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奇幻小說 北極氫彈戰

第6章 第五章

北極氫彈戰 倪匡 9776 2023-02-05
  恰在這時,安妮的輪椅,疾衝了過來,砰地一聲,正撞在那人的身上,將那人撞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不動了。   安妮按掣收起了鋼板,轉過頭來,叫道:秀珍姐,你快來,他昏過去了,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快來啊!   穆秀珍不待安妮呼喚,便已奔了過來,她伸手在安妮的頭頂之上拍了一下,道:安妮,你做得好,這是一條大線索!   安妮高興得兩隻手指一起放在口中咬著,穆秀珍已抓住了那人的衣領,將那人提了起來,拖著他,一直來到了家中。   她們到了家中,才聽到電話鈴在不住地響著,穆秀珍將那人放在地上,拿起了電話來,道:我是秀珍,你找什麼人?   秀珍,我是高翔,蘭花怎麼還不來啊?   穆秀珍呆了一呆,道:不會罷,她早就去了啊?

  高翔的聲音,十分焦急,道:那麼,她可能在路上遭到了什麼意外了,秀珍,你要小心一些才好,我已和納爾遜談過了。   穆秀珍興奮地道:高翔,我們又捉住了一個人!   高翔呆了一呆,道:什麼?   我們捉住了一個人,那人開跑車,來死者的身上搜索,又想用槍威脅我,但是卻被我和安妮兩人合力捉住了,我看這人不是好人。   高翔停了片刻,道:秀珍,好好地看著他,別太兒戲了,這件事牽涉得十分大,是一件十分嚴重,非同小可的事情。   穆秀珍有點不高興。冷冷道:誰把它當作兒戲了?   我只不過向你說明一下事情的嚴重性,秀珍。我可能會來看你,而且,我還擔心木蘭花的安全,你們在家中,不要離開。   知道了!穆秀珍放下了電話。

  她將那人的雙手,反縛在沙發的扶手上,然後,又向那人注射了一針,在注射了一針之後。那人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   穆秀珍又在他的臉上,重重地摑了一下,那人怪聲叫了起來,睜大了眼,他自然是立即弄明白了他目前的處境,是以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起來。   穆秀珍望著他,冷冷地道:若是你再怪叫,那只是自討苦吃,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老老實實,不准玩什麼花樣!   那人裝出一付可憐巴巴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珠,卻在骨碌碌地亂轉,一望便知道他不是在轉什麼好念頭,只聽得他連聲答應道:是!是!   你是什麼人?   我?那人轉著眼珠,我叫王德財,我是商人!   穆秀珍一聽,火便往上冒,她呸地一聲,道:你是商人?你是商人的話,為什麼鬼鬼祟祟跑來搜死人的身,又隨身帶著槍?

  那人仍是厚著臉,嘻嘻笑著,道:我的確是商人啊,小姐,你將我的手鬆開來,我給你看一件東西。你看了一定會有興趣的。   穆秀珍哼地一聲,道:你若是不說實話只有自己吃虧,我不會搜你的身麼?你有什麼,我不會自己找麼?   那人道:你是一位小姐,在我身上亂找,這不   穆秀珍臉上一紅,怒道:住口!   那人又閉上了嘴不出聲,穆秀珍氣了片刻,又道:那死者是什麼人?噢,安妮,你到外面去等著,黑箱車就要來了。   她問到了那死者是什麼人,才想到那死人還躺在汽車的旁邊,而黑箱車若是來了,沒有人告訴他們,也是不行的,所以她就叫安妮出去。   安妮答應了一聲,轉著輪椅,向外而去。那人望著安妮的背影,道:這女孩子的那張輪椅,可是厲害得很啊,是在哪裡製造的。

  那人的態度,似乎越來越是鎮定,這令得穆秀珍心中十分氣惱,心中在盤算著,用什麼辦法。可以使那人講出實話來。   她正在想著,忽然聽得安妮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只聽得她叫道:秀珍姐,秀珍姐!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惶急。   穆秀珍一呆,連忙抬頭向外面望去。   只見安妮正在向她拚命地招著手,穆秀珍大聲道:安妮,別大呼小叫,什麼事?   秀珍姐!安妮仍然大叫著,那死人不見了!   穆秀珍陡地一鑲,她跳起來向外便奔出去。   她一面奔出去,一面也叫了起來,道:你說什麼?   可是她這一個問題,卻不須要安妮的回答,她自己也可以得到答案了,因為這時,她已然奔到了汽車之旁,而且,她也可以看到。那死人已然不在了!

  一個死人,並不是一枚針。穆秀珍是可以立即肯定死人已不在了的,她立時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前面,在通向南區的路上,似乎正有一輛車在疾駛而出!   死人自己是不會走路的,如果有人盜走了死人,那麼,最可能就是駕著依稀可見的汽車的人了,穆秀珍心中,所想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追上去!   她一閃身,進了納爾遜開來的那輛車子,一面發動車子,一面道:安妮,你好好地看住那人,別讓他出什麼詭計!   安妮急叫道:秀珍姐,你呢?   我去追前面那輛車子,你別怕,高翔就快來了!   等到穆秀珍講到高翔就快來了之際,車子已然箭也似地向前駛了出去,安妮忙大聲叫道:秀珍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怕!   她也不知道穆秀珍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叫聲,因為穆秀珍的車子,已然絕塵而去。而她雖然說不怕,但是穆秀珍走了之後,她卻感到了一陣寒意。

  她自然十分希望有像如今這樣的一日,由她自己一個人,來單獨對待一個歹徒,然而,真到了這時候,她卻緊張得手心發冷了。   她在路邊,並沒有呆了多久,便立時回到了屋中。   那被反手縛在沙發上的傢伙,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向她笑著。道:小姑娘,只剩下你一個人了麼?你怕不怕?   哼。我怕什麼?安妮立時回答,而且,她立即補充道:高翔哥哥就要來了,而且,若是你想耍什麼花樣,我就對你不客氣!   那人笑了起來,道:我已經給你們綁住了,還有什麼花樣可耍?你剛才叫什麼?那死人不見了。死人怎麼會不見的?   安妮沒好氣道:當然是被人偷走的了!   那人卻搖著頭。道:我說不是,死人是自己站起身來,一跳一跳跳走了的,而且,這死人這時,正站在你的背後!

  安妮給他說得心中生寒,忍不住回頭看去。   而當她回過頭看去之際,她不禁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死人站在她的背後!   安妮可以肯定,那真是那個死人,他那種獐頭鼠目的樣子,安妮在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會忘記的,在那一剎那,安妮真的是嚇呆了!   而當她略一定神下來之際,那死人雙手一伸,已然抓住了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直提了起來,用力一摔。摔到了一張沙發上。   安妮坐在那張雲四風替她特製的輪椅之上,只要她有準備的話,那麼,她足可以對付一排軍隊,但如果她一離開了那張輪椅,那就是什麼能力也沒有的一個可憐的殘廢小女孩!   而那死人卻一出手就將她提了起來!   那死人一將安妮拋出,立時彈出一柄極鋒銳的小刀來,割斷了繩子,那人也立時一躍而起,死人問道: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在她們處,但我們如今,卻佔上風了!   佔個屁!死人悻悻地罵著。   怎麼不是?那人向安妮指了一指,將這小女孩帶走,不怕木蘭花不聽我們的話,不知道五號對付木蘭花,對付得怎麼樣了?   不知道。死人回答著,我們快將她帶走!   他一面說,一面伸手在皮帶上,除下了皮帶扣子來,拔動了一個掣,道:快派車子來。我是二號,我們在木蘭花家中。   他向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走了過去,用力將安妮的手背,反扭了過來,痛得安妮想哭,但是她卻竭力忍著,不讓淚水淌出來。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道:你們要帶我到什麼地方去?   那人獰笑著,道:好地方,乖乖,帶你到好地方去!   他負起了安妮,向外便走,死人跟在後面,一出了鐵門,便看到一輛咖啡色的小房車疾馳而至,兩人先將安妮推了進去,然後,他們也鑽進了車廂。

  他們的動作十分之快,那輛小房車停了不會超過半分鐘,便立時向前,疾駛而去,而只不過過了兩分鐘,黑箱車便到了。   等到黑箱車駛到的時候,在木蘭花的住所之前,已經沒有車,也沒有死人。黑箱車中的人,莫名其妙地四周尋找,又按著門鈴。   五分鐘後,正在黑箱車的司機,感到茫無頭緒,就要離去的時候,高翔也趕到了。高翔進入了客廳,他只看到了幾根斷繩。   而這時候,天色又變得十分陰暗,雨勢也變得很大了!   木蘭花駕著車,迅速地向市立醫院駛去,她的心情十分沉重,納爾遜受了傷,向納爾遜開槍的人,一定是想殺死他的!   而納爾遜之所以沒有死,那全然是一種幸運!   謀殺納爾遜的人,當然是和那兩顆失蹤的氫彈有關連的。這件事,木蘭花本來是下定了決心不插手的,但是如今

  木蘭花想到了這裡,不禁苦笑了一下。   因為不要說納爾遜受了重傷之後,還勉力支持著來到了她的家前,就算不是,納爾遜是她的好朋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的。   那兩顆氫彈,是在北極失去的,但是和氫彈有關的爭奪鬥爭,卻由於納爾遜來到了本市,而延綿到本市來了,如果真有人盜走了那兩顆氫彈,那麼,敢於向氫彈下手的人,當然不是普通人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犯罪組織呢?木蘭花一直在想著,直到她的車子駛進了市區,她才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駕駛上,而也就在這時,她發現了那輛跟在她後面的車子。   木蘭花為了肯定後面這輛車子是不是真的在跟蹤她。她故意轉了兩個不應轉的彎,可是那輛車子,仍然緊跟在她的車後。   木蘭花冷笑了一下,心中反倒高興,因為跟蹤她的人,如果就是想謀殺納爾遜的人的話,那麼,她倒是立即可以得到線索了。   她繼續向前駛著,直到來到了一條十分窄的窄路,她才突然轉了進去,在她後面的那輛車子,也立即跟了進來。而木蘭花在駛進了二十來碼之後,她的車子,突然以極高的速度,向後退去,那是後面車子所絕對料想不到的一件事!   轟地一聲響,木蘭花的那輛車子,已然和後面的車子相撞了,那一撞的力道十分大,木蘭花是早有準備的,一撞車,她便已閃身從車中跳了出來。   而當她奔到了後面的一輛車子旁,用力拉開了車門,用槍指住了後一輛車的司機時,那司機才從驚愕之中,定過神來。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一側身,進了直子。在那司機的後面,坐了下來,她的槍指住了司機的後腦,道:將車子退出去。   那人道:是是   車頭雖然整個撞得癟了進去,但是車子卻還可以駛得動,車子退出了那條窄路,木蘭花才冷冷地道:送我到市立第六醫院去。   那人又答應了一聲,木蘭花的槍口,在那人的後腦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你為什麼跟蹤我?是不是怕我查出你們謀殺了納爾遜?   那人的身子陡地一震,並不出聲。   木蘭花的聲音,變得極其嚴厲,大喝道:快說!   那人突然停下了車子,道:蘭花小姐,如果你能聽我幾句話的話,那麼,對你,對我,都是有極大的好處的,你肯聽麼?   我肯聽的,但是你要一面駕車。   那人又駛動了車子,道:蘭花小姐,你別聽納爾遜的話去找那兩顆氫彈,那兩顆氫彈,如今已屬於我們的了!   木蘭花陡地呆了一呆,她當然早已料到,那人可能和氫彈被盜一事有關,但是她絕未曾料到,事情竟來得如此之直接,而且來得如此突然。   她沉聲道:你的所謂我們,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我們的組織。   木蘭花冷笑了一下,道:我曾經見過許多這樣的組織了,黑龍黨,秘密黨,暗殺黨,你們的組織,又是什麼新花樣?   那人道:我們的組織,和這些組織是不同的,我們的組織分成三部份,第一部份是策劃組,第二部份是研究組,第三部份是行動組。   聽起來,好像很龐大。木蘭花有點譏刺地說。   是的。那人竟直認不諱,像你那樣的人才,蘭花小姐,如果加入我們的話,你可以成為策劃組的第二號首領。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如果我再聽得你講一句類似的話,那麼,我就請你吃一下耳光,而且,出手是非常之重的。   那人聳了聳肩,道:當然我明白,要邀請你加入,是近乎不可能的事,然而我至少會請你不要干涉我們這一件事。   為什麼我不要干涉?   因為我們所做的事,自問是對得起人類的良知的。   對得起人類的良知?木蘭花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實在是一個最大的諷刺,這樣的一個組織,膽大包天到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然而,他們中的一份子,卻居然在高談人類的良知!   在木蘭花的笑聲中,那人又停下了車。   他用一種十分沉重的聲音道:小姐,你是在笑我不配談人類的良知,是不是?但是你聽完了之後,你就知道我的話是有道理的了。   那人的語言是如此之深沉,令得木蘭花也為之一呆,她不再大笑,只是冷冷地道:好,那麼你不妨詳細地向我說說。   小姐,人類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核子戰爭,核子戰爭一旦爆發,那麼,人類的末日也就到臨了,所以核子武器,是最罪惡的東西。   木蘭花並沒有出聲,核子武器是罪惡的,還是反罪惡的,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木蘭花並不打算和這個人辯論這問題。   那人又道:許多不自量力的國家,為了維持窮凶極惡的擴張政策,不惜要老百姓勒緊褲帶捱餓,將巨量的金錢,放在製造核子武器上,這不是罪惡麼?   木蘭花皺起了雙眉,道:你是在作政治演說麼?   不,我只是想說明一個問題,以我們的人力、物力而論,我們可以做許多事情,但是我們卻只是向氫彈下手,那就是因為氫彈的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在邏輯上,那並不能證明你們的行動是聖潔的。   可是,我們有了一個決定,我們由此所獲得的金錢,將以其中的百分之四十,來建立一個規模宏大的研究中心,這個研究中心的工作,是研究如何防治癌症,和人類其他的疾病。人類不去研究如何救人,而致力去研究如何殺人,那是最無知的行為!   木蘭花呆了半晌,她甚至不去催那人開車。   因為那人的話,實在是十分有道理的!   人類還有許多不能克服的疾病,像癌症,像心臟病,那並不是人類沒有能力去克服這些,如果將用來發展核武器的人力、物力都致力於防治疾病的研究   木蘭花在呆了半分鐘之後,才道:你這種說法,很接近和平主義者的理想,但是,丁七手不是死在你們的手中了麼?你們一樣在殺人!   那人攤了攤手,道:為了救更多人,我們有時,也不能不以殺人做手段,丁七手是和納爾遜勾結了來騙你的,你知道麼?   如果木蘭花不是早已知道了這一點的話,那麼,她聽到那人這樣講,一定會非常之吃驚了,但這時她卻只是冷冷地道:我早知道了。   納爾遜要你幫他們去找回那兩顆氫彈,他是想得到那筆獎金,但是沒有這筆獎金,他們一樣可以維持下去,而我們得到了錢,就可以造福人群了。   木蘭花又想了片刻,才道:那麼你們準備用什麼方法來得到錢。而且,你們要得到多少錢,才肯將氫彈交出來呢?   那人道:蘭花小姐,我對你講的一切,全是十分坦白的,我們的研究組專家,已經檢查過那兩顆氫彈,知道它只能保持四十天的安全,我們準備在最後五天之前,向氫彈的所有國提出條件來,我們所要的數目,是他們出的獎金的三倍。   木蘭花又沉默了半晌。   那人繼道:蘭花小姐,而我們之所以重傷了納爾遜,殺了丁七手,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不想你插手這件事。   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轉過頭來,道:因為我們的組織雖然龐大,但是仍然不想與你為敵,所以我必須向你闡明我們的宗旨。   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很好,你這闡釋工作做得十分成功,只要你們不再在本市生事,我就不會管這件事。   木蘭花本來就不準備管這件事的,而如今她又知道了氫彈沒有自動爆炸的可能,因為對方必然會接受他們的條件的。   在那樣情形下,她自然更不想多管閒事。   她講完之後,伸手在那人的肩頭上拍了一下,道:現在,送我到第六醫院去,納爾遜的傷勢十分重,我一定要去探視他的。   那人沒有再說什麼,駕車將木蘭花送到了醫院門口,木蘭花並沒有再為難那人,她下了車,由得那人單獨地離去了。   而在木蘭花到了醫院之後,高翔已走了。   穆秀珍將車子開得十分快,快到若不是她那樣高超的駕駛技術,便十分危險程度,她在十五分鐘之後,便漸漸接近了前面的那輛車子。   又過了五分鐘,她更以極高的速度,超過了前面的那輛車,而且,立時將車子轉了過來,打橫攔在路中心,阻住了後面的車子。   後面的車子,發出了一陣極其難聽的剎車聲,停了下來,當穆秀珍跳出車子來的時候,一個彪形大漢,也從車子跳了出來。   那大漢跳出來的時候,是緊緊地握著拳頭,滿面怒容的,可是,當他看到了穆秀珍的時候,他卻只是揚了揚拳頭,並沒有打下來。   可是他仍然大聲吼叫道:小姐,如果你不是想進監獄去的話,那麼你一定是想進神經病院去了,快移開你的車子!   穆秀珍伸手叉住了腰,哼地一聲,道:說得倒好聽,你將那死人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大漢嚇了一跳,道:什麼?死人?   是的,背上中了兩槍的那個!   噢!那大漢伸手拍著自己的額角,那你不需要進神經病院了,你一定是從那裡出來的。小姐,請你別再耽擱我,好不好?   穆秀珍厲聲道:誰和你油腔滑調?那死人呢?   那大漢苦笑著,道:小姐,你堅持有死人的話,那麼你可以自己去找的。   穆秀珍瞪了那大漢一眼,衝向他的車子,裡裡外外地找了一遍,她找的仔細程度,不要說是一個死人,就是一隻死螞蟻,也可以找得到了。   但是,她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顯得十分尷尬,她知道自己是找錯人了,她慢慢地退向自己的車子,可是她卻還裝出了一副惡相來,道:一定是你在半路上將死人拋掉了!   小姐,我要死人來做什麼?   或許,你喜歡吃人肉!   穆秀珍說著,迅速地跳進了車子。轉了一個大彎,颼地一聲,便在那大漢的身旁擦過,向前疾駛而去,只留下那大漢在發怔!   木蘭花比穆秀珍早回到家中,她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高翔正在團團亂轉,一籌莫展,然後,穆秀珍也趕回來了。   等到穆秀珍回來之後,高翔和木蘭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是在穆秀珍離開了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他們卻不知道。   而他們所知的,只是一項極其嚴重的事實:安妮不見了。安妮是落在什麼人手中呢?她到什麼地方去了?他們三人全不知道。   木蘭花用譴責的眼光望著穆秀珍。   穆秀珍本來就難過得想哭了,這時索性哭了出來,道:我怎知道離開一會,就會出事的?她有萬能輪椅的啊。   木蘭花嘆了一聲,再責備穆秀珍,也是於事無補的,她皺著眉。來回地踱著,安妮到哪裡去了?安妮的本身,是一點作用也沒有的,擄去安妮的人,一定是對自己有所要脅,那麼,他一定會和自己聯絡,焦急是沒有用的,在毫無線索的情形下,只好等待著。   她嘆了一聲,坐了下來。   而這時候,安妮的眼被黑布縛著,雙手也被反縛著,還在車廂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被人帶到什麼地方去,而她也絕沒有反抗的力量。   坐在車前面的那兩個人,面有得色,穿花上裝的人駕著車,他恭維著另一個人,道:你裝死的功夫真好,二號,難怪你的外號叫做死人。   死人得意地笑了起來,道:那不算什麼,有一次我裝死,使得驗屍官都分不出我是真死還是假死今天我們本來是想抓穆秀珍,現在抓了這小女孩,多少有一點用處,我看木蘭花是無論如何不會再插手管這件事情的了!   花上裝的人又笑道:不知道五號的心理攻勢怎樣了?如果他竟能令木蘭花相信我們會去建立一個研究中心,那就太好笑了!   死人哈哈地大笑起來,車子在笑聲中疾駛向前!   車子駛出了十來碼,在沿海的一幢洋房前停了下來。   那一帶房屋,全是極雅緻的小洋房,是著名的別墅區。   車子停下,花上裝的人和死人便將安妮抬了出來,洋房中也有人走出來接應,死人向接應的人道:不必怕她逃走。她是一個殘廢,我們好好地對待她,她是木蘭花不敢插手理我們的最佳保證,哈哈,我們可以放心行事了!   那幾個人答應,抬起了安妮,走進了屋子。   在他們進了屋子之後不久,和木蘭花談過的那人也回來了,他的腳步十分輕鬆,當他走進客廳,看到那兩人時,便吹了一下口哨。   死人問道:五號,你進行得如何?   五號開心地笑了起來,木蘭花完全相信我了,她已經答應不插手,她還是容易騙的,要知道她畢竟是女人,哈哈!   死人的神情也十分輕鬆,道:現在我們可以真正放心了,因為我們還捉到了一個人質,那是一個殘廢的小女孩。   五號呆了一呆,道:安妮?   死人道:是的,那樣,木蘭花不敢妄動了。   五號的面色突然變了,他厲聲道:你們幹了些什麼?你們這些蠢才,究竟幹了些什麼?快將安妮送回去,並且向木蘭花去道歉!   他一面叫著,一面衝到了死人的面前,揚著手,他的神情十分激動,像是恨不得將死人拉住再狠揍一頓一樣!   死人霍地站了起來,道: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行動組的事情。我們有權利這樣做。這可以使得木蘭花就範!   五號的面色難看之極,他後退了兩步,突然大笑了起來,道:你們錯了,你們已將這些日子來我們所做的工作一筆勾銷了!   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又大笑了起來,道:我好不容易騙信了木蘭花,使木蘭花答應了不再和我們作對,可是你這自作聰明的傻瓜   他話未曾講完,死人已大喝一聲,道:住口!   他一面呼喝著,一面向前走出了兩步,來到了電話几旁,拿起了電話來,道:五號,我們不必爭辯,我立時可以和木蘭花通電話,告訴他我們架走了安妮,作為人質,看她有什麼反應,我猜想她一定是乖乖地不敢妄動,你著急什麼?   五號像是聽了最好笑的事一樣,不斷地笑著。   而死人已經撥動了電話。他們是一臉得意洋洋的神色,他等了並沒有多久,電話就有人接聽了,他沉聲道:我要木蘭花聽電話。   五號走過去,在一個傳聲儀中按下了一個掣,木蘭花的聲音就清楚地傳了出來。使得在客廳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到。   我就是木蘭花,你是那一位?那正是木蘭花的聲音。   你可以不理會我是誰,我有一件事通知你,安妮現在在我們的手中,她將受到良好的待遇,除非你還是要插手理我們的事。   理你們的什麼事?   氫彈,小姐,那兩顆氫彈,你明白了麼?   木蘭花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聽得她發出了一下冷笑聲來,道:本來,我已經答應了你們中的一個人,我不理會這件事的了。   是啊,我想安妮在我們這裡,可以使你更切實地履行你對我們的保證,而不致於中途變卦!死人的語氣咄咄逼人。   可是木蘭花卻笑了起來,道:你錯了,本來,你們已使我相信你們這樣做,一半是為了自己,但至少有一半是為了全人類的利益,但如今,你們竟使用了這樣卑鄙的手段,這就證明你們對我所說的,全是謊話,所以,我改變了決定!   死人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急速地喘了一口氣,道:你的新決定是什麼?   我的新決定是:我決定插手管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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