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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巨款的誘惑 賈德諾 7686 2023-02-05
  我把車開到自己偵探社大樓前,把車停好,走進白莎的辦公室。白莎,攤牌的時候終於到了。   到什麼到?   走吧!我說:我們要去拜訪李瑟靈了。我們去她的公寓。她會搶先發難。當然我們不會使她得逞。   又如何?   我們搜查她公寓。   沒有搜索狀,就這樣搜?   就這樣搜。她先去我公寓搜的。我們以牙還牙,要告大家告。   我們進不去怎麼辦?   怎麼會,我們這邊有宓警官。先打電話找他。   白莎軟下來道:賴唐諾,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我說:我們不如此做,過不了關。   柯白莎拿起電話,接警察總局,請到宓善樓來接電話。   哈囉,善樓。她說:賴唐諾的腦子又加足馬力了。

  電話彼方囉唆了一大堆。   對,對。白莎道:他現在在我身邊,我們一定得見你。   白莎又聽了一下,她把電話拿著轉向我道:唐諾,你又在外面搞名堂,善樓要提你回總部去問一問。   問我什麼都可以的。我說:不過先要請他和我們在司提爾公寓門口集合。這也是唯一能捉到我的地方。告訴他,我會在門口等,他一出現,我會自己迎接他的。   柯白莎把我的話照說了。   善樓在電話那頭又嘰嘰哇哇說了一大堆。   白莎,我輕輕說:把電話掛了,像是突然中斷了;萬一他打電話回來,告訴外面小姐說你和我已經一起出去了。   白莎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掛了。   對警察不可以這樣的,唐諾!她說。   妳不可以,我說:我可以的。走啦,白莎。

  唐諾,葫蘆裡到底是什麼藥?   我們兩個,我說:要代替宓警官去火中取栗。   他會感激我們嗎?   他會高興得要死!   但願如此。她說:因為從電話上聽起來,他氣得在發瘋。他說你又在自作聰明,他叫人跟蹤你,目的是叫你不要做壞事,在保護我們。你又作怪,你拋掉了他的人。   我們邊走邊談好嗎?   我用租來的車把白莎帶到司提爾公寓。我們把車停在消防栓之前,公寓的對面。   兩分鐘之後宓善樓乘警車到達。   善樓在生氣。   白莎,他說:這件事中我全程在保護你們。但是,這一次,這小子太過份了!   沒做什麼呀。我說。   一點面子也不留給我,你這小子不是太過份是什麼?

  我說:昨晚上你的一個人向一輛車子開了兩槍。   怎麼樣?   地點在費律師家附近。   善樓瞇起兩眼道:有內幕消息嗎?   你留在這裡,我說:你會看到一輛車子,車身上有兩個彈痕,相信車子十分鐘內會出現。   善樓搧著眼皮,像不認識我似地看我。真像你說的,你會變出一輛車子,上面有兩個彈痕,我就服了你。小不點,什麼人的車子?   車子是李瑟靈的。她住在這公寓十四B。   善樓思索地說:假如她的車上有兩個彈痕,我去申請搜索狀應該沒有問題。   申請到又有什麼好處?   不知道,至少可以進去瞧瞧。   瞧也沒有用,什麼都瞧不到了。   為什麼會瞧不到?   她知道馬上要出事了。

  她怎麼會知道馬上要出事了?   因為她車上有了兩個彈痕。   等一下,等一下善樓道:假如這又是你小子搞的什麼鬼,你一定要仔仔細細對我說明。我要親自檢查證據這樣說好了,假如我要想弄一張搜索狀,我要天公地道的經過正式批准去弄到它。   我說:用你的方法去弄搜索狀,李瑟靈早就溜了,所有證據都沒了。你想要得到證據,李瑟靈進屋十秒鐘內,你要闖進去。   沒有搜索狀,我不能搜索。你想她會親自同意歡迎我進去搜嗎?   門都沒有。我說:但是你以警官的身分,假如有正當理由進去,隨後發現了證據,那是另外一件事   哪一類證據?   等一回看。   但我是警察,我有什麼理由可以進入民宅呢?

  那就是高院判例的最有意思部份。你是警官,你的手就被綁死在背後。你對付疑犯,你先要警告他;你要告訴他,他有什麼權利;你要讓他知道他有權請律師;還要告訴他,他可以不回答你任何問題。所以你如果硬要疑犯說話,你將來不可能帶他上法庭受審。你想要繩之以法,你不可能請他開口回答你問題。   這些渾帳的高院判例,還用你說!宓警官恨恨地說。   你一生都必需牢記在心。我說。   不如此行嗎?   他說:但是我心不甘,情不願。   但是,我說:這高院判例也留下一個非常美好的漏洞。假如有一個不太守法的私家偵探,他故意忽視嫌犯的權利,你不得已介入糾正,但是一切犯罪證據就都在眼前,你也不能把眼睛閉上,硬說沒有看到,是不是?

  我們又怎麼能造成這種情況呢?他問。   我用大姆指向柯白莎指一指。   善樓道:渾蛋,你這小不點大渾蛋。你越說越   閉嘴,我說:她來了。   我把善樓推到一輛車後躲起來。   李瑟靈自己被弄得昏亂不清,已經無心於注意周遭的事物。她退車向路邊,撞到了後車的前保險桿,關上引擎。把車匙一下拉出,跑向公寓的入口。   來吧,警官,我說:不走來不及了。   我們跑過街道,柯白莎搖曳地跟在後面。   善樓停在李瑟靈車子前面很久,他仔細研究彈痕,然後走向公寓進口。   白莎問我:唐諾,要我做什麼事?   照妳老套辦。我說。   動粗的?她問。   越粗越妙。   這次可以脫罪嗎?

  一定。   她嘆口氣道:你是一個有腦筋的小混蛋。我以前聽你的話幹過這種事,這次老娘又豁出去了,白莎又要出馬了!   我們走入公寓的門廳。善樓把證件給門口守衛看,我們進電梯。   我敲十四B公寓的門。   裡面一陣子沒有回音。   我又敲門,並且喊道:有警官來看妳的車子,太太。妳車子上有彈孔。   門輕輕打開一條縫,李瑟靈道:我也正想向警方報案。有一個私家偵探叫賴唐諾的故意向我車子開了兩槍   柯白莎一把把房門推開,打斷了她的話,一面說:讓我們進來看看,妳不介意吧,親愛的?   柯白莎大步帶路進入客廳。   李瑟靈道:我當然要介意。突然,她看到我,她伸手一指,指向我。就是這個人,是他把我車上弄出兩個洞來的。

  善樓看向我,我看得出,他也想到了這句話的可能性。他看她,現在知道她是在說實話,他急急要置身事外。   妳要告他嗎?他問。   當然,我要告他。她說。   善樓道:夫人,這是一項嚴重的指控。沒證據要被反告污衊的。但是妳要告他的話,可以告惡意破壞他人財物,在市區開槍。妳祇要告,我幫妳忙,但是妳要支持告他告到底。   我現在就在告他。   事情發生在什麼地方?我問。   你會不知道嗎?我的車就停在你   對呀,說下去。我催她,因為她自動停了下來。   我不必回答你的問題,她生氣地道,然後轉身向善樓說:警官,我要求你行動!我要你拘禁這個人。他已經好多次故意找我麻煩了。他去過消費者基金會說我壞話。他騷擾我,主要因為我有一些他要的消息,但是我不能給他。

  善樓對我說:小不點,我告訴過你,總有一天你會有麻煩的。她車子上的彈痕是不是你弄的?   我看向他,大笑。   你是小孩子呀?我說:警方在追查一輛車子,昨天晚上在逃,是警方開槍射擊過的。她的一輛車子,有兩個彈痕在車身上。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昨天晚上她在哪裡,或是問她一下她在漢密街幹什麼?   善樓又看向她。自她的臉色,善樓對我的說法又有點相信。他又看向我,希望我再給他點信心。   我說:白莎,四處看一下。   白莎邁向裡走。   妳怎麼可以搜我的公寓!李瑟靈大叫道:不可以,警官,你要保護我!   善樓大叫道:白莎,妳沒有權搜查這公寓。   白莎既不聽他的也不聽李瑟靈的,自顧來到小廚房。她一把推開櫥櫃的門,向裡面看,轉回身來。李瑟靈跑向她像一隻野貓:野、抓、高聲的恐嚇。她想抓住白莎的頭髮。

  白莎用手臂自外向內掐向那女人,正中腰部。那女人自地上彈起被拋在床上,牆上的掛圖都在發抖。   善樓開始走向白莎,突然中途改變主意。   白莎幾乎有點神聖殉道似地移向她看到的另一扇門,打開一看是浴室。   一陣掙扎,含糊不清的聲音自裡面傳出。   白莎一腳跨進去。   他奶奶的,她說。   我兩步跑向柯白莎身旁。宓善樓仍雙腳釘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敢超越雷池一步。李瑟靈正想使自己的氣順一下。   葛達芬被人用一床白被單包住整個身體,白被單四角又緊緊打成死結使她動彈不得,嘴裡塞了東西,坐在浴缸裡。她自己完全不能動,求助的神色使她皮膚看來有點慘白。   白莎看了一眼,讓出路來。   警官,我說:你也來看一下。   李瑟靈回過氣來,把雙腿並列上舉,突然雙腿降下來,利用反彈的力量把上身一下子坐起,雙腿著地,著地的剎那,人已經衝向門去。   柯白莎的速度在這種時候真可以說是出神的驚人。她是一個一百六十五磅的肥女人,身上又有索腰捆著,過去的時候直似坦克過境。   李瑟靈已經把門半開,白莎一把抓住她頭髮。   親愛的,溜不掉啦。她說。一把把她拖回房來。   李瑟靈大叫。   白莎甩她一巴掌另一手又把李瑟靈拋回床上。   我彎身向浴缸,去解那些死結。   第一個死結解的是綁住嘴巴那一塊布,又再把塞在嘴裡的手巾挖出來。   葛達芬大著舌頭說:唐諾,我就知道你會來來救我的。   善樓大聲想重整秩序。他說:這都是在幹什麼?   我向白莎道:妳看住她!   是在看哪。白莎道:親愛的,妳給我好好乖乖耽著,否則我就坐在妳肚皮上看妳還動不動。   我繼續在解死結。   善樓道:唐諾,讓我來撕破它。這些死結將來可能要用來作證的。你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知道。   快告訴我。   我們把被單用小刀割破,撕裂是很容易的事,葛達芬慢慢站起來。她裙子被拉起太高,我替她把裙子拉下來。   裙子沒關係,大腿也不要緊。達芬說:把我弄出這個塘瓷做的棺材才重要。   善樓和我把她自浴缸扶出來。   達芬的下肢血液循環尚未恢復,若不是我們扶著,她又差點跌倒,她靠向我,用手扶我的肩膀。   我腿上像有針在扎。她說。   在這裡多久了?我問。   不知道,她說:一小時,一小時半吧。   我的限時專送郵件妳收到了嗎?我問。   她點點頭。   妳要怎麼辦?   我是獨立個性的,唐諾。我不願意再依靠你。手提箱我不想留在公寓裡,所以我放在一個極安全的地方。那就是   現在不是時候,達芬。我說:妳放在一個安全地方,之後又如何?   我拿了那三百元,小心地把公寓整理乾淨。我不願意在浴缸裡留給你一圈黑污垢,我把公寓整個像你有一個好的家庭主婦。我正要離開,這位李瑟靈來說:賀先生終於又要妳了。妳的三百元在我辦公室裡。假如妳跟我去簽一張收據,三百元就是你的。   我開始告訴她,那三百元我已經拿到了;於是我突然知道你給我的三百元,是你自己口袋中拿出來的。我不願你貼老本。像個傻瓜,我跟了她出來。來到這公寓,她說賀先生立即會來,我可以當他面簽收據。她說先喝杯咖啡。   我現在知道她在咖啡裡下了藥。我一喝就有點昏。我說我要昏過去了,她扶我進浴室,之後就一切都不明白了,醒回來時已經被人裹成了棕子了。我叫不出來,我想用鞋踢浴缸,弄不出大聲來,她把我的鞋拿走了。我怕有人會把浴缸水龍頭開水。我會像一隻被籠子關住了的老鼠一樣淹死。唐諾,你來得正好!   善樓道:小不點,幫個忙,把情況告訴我好嗎?   我說:李瑟靈是個兩面要佔便宜的女孩子。以往她也曾經因為違反消基法,和消基會的人有不少誤會。她辦了一個專門出租一小時、一天、數天的辦公室,當然租用的人有不少是辦些見不得人的事,她睜開眼都可以記在心裡,加以利用。   費岱爾是政客型的律師。他祇倒向有利潤的一方。他是近郊一塊坡地建設計劃的法律顧問,他私下希望羅陸孟得標。   費律師把坡地計酬的底標內情帶回家來,目的是交給羅陸孟建築公司。如此,他們祇要知道底標,最後一分鐘投入標單,價格比底標低一點點,即可立即得標。   這種事當然要花不少黑錢。   那位她口中所說的賀先生,實在就是陸華德。   費律師被謀殺當晚,陸華德是準備去他家拿出坡地建設計劃的內情及底價,送到四條街口外一幢空屋去。在那裡,他架起了一共五套影印機。他們會把所有資料複印,把原來資料送回去,自己花時間做一套投標的標單,以便穩穩得標。   在那空屋裡,他們準備通宵工作的,因為他們要吸收原有計劃裡精華之處,分別重計,如此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做出來的標單才可合用。   但是,在幾天之前,李瑟靈傳來報告,有可疑情況出現,有人來她辦公室東問西問。   其實,報告是假,李瑟靈自己知道這是塊肥肉,想沾一份是真。她一直在替陸華德做事,她對費律師的一套知道得很清楚。   我不知道羅陸孟三個人中,是否其他人也都知道內情,但是陸華德顯然是真正的全案中的主角。不過陸華德受託代公司投標,陸華德與費律師合起來在搞鬼。有人發現內情,在恐嚇陸華德,陸華德肯花一切代價找出那個人。那個人用電話恐嚇陸華德,說出來的是不應該有人知道的內情,陸華德已經被他詐去不少錢,都是把錢留在不同的地方,由對方取去的。   他絕不會想到那個恐嚇他的人是李瑟靈。在他看來,李瑟靈是笨人,只是個他利用的人,是個出租辦公室的女人,而他經常用不同名字去租辦公室的人。   這件大案子來的時候,陸華德知道有人會搗蛋。他祇要那些文件的拷貝,可不要麻煩。所以他和費律師設計好一套計劃。他們要個替死鬼,要個傀儡。要個落魄的人,要一個說出來也無人會相信的故事。這個人要替他們去把一個手提箱的文件拿出來,萬一被人捉住,他們可以置身事外。所以他們在報上登了一則廣告。   廣告初看什麼問題也沒有。但仔細一看,就知道他們找的是走投無路,為三百元願意做一個工作,包括偽證在內的。   這些都可以證實嗎?善樓問。   我笑笑道:你可以證實呀。祇要把這婆娘關起來問一問,就明白了。   什麼人殺了費律師?他問。   用用你的腦子。我說:現場有一個女人。費律師大罵她是叛徒。這個女人最後想敲詐一大筆現鈔,然後逃之夭夭出國去享受。   你亂講!亂講!李瑟靈大叫道:我根本沒有去過他家。   兩個彈痕在妳車上。我問:怎麼解釋?   彈痕是你弄上的。   對警察講呀!我說:他們正在找有彈痕的一輛車子。   善樓用頭向葛達芬方向一擺,他問:這位年輕小姐與本案什麼關係?   這位小姐,我說:名字叫葛達芬。是他們選中的傀儡。她將是你的重要證人。她在房子裡,聽到費律師說李瑟靈是個叛徒,一直在敲詐自己人。李瑟靈以為費律師那麼有身分,不可能不付錢給她。但是費律師再三思索之下,改變了以往的初衷,告訴她她一毛也拿不到了,反而要報警了。   李瑟靈生氣了,她也不願拿不到錢,反而又多了敲詐的記錄。她迷失了心智,開槍打死了費律師自後門跑了。   她也許本來就停車在後巷。反正她的逃路沒有什麼阻礙。不過她知道費律師留有給陸華德的文件皮包,她也懷疑費律師有隻皮包裡面有現鈔,準備付給她來擺平恐嚇的。   李瑟靈研究的結果,我或是葛達芬拿了那隻有錢的手提箱。我在應徵的時候,留有我那租用的公寓地址給她,她去那找我,找到了葛達芬。   李瑟靈把葛達芬誘出了公寓,在自己公寓中,把她處理好,又回我公寓去,拿了在達芬身邊的鑰匙,開了鎖你真該等一下就去看看那公寓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像是才被颱風掃過。   說到我公寓被弄成這副模樣,葛達芬哭兮兮地說:喔!唐諾。我離開時,那公寓又乾淨又整潔。   善樓好像一半信我,一半又有點怕。唐諾,你這小混蛋。他說:老天處罰我,為什麼自從有你之後,我老是混進這一類進退兩難的案子。你告訴我一件事。那些車上的彈痕,是不是你弄上去的?   問我是嗎?我問道。   問你,是問你   警官,程序問題。一旦刑案經過調查,進入你要指控一個疑犯的時候,你要依法定程序辦理。你不能沒有被告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私自問問題。這些規矩,你是明白的呀。   善樓站在那裡不動,兩隻腳分得很開,摸呀摸的自口袋摸出一支雪茄,塞進嘴裡,還是不能決定行動。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節。他說。   報紙記者會喜歡得不得了。我說:也許他們就喜歡你用這種姿態給他們拍張照。   我用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一切?他問。   我用眼睛四面看一下。   那把用來殺死費律師的槍,應該還在這公寓裡,沒想到要處理掉。外行人最喜歡,以為最安全的藏槍地方應該在哪裡呢?我說。同時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把釘死在天花板上靠牆的一隻茶杯櫃櫥的門打開。取下一隻印有糖字的大罐子。我把大罐去掉蓋子,倒進水池去。   白糖倒出來,重重悶悶一下,落下了一把藍鋼,點三八柯特轉輪。   警官。這就是你的謀殺案子。我說。   李瑟靈大喊出聲,陸華德是個壞胚子。他會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反過來咬我的。這下我死定了,我要說出一切來,我要證明這件事裡,他比我罪重得多。   善樓把雪茄自嘴巴中換一個位置,他說:來吧,妹子。我把妳送到安全的總部去。妳應該請一個律師。你可以保持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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