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４８

　　柯勞佛從殯儀館出來，他在街上東張西望，尋找傑夫和車子，卻看到克蕾瑞思．史達琳站在簷下等待，她穿了一件暗色外套。柯勞佛眨眼，他沒有眼花，史達琳站在燈下，實實在在是她。 　　請派我出去。她說。 　　柯勞佛剛處理過妻子的棺木，他手上拎著一個紙袋，裡面裝的是貝拉的鞋子，他帶錯雙了，正準備回去換。 　　對不起，史達琳繼續說：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我不會來這裡，請派我出去。 　　柯勞佛將手插入褲袋中，他轉動脖子，脖子骨咯咯作響，但是他雙目卻明亮有神，或許，還帶著些微的危險性。妳想去什麼地方？ 　　你曾經派我去凱瑟琳．馬丁的住所，以便了解她的感受現在，請派我到其他受害者的住所。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受害目標的，為什麼是她們？有沒有地緣或其他特殊理由？我和你其他的警察學生一般優秀，在某些地方，或許更勝於他們。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女人，但是卻沒有女人來辦這個案子，只要讓我進去一個女人的房間，我對她的了解，會比男性警官強三倍，你知道這是事實，所以，請派我去。

　　妳已經決定重修了？ 　　是的。 　　六個月的時間。 　　她沒有回答。 　　柯勞佛用鞋尖踏腳底下青草，然後，他抬起頭看她，在她瞳孔中，可以看到遠處反映出來的青草，她有顴骨，像貝拉。妳想從什麼地方開始？ 　　第一個，佛烈茉卡．比摩，在俄亥俄的比佛迪爾。 　　不是金蓓莉．恩伯格，妳看過的那一位。 　　他不是從她開始的。（要不要提萊克特？不用了，他會從熱線中看到的。） 　　恩伯格是情感上的選擇，是不是？史達琳，妳的費用實報實銷，身上有沒有錢？ 　　我有簽帳卡。 　　柯勞佛從口袋裡掏出三百塊現金，和一張個人支票給她。 　　去吧，史達琳，去找第一個，有消息傳熱線或打電話給我。

　　她抬起手，但是沒有碰他，他的臉或手都不是她所能碰的，她轉身離去，進入自己的小車子。 　　寶貝需要一雙新鞋，柯勞佛黯然神傷：我的寶貝永遠不需要鞋子了。在馬路旁邊！他為貝拉掉了眼淚，現在的他，看起來像一個老傻瓜。 　　傑夫已經把車子開出來了，看見柯勞佛臉頰上閃著光，又把車子退回巷中，他在車子抽煙，一直等到柯勞佛擦乾眼淚時，才把車子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