗎啡,這樣虐待無辜的生物,是他最痛恨的事。然而站在更宏觀的角度上來看,這些猴子的犧牲可以挽救更多的動物免遭人類的毒手。基爾格和他的同事對所有生物都一視同仁,不過相較於不在乎其他生物的人類而言,他們更重視其他弱小、無辜和無助的生物。基爾格再度往下看,F四號因為注射了麻醉劑而昏沉睡去;至少她不像實驗的猴子一樣痛苦,這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了,不是嗎?      是什麼樣的秘密特種部隊呢?在莫斯科的情報員透過保密通話線路問。

  我不知道,不過他是個認真的人,記得嗎?他是國安會某個單位裡的上校。   哦,是的,我知道他。他曾經長期待在芬斯特華德和卡洛夫瓦裡,後來被裁掉了。他目前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要是我們能提供他一些資料的話,他願意用一些關於克拉克的情報作為交換。瓦西利.波利索維奇,我建議我們接受這筆交易。   我們對克拉克並不陌生,他曾經和薩吉.尼古拉耶維奇會過面。波利索維奇告訴基里連科,他是個半軍人性質的資深情報員,並且在維吉尼亞州的中情局學院裡擔任教官。已知他與傅瑪麗以及她的丈夫關係都十分密切,而且據說他也是美國總統跟前的大紅人。好,我認為我們會對他目前的動態感興趣。   他們交談用的保密電話,是美國STU|三的俄國版,這項科技是俄國人在三年前偷學過來的。經過粗劣仿製的內藏晶片,能改變輸出和輸入的信號;一二八位元的鎖碼系統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更改一次信號,而且根據不同的使用者而有不同的密碼。即使俄國人完全瞭解了STU系統的內部構造,但仍然無法破解STU系統,因此他們就認定美國人也面臨著相同的困難畢竟,近幾個世紀以來,世界上最優秀的數學家都來自俄國,但連他們當中的佼佼者也無法破解密碼系統。

  不過在美國人把量子論運用在通訊保密上之後,密碼系統就變得十分複雜,只有在國家安全局裡的一小部份人能真正瞭解這套密碼系統,而且他們有世界上功能最強大的超級電腦幫忙作分析。   來自全球各地的信號都會被送到米德堡,其中包括國家安全局在英國的相關單位,英國通訊總局的訊號。美國人熟知俄國大使館裡的每一支電話,而目前這通電話是來自倫敦站站長的桌上。因為俄國版的STU系統將信號數位化的效果不如美國版,所以話質不夠好,不過只要經過解碼之後,所有的通話內容就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解碼後的訊號傳送到另一部電腦裡,將俄文對話翻譯成英文。因為這是倫敦站站長傳到莫斯科的信號,因此被優先處理;不到一個小時,內容就被列印出來,然後立刻送到米德堡,由情報官判斷有哪些人會對這份攔截到的信號內容感興趣,再將內容送到相關人士的手中。以這通訊號為例,就直接送到中情局局長以及(主管行動的)副局長手裡,因為這通訊號的內容和一名情報員有關,而副局長正是負責指揮情報員的人。

  愛德華嗎?傅瑪麗說。   什麼事,親愛的?她的先生回答。   英國有個人想要調查約翰.克拉克的身份。   愛德華.弗利聽到這個消息不禁瞪大了眼睛。真的嗎?是誰?   我們截聽到俄國駐英國站站長在與莫斯科的情報員討論這件事。愛德華。現在文件應該就放在你的桌上。   等一下。愛德華從公文堆中找到了這份文件。我找到了。他對著電話說,要求提供情報的人是迪米區.阿卡德葉維奇.波卜夫,退役上校是一個搞恐怖行動的傢伙,對嗎?我以為他們都被裁掉了   喂,愛德華,一個搞恐怖行動的人竟然會對虹彩六號感興趣,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也這麼認為。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約翰?   當然了。傅瑪麗回答。

  有關於波卜夫的任何情報嗎?   我把名字輸入電腦裡去查了,沒有資料;傅瑪麗回答,我會用這個名字重新建立一個新檔案。也許英國方面會有一些資料。   要我打電話跟巴西爾講這件事嗎?愛德華問。   我們先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眉目再說,先傳真給約翰讓他知道吧。   我會的,別忘了今天晚上有冰上曲棍球比賽。   我不會忘的。待會兒見,親愛的。      比爾,四十分鐘後克拉克拿起電話說道,請你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馬上到,約翰。兩分鐘後他走進克拉克的辦公室,有什麼事?   你看這個。克拉克把一份四頁的文件拿給他看。   真該死。情報官比爾.陶尼翻了兩頁之後說道,迪米區.阿卡德葉維奇.波卜夫,我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蘭格利的那些人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打電話給英國安全局了嗎?

  我想我們可以彼此交換檔案,互相對照。看來丁是對的。你猜他是我們要找的人嗎?你在安全局裡有認識的熟人嗎?   西瑞爾.賀特。陶尼立刻接口,他是副局長,早在拉格比學校唸書時我就認識他了;他比我低一個年級,非常傑出。在英國文化當中,學長學弟的關係仍然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要請他幫忙嗎?   沒錯,約翰。   好的,你打個電話給他。如果我們決定要公開虹彩部隊的存在,我希望是由我們自己主動,而不是讓該死的俄國人來影響我們的決定。   他們知道你的名字了,是嗎?   不光是這樣。我曾經跟葛洛佛科會過面,去年就是他幫我和丁進入德黑蘭的。我跟俄國人合作過好幾次,比爾,他們對我是瞭如指掌,甚至連我老二的大小都摸得一清二楚。

  陶尼沒有回應,他瞭解美國人的說話方式,他們通常比較誇張,不過也十分有趣。約翰,我們不應該對這項情報太過於大驚小怪。   比爾,你在情報界的時間也夠久了,如果你還嗅不出這條情報的不尋常之處,我建議你最好清清鼻子。他稍作停頓。目前有人知道了我的名字,這表示他有可能告訴俄國人我現在所從事的任務。他應該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否則他不會找倫敦站站長幫忙。他是個搞恐怖行動的情報員,也許他知道其他恐怖份子的名字和數量,而且自從我們來到這裡之後,就發生了三起恐怖事件,從時間和次數來看。這未免太過頻繁了。現在這個傢伙在我們的地盤出現,還調查我的事情;比爾,我認為這值得重視,你說對嗎?   沒錯,約翰。我待會就打電話給西瑞爾。陶尼離開了房間。

  幹。門關上之後,克拉克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就是作為秘密部隊的麻煩處遲早有人會發現到這個秘密,尤其是件最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一群人。到底是誰把秘密洩漏出去的?克拉克一想到這裡,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混蛋。摩瑞坐在聯邦調查局總部的辦公室裡罵道。   沒錯,愛德華.弗利現正在蘭格利的七樓辦公室,消息到底是怎麼洩漏出去的?   你把我給問倒了。關於波卜夫的事,有沒有我還不知道的?   我再去問問情報和恐怖行動部門,不過我們要再對照一下資料。英國方面呢?   就我對約翰的瞭解,他應該已經打電話給MI|五和MI|六了。他手下掌管情報工作的是比爾.陶尼;比爾可是這方面的第一把交椅。你知道他嗎?

  有一點模糊的印象,不過臉拼湊不出來。巴西爾覺得他怎樣?   他說比爾是他底下最優秀的情報分析員,對於情報特別敏銳。愛德華告訴摩瑞。   這次的危機有多大?   還很難說。俄國人自從在東京和德黑蘭時。就已經非常瞭解約翰了。葛洛佛科本人就認識約翰,我猜他們倆還滿投契的,不過他們公私分明;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瞭解。好了,你要我怎麼做?   一定是有人洩漏了秘密,不過我還不清楚是誰。就我所知,只有機密等級夠高的人才曉得虹彩計劃,而他們應該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才對。   大概吧。摩瑞嗤之以鼻地說。其實會洩露機密的人,正是你所信任的人,因為他們才能通過聯邦調查局的身家調查。只有最被信任的人才會背叛國家,而不幸的是,聯邦調查局還沒辦法看清每一個人的心思。如果是無意間洩露出口風的呢?也許當你查到洩漏秘密的元兇時,他自己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世界上最困難的事就是保密防諜了。   摩瑞心想:幸好國家安全局的人都是美國最可靠、最有用的情報人員。      比爾,我們派出的兩人小組一直在跟蹤基里連科。昨晚,他們在基里連科常去的酒吧裡拍到他和另一個人一起喝酒的鏡頭。西瑞爾.賀特告訴陶尼。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陶尼說。   很有可能,我需要你截收到的電話記錄,你要我開車去拿嗎?   好,你儘快來拿。   沒問題。給我兩小時的時間,我桌上還有一些公文必須先處理。   好。   他們的通話有嚴密的保密措施,STU|四鎖碼系統只有美國人才有辦法破解。另外,電話線路是由電腦控制的,除非有人在電話兩端安裝竊聽器,否則沒有人有機會錄下通話內容。不過,事情並沒有十全十美的,這樣固然不會洩漏機密,但也讓政府組構因缺乏情報交流而容易陷入動彈不得的局面。      你有話直說吧。克拉克告訴查維斯。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   也許吧,多明戈。你就別再拐彎抹角了。   查維斯點點頭。問題是,我們能怎樣呢?約翰,如果他知道你的名字,那他一定對你有所瞭解,要不然就是可以輕易地查出你在哪裡,還有我們的存在。該死,他只要在電話公司裡安排眼線,就可以開始監聽我們。搞不好他已經有了你的照片,或是完整的資料,他隨時都可以跟蹤你。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因為我知道如何反跟蹤,將他一軍。我可以事先讓你和你的部下埋伏在郊外,到時候再設個陷阱把那個混蛋抓起來,那樣我們就可以請他喝杯咖啡,好好聊聊天了。克拉克笑了笑。他知道如何從別人口中得到需要的情報,雖然他所使用的手段未必完全符合一般警察的問供原則。   大概吧,約翰。不過現在除了多留神、等別人提供情報之外,我們也無計可施。   我不喜歡這個樣子成為別人的目標。   我瞭解,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完美,不是嗎?比爾.陶尼怎麼說?   他約了一個MI|五的人今天見面。   他們是這方面的高手,就放手讓他們去做吧。查維斯建議道,而且這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克拉克應該也能瞭解,不過他一定很討厭這個建議,因為克拉克喜歡事必躬親,等不及別人慢慢來,這就是他的弱點。雖然他在工作時極有耐心,但卻無法忍受有事情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外。   我知道。克拉克回答,你的小隊目前狀況如何?   目前正處於巔峰狀態,士氣十分高昂。世界樂園的任務已激起大家的鬥志,如果壞人按照順序一個個現身的話,我們一定能夠征服全世界的。   那面軍旗放在俱樂部裡看起來很棒,不是嗎?   沒錯,約翰。這次事件對我來說具有很大的激勵作用除了小女孩那件事之外。即使那個小女孩已經快死了,然而看著她被殺害仍然是很讓人難受的。你知道嗎?不過最後我們還是把那些混蛋給幹掉了,而卡洛斯也還繼續待在他的牢房裡。我想不會再有人想把他救出來了。   法國方面說卡洛斯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查維斯站起身來。很好。我要回去了,有事再通知我,好嗎?   當然了,多明戈。虹彩六號保證道。      你從事什麼工作?水管工人問。   我販賣修理水管的工具。波卜夫說,批發扳手之類的工具給經銷商和零售商。   真的嗎?有沒有什麼不錯的工具?   美國製的水管扳手品質最好,而且我們有永久保固。一旦扳手壞了,我們會立刻免費換一支新的給你,即使使用二十年以上也一樣。我還有其他的工具,不過這種扳手是最好的產品。   真的嗎?我聽過這款扳手,不過還沒有實際使用過就是了。   這款扳手的旋鈕比英國的緊,而且可以更換零件。我賣這東西已經有十四年了,在我所賣出去的上千支扳手當中,只有一支是有問題的。   我去年就弄壞了一支扳手。水管工人說。   基地裡有什麼新鮮事嗎?   沒什麼特別的事,修理水管的工作還不就是這樣,有些東西已經非常老舊,比方說冷卻器。要修理這些東西實在很麻煩,而他們又還沒有決定是否要買新的。該死的政府官僚,他們寧可把大筆錢花在機槍子彈上,也不肯花點小錢購買每天要用的新冷卻器。水管工人說完之後笑了出來,然後喝著自己的酒。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你是說SAS部隊嗎?他們都是好人,非常有禮貌,不曾給我們帶來任何麻煩。   那些美國人呢?波卜夫問,你聽說過他們的事嗎?   我是最近才在基地裡碰到他們的,不過我曾幫兩、三個美國人工作過,感覺他們與我們英國人沒什麼不同記得我告訴過你的事嗎?他們竟然要給我小費!該死的美國佬!不過他們還蠻友善的。他們大部份都有小孩,而且小孩都很可愛,其中有些人正在學習如何踢足球。那你來這附近做什麼呢?   我來找本地的五金行和經銷商,看看他們是否可以考慮販售我代理的工具。   李和多普金嗎?水管工人搖搖頭,他們兩個老傢伙是不可能作太多改變的,我想你去找其他小店可能還比較有效。   那你的店需要嗎?要不要買一些?   我沒有太多錢不過,我可以考慮看看你的扳手。   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   老兄,這裡的安全措施非常嚴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准許我開車載你進去不過,應該沒問題明天下午怎樣?   可以。什麼時候?   如果是明天下午的話。我可以來這裡接你。   好,波卜夫說,這樣最好。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可以先在這裡吃頓午餐,然後再帶你進去。   明天中午我會帶著工具一起過來。波卜夫保證。      西瑞爾.賀特已年過五十,滿臉都是英國資深公務員的倦怠神情。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配上一條高級領帶;與在場的所有人握手之後,他就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賀特說: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你看過那份截聽電話的內容了嗎?   看過了,賀特點點頭,你們國安局的人真是厲害。英國人辨識出倫敦站站長的電話,實在是大功一件。   基里連科是一個怎樣的人?克拉克說。   他非常能幹,底下有十一名情報員,也許還有一些非編制內的人在幫他搜集情報。他們在外交人員身份的掩護下,從事合法的情報工作。當然,他也會用一些非法的情報人員來搜集情報。我們認出其中的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除了從事間諜工作之外,外表上是真正的生意人。基里連科很能幹,而且才華洋溢,他的表面身份是大使館的三等秘書。而他也真的就像外交人員一樣地處理各種外交事務,跟他接觸過的人都很喜歡他。他似乎很喜歡倫敦。他已婚,有兩個小孩,沒有不良嗜好。就我們所知,他太太是單純的家庭主婦,沒有涉及任何情報工作;她在外交人員的社交圈中也很受歡迎。賀特把基里連科夫婦的照片拿出來,然後繼續說下去,就在昨天,他在最常去的酒吧裡與人對飲,酒吧離大使館只有幾條街的距離。這張是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個人的照片。賀特拿出另一張照片。   克拉克和陶尼注意到那個人的外貌非常不起眼。他有著一頭褐色的頭髮和一雙褐色的眼睛,中等身材,就像街上的垃圾筒一樣不醒目。照片中,那個人穿著夾克,繫著領帶,臉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他們兩個人可能是在討論足球、天氣或是如何去殺死他們討厭的人這點從照片上完全無法判斷。   他沒有固定的座位嗎?陶尼問。   他通常坐在吧枱,有時候也會坐在其他的位置上,很少連續坐在同一個位子超過兩次。我們考慮過是否要裝設竊聽器,賀特說,不過技術上有困難,而且容易打草驚蛇。順帶一提,他的英文非常流利,經常讓人誤以為他是來自英國北部。   他知道你們在跟蹤他嗎?陶尼搶在克拉克之前問道。   賀特搖頭說:很難講,不過我們認為他並不知道。跟蹤人員經常更換,而且他們是最優秀的。他們經常去那間酒吧,即使他沒去時也一樣,以防他派人在那裡進行反跟監。那裡的建築物讓我們可以輕易地用攝影機拍下他的行蹤。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擦身而過遞換情報的動作,不過你們也知道,在擁擠的街上和其他人擦撞是常有的事,並不都是在交換情報。所以我要求我的情報員都要學會判別的技巧,否則在人潮洶湧的街上,即使同時有十二部照相機在進行拍攝,也很難發現他是否真的有在進行情報交換。   克拉克和陶尼對此都點頭表示同意。從世界上開始出現間諜以來,就有了這種擦身而過遞交情報的技巧你走在街上。假裝撞到其他人,對方會把東西塞到你手裡,或者放進你的口袋裡,即使有人監視這整個過程,也很難察覺。這是一種既簡單又方便的技巧,也是反間諜單位人員的最痛。   如果基里連科的確是把資料交給這個叫波卜夫的傢伙,那麼他們就有他的照片了。不過不能保證昨天與基里連科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波卜夫,也許基里連科是故意到酒吧裡隨便找一個人聊天,以誤導MI|五的人的調查。如此一來,調查勢必會浪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而安全局在這兩方面的資源都很有限。   你會加派人手繼續跟監基里連科嗎?陶尼問。   會的,賀特點點頭,不過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技巧高明的好手,所以我不敢打包票。   我知道,賀特先生。我也曾幹過情報員,而且從來沒有被俄國人逮到過。克拉克說。有任何關於波卜夫的情報嗎?   賀特搖搖頭。我們的檔案裡沒有這個名字,不過。我們應該有他的檔案,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也許他一直與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的人保持連繫如果他是搞恐怖行動的,這點就非常有可能。我們在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中有線人,我會把照片拿給他們看,不過這件事必須謹慎進行,因為有些線人是雙面間諜。別忘了愛爾蘭人也在進行清查間諜的工作。   我從來沒跟他們直接交手過。克拉克說,他們有多厲害?   非常棒。賀特說,陶尼在一旁也贊同地點點頭,他們組織嚴密,每個人都具有高度犧牲奉獻的決心,不過現在已經開始分裂了;他們有些人顯然不希望和平降臨。蓋瑞.亞當斯原本是一個酒館老闆,如果北愛紛爭結束的話,那他希望獲得高官厚祿的夢想就會破滅。不過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終結抵抗行動,給和平一個機會,這種情形幫助我們吸收到更多的線人,不過有些人變得更加好戰,卻也讓我們感到相當擔心。   貝卡山谷的情況也一樣,克拉克說,有些人就是不死心。   你說到重點了。不用說你也知道,這裡是他們的主要攻擊目標之一;SAS部隊絕對是愛爾蘭共和軍臨時聯隊厭惡的對象。   這已經不是新聞了。通常愛爾蘭共和軍的成員只要犯下兩項嚴重的錯誤:犯法和身份曝光,就會被英國空降特勤隊給清理出來。克拉克認為用軍隊去執行警察的任務,根本就是一項錯誤不過,他也必須承認,從某個角度來看,虹彩部隊也是在進行同樣的任務。儘管英國與美國在許多方面都十分類似,不過基本上英國仍是一個有著不同法律和規定的國家;因此赫里福的安全戒備就非常森嚴,以防有一天手持AK|四七步槍的恐怖份子闖入,瘋狂地攻擊SAS部隊成員和他們的家人。      莫斯科方面以極快的速度同意交易,而且在第一時間派出了特使,這讓基里連科感到相當驚訝。特使帶著外交人員專用行李袋。搭乘飛機抵達倫敦的希斯洛國際機場。只要是特使所擁有的行李袋,就不能搜查有些國家因為知道袋子裡通常都裝有機密文件,所以千方百計地想去偷這些袋子;這點特使相當清楚,因此採取了更嚴密的保密措施特使走到哪裡,袋子就跟到哪裡。外交人員護照總是讓他們得以快速通關,他們只要坐上在外面等候的車輛,就可以帶著好幾袋的機密直抵目的地。   這次特使在傍晚時抵達英國,一下子就通過海關,坐上車子直奔大使館,花了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倫敦站站長基里連科從特使手中接過信函和其他兩份包裹,然後又去做自己的事為了等這些文件而耽誤到他去酒館喝酒,令他有些氣惱。現在他手中有了關於約翰.克拉克的完整檔案,一共有二十頁,另外附有三張照片。他仔細地把所有文件都看過一遍,令他十分驚訝。根據文件顯示,在克拉克與葛洛佛科主席第一次會面時,他就承認是他幫前國安會主席格拉西莫夫的妻女偷渡出境是用潛艦嗎?所以基里連科在西方媒體上看到的報導是真的?這件事聽起來就像是好萊塢的電影情節一樣。後來克拉克於西奧塞古總統垮台時在羅馬尼亞從事情報工作,接著與東京站聯手救出日本首相,然後在俄國的協助下,參與了消滅馬莫德.哈吉.達葉蘭的行動。分析報告中宣稱,克拉克是美國總統身邊的紅人他成績輝煌,不紅也難,基裡連科心想。薩吉.尼古拉耶維奇.葛洛佛科還親自加上評語:克拉克是極為能幹的情報員,具有獨立思考的判斷能力,熟知如何採取主動,而且從不犯錯在維吉尼亞州約克鎮的中情局學院擔任訓練教官;據信中情局局長愛德華.弗利和副局長傅瑪麗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基里連科心想:此人來頭不小,竟能得到葛洛佛科的賞識,真是不簡單。   現在,克拉克應該就在英國從事某種秘密行動,基里連科的上級單位想要知道行動的內容,因為這種人是最值得注意的大目標。基里連科從皮夾裡掏出記有行動電話號碼的紙片;他的抽屜裡還有許多號碼,這些全都是盜拷的行動電話號碼,這樣就不用花到大使館的錢,而且非常安全。   喂?對方說。   迪米區,我是基里連科。   什麼事?   我拿到你要的文件了;你沒忘了你當初承諾的交換情報吧?   那當然。波卜夫保證,我們在哪裡碰面?   基里連科很快就決定了時間、地點和見面方式。   好,就這樣。這段對話僅僅用了七十秒鐘。雖然波卜夫已經被組織裁撤掉了,但他可是沒有忘記通訊的保密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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