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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雙面敵人 李查德 8113 2023-02-05
  愈往西邊走,白天愈長而不是愈短。兩天前因為時區改變而失去的時間,現在又都還給了我們。我們在下午兩點降落在杜勒斯國際機場,我與喬伊道別後,他叫了一輛計程車進城去。接著我要找接駁公車,但還沒找到就被逮捕了。   保衛人的衛兵是由誰來保衛?專門逮捕人的憲兵,又會被誰逮捕?逮捕我的,是憲兵司令部的三個准尉,兩個W3級准尉,一個W4級准尉。W4級准尉向我出示了他的證件和逮捕令,接著W 3級准尉拿出他們的貝瑞塔手槍跟手銬。W4級准尉問我,要喝敬酒還是罰酒?我露出短暫的微笑:他的表現連我也讚賞,中規中矩。我想如果我是他,表現大概也是大同小異,不會比他更棒。   他說:少校,你身上有武器嗎?   我說:沒有。

  如果他真的就這樣相信我,我就開始要為陸軍擔心了。有些W4級准尉可能就會這樣被糊弄過去,逮捕敏感人物會讓他們綁手綁腳。而且如果你逮捕的是自己所隸屬軍種中的長官,那差事就更雜辦了。但是這位W4級准尉把每個步驟都做對了:他聽到我說沒有之後就對著兩個部下點點頭,他們就趨前來對我搜身,動作乾淨俐落即使我的回答是有,我身上有一顆核子彈頭,他們也會這麼做。一個人搜我的身體,另一個人搜帆布行李袋。他們搜得很徹底,過了好幾分鐘才肯罷手。   W4級准尉問我:需要幫你戴上手銬嗎?   我搖頭說:車在哪?   他沒有回答。另外兩個准尉站在我的兩側,稍稍偏我的後方,w4級准尉走在我前面。我們穿越人行道,經過接駁車的停車區,朝著公務車專用車位前進。那裡停了一輛轎車,車身顏色是橄欖綠。現在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刻,如果決心要逃的人會在這裡掙脫逃走,他們也知道,所以把包圍我的圈圈縮小。這三人合作無間,在這種三對一的情形之下,我只剩下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但我還是跟他們上車。後來我曾想過,如果我當時就逃了,後續發展會有何不同?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在當時逃掉。

  那輛車是最常被用來當警車的雪佛蘭凱普瑞斯。在軍方把它漆成綠色之前,車身是白的。車身門框的內側露出了原來的顏色,車裡面是塑膠皮椅,車窗是手動的,規格跟警車一樣。我滑進後座,在駕駛座後方那個角落坐定,有個W3級准尉擠進我身邊那個位置,另一個坐進駕駛座,W4級准尉坐在他身邊。大家都不發一語。   我們在高速公路上往東朝華府行駛,喬伊可能就在前方五分鐘車程的計程車上。我們轉往東南方,經過泰森.柯羅納地區,這時我已經確認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了。幾哩後我們看到一個標示著前往岩溪鎮的路標岩溪鎮是位於貝瓦堡北方二十幾哩外的小鎮,也位於曠地口鎮海軍陸戰隊基地東北方四十幾哩處。那是我們總部的所在地,一一〇特調組就在那裡,所以我知道我們往哪裡去,只是不知道原因何在。

  一一〇特調組的總部基本上是一個辦公室跟補給中心。裡面沒有牢房、沒有安全的居留室,所以他們把我丟在一間偵訊室裡,把帆布行李袋丟在桌上,把門鎖起來。我以前也曾把人鎖在這裡面,所以我知道整個程序:其中一個W3級准尉會在外面走廊上站崗,或許兩個都會在外面。所以我只能坐在木椅裡,把前面兩支椅腳翹高,兩隻腳擺在桌上,靜靜等待著。   我等了一個小時,又餓又不舒服,還因為坐飛機而有點脫水。我想如果他們知道我的狀況,就會把我擺在那裡兩小時,或者更久。但是他們六十分鐘後就回來了,W4級准尉走在最前面,他用下巴示意我該跟他一起走出門口,另外兩人跟在我後方,帶著我往上走兩段台階。我們在樸素的灰色通道裡往左又往右走,那時候我已經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我們要去的是里昂.蓋伯的辦公室,但原因不明。

  他們要我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停下來。門上有凹紋玻璃,上面用金色噴漆寫著指揮官三個字。我曾走進這扇門好幾次,但是還沒有在被拘禁的情況之下進去過。W4級准尉敲門後等了一下才開門,他退開讓我進去,然後在我身後把門關上,然後和他的手下在走廊的另一邊等著。   蓋伯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跟我素未謀面的人。他是個穿著戰鬥服的上校,名牌上面寫著:美國陸軍,威拉,他留著一頭鐵灰色的頭髮,頭上分著髮線,那髮型像個學校的男學生,而且頭髮該修了。他戴著鐵框眼鏡,從那暗灰下垂的臉看來,我猜他二十歲時就已經讓人覺得很老。他長得又矮又胖,肩膀的肌肉完全沒辦法把衣服的肩部撐起來,看起來像是從來不花時間健身。他有坐不住的問題,人整個往左歪斜,一手拉著緊繃著右膝的褲管。我進辦公室後還不到十秒的時間裡,他已經調整坐姿三次,也許是因為他有痔瘡,也有可能是因為緊張。他有咬指甲的習慣,沒戴婚戒,一定是離婚了。他看起來就像那種人,有哪個老婆願意讓自己的丈夫頂著這種髮型在外面晃來晃去?而且也沒有哪個老婆受得了他那樣在椅子上搖晃拉褲管。婚姻撐不了多久的。

  我早該照子放亮點,立正站好後敬禮大喊:長官,李奇少校報到。那是陸軍的標準禮儀,但是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連我都會看不起自己。我只是不耐煩地環顧四周,在桌前懶散地站著。   叫威拉那個傢伙說:你給我好好解釋。他又換了一個坐姿。   我說:你是誰?   我有名牌。   我可以看得出你是一個叫做威拉的美國陸軍上校,但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指揮官,我就不能向你解釋。   小子,我是你的指揮官,你不會看門口的字嗎?   我說:上面寫著指揮官。   這裡是哪裡?   我說:維吉尼亞州,岩溪鎮。   他說:好,那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   我說:你是新來的,我們沒有見過面。

  我在四十八小時前接下指揮官職務。現在我們已經見了面,我要你解釋清楚。   解釋什麼?   先解釋你為何不假外出。   我說:不假外出?什麼時候?   過去這七十二個小時。   我說:不對。   怎麼說?   蓋伯上校批准了我的請假。   他沒批准。   我說:我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   什麼時候?   我離開前。   你有接到他的批准命令嗎?   我頓了一下才說:我留話給他,你說他沒有批准嗎?   他不在這裡,之前他接到調職韓國的派令了。   韓國?   去那裡當憲兵指揮官。   那是一份准將的職缺。   他是去當代理總指揮官,到了秋天一定會被升職的。

  我不發一語。   威拉說:蓋伯走了,換我來。部隊還是繼續運作,你最好習慣這一切。   辦公室裡陷入一陣沉寂,威拉對著我微笑。那微笑令人感到不舒服,幾乎是冷笑。他看著我被地毯絆倒,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說:為了你自己好,把你去了哪裡交代清楚。你今天會好過一點。   我說:你覺得光是不假外出就應該被逮捕嗎?   你覺得不應該嗎?   我只是沒有完成請假程序而已。   少校,你未經長官批准就離開部隊崗位,這是事實,就算你覺得請假很可能會被批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陸軍就是這樣,在命令下來或未獲批准之前,就不能行動。我們必須等到接到並且確認命令,否則等於無政府狀態,一定會陷入混亂。

  我不發一語。   你去了哪裡?   我想起母親靠在助步器上面的模樣,還有哥哥的臉龐,他則是看著我的行李。   我說:我去度了幾天假,到海灘去。   威拉說:我不是因為不假外出逮捕你,是因為你在元旦那天晚上穿了軍禮服。   這樣也犯軍法?   上面有你的名牌。   我不發一語。   你戴著名牌,而且把兩個老百姓打到送進醫院。   我瞪著他,用力回想。我不相信是那個胖子跟農夫去告我的狀,那不可能。他們是笨,但沒有笨到這種地步,他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我問:誰說的?   停車場裡面有一堆人目睹。   我們的人說的?   威拉點點頭。哪一個?   沒必要讓你知道。

  我沒有繼續問。   威拉問我:你有話要說嗎?   我心想:在軍事法庭上他不會作證。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只有這句話可說,我說:我無話可說。   你覺得我該怎麼懲處你?   我不發一語。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老兄,你該想一想狠角色跟白癡之間的差別,最好趕快想出來。   我說:那是你的選擇,你做決定。   他點頭說:瓦索將軍與庫莫上校也跟我投訴你。   他們怎麼說?   說你不尊重他們。   投訴的內容有誤。   就跟不假外出這件事一樣是錯的?   我不發一語。   威拉說:立正。   我看著他,在心裡數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然後再立正。他說:太慢了。

  我說:又不是參加行軍禮的比賽。   你為什麼要找瓦索跟庫莫的麻煩?   因為一份裝甲兵的會議議程不見了,我必須知道議程裡面有沒有機密。   威拉說:沒有什麼議程。瓦索跟庫莫已經跟你我講得一清二楚。你可以問,嚴格來講你有這個權利。但如果你執意要懷疑長官的直接回答,就是不尊敬,而且簡直像是騷擾。   長官,我就是靠這種事混飯吃的。一定有議程。   現在換威拉不發一語。   我說:可以請問你之前的指揮工作嗎?   他又換了坐姿,說:在軍情局。   我問他:幹員嗎?還是坐辦公桌?   他沒回答。一定是坐辦公桌的。   我問他:你有開過沒有議程的會議嗎?   他直視著我,說:少校,我直接下令給你。第一點,不要再找瓦索與庫莫的麻煩,立刻、馬上停止去騷擾他們。第二點,不要再調查克拉瑪將軍的案子。我們不希望這案子浮上檯面,或者再出狀況。第三點,立刻終止桑瑪中尉對於特調組案件的參與。她是個資淺的憲兵,而且在看過她的人事資料後,我覺得她不會有升遷的機會。第四點,不要再試著跟被你打傷的當地老百姓接觸。第五點,不要試著找出是哪個證人指認你的。   我不發一語。   他說:你聽得懂這些命令嗎?   我說:我希望你給我白紙黑字的命令。   他說:用說的就可以了,你聽得懂這些命令嗎?   我說:我懂。   解散!   我心裡又數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然後敬禮轉身。我已經走到門口了,臨別前他又對我咆哮。   他說:有人說你是憲兵裡的大明星,所以現在你必須決定自己要繼續當個大明星,還是個臭屁、自作聰明的大混球。你要牢記,沒有人喜歡臭屁、自作聰明的大混球。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要別人喜歡你或不喜歡你,是你自己決定的。這是跟你切身相關的。   我不發一語。   少校,我講得夠清楚嗎?   我說:一清二楚。我伸手去拉門把。   他說:最後一件事。我會儘可能把投訴你的案子擋下,那是因為我尊敬你過去服役的紀錄。你很幸運,投訴的是我們自己的人。但是我要你記得,案子就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拿出來辦。   在下午五點前我離開了岩溪鎮,坐上一輛前往華府的巴士,然後再坐另一輛巴士沿著195號公路南下。到了最後三十哩路,我把軍種領章拿下來,在路上搭便車回博德堡。這樣會比較快攔到車大部分當地的車輛駕駛都是軍人、退役軍人或他們的家人,這些人都對憲兵沒有好感。所以根據經驗,我知道應該把領章擺在口袋裡比較好。   我在博德堡大門兩百碼外的地方就先下車,當時是一月四日晚上十一點又過了幾分鐘,我在路上大概坐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子。北卡羅萊納州一片寒冷漆黑,因為很冷,所以我用最後兩百碼路程來慢跑暖身,到大門時我已經喘不過氣了。在門口登記後,我跑到我的辦公室,室內很暖,晚班的女中士正在值班。她煮了咖啡,並遞給了我一杯之後,我走進辦公室,發現桌上有桑瑪留給我的字條。字條跟一小疊綠色的檔案夾在一起,裡面有三張清單:分別列出了有悍馬車的女軍官、來自爾汶堡的女軍官以及除夕夜進出大門的人。第一、二份清單比第三份都還要短很多,大門的進出紀錄則是亂七八糟的。那一天大家都進進出出的,因為到處有舞會,但是只有一個人同時出現在三份清單裡面,是一名叫做安卓雅.諾頓的女中校。她出現的三個地方都被桑瑪圈了起來,字條寫著:打電話問我諾頓的事。希望你媽沒事。   我看到喬伊之前的留言,上面有他的電話,於是我先打給他。   我問他:你還沒睡?   他說:我們應該留著陪她。   我說:她讓護士放一天假,所以她只希望我們陪她一天。   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留下來。   我說:她不希望被我們看到垂死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話筒因為貼著我的耳朵而變熱,話筒另一頭沒有聲音傳來。   我說: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在國防部的時候,認識一個叫做威拉的混球嗎?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仔細從記憶裡搜尋這個人,因為他離開軍情局已經挺久了。   他說:長得矮矮的胖子?坐都坐不住?總是在座位上換坐姿、拉著褲管的那個傢伙?他是個坐辦公桌的,我想是個少校。   我說:他現在是上校了。剛剛被調到岩溪鎮的一一〇特調組總部,變成我的指揮官。   軍情局調到一一〇特調組?有道理。    我不懂。   這是個新理論。軍方高層在學習民間公司的做法,他們覺得搞不清楚狀況反而是好的,因為跟現狀沒有牽扯,可以引進新的觀點。   我該注意這傢伙的哪些地方?   你叫他混球,聽起來你已經對他有所了解。他很聰明,但當時他的確是個混球。邪惡的小人,上面說什麼就做什麼的傢伙,擅長玩弄辦公室裡的政治權謀,對大人物非常有興趣,頭號的馬屁精,總是知道風往哪邊吹。   我不發一語。   喬伊說:我還記得,碰到女人的事他就沒轍了。   我不發一語。   喬伊說:就像我們之前討論的問題,他可以說是最佳範例。他負責蘇聯的業務,就我記憶所及,他的工作是監視蘇聯的坦克產量跟耗油量。我想他設計出一種演算法,光靠蘇聯消耗的油料就可以推算出他們裝甲部隊的訓練模式。有一年多的時間,他成了大紅人。但是我猜他現在已經先預測到未來,趁局勢還不錯時,他先跳出來。你應該學他,至少你應該考慮一下。這我們都討論過了。   我不發一語。   喬伊說:現在你該小心謹慎。換作是我,我不會希望威拉是我的上司。   我說:我不會有事的。   他說:我們應該留在巴黎的。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我在軍官俱樂部的酒吧找到桑瑪,她拿著一瓶啤酒,靠著牆跟幾個二級准尉坐在一起。看到我之後她就離開他們走向我。   我說:蓋伯被調去韓國了,來了一個新的傢伙。   誰?   一個叫做威拉的上校,從軍情局調來的。   他夠格嗎?   他不夠格,是個混球。   你不生氣?   我聳聳肩,說:他叫我們不要再辦克拉瑪的案子。   我們要接受命令嗎?   他叫我不要跟妳講話,還要拒絕妳的請調。   她變得非常沉默,把頭別開,才說:媽的!   我說:抱歉。我知道這對妳很重要。   她把頭轉向我這邊,問:他真的叫我們不要管克拉瑪的案子?   我點頭說:他說的每句話都是來真的,他派人去機場逮捕我,然後對我下了好幾道命令。   逮捕?   我又點頭:我在停車場修理人的事情被抖了出來。   誰抖出來的?   旁觀的某個步兵。   基地裡的人嗎?誰?   我不知道。   真不上道。,我點頭說:我從來沒碰過這種事。   她又變得不發一語。   她說:你媽怎麼了?   我說:摔斷了腳,沒什麼大不了。   有可能會得肺炎。   我又點頭說:她照了X光片,確定沒有肺炎。   她的下眼瞼往上動,說:我可以問個蠢問題嗎?   什麼蠢問題?   毆打百姓是重罪,顯然有人提出報告,也有證人,這些足以讓你被逮捕。   那又怎樣?   可是為什麼你還在這裡逍遙?   威拉幫我擋下來了。   如果他是混球,會幫你擋嗎?   根據他的說法,是看在我過去優異表現的分上。   你相信嗎?   我搖搖頭,說:那份投訴報告一定有漏洞,像威拉這種混球,如果他有機會利用那份報告,他就一定會用。他才不在意我的表現。   不會有漏洞,軍人是最完美的證人不管他們要他說什麼,他都會照說,威拉會自己寫那份報告。   我不發一語。   她問我: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回想起喬伊說的:你應該查一查。看看誰那麼希望你去博德堡,還用個小癟三來接替你。而且你應該查一下他的理由是什麼。   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有關諾頓中校,妳查到了什麼?   我們不能管這個案子了。   就當作我們在聊天。   不是她幹的,她有不在場證明。她去參加基地外一間酒吧的舞會,整晚都在那裡,大概有一百人跟她在一起。   她是做什麼的?   心戰教官,她是個性心理學博士,專長是攻擊男性敵人的內在情緒穩定機制。   聽起來挺有趣的。   至少有些人覺得她很有趣,才會邀請她去參加舞會。   查到是誰載瓦索與庫莫到這裡來嗎?   桑瑪點頭,大門衛兵的紀錄寫著他是馬歇爾少校。我查到他也是十二軍團的幕僚,暫時被派到國防部去,在軍團裡是個大紅人,去年十一月開始就被調到國防部。   妳查過從傑佛森飯店打出來的電話嗎?   她又點點頭,說:他們沒有打電話出來,有一通電話在凌晨十二點二十八分打進瓦索的房間,我想那是十二軍團從德國打來的,他們兩個都沒有撥電話出來。   一通也沒有?   嗯。   妳確定?   百分之百確定,飯店用的是電子交換機系統,打外線要先撥九,因為要記帳,所以電腦一定會自動把通話紀錄下來。   這條路走不通。   我說:好,我們不要繼續查了。   真的嗎?   我說:命令就是命令。否則不等於無政府狀態?一定會陷入混亂。   我回辦公室打電話到岩溪鎮的總部,我想他早就不在那裡了這傢伙一輩子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找了一個辦事員幫我找那份把我從巴拿馬調來博德堡的公文正本。等他的時候我又看著桑瑪給的清單,裡面都是一些我不認識的名字,五分鐘後他又回來接電話。   電話上那傢伙說:長官,我找到了。   我問他:是誰簽發的?   長官,是蓋伯上校。   我說:謝謝。然後就把電話掛斷。接著我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很多事情我都被蒙在鼓裡?之後我把問題忘得一乾二淨,因為一個在基地進行例行巡邏的年輕憲兵大兵打電話給我,他說樹林裡找到了一具謀殺案的被害人屍體。聽起來死狀很慘,因為那個大兵在向我報告完之前必須中斷兩次,兩次都是跑到旁邊去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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