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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章 人形人面魔

五號公路魔影 關景峰 6646 2023-02-05
  啊?!本傑明聞聲連忙走了過來,只見那傢伙臉色灰暗,看上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博士,你認識他?!   認識!博士說著伸手摸摸那人的頭和脖子,然後解開他的安全帶,說,內出血,他死了,剛才是垂死掙扎我們先把他弄出去再說。   兩人將弗朗茲拖出了飛機,海倫和保羅在外面都等急了,看見博士和本傑明架著一個人出來,海倫馬上跑過來幫忙。   好像剛才有叫聲,發生了什麼事?海倫急切地問。   沒事,沒事。本傑明連忙說。   裏面什麼樣?海倫又問。   挺簡陋的,不過發現了安德森的平治車。本傑明有些興奮,海倫,博士認識這傢伙!   博士等人把弗朗茲放在了距離飛機幾米遠的地方,博士掏出手絹擦擦手,長出了口氣,然後他蹲下去又摸了摸弗朗茲的腦袋和脖子。

  他死了,這傢伙還有個同夥。博士指指一百米外那個一出水就被擊落了的怪物。   幾個人連忙跑到那個怪物的落地處,怪物此時正歪倒在草叢中,露在外面的胳膊全斷了。博士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那斷肢是塑膠的,而它可怕的腦袋居然落在身子外幾米處,分家了。   本傑明和海倫扯下怪物身上那又長又大的黑斗篷,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斗篷裏是一架僅僅能乘坐一個人的圓盤狀小型飛行器,有點類似於飛碟的形狀。它斜放著,發動機噴口在它的底部。飛碟直徑近兩米,高不到一米五,人在裏面無法站立。落在草地上的鬼怪腦袋和斷了的鬼怪魔爪只是偽裝的道具,它們是被連接在飛碟上的,連接上後再用斗篷蓋住飛碟機身,只露出腦袋和胳膊,看上去當然有點不成比例。

  飛碟上有兩個有亮光透出的小孔,估計是瞭望口,還有一扇小艙門,應該是進出口,博士使用氣流彈轟開了艙門。   艙門打開,一道耀眼的光從裏面射了出來,博士小心翼翼地靠近飛碟,確定除了從裏面透出的光芒外沒有其他詭異的地方後,他才謹慎地把頭伸進艙門裏。飛碟的艙室很小,僅能讓單人坐在裏面,不過裏面的操作設備俱全,博士看到一個臉色發暗的年輕男子暈倒在駕駛座上,說是駕駛座,其實就是一把很舊的鐵椅子。   博士伸手就能觸碰到歪倒著的男子,他慢慢地把手伸向那個男子的脖子,那人沒有任何反應,隨後博士又摸摸他的腦袋。   幫我把他架出來。博士對身後的助手說,他昏迷了。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那個男子抬了出來,然後把他也拖到那架大飛機旁,在弗朗茲身邊放倒。

  他也是受撞擊後造成內傷,不算輕但是還有救。博士再次摸了摸那個男子的脖子,海倫,給他灌急救水。   你也認識他嗎?博士。本傑明問。   海倫正在給那個男子灌急救水,他傷得不輕,估計要過一會才能醒來。   我不認識他。博士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後搖搖頭。   本傑明說這個人你認識,他是誰呀?海倫指指已經死去的弗朗茲說。   他?他叫弗朗茲。博士看了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說,不過他不是人。   什麼?不是人?海倫和本傑明都驚叫起來。   對,他不是人,他是魔!博士朝弗朗茲努努嘴,你們去摸摸他的皮膚就知道了。   本傑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傢伙,伸手摸了摸他的皮膚。   好涼呀。本傑明抬頭看看博士,是因為他死了嗎?

  恰恰相反,要是他活著體溫比現在還低。博士看看驚呆了的本傑明,你再看看他頭上流下來的是什麼?   這麼黑,和黑墨水一樣,不會是血吧?本傑明覺得那東西很噁心。   這是血,人形人面魔的血。博士語氣沉重地說,現在整個案子我已經明白七八分了。   人形人面魔?!海倫和本傑明一臉疑惑地看著博士,等待著他說出答案。   這個叫弗朗茲的人可不一般。博士在五十多年前就聽說過他,那時弗朗茲二十多歲,可以說是個天才,他不到二十歲就獲得了物理學和機械製造學的博士學位,本來是大有前途的。但他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一個叫希爾的壞巫師,希爾給了他一本名為《長生術》的書,這是一本禁書,書上介紹了一種通過喝仙水獲得長生術的方法。而仙水是由數種藥劑配製出來的,藥劑包括能獲得神奇力量的新鮮人血、能促進外形變成魔怪的火龍的鱗角,還有使體內的血液更具活力的劇毒蜘蛛的唾液。其實這種長生方法的本質,就是將一個人變成一個魔。

  不過這種魔怪在形態上仍然是人形人面,面目雖發暗但和鬼怪那種青面獠牙的樣子還是有極大區別的。這種魔怪因為有正常人的外貌,更容易讓人上當,他們為了長生不老和增長魔力,要不斷地喝仙水。   弗朗茲看了書後人完全變了,一心想成為一個長生不老的魔怪,可他雖然通物理、懂機械,但對配製仙水一竅不通,更重要的是配仙水的藥方他無從尋找,於是,他就利用自己掌握的技能為巫師希爾服務,來換取仙水喝。   弗朗茲二十多歲就能製造出各種設備,他製作的機械人靈活自如,小飛艇載人能飛十幾米高、幾十公里遠。他為四處作惡、被魔法師聯合會全球通緝的巫師希爾製作了各種警報裝置,從而使希爾多次逃過了正義魔法師的追蹤。弗朗茲不斷得到仙水喝,漸漸地就從人類變成半人半魔,然後是三分人七分魔,最後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人形人面魔。他的血液也從紅色向褐色轉化,最後完全變黑,因此他的皮膚發暗,而體溫也從三十六度漸漸變成零度,這些其實就是一個人形人面魔的特徵。

  變成人形人面魔後,弗朗茲的壽命增長了,也有了些魔力。為了獲得更多的仙水,他將自己家的一輛汽車進行了改裝,想使它變成會飛的汽車,從而獻給希爾以換取更多的仙水。希爾也很想要輛會飛的車,因為他還沒有具備讓汽車在天空飛行的魔力,如果有了會飛的車,不但平常可以開,有時出去作案,一旦被發現時也可以開車飛走,而要是遇到正義魔法師在空中圍捕,駕車從空中混進城市或者夾雜在高速公路中的車輛中也很難被找到。   就在那輛汽車被弗朗茲改造後,能夠飛離地面將近半米的時候,在斯塔福德學院兩位魔法教授的幫助下,魔法師聯合會成功地抓獲了希爾和弗朗茲。希爾被處以絞刑,弗朗茲被解除魔法並判處五十年徒刑,而他雖然被解除了魔法但已經不可能再變回人類了。

  這個案子當時在魔法界極其轟動,博士參加了全部的庭審,當時他就對弗朗茲印象深刻,所以這次一下就認出了這個臉色烏黑的傢伙。   五十二年了!博士將詳情告訴了幾個助手後,感嘆道,今年應該是他刑滿釋放後的第二年,沒想到又出來作惡了,真是屢教不改呀。   就是,他上次還是改造自己家的汽車,這次乾脆出來搶車了。海倫看看眼前的這個曾是天才少年的人形魔,一搶就是好幾輛,肯定是又勾結上哪個壞巫師了,又想換什麼仙水喝,我聽說過那本叫《長生術》的書,我們教授說那可不是什麼好書   我想肯定是這樣的。本傑明點點頭表示同意海倫的說法,然後他拍拍身後的那架飛機,說,他能設計出這麼厲害的東西,看來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這次他算是惡有惡報。博士看看死去的弗朗茲,又看看那個年輕人,看來就是這個年輕人駕駛飛碟拍擊我們車頂的,可是他又是誰呢?   說著博士走近了那個年輕人仔細地看看他。此時年輕人還沒醒,臉色發暗,受到撞擊後他的腦袋上也有一些血污,博士摸了摸他的脖子,手突然一抖。   他也是個魔怪!博士不禁喊了一聲,兩分魔八分人,他正在向魔轉化!   啊?本傑明聽到博士的話也蹲下去摸摸那個人的脖子,體溫是很低。   不超過三十度。博士補充道,你看他的血,是褐色的   啊!我說幽靈雷達的信號怎麼會那麼弱呢。本傑明恍然大悟,原來是個不人不妖的東西。   正說著話,年輕人慢慢地醒了過來,他用恐懼的眼光看看博士,又看看身邊已經死去的弗朗茲,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們不要傷害我年輕人開始求饒。   你要說老實話。博士說,你都看見了,弗朗茲已經死了   啊?!年輕人驚叫一聲,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我還知道你是兩分魔八分人的人形人面魔,當然你現在還算是人類,但是你已經完全喪失了做人的資格   你,你,你都知道你是誰?   他是倫敦魔幻偵探所的南森博士!海倫在旁邊得意地說,我還可以告訴你,我們只是路過,順便就把你們這個案子破了。   南森博士聽說過那個傢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壞事全是他做的,我只是個隨從你,你們要怎麼處理我?   我們沒法處理你!博士厲聲道,我要把你交給魔法師聯合會去定罪,現在你要將作案經過告訴我!   不要把我交給他們我全說了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我叫凱德。叫凱德的年輕人長出了口氣,是伯明翰人。   原來,凱德是弗朗茲的遠房親戚,平時遊手好閒常招惹是非。兩年前弗朗茲出獄後就找到了凱德,問他想不想長生不老,凱德對此非常著迷。弗朗茲特別狡猾,他在被抓獲前就把一本《長生術》和一瓶仙水藏在威爾士地區的一片森林裏那裏離他家不遠。   凱德看了那本《長生術》後立即著魔,成為了弗朗茲的徒弟,那瓶仙水弗朗茲慷慨地讓凱德喝了大半瓶。很快,被解除掉魔法的弗朗茲恢復了些法力,而凱德則失去了兩分人性換來兩分魔性。弗朗茲一出獄就四處尋找能為他提供仙水的巫師,但沒有找到。   弗朗茲知道沒有拿得出手的好東西,無法去和巫師交換那些寶貴的仙水,於是故伎重演,邊打探巫師的下落邊研製會飛的汽車。他知道那些沒有辦法讓汽車飛行的巫師肯定會對飛行的汽車感興趣,也一定會用仙水來換會飛的車。   大約一年前弗朗茲決定改裝豪華車,豪華車馬力大,乘坐更舒適。因為他所改造的飛行車將用於犯罪,極有可能遭到魔法師的圍捕攻擊,所以防碰撞,抗擊打能力要強,只有豪華車才更適於弗朗茲的計劃在車上加裝鋼板。不過弗朗茲出獄後沒有任何收入買不起車,幾次偷車都沒成功豪華車的防盜裝置是極難對付的。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和凱德開始策劃劫車搶車。   弗朗茲利用大半年的時間,組裝成了一架大飛機和一架小飛碟,這兩架飛行器其實在他五十多年前被捕時就基本製造完畢了,警方當時沒有發現它們。弗朗茲將兩架飛行器改造得性能更加良好甚至還能潛水,並且還在大飛機上安裝了火力裝置。   研製好用於劫車的飛行器具後,他和凱德進一步實施劫車計劃,劫車地點是由凱德選定的。上星期警察搜索過這一帶的森林,當時他們就躲到水裏去了,警察當然找不到。   你們是怎麼識別豪華車的呢?博士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我們在路段兩端各放了一個識別器,識別器能夠準確地識別各種車輛發動機發出的聲波,從而判斷汽車的品牌,再把信息及時發給我們。   我說你們怎麼不劫持我那輛老爺車呢。博士恍然大悟地道,如果是豪華車開過來你們怎麼辦呢?   我我駕駛小的飛行器飛過去先拍擊汽車的頂部。凱德老老實實地交待著,等車主下車後我就嚇唬他,能嚇暈最好,不然就操縱飛行器撞他的頭,怪笑聲也是我發出的,人被擊倒後,我就從飛行器裏伸出三個強力吸盤吸住汽車,把它運到水塘那裏,弗朗茲會從水下升起大飛行器,將汽車運進去後再潛入水中。   博士和海倫、本傑明認真地聽凱德交待著他們的罪行,當聽到說他們把被劫汽車都吊進森林裝進大飛機的時候,博士打斷了凱德。   那些汽車全被裝進這裏了?博士看看那個被擊落的大飛機,疑惑地問道,好像裝不下四輛車吧?   是裝不下,我們一般裝上一輛車後潛下水,看看沒什麼動靜就把車運到弗朗茲在威爾士的家裏,來回一次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凱德看看博士,然後用手指著大飛機,前幾個小時搶的平治車還在那裏面,還沒運走就探測到你們開著輛保時捷來了,弗朗茲叫我再搶一輛,本來我不想搶了,但是我看到先前那個被搶的人還躺在那裏,以為警察還沒有發現   聽到這裏,博士微微地一笑,心想安德森躺在那裏確實起了不小的迷惑作用。   怪不得精靈們聽見這裏有水聲,還看見光亮。本傑明拍拍自己的腦袋,你們得手後看看沒什麼情況就運走汽車,出入還挺頻繁的。   我有個問題。這時,保羅突然開了口,你們把飛行器給那些巫師換仙水就行了,為什麼要偷汽車?   嗨,這還不好回答?本傑明搶過話,這種樣式的飛行器要是被追捕怎麼混進其他車輛呀,那還不被人家一眼認出呀?   是,是這樣的。凱德說。   那他不會把飛行器的外形改成汽車嗎?保羅還是不依不饒地問,他年輕的時候不是就造出飛艇了嗎?   弗朗茲也想過,可他不懂什麼美術也缺乏專業製造工具,製造的東西都很難看,其實他還沒被捕前也曾試著自己動手製造一輛會飛的車,可做出來發現實在難看,只好用現成的汽車進行改裝,可剛開始改裝就被抓了。凱德對保羅說,弗朗茲還告訴我,巫師堅決不要外表難看坐著也不舒適的汽車,他說表殼坑坑窪窪的汽車混進其他車輛也會很快被認出的。   的確,這兩架飛行器也不好看。保羅算是認可凱德的說法。   喂,我也有個問題,怎麼那個大的飛行器尾部有動力裝置還會噴火,你這個小飛碟怎麼不會發光?海倫問道。   弗朗茲那個飛行器動力裝置類似於飛機的發動機,我的這個使用的是蓄電池,所以不發光。   還真是高科技。海倫深感弗朗茲的技術高超,慨嘆道,看看你們,居然用高科技幹罪惡的事。   我說凱德,你們不知道埃文河橋這裏距離斯塔福德學院很近嗎?博士接著問道,你倆還敢在這裏劫車?   我們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弗朗茲覺得我們藏在水塘下不會被輕易發現   嗯。博士點點頭說,藏在飛行器裏還躲在水下,難怪小精靈飛過來也沒發現。   還有,還有就是凱德抬頭看看博士,欲言又止。   就是什麼?   我自己駕駛的那個飛行器被套上斗篷,戴上鬼面具,不僅僅是要嚇唬那些受害人,我們還想轉移視線,讓警方和魔法師認為這是鬼怪或是幽靈作案。凱德慢吞吞地說,他和博士對視了一下,馬上低下頭。   嗯,又是一個好主意!博士不無諷刺地說道。   再說,弗朗茲因為曾被斯塔福德學院的教授抓住,他一直不服氣,開始我說這裏離斯塔福德太近,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可是弗朗茲說偏要在這裏,他覺得斯塔福德的人再厲害也拿我們沒辦法   他倒是挺有自信的。博士冷笑了一聲。   你們在水塘邊按過汽車喇叭吧?本傑明想起小精靈說曾經聽到水塘方向有汽車喇叭聲。   那是我按的,我當時太高興了弗朗茲為此還罵了我   那你們到底改造出會飛的汽車了嗎?博士問。   還沒有,我們上星期才剛搞到車,還沒弄出來。   嗯,這我倒是相信博士轉身看看那架大飛機,點點頭,對了,你說老實話,你們找到巫師了嗎?   沒有,請相信我。凱德喊起來,我們確實在找,可是真難找呀   博士看看他,沒有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他決定將凱德交給魔法師聯合會的魔法警察,他們會公正審訊這個傢伙。   突然,不遠處的密林裏傳來嘈雜的聲音,博士的神經立刻又緊張起來。   南森博士你們在哪裏?隨著話音,探長帶著六七個警察荷槍實彈地跑了過來。   遠處,傳來警笛大作的聲音,天空中,兩架直升機向這邊飛來,上面的探照燈不停晃動,把這片地區照亮了,這裏一下就變得熱鬧起來。   看看,保羅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中的直升機,就像電影裏一樣,每次事件結束後大批警察才會匆匆趕到。   本傑明聽到這話對保羅擠擠眼睛,大家全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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