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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庭樹不知人去盡

放縱劍魂 翔子 2572 2023-02-05
  松莊。   庭院深深,松林寂寂。黑暗籠罩著整個宅院,一排排迎春的紅色燈籠,在夜色中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獨居在松莊一片林子後面林神醫的屋子居然亮著燈,忽明忽暗。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夜闌人靜,小秋遠遠地看到林神醫房子裏亮著燈火,臉上居然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彷彿早有預感。是不是這幾天的經歷讓他成熟了許多?   沿著積雪的小路,小秋慢慢地走到屋前。屋子裏果然有一個人,一個很胖的人。   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圓,圓圓的胖臉,圓圓的身體,圓圓的手。甚至連笑容感覺都是圓的。他正用一種非常齷齪的笑容看著小秋。   小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淫猥,噁心的笑容。見到這個人,他幾乎要嘔吐。   這個人就是費極,鄒夕鋒最信任的人。費極喜歡的是男人,尤其像小秋這樣英俊的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因為他自己的很多地方退化得已經不是男人。

  二莊主。費極居然行了個禮,樣子就像是屋子的主人: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費極怎麼進的松莊?夜半三更來做什麼?有什麼企圖?小秋居然一句話也沒有問,居然點點頭就坐在了費極對面的一把椅子上。   費極實在很胖,一張太師椅被佔得滿滿的,吱吱作響。說是啃,沒有肉怎麼哨?其實是在舔,用舌頭在骨頭上舔得津津有味,口水順著肥厚的嘴角往下流,一根骨頭上都是口水。   費極臉上的表情彷彿很滿足的樣子,反覆舔了幾口,用一隻油膩膩的手將骨頭遞向小秋,說:二莊主要不要嘗一下?   小秋連忙擺手: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費極立刻將拿骨頭的手收回去,好像生怕小秋會反悔,吃了他的骨頭。舌頭趕快又在上面舔了幾口,才說:其實骨頭的味道很好的,你沒有吃到太可惜了。

  費極說:你是不是很奇怪,沒有肉的骨頭我也吃?小秋是有點奇怪。   骨頭雖然沒有肉,可它還有味道。費極說:只要還有一點味道的東西我就捨不得丟。   小秋長吸了一口氣,不這樣他真的差點吐出來了。   二莊主是不是生病了?怎麼一看到我就一副要吐的樣子?費極眨眨眼:難道我長得不帥嗎?說完,油膩膩的手從衣服裏真的拿了一面小銅鏡出來,在那裏照尊容。照了一會,彷彿對自己的尊容很滿意。   你長得真的很帥。小秋認真地說:我怎麼看來看去都像是在看一頭豬。   豬?費極好像很高興,我真的像豬嗎?是的。   謝謝二莊主,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話。豬好啊,不用憂不用愁,還有東西吃。費極說:只要有東西吃我就很滿足了。可是我經常都吃不飽。

  那麼胖的人怎麼像吃不飽的樣子?   費極說:所以我只好來松莊吃你。吃我?小秋說:我可不像骨頭那麼好啃。   當然,二莊主確實不好吃。費極居然承認:所以莊主才會讓我來。莊主?是鄒夕鋒派你來的?   是的,不然我怎麼敢到二莊主這裏來。明白了。   這本來是你們的家事,外人不應該插手。費極好像很為難:可是莊主的話不敢不聽,如果不吃你,他就會吃我。   你不會吃我的。小秋說:我敢打賭。   賭什麼?賭你的那根骨頭。   費極很不情願:這個賭注太大了吧,換成別的怎麼樣?換成什麼?   就換成二莊主夫人作賭注怎麼樣?費極一臉淫穢:我可是一直仰慕二莊主夫人,能夠與她共度良宵,贏了才值得。

  小秋氣得發抖,他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   為了二莊主夫人我可以一天不吃飯。費極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只能一天不吃飯,太久了我會餓的。   你最好什麼也不要吃。小秋怒急反笑:你最好去吃屎。   費極是鄒夕鋒最喜歡最信任的人,他做事的原則就是莊主想什麼就做什麼,莊主要什麼就給他什麼。   這樣一個人,小秋憑什麼說費極不會吃他?   小秋說:你知道春秋五霸之一,尊王攘夷的一代霸主齊桓公小白嗎?   不知道。費極說的是實話,歷史對於他來說只是過去,他需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小秋說:齊桓公有三位親信豎刁、易牙、衛開方。豎刁是齊桓公最親信的宦官,他本來不是宦官,為了能貼身服侍他所敬愛的國君,自願接受宮刑。

  易牙,是一位精於烹飪的專家。有一天,齊桓公說:什麼肉我都吃過,只沒有吃過人肉。當天晚餐,就有一盤蒸肉,異常的鮮美。齊桓公大大地讚賞他,易牙說:這是我三歲兒子的肉,我聽說忠臣不顧惜他的家人,所以奉獻給國君。   衛開方,是衛國的一位貴族,他追隨齊桓公十五年,都沒有回家。對這三位人物所表演的一臉忠貞,齊桓公至為感動,非常信任喜歡他們。   丞相管仲病危時,警告齊桓公說,他絕對不能使這三人掌握政治權力。管仲分析說:人性是這樣的,沒有人不愛自己超過愛別人,如果對自己身體都忍心殘害,對別人豈不更忍心下毒手!沒有人不愛自己的兒女,如果連自己的兒女都能下得狠心,他對誰下不得狠心?沒有人不愛自己的父母,如果十五年之久都不想見父母一面,連父母都拋到腦後,對其他的人又有誰不會拋到腦後?

  齊桓公一生都在管仲指導之下,只有這件事他大大地不以為然。國君在私生活中,應該有他的癖好,否則當國君便沒有絲毫樂趣了,但這些癖好必須不干國家大事。管仲死之前,還可以防止他們。管仲死之後,他們就像洪水一樣地潰決了。紀元前六四三年,齊桓公生病沉重,不能起床。豎刁、易牙發現桓公已沒有利用價值,於是決定殺掉太子,擁立桓公的另一個兒子,這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取得宰相的高位。   於是他們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寢宮,三天之後,齊桓公仍然不死,豎刁、易牙、衛開方勃然大怒,把左右服侍的人全部逐走。又在寢宮四周築起圍牆,隔絕內外,齊桓公餓死在病榻上。餓死之後,蒼蠅雲集,屍體腐爛生蛆。一直等到蛆的數目多到爬出圍牆之外,人們才想到這位英雄已死。

  我給你說歷史就是在說你。因為你就是豎刁、易牙、衛開方一樣的人。你連妻女都獻了出來,已經毫無人性,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   今後,殺死鄒夕鋒的人一定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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