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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風吹一夜滿關山

放縱劍魂 翔子 2559 2023-02-05
  一抔黃土。一塊石碑。   林神醫死後的居所就在一片林子後面。死後,他就被小秋親手埋葬了。雍養財就把小秋帶到了林神醫的墳前。幾隻烏鴉在空中盤旋,林子中瀰漫著死亡、恐怖的氣息。雍大總管帶來了兩把鐵鏟,分給小秋一把,示意小秋一同開挖。小秋當然不願意,因為他知道林神醫沒有死,墳裏早就空了,有什麼好挖的。   小秋故意用嚴厲的語氣說:入土為安。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去打擾死者,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在古代,挖墳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會使整個家族蒙羞,如果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是不會這麼做的。   過分?雍大總管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下面如果沒有死人,算不算過分?   小秋正色道:怎麼會沒有?林神醫前輩是我親手安葬的。

  我敢打賭墳裏根本沒有屍體!雍大總管說:你敢嗎?   小秋不敢,他相信那天晚上自己的眼睛。於是,雍大總管自顧自地開始挖墳。由於是新墳,泥土還比較鬆散,所以進展比較快。挖開泥土,就露出了厚實、寬大的棺材。   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小秋親自吩咐人去要來的說是要,是因為只要他提出要求,錢莊都會盡力滿足只要開口就可以了。對林神醫前輩這樣的忠誠之士,小秋內心是敬重的,自然要對其厚葬,棺材自然要用最好的。   打開棺材,兩人都怔住了。棺材裏居然真的有人,一絲不掛的兩個人。   一個非常非常胖的人,幾乎佔據了整個棺材,一身肥肉正在發抖,正在一個少年身上做一種運動。這個人就是費極。   費極是一個陰陽人,既喜歡女人,也愛好男人。他正用一種淫猥的笑容看著他們。

  少年非常弱小,表情顯然非常痛苦。在兩人的下身處蓋著一張木紙牌,剛好擋住了不該看的地方。   小秋每次見到雍大總管就像看到一條毒蛇,而雍大總管看到費極也像看到一條毒蛇,臉上露出一種極端厭惡的神色,把頭轉了開去,彷彿實在是不想見到這個人。   在那個年代,這可是驚世駭俗的事情。這種傷風敗俗的情景只要是一個人都不願見到。   幸好費極本來就不算一個人。   小秋只覺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胸中一口怒火在燃燒,幾乎沒有時間思考,他的刀已揮出。不殺此人,絕不收刀。不破樓蘭終不還!這種人不殺還有天理嗎?   這把刀彷彿有一種魔力。刀一出,風雲起。費極整個人都被罩在了刀光之中。   棺材忽然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費極本來壓在少年身上,忽然一下子就變成費極在裏,少年在外,小秋的刀一揮來,總是變成砍往少年身上費極就用這個可憐的少年來擋刀。

  眼看刀要砍到少年身上,小秋硬生生地收回了刀他總不能傷害這個受侮辱的少年。費極吃吃地淫笑,彷彿很喜歡這種老鼠戲貓的遊戲。   小秋一連攻入了幾十招,每次費極都用少年往小秋刀口上撞,氣得小秋渾身發抖,一時卻又無計可施。   棺材突然從四周暴裂,淫笑中,費極將少年推向小秋,自己迅速後退,一眨眼已飛出丈外,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只有那種令人一輩子都不想聽到第二次的淫笑還在空中蕩漾。   小秋接住了空中落下的少年。隨少年一同落下的還有一張請帖,費極居然是來送請帖的。   請帖上有一行字:春節將至。值此闔家團圓之時,敬請二弟及夫人、盼盼全家於大年三十夜光臨錢莊,同進晚宴。落款是鄒夕鋒。   

  天下沒有不敗的筵席。   雍大總管向小秋告辭,說這幾日多有打擾,事情辦完了,錢莊也有許多俗務要做,他準備搬回去住。   小秋居然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一點兒也沒有阻撓的意思,客客氣氣的將雍大總管送出了松莊。   雍大總管帶走了那個可憐的少年。   小秋沒有與雍養財攤牌,也沒有去追費極,費極逃得太快,想追也追不上。他已學會了克制,學會了成熟,學會了忍耐。不過,小秋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手刃費極這個惡魔。   小秋忘不了雍大總管看到費極時厭惡的神色,也忘不了費極正眼也沒有看雍大總管的態度。小秋揮刀砍向費極,自始至終,雍大總管都置身事外,根本沒有幫助費極的意思,好像還很希望小秋殺了費極。

  看到這一點已足夠。   歷史上孫臏與龐涓、李斯與韓非的關係,與這兩人很相似。後來龐涓陷害孫臏,李斯誣告韓非,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妒忌。      小秋決定去看看純,告訴她請帖的事。他真的孩與純好好談一談了,告訴她自己深深地愛上了她。   找遍了松莊竟沒有看到純。後來還是丫鬟春蘭說,好像看到夫人到書房松居去了。   松居與兵塚、品苑是連在一起的,小秋從兵塚穿過品苑進入書房。松居裏書山似海,一排排的書架整齊排列,瀰漫著濃郁的知識的氣息。   純一定是來看書了。在松莊這幾年,看書成了她一個重要的愛好,為打發寂寞的時光,看書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書中,她可以走出松莊,翱遊江湖,神馳古今。至少可以讓她暫時忘記恐懼。

  小秋決定給純一個驚喜。   書房有幾間屋,小秋一進入書房,就聽到一間屋子裏傳來一種熟悉的呻吟。是的,呻吟,讓人銷魂的呻吟。純在做愛高潮時發出的呻吟。   一瞬間,小秋僵住了,渾身熱血上湧。小秋放輕腳步,從書架後窺視,看到了他一生都不想看到的一幕:在兩個書架中間,純衣衫零亂,下身赤裸,正與一個男人在交歡。這個男人長得與現在的小秋幾乎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正在純身上奮力衝刺。   這個男人就是純真正的丈夫鄒松。純眼光迷離,呼吸急促,嘴裏喃喃地喊:阿松,阿松!   小秋能做什麼?   衝出去砍人?別人夫妻交歡,合理合法,他反而是外人。   可是小秋還是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事實,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在與另一個男人交歡儘管只有這個男人才有權力這麼做他自己才根本沒有這個權力,而片刻之前,他還想發自內心地對這個女人說:我愛你。

  在短短的時辰裏,他竟然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兩幕,一幕讓他噁心,一幕讓他傷心。   彷彿一瞬間掉入了萬丈深淵,又似落入了冰窖,冷氣襲人。他的心涼透。   人恨,心冷。小秋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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