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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探險家的嬌妻 賈德諾 4299 2023-02-05
  國際親善俱樂部在電話簿上查得到。我抄到地址,乘計程車前往。   我想像中它的辦公室不過是個收受信件的地方,大不過一小間,請個兼職秘書小姐處理信件。但是我錯了,令人驚奇的,竟是一個華麗奢侈的辦公室,後面有會員室和專用圖書館。   經理用很高興的態度來招呼我。   我姓賴。我告訴他,和他握手:我是個作家,我希望能對這個俱樂郡多瞭解一點,我想寫一些有關這方面的文章。   我是龐得福。他告訴我:我是俱樂部秘書兼經理。任何你要我們做的事,我都十分願意辦,賴先生。你看我們都是理想主義者。我們認為我們的想法很重要。   你們這地方真好。我說。   小了一點。他說:我們的圖書館專門收集冒險、探險旅行,地理方面的書籍。有些真的是珍本,我們有個自助酒吧。會員可以把自己愛用牌子的酒放在這裏,我們供應冰塊等等。目前小一點,會擴大的。

  我點點頭,從口袋拿出一本小記事本,走進去,四面環顧著。   請問賴先生,你是代表那一本期刊的。   我是自由作家。我告訴他:我喜歡找合適的題目,賣給合適的雜誌。   原來如此。他的聲音失去了一點熱情。   我走進去,看看藏書,沒有一本是新的。有跡象是從別的圖書館接收過來的。我隨手拿下一本有關非洲的書籍,發現第一頁空白的紙上寫有皇甫幼田的名字。   這位皇甫幼田不就是最出名的探險家嗎?我問。   喔,是的,這裏有不少書,本來是他的藏書。   他捐的?   是的,你知道現在這種新式房子的困擾。居住地方越來越小,沒地方來放藏書。二十年前我們的房子夠大,五十年前皇甫家自己有圖書館,不比這個小。

  所以他把旅行和冒險的書都捐出來放這裏?   一部份。   還捐別的東西嗎?   是的,我們的會員對捐獻都是很慷慨的。   貴會有多少會員呢?   我們對會員選擇很嚴格,老實說,賴先生,我們重質不重量。   能告訴我多少嗎?   我想我們俱樂部不會太熱衷於真正內情的發佈,我們最希望大家多多代我們宣傳我們俱樂部的宗旨。我們促進國際間的親善,我們希望瞭解外國的文化。   那真是好極了,不知你們如何促進彼此的瞭解。   俱樂部提供一系列的講演,呼籲大眾對別的民族要多關懷。像是他們的想法,他們的風俗、他們的文化,他們的政體。   非常值得讚揚,你們有沒有付薪水的講演人呢?   喔,當然。

  能給我他們的名字嗎?   他又猶豫了。特別提起某個人名字,好像不太合適。   我想,我不在意地說:這裏的會員有的時候自己也出去主動講演。   喔,是的,這本來是我們重要的工作。   我轉身看向他:在你記憶中,到底有沒有不是會員而出去講演的。   你如此問,我就老實告訴你,我們俱樂部希望講演的主題必須絕對正確,所以不太敢請外面的人來主講。   你們有面會旗吧?   是的,當然有。   我想你們會旗曾豎立在世界各個地方。   是的,賴先生。我們有很多照片證明我們的會旗或小旗曾隨各次遠征隊到世界各地。   不知能不能把你們會旗照張好一點的照。   喔,當然可以。我們甚至可以提供幾張你要的給你。

  你有沒有貼在簿子上可以選的呢?   當然有,賴先生。這裏都是,一大堆。   他推開一個櫃門,裏面兩個架層都是貼照片簿子。   我隨便挑選一本,是皇甫幼田非洲之旅。   我拉出另外一冊,是印度獵虎之旅。另一冊是阿拉斯加的大狩獵。   照片不錯。   是很好。   能親眼看一下這些旗子嗎?都放在這裏嗎?   喔!是的。我們把它們放在一個特製壁櫃裏一個特製的地方。   他打開一扇門,拉出一排旗座,底座很重,裝有輪子的旗座。每個旗座用圓不銹鋼環套住一面旗,旗子都是同一圖案,但每面寫著不同的遠征隊名字,一起有二十多面高大的旗子。   我一面一面的看,發現遠征隊的名字重複頻繁。二十六面旗,祇有五種不同隊名。

  最後一面,一定是最近遠征回來的吧?我不在意地問。   是的。他說:事實上皇甫先生昨天晚上才把它交給我們保管。這是遠從婆羅洲轉回來的,真是值得稱道的遠征。   我把那面旗從底座上拿起來,又把最靠近它的一面旗也拿起來,那是皇甫先生遠征墨西哥一個原始大峽谷帶回來的。   我把二面旗上下搖著,從峽谷回來的旗杆是實心的,婆羅洲遠征隊那面旗杆裏有東西搖動、震盪。   這是什麼?我說。一面把墨西哥遠征的旗子放下,把婆羅洲回來的旗子設法倒下,看向它底部可以旋開的不銹鋼螺旋蓋子。   喔,這個,他笑著說:這是最近最有用的設計,你看這個鋼蓋子可以二種換著用,換上另一種就是很尖、很銳,可以插進隨便什麼地方,使旗子豎立著照相或是插在營前。當然在不用的時候拿起來太危險了,所以可以轉下尖的,把這個轉回去,變個蓋子。當然放在這裏也方便些。

  真不錯。我說。一面把蓋子轉下,把轉下的不銹鋼蓋放進口袋,把會旗斜過來抖著。   一支長長的黑色木條開始滑出不銹鋼旗杆裏的空洞來。   我用一隻手把它拖出來說:這是什麼東西?   這,老天,龐德福說:這,怎麼啦這是個吹矢槍這有點像,像皇甫先生的吹矢槍!這怎麼會在這裏面的呢?   就是說囉,我說:這怎麼會在這裏面的呢?   吹矢槍五呎多長,由光亮黑色的硬木製成,像是生鐵的樣子。外表看得出加過熱,打磨過,又打光使它有金屬的樣子。我拿起一頭對著光一照,直直一條細孔,光滑得如同玻璃。   我把吹矢槍豎著靠在門角上,拿出旗杆的蓋子,旋回到旗杆底部,現在這支旗比其他的輕多了,我拿起吹矢槍說道:謝謝你給我那麼多時間訪問。

  等一下,你不是要把吹矢槍帶走吧?龐得福問。   不要忙,我說:最終還是會還給它主人的。   你知道它主人是誰?   我和你一樣,知道它是皇甫幼田的東西。   由我來還給他。賴先生,這東西現在是俱樂部的財產。   我笑向他道:由我來還給他。   他向前一步,唬著我喊道:管你屁事!把它交給我。   我說:你也許能搶回去,我一走出這裏就報警。   我不相信皇甫先生會喜歡這種宣傳。他說。   最好的不使這件事宣揚出去的辦法,我說:是由我把這吹矢槍還給他,你把嘴閉起來。   什麼意思?   我說:這吹矢槍是失竊了的東西,我奉令要找回它,老實說這也是我來這裏的原因。   你你

  我把我的皮夾拿出來,給他看我是立案的正式私家偵探。   滿意了吧?我問。   他不斷的眨著眼:你是私家偵探?   是的。   我我絕對看不出來。   我什麼也不說。   你騙倒了我了。   也許你要告訴我,你怎樣把這支吹矢槍拿出皇甫的屋頂公寓的。   我沒有拿。   我向他笑笑,給他一個我完全瞭解他的睇視。   我向你保證,賴先生,我對這件事絕對不知情。我因為是這個俱樂部的秘書,所以我把這面旗拿回來,我把這面黃銅的名牌釘在旗座上,就把它放上這個旗座。   我看我們兩個要好好聊一下。我說。   你什麼意思,好好聊一下?   你不會喜歡這件把戲弄到大家知道吧?   你說這件把戲,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把這裏的帳給稅捐處看過?我問。   當然沒有,我們為什麼要?   你們是營利事業。   我們不是,賴先生。我們是一個以增進國際間親善和瞭解為目的的非營利事業。   我向他笑道:這是我想知道的。   知道什麼?   你說你們是非營利事業,我來告訴你實際情況。你們祗有十個八個基本的會員;大概多不過這數目字。其他的可能都是不知情的名譽會員,你的基本會員捐獻極大量的錢給這個俱樂部,俱樂部資助他們出去旅行的全部開支。   拿皇甫幼田來說,他想去婆羅洲,他有自己的遊艇、他的照相師、他的公共關係人、他太太和四五個客人。假如他自己付錢,稅捐處看起來是娛樂開支。即使像他這樣有錢,他還是付不起的。等他把日常開支結清,把旅行費用付掉,把所得稅付掉,他就快破產了。等於是旅行要付錢,付旅行的錢還要付所得稅。

  但是,他捐獻給俱樂部五萬元,因此俱樂部資助皇甫幼田去婆羅洲。皇甫回來把一面旗交還給俱樂部,也送一部電影做存查,一些照片做姿態。其實重要的是一張清單報銷五萬零六百七十一元三角。   皇甫的帳上沒有這筆開支,因為俱樂部資助的錢。但是皇甫帳上有一筆捐獻五萬元給非營利事業機構,這五萬元是可以從所得稅扣除的。   有這個辦法,一批百萬富翁的會員,可以維持他們一年多次的狩獵旅行,用自己的遊艇出國,帶親朋環遊世界,全用的可以扣除所得稅的錢。   我甚至相信昨天晚上皇甫家的宴會,全部開支都列在你們俱樂部帳上,算是瞭解婆羅洲文化的專題演講會。由你付食品和臨時員工的錢,將來皇甫幼田捐獻一筆錢來抵消。   龐得福驚愣,狼狽地站在那裏看著我。他說:你你在替什麼人工作?   目前,我是在替皇甫先生工作。   但是,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呀。   誰說不像?我看訴他:我為一件特定任務在替他工作。我受雇要替他我回這吹矢槍,我已經找到了。   其他我剛才給你瞎扯的都是為了免費給你點忠告,叫你不要和我玩花樣,否則這件事會弄到報紙上去。這件事弄到報上去,你就失去了一個好飯碗了。   他站在那裏儘眨眼講不出一句話來。   再見了,龐先生。我舉舉吹矢槍向他示一下意。   他深吸一口氣。再見,賴先生。他說。很有禮地一鞠躬。   我走出門去,手裏比來時多了支吹矢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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