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２９

　　奇爾頓博士和三名田納西州警察，一排站開，站在葛蘭姆海灣號飛機旁邊。在他們身後，還有一輛救護車，太陽才剛昇起，但是周圍嘈雜的聲音，使他們不得不提高聲量，以使對方聽得見他們。 　　州警察小隊長，將一份文件交給奇爾頓博士，由於風太大，紙張從墊板上吹了起來，這名警察小隊長，不得不為奇爾頓博士按平飛揚的紙張。 　　我們非得在風中辦這件事嗎？奇爾頓問。 　　是的，我奉命在移交的同時，辦妥公文事宜。 　　此時副駕駛已爬上飛機，奇爾頓便說：好吧！ 　　於是，奇爾頓領著三名警察轉身向後面的救護車，當他打開救護車後門時，三名警察皆提神戒備，以為有什麼東西會從後車廂上跳出來。 　　其實不然，車廂內的情形大出人意料之外。

　　漢尼巴．萊克特博士正在小解。他坐在一輛手推車上，身上捆著帆布條，臉上戴著一副曲棍球面罩，拔尼正為他拿便盆小解。 　　其中一個警察嗤之以鼻，另外兩個警察把臉轉開。 　　對不起。拔尼對萊克特博士道歉，順手把後門關上。 　　沒關係的，萊克特博士說：我快要好了，謝謝你。 　　拔尼重新整理一下萊克特的衣服，然後將他推到救護車後門地方。 　　拔尼？ 　　什麼事？萊克特博士。 　　你一直對我很好，謝謝你。 　　不客氣。 　　你不對我說再見嗎？ 　　再見。 　　再見，拔尼。 　　拔尼推開後車廂門，叫來警察。你們按住這個按鈕，從兩邊往下提，我們便可將他放到地上。 　　然後，拔尼便推著萊克特博士由斜坡道登上飛機。

　　機艙右邊的三張座椅已經被移開，副駕駛看到萊克特博士上來，便將推車倒向地板上。 　　難道他要躺著坐飛機嗎？其中一個警察問。要不要為他套上塑膠管排尿？ 　　老兄，你只管憋著你自己的尿就好了。另一名警察回答。 　　奇爾頓博士，我能不能和你說句話？拔尼問。 　　於是奇爾頓博士便和拔尼離開飛機艙房，到外面來說話，風很大，塵沙繞著他們身旁打轉。 　　這幾個人沒有基本常識。拔尼說。 　　我會從旁協助他們，但是照顧萊克特現在是他們的職責。 　　他們什麼都不懂，他們不知道如何正確對待他，你了解他，你知道他最怕無聊，找他麻煩一點好處也沒有。 　　我不允許旁人找他麻煩。 　　當他們詢問他時，你會不會在他身旁？

　　我會。但是，還有下一句話，奇爾頓藏在心裡沒有說出口，那句話就是：你不會在他身旁。 　　過幾個小時，當我值班結束後，我可以回來這裡照料他。 　　拔尼，你再也不需照料他了，奇爾頓說：我會和他們在一起，我會指導他們如何處理他，每一個細節步驟，都不會掛漏。 　　那麼，他們最好提高警覺了，拔尼說：不要惹毛他，否則他會採取行動，他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