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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頭腦戰爭

塔羅女王的千里眼 藍秀朗 8517 2023-02-05
  翌日早上,原漱名一邊喝咖啡,一邊看著收費電視播放的新聞,新聞主播報導一則小新聞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昨晚大約凌晨三時,西區一家酒店誤傳失火,當時酒店內的警鐘被啟動,多個樓層的消防花灑因煙霧感應器被觸動而灑水,近百名住客紛紛逃生,秩序良好,沒有人受傷,現正調查事件是酒店的防火系統出現故障,還是人為引起的惡作劇。   得知鬧出事故的酒店正是莊心慧租住的那一家,原漱名大為關注,即時拿起手機,想打給莊心慧問她現時的情況。   可是電話亦未打出,手機就響起來電鈴聲,原漱名一看顯示,這通電話赫然就是莊心慧打來的。   我正想找你。原漱名未待對方發言已搶先說。   你大概看了新聞吧?電話那邊的莊心慧道:我也是為了這事打來通知你,總之我現在很好,很安全,不用擔心。

  那很好,我放心了。   你不問我在酒店發生了甚麼事嗎?莊心慧好奇地問道。   我難道不問,你就會不告訴我嗎?原漱名笑道:只要知道你目前情況安好就夠了。   我當然會將詳情告訴你,還有許先生。   就在這時,原漱名收到一個來電待接,他看了看顯示,證明打來的是許健司。   原漱名按掣進入三人會議模式,讓莊心慧和許健司一起對話。   漱名!是我!你看了新聞嗎?從許健司的語氣判斷得到,他也非常關注莊心慧的事。   你指我所租住那酒店發生誤傳失火一事嗎?莊心慧問道。   哦?是阿心嗎?許健司有些意外。   我啟動了三人會議模式,大家有話直說吧。   是我,我沒事,請放心,不如約個會面地方,讓我向兩位交代詳情,我還有些照片想讓你們看。莊心慧道。

  照片?原漱名感到十分好奇。   嗯,就是想打我主意的那個財團一班笨蛋們的照片。莊心慧笑道。   太好了,知道那班人的樣貌,我就有辦法查出他們的背景。許健司道。   我最有興趣知道的是,你的照片怎樣到手。原漱名道。   我一定會好好交代,請定出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莊心慧道。   這個時間,吃早餐嫌太遲,吃午飯又好像太早,不如去我的診所見面吧。原漱名道。   就此決定!三十分鐘後見!莊心慧道。   她昨晚已取得原漱名的名片,知道診所的地址。   我也會在三十分鐘後到達。許健司道。   那待會見!   原漱名說罷便掛斷電話。   他馬上打點好一切,離開家門,往停車場登上自己的汽車,馬上駕駛回他的私人診所。

     原漱名、許健司和莊心慧幾乎同時抵達診所,碰巧今天沒有任何病人的預約,原漱名可以安心地慢慢跟二人談一席話。   交代昨晚發生了甚麼事之前,我先問兩位一件事。莊心慧道。   是甚麼事?   請看看我的樣貌和衣著,告訴我有沒有問題。   原漱名和許健司按這要求打量了莊心慧好一會。   她的樣貌和衣著跟昨天沒多大改變,勉強要說有甚麼分別,就是面上的化妝稍為淡了少許,身上的服飾較之前的樸實。   整體來說依然十分好看,畢竟天生是個美人兒,漂亮的人基本作甚麼打扮也好看。   怎樣?莊心慧關切地問道。   事實上原漱名和許健司看得出莊心慧十分認真,一下子不知該怎樣作答。   別轉彎抹角!也別說謊!我看得出的!莊心慧一臉凝重。

  那我惟有講真話了,我覺得你跟昨天分別不大,只是原漱名道。   只是甚麼?   化妝較淡。原漱名道。   衣著較樸素。許健司道。   不好看嗎?   沒有那樣的事!依然好看!原漱名和許健司齊聲道。   我知道我今天的打扮打了折扣,我很清楚,全是被那班人所累。莊心慧不忿地道。   外表真的那麼重要嗎?許健司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比生命更重要!莊心慧語氣非常肯定。   好了,我知道外表對你來說十分重要原漱名識趣地和議她的講法。   不單是對我,對每個女性都很重要!莊心慧仍然堅持。   明白明白,昨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原漱名罕有地退讓。   莊心慧於是將凌晨發生的事源源本本地講出來。

  原漱名和許健司聽到有兩部載著八人的房車駛至酒店附近時,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因為如不是莊心慧擁有預知能力和有些急智,基本上絕無可能僥倖脫身。   雖然時間緊迫,但我還是換了衣服才離開,如果被迫穿著睡衣逃生那麼難看,我寧可被他們擄獲。莊心慧道出了真心話。   你逃離酒店之後去了哪裡?許健司問道。   我沒有即時離開,我留了在現場一會,只是那班穿西裝的傢伙沒發現我罷了。   你為甚麼不馬上離開,他們盯得太緊,你找不到機會嗎?原漱名問道。   不!我故意留下來的,我利用謊言騙得一位報館女記者暫時離開現場,我借用了她的記者證和相機。   原漱名和許健司沒有問莊心慧怎樣騙倒那女記者,莊心慧能夠透視一個人,要騙人絕非難事。

  你冒險留下就是為了拍那班人的照片?許健司問道。   也不算是冒險,我的胸前掛上記者證,手執相機後,那班人根本沒懷疑過我的身分,只顧花時間查看逃出酒店的住客樣貌。   所拍到的相片呢?原漱名問道。   莊心慧於是拿出一張USB記憶卡,她交還相機給那女記者前已先將所拍的照片檔案複製了出來。   原漱名接過莊心慧手上的記憶卡,接駁到診所內的私人電腦上,並將照片檔案開啟。   莊心慧一共拍了十多張照片,照片中的全是袁城府那班人的動態。   這個看來就是領導人!我仍記得昨天傍晚時分,跟他率領的人在樓梯間擦身而過。當開啟一張拍有袁城府樣貌的照片時,莊心慧指著屏幕道。   我也記得他!原漱名道。

  他和莊心慧跟袁城府在樓梯間狹路相逢,對他留有印象。   我昨天在那住宅大廈附近見過這人的樣貌,許健司也指向屏幕:我接觸過太多人了,這人的眼神又銳利又冷酷,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做事不擇手段的人。   我聽見那班人稱呼他做袁先生。莊心慧道。   這就好辦了,我將這照片讓線人看,問他們認不認識在財經界有這樣一位姓袁的人物。許健司道。   查出袁城府的身分及其所屬機構,繼而就可深入調查他們企圖擄走莊心慧的目的,及背後策畫的陰謀。   袁城府跟莊心慧可說是互相角力,袁城府以為自己查出莊心慧親弟的事便穩操勝券,但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在現場被拍下照片。   就是因為這班傢伙,尤其是姓袁的,我才會被迫緊急逃跑,因而我的衣服、手袋和化妝品全都無法帶走,今早惟有利用隨身的粉盒補妝,以致外表大為失色。透過屏幕看見袁城府的樣貌,莊心慧再度氣上心頭。

  你拍了他們的照片後去了哪裡?原漱名問她。   那時已是凌晨時分,我不想打擾你倆,於是去了另一家酒店租住了一晚,去酒店前,我聯絡了一位女性朋友。   聯絡女性朋友做甚麼?原漱名不明白箇中用意。   原先生也許猜不到,但身為私家偵探的許先生應該知道我的用意吧?莊心慧道。   我當然知道!許健司自傲地道:你聯絡那位女性朋友,目的是請她利用她的名義為你租用酒店房間。   不愧是許先生!莊心慧由衷地稱讚。   那麼我也明白了!原漱名點點頭:利用朋友的名義租用房間,姓袁那班人即使有渠道向每家酒店調查入住乘客名單,也不會找到莊心慧這個名字,他們自然無法即時找到阿心。   現時形勢容許反客為主,雖然以姓袁為首的那班人仍然在打我的主意,但我不會笨到再留下線索讓他們找到。莊心慧道:在這之前,許先生恐怕已有方法查出姓袁的背景及揭穿他們的陰謀。

  慢著!有一點我們遺漏了!許健司忽然一臉凝重,說道。   是甚麼?莊心慧問他。   關於你的親弟。   你認為他們會查出阿心弟弟的下落,並設法對付?原漱名問道。   換作是我,我必定會這樣做!許健司答得極之肯定。   那我馬上打長途電話給他,吩咐他馬上搬離原址,並暫時不要上學。莊心慧即時緊張起來。   她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她想不到的是,袁城府已快一步出手。   莊心慧仍未按鍵打出電話,就先有一通電話打來。   她接聽前先看了來電顯示,發覺是一組來歷不明手機號碼。   莊心慧想了想,最後仍是選擇接聽。   因為打來的即使就是袁城府那班人,透過手機也做不出甚麼威脅得到她的事。

  喂喂,找誰?莊心慧按掣接聽。   我找你,莊心慧小姐。   對方一下子就喚出莊心慧的名字,換句話說已查清她的背景。   你到底是誰?我似乎不認識你。莊心慧保持沉著。   事實上她憑聲音判斷得到,對方就是袁城府。   在旁的原漱名和許健司從莊心慧的神情和對答也明白,打電話來的是個不速之客。   你無需要認識我,我打來找你的目的非常簡單,只是想你請幫個忙。袁城府道。   你就是兩番想擄走我的人嗎?試問我又怎會幫你的忙?   不要說到擄走那麼難聽,如果莊小姐你肯乖乖地提供協助,我只會派人駕駛豪華房車去你身處的地方,像對待貴賓似的載你來我們這裡,絕不會讓你有絲毫不快。再者,你需要甚麼報酬,一百萬?還是二百萬美元?我馬上可準備現鈔給你。   給我那麼多錢?你到底想請我幫怎樣的忙?莊心慧冷笑。我只是個不為人所識的塔羅牌占卜師,為你占卜一次絕對不會收取一、兩百萬那麼多。   我對占卜沒興趣,我只對你的預知能力感興趣。   預知未來?莊心慧乾笑了幾聲。世上有這種事嗎?我可預知未來的話,早就去填一張會中頭獎的彩票,並中獎環遊世界去了。   你裝傻也沒用,我知道你只能預知幾分鐘後發生的事,雖然不可能買中彩票,可是若幫我的忙,就可完全發揮你的力量。   我重申一次,我只懂占卜,無法預知未來,我要掛線了,我沒有空閒消遣你。   慢著!   又怎樣了?   我知道你怎麼也不肯承認的,但你先看看我接著傳至你手機的短片吧,看過再說吧。   短片?你又耍甚麼花樣?   你看後自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我等你。   說罷,袁城府竟先行掛了線。   你不用多說,打來的是那伙人吧?原漱名問莊心慧。   我認得他的聲音,他就是姓袁那個。莊心慧點點頭。   對方所說的短片是?許健司問道。   不知道,只是說我看過短片之後會主動找他。莊心慧答道。   接著她的手機發出了響聲,表示收到了檔案,她馬上按掣播放。   莊心慧看見短片時即大吃一驚,因為有個充滿陽光氣息的男子出現在短片中,赫然就是她的親弟莊伴賢。   短片中的莊伴賢沒有被人挾持或綑綁,他不僅自由,而且笑容滿面,不過身旁有個頭髮剪得很短,皮膚黝黑,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陌生男子。   心慧姐姐,你怎麼搞的?結識了新男朋友也不告訴我,他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前,最初真嚇了我一跳呢。莊伴賢望著鏡頭道。   心慧,我已將我們的事告訴了伴賢,雖然今次你抽不出空來美國,那就由我代替你,我會陪伴他四處遊玩的,你的弟弟就有如我的弟弟一樣,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莊伴賢身旁那陌生男子也望著鏡頭道。   短片就此完結,片長只有不足三十秒。   短片中的男子是你的原漱名正問莊心慧。   不!我不認識他!現在我根本沒有男朋友!莊心慧中途打斷了原漱名,答道。   她的面色變得難看之極。   大家都猜想到發生了甚麼事,袁城府查出了莊心慧親弟在美國的住址後,派了當地有聯繫的人,即是短片中那短髮男子前去找莊伴賢,並訛稱是莊心慧的新男朋友。   短髮男子跟莊伴賢一起拍了短片,交給袁城府,再傳至莊心慧的手機讓她看,目的是警告莊心慧,莊伴賢已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如不乖乖合作,就難保莊伴賢的人身安全。   想不到我們還是慢了一步。許健司嘆道。   現在該怎辦?原漱名望向許健司,想徵求他的意見。   我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寧可暫時聽從那個姓袁的吩咐。莊心慧深深吸了口氣,已有了決定。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的憂慮不難理解,遠水不能救近火,你的弟弟現時遠在美國,我們目前無計可施,先行跟姓袁的妥協是唯一選擇。許健司對莊心慧道。   先行妥協的意思是?原漱名問道。   姓袁的暫時需要阿心幫忙,不會傷害她及她的弟弟,在這段期間,我們盡快查出姓袁一伙人的背景,抓住他們的罪證,就有機會反擊。許健司道。   請放心,我和健司會設法將你和你弟弟救出重圍。原漱名道。   我相信你們兩位!   莊心慧說罷,便利用手機打給袁城府。   不出所料,莊小姐你果然主動打來呢。電話那邊的袁城府笑得十分愉快。   我想知道你要求我怎樣幫你?莊心慧問道。   她可以想像到袁城府現時一定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心中真想一拳打塌他的鼻子,可是目前必須忍耐。   在電話說不方便,我們見面後再詳談吧,請你告訴我,現時你身處甚麼地方,我馬上派人來接你。袁城府道。   莊心慧於是說了附近一處地標的名稱。   談話結束後,莊心慧在極之無奈的心情下掛線。   相信你一旦跟那姓袁的見面後,暫時就難以聯絡我們。原漱名對莊心慧道。   我相信也是,他大概在進行甚麼秘密計畫,一定會收起我的手機,以及利用一切手法阻止我對外聯絡,但請放心,別忘了我擁有千里眼,我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   總之一切小心!許健司道。   千萬要小心!原漱名也道。   同樣請她小心,可是莊心慧聽見出自原漱名口中那句比較受用。   慢著!我忘了一件事。莊心慧臨離開時道。   是甚麼要事嗎?原漱名問道。   嗯,很重要的,莊心慧從手袋拿出精美的小盒子,交給原漱名:這是給你的禮物。   禮物?原漱名隱約猜到是甚麼。   那個傳聞偏差得很厲害,不是五十盒才有一盒,我去了多家超市,買了超過一百盒才找到它,希望你喜歡。   莊心慧留下了這句說話便出發了。   原漱名打開盒子,內裡有一個密封保鮮袋,袋中有一片餅乾,是他自小已想一睹其風貌的熊貓餅乾。   他相信莊心慧會信守承諾找來這片熊貓餅乾,但想不到她會在被壞人追捕的情況下,為他奔走帶來這份意義重大的禮物。   想到莊心慧暫時會落在姓袁的壞人手上,原漱名不禁顯得憂心忡忡。   無須擔心!許健司拍了拍他的肩膊道:你也知道我們兩個加起來的本事吧?   由他安慰原漱名,可算是十分罕有。   大膽的說,我們沒有甚麼事是辦不到的。原漱名點點頭,回復一貫的自信。   的確,二人過去曾合力解決過多樁極之棘手的事件,不管任何惡劣的場面也難不倒他們兩個。   現時先要做的,是由我聯絡平日為我工作的線人,提供姓袁等人的照片,要求先確定他們的身分。許健司道。   那麼馬上出發吧!原漱名點點頭。   隨著莊心慧離開,被迫投向袁城府的陣營後,二人也開始行動。   本來打算由阿心協助解開聶詠嘉的心鎖,可是現時情況有變,這計畫惟有押後。   事實上聶詠嘉欠缺的不是美貌,而是勇氣和自信。      聶詠嘉今早起牀後,雙眼浮腫,令本已一臉病容的她更加難看。   凡事必有因,昨晚她跟杜信行通電話後,就大哭起來,直至哭到累極了便自然而然地進入夢鄉,今早醒來時,雙眼不浮腫起來才是怪事。   聶詠嘉即使知道自己不是美人,也不願意讓同事看見自己這副難看的樣子,於是她打了一通電話給上司,表示自己身體不適,今天無法上班,將會留在家中休息。   天生老實的她表示自己情況未至於壞得需要看醫生,因此不是要求放病假一天,而是申請一天有薪假期。   上司和同事們眼見她過去個多星期身體狀況明顯轉差,早已多次勸她申請有薪年假去旅行或休養,但她每次都婉拒好意。   如今聶詠嘉主動要求放假,上司自然馬上答應,反正此際公司並非正值業務最繁忙的時期。   申請了假期後,聶詠嘉沒有即時離開睡牀,她躲在被窩之中想再逃避現實多一會。   她仍未吃早餐,肚子已發出響聲,雖然她的情緒仍很不穩定,可是跟原漱名會面後已開始有好轉,至少還感覺得到肚餓。   不知何解,聶詠嘉突然很想吃以草莓作食材的食物,不管哪類食物也好。   其實她向來很喜歡吃草莓,以前杜信行常帶她去一家糕餅店,吃該店最有名的草莓蛋糕。   有一次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杜信行半惡作劇地說,吃得過多會發胖,自此之後她便不敢再吃。   即使杜信行主動提出再去那糕餅店,她也搬出一大堆藉口推辭拒絕,令杜信行一度以為她已吃膩了以草莓作食材的甜點。   實情是,聶詠嘉害怕有天會發胖,杜信行會因而離她遠去。她是個極端沒有自信的女子。   想到草莓蛋糕,無法自制地又想起杜信行,聶詠嘉伸手出被窩外取回自己的手機。   她打開手機中的通訊紀錄一項,就出現杜信行的名字,因為他昨晚曾打電話來。   看見這名字,聶詠嘉的心情又再矛盾起來,突然之間,她有股衝動想按鍵打電話給對方。   正當她仍未將這份衝動實踐變成事實之際,手機忽然響起,並嚇了她一跳打來的赫然就是杜信行。   聶詠嘉正猶豫應否接聽。人就是這麼矛盾,在杜信行打來前,本來有衝動打給他,聽一聽他的聲音,但當事人真正打來的時候,卻遲豫起來。   手機響了多下,聶詠嘉最終還是選擇接聽。   是我。電話那邊的杜信行道。   我知道。   自從世上有來電顯示這回事之後,現代人開始對話前往往不需要先道出自己的名字。   我剛剛去過你的辦公室。   去我的公司?為甚麼?   因為想見你。   為甚麼仍想見我?你昨晚不是說已因我而感到疲累嗎?   沒錯,的確很疲累,但我想了一整晚,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的關係必定就此終結,再無法修補,因此我今天大清早便出門去了你的公司,想不到會撲個空。   聽了這番話,聶詠嘉的心情就更矛盾。   我聽你的同事說,你身體不太好,因此今天申請休假。杜信行續道。   放心,沒大問題,只是有點累。聶詠嘉應道。   那就好了。從語氣聽得出杜信行放下了心頭大石。   你已離開了我公司吧?   嗯,我正在往你家途中。   我家?聶詠嘉大感意外。   不,正確點說,我已剛剛抵達你所住的大廈。   為甚麼?   我不是說了嗎?想見你嘛。   可是我今天不想見你。聶詠嘉花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得出這句違心話。   是嗎?   嗯。   其實我帶了點東西來給你,既然我已來了,就讓我留下給你吧,我留下那東西便馬上離開,這樣總可以吧?   也可以。   掛了線後,聶詠嘉覺得很痛苦,又想見對方,但又想終止彼此的關係。   過了幾分鐘後,她聽見有人按門鈴,由於母親在家,她沒有走出房間應門。   聶詠嘉聽見杜信行跟母親寒暄了幾句,很快便離開了。   信行剛剛來過。母親敲門說道。   我知道。聶詠嘉沒有離開睡牀,應道。   他留下了一個小盒子給你。   是嗎?   我放在這裡。母親輕輕將門打開一道縫,將盒子透過那道縫遞進房間,並放在地上,接著很識趣的將門重新關上。你有空就拆來看看吧。   知道了。   聶詠嘉確定母親走遠後,馬上起牀拿起那小盒子,她很想知道盒內的是甚麼東西。   打開盒子一看,她當場呆了。   盒內有一件草莓蛋糕,就是以前跟杜信行常去的那家糕餅店的有名甜點。   聶詠嘉望著蛋糕,再度忍不住落淚,但今次流的不是悲傷的眼淚,而是感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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