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夜半陌生人

第37章 36

  到了凌晨四點,他們就知道唯一的線索車子和牌照又是一條死路了。   第一個挫折是他們發現這輛車的所有人是國際食品公司的副總裁懷特。   探員跑到懷特家調查。但是車子不在車房裏,房子一副沒人住的樣子,門窗全部關得緊緊的,沒有一點漏洞和光線。   他們打電話給國際食品公司的警衛,警衛又通知人事部的主管。到最後接通了懷特部門的一個經理。他用睏頓的聲音告訴探員說,懷特剛從瑞典總部開三個禮拜的會回來,晚上他和兩個職員在餐館吃飯,然後就直接去找他太太度幾天假。他太太現在和一些朋友在白楊鎮或是太陽谷遊玩。   五點鐘時,泰勒開車,載派史提回卡利市去。派史提看著路上的車輛發愣。車子真少,也許大家都在床上,妻子安穩地睡在身邊,孩子舒服地睡在房間裏。面現在尼爾和麥莎在一個又冷又溼的地方嗎?

  我為什麼要想這些事?他胡亂想著。他想起來自己不知道是在哪兒讀過的,人不能控制大事情的時候,就往往會往這些小事情鑽牛角尖。麥莎和尼爾還活著嗎?這才是他應該想的大問題。哦,上帝,求求稱,救救他們,不能讓他們   車子有查出什麼線索嗎?他問泰勒。   搞半天竟然是懷特的車子,很有可能是被偷了,泰勒回答。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待。   等什麼?   他也許會釋放他們。他答應過的。他又拿了錢。   他做事十分謹慎小心,掩飾所有的行徑。你想他真的會釋放兩個能夠指認他的人嗎?   不會,泰勒承認。   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如果他不遵守諾言放他們走,我們就必須考慮公開這件綁架案,也許有人曾經看到過什麼或聽到過什麼。

  那湯羅納呢?   他怎麼樣?   要是他說的是實話,要是我們在十一點半以後才證實怎麼辦?   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們有不承認尼爾和麥莎被綁架的權利嗎?   我想就是公開,也可能改變不了州長的決定。這不算是什麼明確的證據,就算是,也許只使得州長更急於執行他的死刑。她把湯羅納緩刑兩次,已經備受大家的批評,她受到的壓力很大。而且關於錄音帶的事,總是有辦法解釋狐狸是如何把她的聲音加錄上去的總是能找到個不和妮娜的死相關的理由。   派史提兩眼直視。車子經過格林威治。他和麥莎曾經到格林威治的盧布里家參加派對,麥莎穿了一件黑絲的裙子,緞子的外套,看起來可愛極了。盧布里曾經對他說,史提,如果你的腦袋還管用的話,你一定要把握這個女孩。

  公開消息會使綁架者驚慌嗎?派史提是明知故問。   我想會吧,泰勒的反應變得很坦率,派先生,你在想什麼事嗎?這個問題簡單直接。派史提覺得嘴唇很乾。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個直覺而已。也許毫無關係。而且一旦開始,就沒辦法停下來了。這也可能會使尼爾和麥莎送命。   他茫然地等了一會兒,就像潛水者準備姿勢要投入狂瀾之中一樣。他想到審判時的湯羅納,想到那張年輕的臉孔,不是我,我去的時候妯已經死了。去問她的兒子。   如果是你自己的兒子,你會有什麼感覺?會有什麼感覺   湯太太,現在就是我的兒子了,他想。   他說話了,泰勒,你記得克勒律師說過的話嗎?他說這四條命案和妮娜的死可能是同一個人下的手。

  我記得,我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你。他是在瞎碰。   要是我說克勒說的可能是對的,要是這些案子可能是有關呢?   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記得克勒說他唯一不能了解的是其他幾個都在車上被謀殺,而妮娜卻是在家裏被勒死?   說下去。   在妮娜遇害的前一晚,她的輪胎爆了。那天我在紐約開會,回到家時已經半夜了。她已經睡了。但是第二天早上她載我去搭火車時,我發現她的車輪是用備胎   說下去。   記得克勒留的那份文件嗎?湯家的那個男孩說和妮娜在開玩笑,說壞運會轉好,她提到買的東西正好裝得下。   你的意思是   她的車箱很小。如果她有額外的空間就表示備胎不在上面,那是四點多的事,她一定是直接回家。魯特太太那天在家裏打掃,她說妮娜快五點的時候就開車到家了。

  那她和尼爾是直接進房子裏去?   嗯,尼爾上樓玩火車。妮娜把東西搬到廚房裏。記得桌上的那些東西嗎?我們都知道沒過幾分鐘悲劇就發生了。那天晚上我看到她的車子,備胎又回到後車座上,她的右車輪是新補過的輪胎。   你是說有人帶了那個輪胎來,換好了,然後殺了她?   除了那時候以外,輪胎還有什麼時候可能換好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湯羅納可能就是無辜的。他按電鈴時,可能把兇手嚇跑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最好去問問他記不記得放東西的時候備胎有沒有在後車座上。那晚我就應該想起這件事的。但是我一想到自己在最後還對妮娜這麼不好的時候,就不願意再回想下去。   泰勒踩了油門,車速從六十升到八十。車子在馬路上急駛,一下車,泰勒就衝到電話旁,外套也沒脫,就撥電話到監獄裏去,要和典獄官說話。不用,我等著,他轉向派史提。典獄官整晚都待在辦公室裏,看州長會不會改變心意打電話來。他們現在正在給湯羅納理髮。

  老天。   就算他說後車座沒有備胎,那也證明不了什麼,一切都只是推斷而已。也有可能是有人替她換下了車胎,然後走了。光是這樣,湯羅納遠是無法脫罪的。   我們兩個都知道湯羅納是無辜的,派史提說。他麻木地想著,我一直是認為如此。老天,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是認為如此,只是我沒有辦法面對而已。   對,我是泰勒聽著話筒,謝謝你。他摔上電話,湯羅納發誓他放東西的時候備胎不在車座上!   打電話給州長,派史提請求道。告訴她,請求她,延期執行。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我的名字用上去。   泰勒撥電話到州辦公室。這不算證據,他說,這只是一連串的偶然而已。我想她是不會考慮的。等她知道麥莎和尼爾失蹤了你現在必須讓她知道她一定會以為這是你們串通好的花招。

  沒辦法聯絡到州長。她把所有請求延緩死刑的事都交給檢察長去處理。他八點才會到辦公室,而且他私人的電話號碼拒絕透露給外面的人知道。   現在只有等待一途了。派史提和泰勒靜靜地坐在房間裏,看著窗口逐漸亮了起來。派史提在心裏祈禱著,親愛的上帝,他們三個還這麼年輕,拜託   六點時,魯特太太步伐不穩地下了樓梯,她顯得老邁而疲倦,一語不發就開始沖咖啡。   六點半,泰勒和紐約麗警局總部通電話。沒有新線索。懷特已經搭了凌晨一點的飛機去太陽谷,沒辦法在那邊的機場聯絡到他。他已經開了私家車離開。他們正在調查所有的旅館。追查那輛深藍色的車子也沒有結果。他們還在調查酒店的常客。   七點三十五分,克勒的車子停在門口。他憤怒地按著門鈴,不理會開門的魯特太太,就衝上前問他們憑什麼質問湯羅納關於備胎的事。

  泰勒瞄了派史提一眼。派史提點點頭。泰勒長話短說,把事情概述了一下。   克勒臉色發白,派先生,你是說你的兒子和麥莎被人綁架,而你還一直隱瞞?他問道,要是州長知道了這件事,她一定要延緩執刑時間。她別無選擇餘地。   別太有自信,泰勒警告道。   派先生,我很抱歉,但是你昨晚實在沒有權利不說,克勒苛刻地說,我的天,我們在八點以前無法聯絡上檢察長嗎?   只差二十分鐘而已。   泰勒先生,等你只剩三小時五十分鐘可以活的時候,二十分鐘就算很久了。   八點正的時候,泰勒聯絡上檢察長,他說了大概三十五分鐘,嘴皮都快說破了,是的,我知道州長已經緩了兩次我知道最高法院已經判定不,我們沒有證據是的,如果你打電話給州長的話,我們會很感激的要我請派先生說電話嗎?好的,我等。

  泰勒用手搶住話筒。他正在打電話給州長,不過我聽得出他是無意建議延後的。   三分鐘過得很慢。派史提和克勒並沒有絕望,然後泰勒說,是的,我還在但是泰勒還在抗議,電話裏只傳出嗡嗡的聲音。泰勒只有掛上電話,照常執刑,他平淡地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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