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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七章 黑貓眼石

綁架殺人事件 范達因 8212 2023-02-05
七月二十日,星期三,下午一點十五分   在小房間裡,費里悠閒自信的坐著等候凡斯與馬克漢跟他說話。他的態度職業化,而且顯得很有能力,只是缺乏精力。我有個感覺,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提供比這個家中任何人更精確合理的資料。不過凡斯並沒有問他太多。他似乎對這位律師所能提供對這案子的線索或建議並不感興趣。   肯丁先生告訴我們,凡斯開始說:他弟弟最近向他要一大筆錢還債,在他的要求被拒絕後,凱柏轉而去找你這位財產執行人。   一點都不錯,費里回答道,一邊由嘴中取出雪茄,用舔濕的食指去撫平包裝紙。我也拒絕了他的要求;因為,從一開頭,我就不完全相信凱柏.肯丁告訴我的故事,他常常喊狼來了,我已經不再相信他了,也不理睬他。還有,凱楊.肯丁先生跟我,在幾星期前才同意給他一大筆錢說確切一點,一萬元。當時,他也同樣是說他有了大麻煩。我們答應他,完全是為了他妻子,而不是為了他事實上,以前也都是這樣;可是,很不幸的,她丈夫提前提用分得的遺產,她一點好處都沒得到。

  凱柏先生是親自去見你的嗎?凡斯問。   不是,他沒有親自來。他打電話給我,費里回答道:坦白說,除了他自動告訴我的細節外,我根本沒多問,我寧可跟他保持距離我可以說,凱柏實在是財產執行人的一個麻煩。   不去管這些,凡斯繼續說道:我想他哥哥,以及你本人,都會盡可能的去把他贖回來,即使是要付出勒贖信上所提出的數目,也在所不惜。我說得對嗎?   我看不出其他還有什麼辦法,這位律師毫不熱心的說道:除非,當然,如果情況能改變到不需要付贖金。當然,我們並不能肯定這是件真正的綁架案。綁架是件十分嚴重的罪行   一點不錯,凡斯歎了口氣同意道:它使每個人都陷於煩惱的處境。不過,當然,在接到假設的綁架者的下一步指示前,我們什麼都不能做

  凡斯抬起頭來,很快的接口道:   得了,得了。肯丁太太告訴我們,凱柏在清晨回家後,曾經跟人通過電話,而且後來變得很生氣。我猜他是又打電話給你了?   是的,真混蛋!律師恨恨的回答。是我,他在三點多一點的時候,吵醒了我,而且在我拒絕改變我先前的決定後,他就不停的咒罵。事實上,他說凱楊跟我會後悔拒絕幫助他,好像他確知會有不幸的事發生,可是他並沒有說會發生什麼事。實際上,他聽起來很沮喪,就把電話摔了。不過,我要坦白的承認,我並沒把他當真,因為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現在看起來,律師不太自在的接著說:他這次是說了真話而不只是在揣測;我現在回想,也許凱楊跟我在決定之前應該先去調查一下。   不,不,我不這麼認為,凡斯低聲說道:我懷疑那會有任何幫助。我的想法是,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一個新的發展雖然,目前,我們手上所有的事實並不夠用來決定任何意見。可是,我對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樂觀。有太多矛盾的地方算了,費里先生,凡斯很誠懇的看著這人凱柏.肯丁到底問你要多大的數目?

  大到無法考慮,律師回答道:他要三萬元。   三萬,凡斯重複道:實在很有意思。他懶懶的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我想,目前,就這些了,費里先生,他說:非常謝謝麻煩你這麼多。眼前,除了例常的一些程序外,沒什麼能做的了。當然,我們會密切的注意這件事,如果有任何新發展,我們會盡快聯絡你。   費里站起來,僵硬的欠了欠身。   白天你可以在我辦公室找到我,晚上則在我家裡。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凡斯。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先生我想我會再陪一下肯丁太太跟凱楊。接著他就走出了小房間。   馬克漢看起來很嚴肅而且有些困惑,他拉住凡斯。   對錢的數目的差異,你有什麼想法?凡斯。他以嚴肅而低沉的語調問道。   馬克漢老兄!凡斯慎重的搖搖頭。目前,有許多事情我們沒法做出任何結論。在這場遊戲目前的階段,沒有一個人能知道結果一人能知道嗎?或許,年輕的凱柏,在被他哥哥拒絕後,減低了價碼,再去找費里,他也許認為數目小一點或許會有希望。不過,很奇怪;勒贖字條中所要的數目跟他告訴凱楊他所需要的數目一樣。另一方面來說我懷疑不管怎樣,在我們走之前,再跟那個男僕談談。

  凡斯走到門邊,打開門。魏姆就站在門外,身體向前略傾,就像是在竊聽。他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窘態,粗魯的抬頭看了看,掉頭就走。   嘿,魏姆,凡斯止住他。進來一下,他愉快的笑著說。這樣你可以聽清楚一點;而且,不管怎樣,有一兩個問題要問問你。   這人二話不說的又轉回身來,不太高興的走進房間。他用他那黏濕溚溚的眼睛巡視我們後,就等在那裡。   魏姆,你在肯丁家做了多久了?凡斯問道。   快三年了。答案很肯定。   三年,凡斯帶著深思的重複。很好關於昨天晚上這裡發生的事,魏姆,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凡斯伸手到口袋中取出香菸盒。   不知道,先生,完全弄不清楚,那僕人眼睛沒有看我們任何人,回答道:不過,在這房子裡,沒有會使我感到意外的事。有太多的人想要除去凱柏先生。

  你,有沒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一個?凡斯輕聲問道,一邊帶著戲譴的看著他。   我也一樣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他。答案十分迅速,語調陰沉而不悅。   你認為還有誰對凱柏.肯丁先生有同樣的想法?凡斯繼續。   費洛維太太以及小費洛維先生都不喜歡他,先生。此人的語調沒有改變。而且,我想,甚至肯丁太太本人都受夠了他。她跟凱楊先生很好而且他們倆兄弟之間根本沒什麼感情凱柏先生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他很不講理。別人也該有些權利,先生;可是他並不這麼認為。他是那種一多喝了酒就打老婆的人   我想就這些了,凡斯突然打斷他。你是個惡劣的背後講人閒話的人,魏姆。他十分嫌惡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走開,那男僕拖著步子離開房間,沒有顯出任何不快或抗議的表情。

  可是,在我來看馬克漢開口道。   噢,不要良心不安,凡斯打斷他。我們唯一能走的路就是等待那可怕的陰謀者的下一步。雖然凡斯的語氣含著嘲弄,但由他誇張的點菸動作可以明顯的看出,他是深深的困惑著。很快就會有事發生的,馬克漢。我打賭,下一步會是十分技巧的。這件案子絕不是虛構的綁架案。有太多解釋不出的地方啊,太多了。他橫走過房間。老朋友,耐心點。他輕聲轉頭對馬克漢說:我們應該匆忙的採取一些被預期到的行動。有人希望我們走上前面已經鋪好的路,這樣我們就完全走上岔路了。可是,我說,我們別那麼容易受騙。耐心是我們的座右銘。耐心而且鎮靜。按兵不動。讓另外的那些人先動。耐心的等待,而且觀察學習。假裝是座山穆罕默德會走過來的。

  馬克漢一動不動的坐在房間中央,眼睛向下望著陳舊的美國早期花式的方格地板。他似乎是在思考一些煩擾他的事。   噢,凡斯,在短暫的靜默後,他抬起頭來直視對方說道。你提到陰謀者及那些人都是用的複數。那你是真的認為造成現在這個該死的情形是超過一個人以上的作為?   啊,是的毫無疑問,凡斯很快的回答。有太多變化細節,不是一個人做得出來的。必須互相配合你難道不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噢,毫無疑問不只一個人。一個人先把他騙出房子;另外一個可能兩個在前面那個人指定的地方處置這小子;而且,我頗肯定,至少另外還有一個人去凱柏房間故佈疑陣不過這不一定正確,因為有可能是前面三個人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回來布置,這個人就是肯丁太太在房間裡聽到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馬克漢費力的點點頭。你是想到麥勞林今天早上在街上看到的車中的那兩個人。   噢,是的,不錯。凡斯的回答似乎是隨口說出。他們正好與我的說法相合。可是,這兩個人都不是小個子,我懷疑他們兩個會是那個穿著小中國拖鞋爬梯子的人。這條線索與結論不符。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我認為有另外一個人去布置房間總共加起來是四個人。   可是,老天!馬克漢辯道:如果有好幾個人牽涉其中,那不又是一件幫派歹徒綁架的案子。   當然,不去考慮相反的線索,是有這個可能,凡斯回答。不過,馬克漢,雖然我說過,毫無疑問的,有好幾個人參與行動,但是,我深信只有一個人策畫這整個案子就是所謂的主謀某個只找必要幫手的人就是報紙很有趣的指為首腦的人。而且,這個策畫並操縱整件令人困擾的事的人,一定對肯丁家平常的情況頗為熟悉。幾件事情湊合得太好了,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幹的。你知道,我真的不認為這個紫屋事件與職業綁匪有任何關係。

  馬克漢不信的搖搖頭。   就算,他說:我們假設,到目前為止,你都是對的,那麼這樁接近凱柏的人幹的鬼鬼祟祟的陰謀的目的是什麼?   錢毫無疑問的是為錢,凡斯大膽說出。就是那張釘在窗台上,幼稚園小孩玩的剪貼把戲的字條上所說的那個數目啊,是的,那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證物。有人想要立刻得到錢。急需要這筆錢。我認為一個真正的綁匪尤其是綁匪集團自己操作是不會急急的說出確實的數字的,相反的,會讓這種細節以後再說,先會接觸以確定談判的管道。不過,當然,如果真的是凱柏為了錢,自己綁架自己,那麼這張字條就很容易明白了;可是,一旦我們排除了凱柏是這件罪案的主謀,那麼就必須對所有的事實做一個新的解釋。如此,這件罪案就有它的急迫性,而金錢就是它急需的東西了。

  我不能肯定這次你是對的,凡斯。馬克漢嚴肅的說。   凡斯歎了口氣。   我也不確定,馬克漢老兄。他走到門邊,打開門。我們走吧。他走到走廊上。   凡斯走到起居室的門口,向裡面的人道了聲再見;片刻之後,我們就走下屋前的台階,進到正午陽光照耀的街道上。   我們坐進地方檢察官的車,向中央公園駛去。就在我們要抵達中央公園西角的時候,凡斯突然向前傾身,拍了拍司機的肩,要他停到車剛開過的諾丁漢旅館的大門口。   真的,你知道,馬克漢,他一邊下車一邊說道:我想,我們正好先去拜訪一下還沒見過的寇奇先生。名字很特別什麼?他是我們知道最後一個與年輕的凱柏在一起的人。他是個富有的有閒人,而且習慣夜生活。他也許會在家,你知道嗎不過,我想我們最好直接到他住處,不要讓人通知而先驚動他。他轉向希茲。我相信你有辦法做到這點的,警官除非你今天早晨忘了帶你那漂亮的鍍金徽章出來。   希茲嗤之以鼻。   當然,凡斯先生,只要你要,我們就直接上他的住處。別擔心。這不是第一次我必須對付這些旅館中的小子們。   希茲沒說錯。他毫無困難的問到了寇奇住處的號碼,沒經通知就直接乘電梯上樓。   門鈴響了。門被一個肥大的黑女人打開,她穿著清潔公司的圍裙,頭上紮了一個老式的蝴蝶結。   我們要見寇奇先生。希茲的口氣簡短而帶著威嚇。   女黑人看起來有些害怕。   我想寇奇先生不會她顫抖的說。   不管妳想什麼,吉姨。希茲打斷她。妳的主人在還是不在?他亮了亮他的徽章。我們是警察。   是的,先生;是的,先生。他在。這女人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嚇壞了。他在起居室,在那邊。   巡官越過她大步走向她手指的方向,到玄關盡頭的拱門。馬克漢、凡斯及我跟著他。   我們踏進的房間大而豪華,與傳統限制嚴格的旅館公寓的客廳沒有什麼兩樣。在現代化的壁爐邊,有一個紅桃木的酒櫥,一張罩著幾乎是白色的織錦的舒適大軟沙發,角落有一架大鋼琴,兩個羊皮紙燈罩綠瓷燈座的枱燈,還有一個玻璃門的都德式書櫃,裡面裝滿了各色的精裝書。房間的前端,對著街開著兩扇窗,窗上掛著厚重的絲絨窗簾,上端有旋轉的金屬擋板。   我們進去時,一個看起來放蕩不馴,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人,由房間一角的低矮躺椅中站起來。他對我們的闖入似乎感到驚訝與不悅。他是個外貌吸引人的人,五官細緻,但說不上英俊。是那種絕不會錯的賭徒型人物也就是,那種慣於進出賭場及跑馬場那型的人物。這天早晨他臉色疲憊而蒼白,眼瞼浮腫,眼角下掛,就像患有腎疾的人,他仍穿著夜間外出服,料子並不適合做衣服。他穿著一雙黑漆皮低跟便鞋︱上面有很明顯的乾泥痕跡。   在他開口之前,凡斯很有禮貌的對他說道:   原諒我們不經通報就進來。我想你就是波特.寇奇先生?   這人的雙眼變得冷硬。   如果我是,怎麼樣?他用詰問的口氣。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   先生,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凡斯討好的插嘴道。他先介紹了他自己,然後再是馬克漢、希茲跟我。我們才由街那頭肯丁家來,他繼續道:那邊今早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我們由凱柏.肯丁太太處得知,肯丁先生昨晚是跟你在一起。   寇奇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凱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他問道。轉身到酒櫥,替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一口氣喝下去後,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我們等一下會說,凡斯回答。告訴我,你與肯丁先生昨晚是幾點鐘回來的?   誰說他回家時我跟他在一起?這人很明顯的有戒心。   肯丁太太告訴我們,你與她先生昨晚一起到紐澤西去參加一家賭場的開幕,而肯丁先生大約在今天清晨三點左右回到家。對嗎?   這人有些躊躇。   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呢?他過了一下問道。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重要,凡斯低聲的說:只是要蒐集一些資料。我注意到你還穿著你的晚間外出服。而且你的便鞋上有泥痕。從昨天以後,就沒下過雨了,你知道嗎?不消說,你一夜未睡。   這難道不是我的自由?。   我想你最好別兜圈子直說,寇奇先生,馬克漢生氣的插嘴道:我們在調查一個罪案,沒有時間來浪費。這樣,你也會省些麻煩。當然,除非,你怕牽連在內。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給你時間去聯絡你的律師。   去他的律師!寇奇恨聲說道:我不需要任何律師。我沒什麼可以害怕的,我自己代表自己是的,我昨晚是與凱柏一起到帕得森的新賭場去,我們就像肯丁太太說的,大約三點左右回來   你有沒有與肯丁先生一起回到肯丁家?凡斯問。   沒有,我們的計程車是從中央公園西邊開過來,我就在這裡下車了。我現在真希望我跟他一起回去。他要求我一起回去他說他擔心某些可怕的事情,希望我陪他一起過夜。我以為他是多慮,沒去理會他。可是,當他走了之後,我想了一下他說的話他總是惹上一些麻煩於是,大約一個鐘點以後,就走過去。可是好像一切都安好。凱柏的房間有燈,我僅僅猜測他還沒睡。於是決定不去打擾他。   凡斯理解的點點頭。   你,有沒有不經意的走到旁邊的院子?   只一進門。另一人承認道。   他房間側面的窗是開的嗎?窗簾有沒有拉起?   窗子也許是開著或關著,但是窗簾是放下的。我很確定這點,因為光線是從四周洩出來的。   你在院子裡有沒有看見一個梯子?   梯子?沒有,沒有梯子,梯子放在那兒幹嘛?   你在那邊待得久嗎?寇奇先生。   不久,我回這裡來以後喝了一點酒。   不過,我注意到,你沒睡覺。   每個人都有自由,如果他不想睡就不睡,是嗎?寇奇冷冷的問:事實上是,我開始擔心起凱柏。昨晚他情緒很壞很急躁。我以前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他會發生事情。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又跑去他家。   你只是考慮到凱柏.肯丁先生嗎?凡斯銳利的眼光定定的看著他問道:據我了解,你是他們家的好朋友,肯丁太太很讚賞你。   很高興知道這點,這人含糊的說道,眼光直視著凡斯。曼德玲是個很好的女人,我絕對不希望有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非常謝謝你提供的消息,凡斯低聲道:我想我完全了解你的看法。嗯,你的預感十分正確。那位年輕的先生是出事了,而肯丁太太十分沮喪。   他安好嗎?寇奇立刻問。   我們還不確定,事實是,寇奇先生,你昨天的同伴失蹤了表面上看來是指向被綁架。   你胡說!這人看起來十分能控制情緒,他說話時表情都沒變。   噢,是的沒錯。凡斯不太熱衷的說。   寇奇又走到酒櫥前,再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把酒瓶伸向我們,我們沒接手,他又把它放回架上。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他邊吞下他的威士忌邊問。   嗯,今天清晨左右,凡斯告知他。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到這裡來。想也許你能提供一兩個線索。   寇奇把杯子裡剩下的威士忌全喝了下去。   抱歉,我不能幫你們什麼忙,他放下杯子說道:我把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   真是非常感激,凡斯不太熱衷的說道:不過,以後,我們或許還會要跟你談談。   可以。這人眼光沒離開酒櫃,轉過身來,你可以在任何時間,問我任何你高興問的問題。不過,你不會得到更多的消息,因為我已經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事情了。   或許,在你休息一下後,會再想起一兩件事情。   如果你是指等我酒醉醒來,那你為什麼不直說呢?寇奇惱怒的問道。   不,不,寇奇先生。噢,不。我認為你是個極精明謹慎的人,你不會讓你自己醉倒的。讓腦袋清醒是十分重要的,你知道嗎?它對精打細算有很大的幫助。   凡斯已經走到拱門下,我就在他身後。馬克漢及希茲走在我們前面。凡斯停了一下,低頭看著門邊的一個舊書桌。很快的,他調整了他的放大鏡,仔細的察看書桌。在桌子中央,放著一團衛生紙,中間躺著兩粒一模一樣的深色寶石,散發出奇特的彩色光芒是一對黑色的貓眼石!   當我們坐回車裡往市區開去時,馬克漢在點燃了他的雪茄後,說道:   似乎有太多的事實牴觸。你原來的理論,凡斯。如果,這整件事情計畫得如此仔細,打算在某個特定時間執行,那你怎麼解釋凱柏好像有十分清楚的預感,某些可怕而不能預料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預感?凡斯微笑。我恐怕你是過份誇張事情的神祕性了,老兄。在韓尼克威脅他之後,後來,或許還有他欠了錢的人也給他壓力,凱柏自然會緊張擔心。他把他們那些兇狠卻無傷害的恐嚇話語看得太嚴重了。心裡害怕,渴望有朋友能給他援手。很可能他去賭場的原因是想試著把這些令人沮喪的事忘卻。被兩個債權人威脅,使他心中十分不安,於是他就利用他們來向他哥哥及費里爭論要錢。他邀寇奇一起回家只是為了這些煩惱的事。事情就這麼簡單,十分簡單。   你還是那麼固執的認為這和案子的事實無關?馬克漢不耐煩的問道。   嗯,是的,是的不錯,凡斯愉快的回答。我看不出他的心靈預兆與他後來所遭到的不幸,有任何關係罷了,罷了,馬克漢,凡斯換了話題,寇奇住處的桌上,有兩顆價值不菲的黑寶石。在我走出來的時候,注意到的。   那是什麼?馬克漢驚詫的轉過頭。然後,一股了然的神色出現在他眼中。你認為那是來自肯丁家的收藏?   很可能。凡斯緩緩的點頭。在我瀏覽的時候,注意到收藏中缺少黑寶石。剩下的那些樣本都是次等貨。沒有一個自許的行家會讓那些次等貨算成他們的收藏,除非,他們已經有一些值錢的好貨。寇奇的那一對寶石,毫無疑問的是新南威爾斯的極品。   這又使事情更複雜了,馬克漢恨恨的說:你認為寇奇是怎麼弄到手的?   凡斯聳聳肩。   啊!誰知道?很中肯的問題。我們也許以後可以問問他   我們在沉默中繼續駛回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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