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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四章

玫瑰的名字 安伯托.艾可 7517 2023-02-05
  第六時禱告   塞維裡努斯遇害,已被找到的那本書再度失落   我們快步穿過庭院,心裡十分焦慮。弓箭手隊長引導大家朝療養所走去。我們到達那裡時,在厚沉沉的灰暗中已有騷動的人影,僧侶和僕人急匆匆地走動,弓箭手站在門外,阻止不相干的人入內。   是我派那些衛兵來的。貝爾納德說,來找一個可為許多神秘事件帶來曙光的人。   院長愕然問道:藥草師兄弟嗎?   不是。你就會明白了。貝爾納德說過完,踏步入內。   衛兵隊長走到貝爾納德身旁,經過他的允許後,當著每個人提出報告。衛兵們奉令找到管理員,將他逮捕,他們在整幢修道院裡找了他兩個鐘頭。我心想,這必定就是貝爾納德進入會堂之前對他下達的命令了。衛兵們對這裡並不熟悉,可能找錯了地方,卻不知道對自己的命運毫無所知的雷米吉奧,就和別的僧侶擠在走廊裡。濃霧使他們的搜尋更形困難。總而言之,根據隊長的報告,雷米吉奧在我離開他之後走向廚房,某個人看見他,便向衛兵通告,等他們到達大教堂時,雷米吉奧又已離開了,失之交臂。佐治在廚房裡,說他剛和管理員說過話。弓箭手立刻在庭院裡搜尋,在那裡,他們找到了阿利納多,像鬼魂一樣地在霧中浮現,好像是迷了路。阿利納多說他在不久之前,看見管理員走進療養所去。弓箭手立刻到療養所去,發現門是開的。

  一走進裡面,他們便看見塞維裡努斯已經斷了氣,管理員則瘋狂的搜尋架子,把每件物品都掃到地上去,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隊長歸結道,事實就擺在眼前,顯然雷米吉奧潛進實驗室,攻擊藥草師,將他殺了,然後便找尋著他因而殺人的那件東西。   一個弓箭手從地上撿起了地球儀,交給貝爾納德。那上面圍繞了銅和銀的圓圈線,中間是一環較堅固的銅環,連到三腳臺上。兇手便是用這個地球儀敲擊死者的腦殼的,在那陣衝擊下,有許多條圓圈線都歪了。敲擊塞維裡努斯的那一面,沾了血跡和髮絲,甚至還有可怖的腦髓。   威廉彎身檢查塞維裡努斯。那可憐人的眼睛被頭上流下的血沾住了。我不禁想著在那僵硬的瞳孔中是否可能看見兇手的影子,不是有些案件有過這種傳說嗎?那是受害者最後一次感知的痕跡。我看見威廉翻尋死者的手,看他的手指是否有黑色的汙跡,儘管這回造成死亡的原因顯然是不同的。不過,塞維裡努斯戴著一雙皮手套,我知道那是他在處理危險的藥草、晰蠍或不熟悉的昆蟲時才戴的。

  同時,貝爾納德對管理員說道:瓦拉金的雷米吉奧那是你的名字,對吧?我派我的手下抓你,是為了別的控訴,並且為了證實其他的嫌疑。現在我知道我的行動是正確的,雖然令人遺憾的,也慢了些。院長,他又轉頭對院長說,我要為這最後一樁罪行負責,因為我今早便已知道必須將這個人拘捕,在我聽了昨晚逮捕的另一個罪徒告白之後。但你也明白,早上我還有別的職責在身,而我的手下也都盡了力   他大聲說著,因此在場的人都聽得到(此刻房裡已擠滿了人,注視撒了一地的東西,指著死屍,低聲談論這件罪行)。當他說話之際,我瞥見馬拉其也擠在人群中,整著眉頭觀望眼前這一幕。就要被拖走的管理員也看見他了。雷米吉奧掙脫弓箭手的手臂,撲向馬拉其,抓住他的僧衣,迫切地和他說了幾句話,直到衛兵又一次將他揪住。但是,當他被帶走之時,他又轉過頭,對馬拉其叫喊著:你發誓,我也發誓!

  馬拉其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找尋最適當的話。然後,當管理員被拖過門檻時,他說:我不會做對你有害的事情。   威廉和我對望了一眼,弄不清這一幕的意義。貝爾納德也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但卻不顯得困擾,反而對馬拉其笑笑,似乎是證實他的話,向他保證絕不會說出一項邪惡的交易。接著他宣佈用過餐後將在會堂第一次開庭,公開這項調查。他走出去,下令把管理員帶到鍛冶場地下室去關起來,不准他和薩爾瓦托交談。   就在這時,我們聽到本諾在後面叫喚我們:我在你後面進來的。他低聲說道,那時房裡還沒擠滿人,馬拉其並不在這裡。   威廉說:他一定是後來才進來的。   不是。本諾堅稱,我就在門畔,看得見進來的人。我告訴你,馬拉其本來就在裡面了更早之前。

  多早?   在管理員進來之前。我不能發誓,但是我相信他是等到房裡已經有了許多人後,才從那簾幕後溜出來的。他朝著遮住診療台的布幕點了點頭。通常到這裡來取藥的人,塞維裡努斯都會叫他先在診療臺上躺下休息一下。   威廉問道:你是暗示他殺死了塞維裡努斯後,躲在那裡,然後管理員才進來的?   要不然就是他躲在簾幕後目睹了一切經過。否則,管理員為什麼要央求他別傷害他,並允諾他也不會傷害他呢?   這倒不無可能。威廉說,不管怎麼說,這裡有一本書,它應該還在這裡才對,因為管理員和馬拉其手中都沒有拿什麼東西。由於我的報告,威廉曉得本諾知道這件事,而且此刻他需要幫助。院長悲哀地注視塞維裡努斯的屍體,威廉走向他,要求他下令讓所有的人離開,好讓他更仔細地檢查那個地方。院長同意了,在他離開之前,他懷疑地看了威廉一眼,好像是譴責他總是遲了一步。馬拉其編造了種種微不足道的藉口,想要留下來。

  威廉指出這裡並不是圖書室,他並不享有任何特權。威廉禮貌而堅決,為馬拉其那次不許他檢查維南蒂烏斯的書桌報了一箭之仇。   等到剩下我們三個人時,威廉把一張桌子上的碎石頭和檔清理掉,叫我把塞維裡努斯的藏書一本一本地遞給他。和迷宮的收藏比起來,這裡的書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不過總共也有上百本,厚薄不一,本來在架子上排放得整整齊齊的,在管理員狂亂的翻尋下,這會兒都零亂地散在地上,有些甚至破了,似乎他所要找的並不是一本書,而是某件可以夾在書頁中的物品。有幾本書都散開了,要將它們收集好,辨認它們的主題,再將它們堆在書桌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院長給我們的時間有限,我們只有匆匆忙忙的。僧侶們必須進來收拾塞維裡努斯的屍體,準備下葬。我們還得走遍各個角落,找尋桌子下面、書架後面,還有櫥櫃裡,看看第一次的檢查是否曾漏掉了什麼。威廉不願讓本諾幫我,只叫他守在門口。儘管院長下了命令,有許多人還是想擠進來,為這個消息感到驚恐的僕人、哀悼他們兄弟的僧侶、帶著乾淨的衣物和水盆,準備為死者清洗並穿戴整齊的見習僧

  因此我們必須儘快行動。我抓起書本,交給威廉,威廉檢查過後,再將它們放到桌上。然後我們意識到這樣太費時了,便改變為一起進行,我撿起一本書,將它被翻亂的地方弄平,念出書名,再把它放好。有很多書都已散成一頁一頁了。   《藥用植物志》,不是這本。威廉說著,把書扔到桌上。   《藥用之寶》。我念道。   威廉不耐煩地說:別看了,我們要找的是一本希臘文的書!   是這本嗎?我問道,將一本上面寫滿了怪異字母的書拿給他看。   威廉說:不是,那是阿拉伯文,笨蛋!培根說得對,學者的第一項職務就是學習語文!   我有點惱怒地回答:可是你也不懂阿拉伯文呀!   威廉說:至少我知道那是阿拉伯文!

  我的臉不覺漲紅,因為我聽得見本諾在我身後吃吃竊笑。   這裡的書真不少,還有更多筆記、繪有蒼育的紙軸、奇樹異卉的目錄,還有塞維裡努斯寫在書頁上的感想、心得。我們找了半天,搜過實驗室的每個角落。威廉十分冷靜,甚至還搬動屍體,看是否有什麼東西被壓在下面,又搜尋塞維裡努斯的僧衣。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這就奇怪了。威廉說,塞維裡努斯把他自己和一本書鎖在這裡,管理員並沒有拿   會不會藏在他的僧衣裡呢?我問道。   不會的,那天早上我在維南蒂烏斯的書桌下所看到的那本書相當厚,他要是藏在僧衣裡,我們看得出來的。   我問:那本書的裝訂如何?   我不知道。它是攤開的,我只看了幾秒鐘,認出那是希臘文寫的,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我們再繼續找。管理員沒有拿,我相信馬拉其也沒拿。

  絕對沒有,本諾確證道,管理員曾揪住他的前襟,在他的僧衣下顯然未藏有任何東西。   好。或者,反而更糟了。假如那本書不在這間房裡,那麼除了馬拉其和管理員外,必定還有另一個人先到過這裡。   那麼,是這第三個人殺了塞維裡努斯?   人太多了。威廉說。   可是話說回來,我說,誰又知道那本書在這兒呢?   佐治可能知道,如果他無意間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是的,我說,但佐治不可能以那樣的蠻力,殺死像塞維裡努斯這麼強健的一個人。   不錯,是不可能。再說,你看見他往大教堂走去的,而且弓箭手先在廚房裡遇到他後,才找到管理員。所以他不會有時間先到這兒來,然後又回到廚房去。   讓我用腦筋仔細想想吧。我想要和老師比比高下,說道,阿利納多當時也在這附近徘徊,不過,他連站都站不穩,不可能制伏塞維裡努斯。管理員是在這裡沒錯,但自他離開廚房,到弓箭手抵達實驗室的這段時間太短暫了,他要讓塞維裡努斯開門,再攻擊他、殺死他,然後造成這一片紊亂,未免太難了。馬拉其可能是在他們之前到達的。佐治在走廊裡聽見了我們的談話,他到寫字間去,告訴馬拉其說圖書室裡有一本書在塞維裡努斯的實驗室裡,馬拉其便跑到這裡來,說服塞維裡努斯開了門,將他殺了天曉得是為了什麼。但如果他是來找那本書的,他應該認得出它,而不用這麼亂翻亂搜,因為他是圖書管理員!所以,還有誰有嫌疑呢?

  本諾。威廉說。   本諾用力搖頭否認:不,威廉兄弟,你知道我是受了好奇心的驅使。假如我先到了這裡,並且把那本書拿走,現在我就不會留下來幫你的忙,我會在別的地方檢查我的寶藏   這個論點頗有說服力。威廉笑笑,說道,不過,你也不知道那本書是什麼樣子。你可能殺了塞維裡努斯,現在又留在這裡,想辨認那本書。   本諾的臉漲得通紅:我不是殺人兇手!他抗議道。   在犯下第一個罪行之前,誰也不是。威廉有哲理地說,總之,那本書不見了,這足以證明你並沒有把它留在這兒。   然後他轉身注視屍首,似乎直到這一刻,他才為他朋友的死感到哀傷。   可憐的塞維裡努斯,他說,我甚至還懷疑你和你的毒藥。你大概正在弄你的毒藥吧,不然你不會戴手套的。你怕塵世的危險,結果這危險卻來自天上他又拿起那個地球儀,仔細地觀察,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用這件武器

  那東西就放在門旁而已。   不錯。但這裡還有別的東西呀,瓶子、罐子、園藝的工具這是一件很精巧的天文學儀器。現在卻毀了老天爺!他叫了起來。   怎麼了?   日頭的三分之一,月亮的三分之一,星辰的三分之一,都被擊打他引述《啟示錄》上的文句。   那是第四聲號角!我叫道。   對。先是雹子,然後是血,然後是水,現在又是星球假若真是如此,那麼一切都得重新思慮過。兇手並不是任意行兇的,他遵循著周密的計畫但是一個如此邪惡的心靈,會按照《啟示錄》上的文句,在可能之時才動手殺人嗎?   我恐懼地問:第五聲號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我試著背誦,我看見一顆星從天落到地上,有一把無底洞的鑰匙賜給他會不會有個人溺死在井裡呢?   第五聲號還有許多允諾。威廉說,有煙從坑裡往上冒,好像大火爐的煙,有蝗蟲從煙中出來飛到地上,有能力賜給它們,好像地上蠍子的能力一樣蝗蟲的形狀好像預備出戰的馬一樣,頭上戴的好像金冠冕,牙齒像獅子的牙齒兇手可以取任何一種意思來實踐《啟示錄》的話。但我們不可追尋幻象。還是試著回想一下,塞維裡努斯告訴我們說他找到那本書時,說了些什麼話吧   你叫他把書給你,他說他不能   是的,然後我們的談話被打斷了。他為什麼不能呢?書是可以拿來拿去的呀。他又為什麼要戴手套呢?是不是書的裝訂和害死貝倫加及維南蒂烏斯的毒藥有關呢?一個神秘的陷阱,有毒的秘密   一條蛇!我說。   為什麼不說一條鯨魚呢?不對,我們又在探索幻象了。我們都看過了,那種毒藥必須吃進嘴裡。再說,塞維裡努斯也並不是說他不能把那本書帶來,他只說出他寧願讓我在這裡看它。然後他戴上手套所以我們知道這本書一定要戴上手套後才能翻閱。你也要記住這點,本諾,如果你找到它,如你所願的。既然你幫得上忙,那你就再進一步幫我的忙吧。你到圖書室去,監視馬拉其,別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好的!本諾說罷便走了出去,好像為他的任務感到興奮。   我們再也擋不住其他僧侶了,他們都擠進房裡來。午餐時刻已經過了,貝爾納德可能已在會堂召集他的法庭。   威廉說:這裡該查的都已經查過了。   我們走出療養所,穿過茶園之時,我問威廉是否真的信任本諾。   不完全信任,威廉說,但是我們對他說的,都是他已經知道的事,而且我們使他對那本書感到害怕。最後,我們要他去監視馬拉其,也就等於讓馬拉其監視他。馬拉其顯然也在找那本書。   那麼,雷米吉奧想要找什麼呢?   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他是在找一件東西,而且希望很快找到它,以避免使他害怕的危險。這個東西馬拉其必然也知道,不然雷米吉奧那麼迫切地請求他就沒有解釋了   總之,那本書不見了   這是最不幸的事。威廉說話的當兒,我們已抵達會堂假使它曾在療養所內,一如塞維裡努斯所言,那麼它不是還在那兒就是有人把它拿走了。   我歸結道:既然它不在那兒,那就是有人把它拿走了。   或許這個論點應該由另一個次要的前提來進行。由於每件事都證實了沒有人可能把它拿走的事實   那麼它應該還在那裡。可是它卻不在那裡。   等一下。我們說它不在那裡,是因為我們沒有找到它。但是也許我們沒有找到它,是因為我們並沒有看到它。   可是我們每個角落都看過了呀!   我們看了,但是沒有看到。或者我們看到了,可是我們辨認不出阿德索,塞維裡努斯是怎麼對我們描述那本書的呢?他用的是什麼字眼?   他說他找到一本並不屬於他的書,是用希臘文寫成的   不對!現在我想起來了。他說是一本奇怪的書,塞維裡努斯是個有學問的人,對一個有學問的人而言,一本希臘文的書並不奇怪,就算哪個學者不懂得希臘文,至少他認得希臘字母。一個學者也不會說一本阿拉伯文的書是奇怪的,儘管他不識阿拉伯文他頓了一下,塞維裡努斯的實驗室裡怎麼會有一本阿拉伯文的書呢?   可是他為什麼要說阿拉伯文的書很奇怪呢?   這就是問題癥結。假如他說一本書奇怪,那是因為它有不尋常的外表,至少對他而言是不尋常的,他是個藥草師,不是圖書管理員在圖書室裡,許多古代的手稿訂在一起,成為一冊,並不是很不尋常的,這樣的一本書可能包含許多不同的內容,一部分以希臘文寫成,一部分是阿拉米文   部分是阿拉伯文。我興奮地叫著。   威廉粗魯地將我拖出了走廊,拉著我往療養所跑:你這個笨蛋,糊塗蟲!你這個無知識的白癡!你只看前面的幾頁,卻不翻翻後面!   可是,老師,我喘著氣說,我把那本書拿給你看,是你自己翻過以後,說那是阿拉伯文不是希臘文的!   不錯,阿德索,不錯,是我糊塗。現在快點!跑呀!   我們回到實驗室,正好碰上見習僧要把屍體搬出來,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其他好奇的訪客還徘徊在房裡。威廉衝向桌子,在書堆中翻尋那要命的一本,把書一本一本丟開,使得在場的人困惑不解。可歎啊,那本阿拉伯文手稿已經不見了。我還模糊地記得它,因為它的封面古老,相當破舊,用金屬線裝訂。   威廉問一個僧侶:我走了之後,誰到這裡來過?   那僧侶聳聳肩。每個人都來過,就跟沒人來過意義是一樣的。   我們思索著各種可能性。馬拉其?那是可能的,他知道他要找的是什麼,也許一直監視我們,看見我們空手離開後,他又轉身走回,把書拿走。本諾?我記得當威廉和我為了阿拉伯文彼此嘲弄時,他曾失聲而笑,那時我以為他是在笑我們的無知,但說不定他是笑威廉的無知;他很清楚古代的手稿會有多少不同的面貌,也許也想到了當時我們沒有立刻想到的事亦即,塞維裡努斯不識阿拉伯文,他的書裡竟包括一本他看不懂的書,實在是很奇怪的。或者,還有第三個人呢?   威廉非常沮喪。我試著安慰他。我說這三天來他所要找的一直是一本希臘文的書,所以在他檢查的過程中,他自然會把不是希臘文的書都丟掉。他回答人固然都會犯錯,但是有些人犯的錯比別人還多,這些人就被稱為傻子,而他自己便是其中之一。他甚至懷疑他費了那麼大的苦心在巴黎及牛津研讀是否值得,假如他連手稿常被訂在一起的事實也想不到這是連見習僧也都知道的,除了像我一樣愚蠢的人之外。像我們兩個人這樣的一對小丑在集市裡一定很受歡迎,也許我們應該改行,而不該耗在這裡想要解開謎團,尤其是與我們對抗的人又比我們聰明多了。   但是怨天尤人是沒用的。他歸結道,假如書是馬拉其拿的,他已經把它放回圖書室了。除非我們知道怎麼進入非洲之末的,不然我們別想找到它。假如是本諾拿的,他一定會想到我遲早會起疑心,再回實驗室去,否則他不必那麼急匆匆的。所以他必然躲了起來,而他絕對不會躲的地方,也就是我們會立刻去找他的地方,他的房間。因此,我們回會堂去,看看在質詢時雷米吉奧是不是說了什麼有用的話。因為我還是搞不清楚貝爾納德的計畫,在塞維裡努斯遇害之前,他就在找管理員了,為了別的原因。   我們走回會堂。我們應該到本諾的房間去才對,因為,後來我們知悉,本諾並沒有威廉所想的那麼聰明,他也沒想到威廉會那麼快便轉身回實驗室去,所以他認為那時還不會有人找他,便直接回他的房間去,把書藏了起來。   但這件事我稍後再提。這當兒發生了許多極戲劇化的事情,足以讓任何人把那本神秘的書暫忘。雖然我們沒有忘記,我們卻還有其他急迫的差事在身,畢竟,威廉此行負有有待履行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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