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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三章:預言實現】

三色貓感傷旅行 赤川次郎 3699 2023-02-05
  究竟怎麼回事?那人一臉不悅地說。   話是這麼說,那人並非特別脾氣壞,也不能說他不友善。   而是他之所以表示不悅也不是沒道理。   因為有人打一一九叫救護車,趕來一看,甚麼事也沒發生。而且,叫車的人居然說︰是一隻貓叫我們打一一九的。   這是救護隊員不得不生氣的理由。   別這麼說嘛晴美鼓起腮幫子。一定有事發生的。哥哥你也知道把?福爾摩斯不會無緣無故惡作劇的呀。   那個我知道。片山露出一副苦瓜臉。可是別人能不能諒解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呀。   倘若甚麼也不發生的話,哥哥你坐救護車好了。   為何要我這樣做?   你一定會有甚麼地方不舒服吧?頭呀臉呀其他的。晴美也有缺乏同情心的時候

  那麼,即是甚麼事也沒有哪。扛著擔架來到大堂的其中一名救護隊員說。我們要回去啦。   給各位添麻煩了。片山道歉不已。   我們也很忙哦。救護隊員提起擔架準備邁步。   表演的會場中,突然騷動起來。   哎喲!傳來驚呼聲。   哥哥!晴美看著片山。   好像有事發生了!   在兩人奔過去以前,門扉打開,根岸清子衝了出來。   不好了!快打一一九!她喊。   怎麼啦?晴美說。   莉娜她在舞台上暈倒了。好突然啊,滿身是血!快叫救護車   清子說到一半就打住。眼前有兩名救護隊員扛著擔架,從她身邊奔過去了。   噢。清子呆住。效率好快呀。   果然晴美這樣低語著,向旁邊坐的福爾摩斯點一點頭。

  嗚呼根岸清子癱坐在沙發上。   大堂上一片冷清,會場已沒有客人的影子。   大騷亂哪。晴美說。這樣子發生事件,晴美自然歡喜雀躍。但不可能對清子這麼說。   這次損失太大了。清子搖搖頭。表演中止,生意完全做不到。必須重新再做一次表演,光是那樣就要花一大筆費用啦。   說的也是。   而且,其他同行同樣都會在這個時期做表演,倘若只有我們遲一個月的話,訂貨量就大幅度暴跌了。   那就趕快   找會場、找模特兒、安排一切必須在一星期內全部完成,很麻煩的工作哦。   很不幸的事。晴美說。不過,松原莉娜發生了甚麼事?   不曉得唉,我也無意責怪那女孩,她一向都做得很好的。   片山回來了。晴美喊他︰哥哥,醫院方面怎樣?

  終於聯絡上了。片山擦去額頭的汗水。關於松原莉娜的事,聽說她險些流產了。   你說甚麼?清子發出令人吃驚的大聲音,連她自己也嚇一跳似的。抱歉可是怎會這樣?   那麼,情形怎樣?   呃,性命並無大礙。腹中孩子也因搶救及時,總算平安無事。   呃   她暫時需要絕對安靜休養。   怪可憐的。清子喃喃地說。對了,外子去了哪兒呢?   晴美察覺,清子突然提起丈夫的事,自己也有一瞬的駭然。   說起來。好像   沒見到他呀。清子從沙發站起來。他上哪兒去了她走進會場內。   說起來,也沒見到福爾摩斯的影子哪。片山東張西望。會不會一個人先回去了?   怎會呢明明剛才還在這裡的。

  兩人在大堂找了一會,到處都找不到。   奇怪。   可能進去會場裡頭啦。晴美說。   會場裡,依然保留著騷亂的痕跡。椅子應該排列的整整齊齊,現在東歪西倒似的,其中不乏翻倒在地上。   中央有個供模特兒走動的舞台,上面還有松原莉娜暈倒時留下的血跡。   福爾摩斯!福爾摩斯!晴美喊。你在不在?   奇了如果牠聽見呼聲的話,不管在哪兒都會出來亮相的。   會不會躲在哪兒睡午覺呢?   別說風涼話了!你也該擔心一下的呀。晴美反咬他一口。   我在擔心呀。只是   嘩!從某處傳來怪叫聲。   剛才是甚麼叫聲?   是不是舞台後面?兩人登時面面相覷   甚麼人快來!從舞台後面衝出來的,是酒店的侍者。有人有人死了!

  片山跳上舞台。在哪兒?   那邊裡面。因為必須收拾一切的關係,我走過去一看年輕侍者的臉青白一片。   好,知道了。片山走進舞台後頭。   當然,因著今天的表演而設的臨時舞台後面,說是後台,只不過是用木板圍起來的空間而已。   那裡擺著椅子和鏡台之類在表演期間,模特兒們在這裡搶時間更換衣物,情形一定非常混亂。   在其中一個角落,因著那場騷動的關係,脫下的衣裳如山一般堆積在那裡。然後,有一隻手從那裡面伸出來。   男人的手?!片山深嘆一口氣。撥開那堆衣裳。   如何?晴美也跟著過來窺望。   你認得這男人嗎?片山問。   是根岸,那位清子夫人的丈夫。   根岸的胸前,插著一把大剪刀。的確,無論怎麼看,他都沒有呼吸了。

  這是謀殺哦。片山搖搖頭。剛才是一一九。這次要打一一○了。   我去聯絡吧。晴美說,正要邁步時,有人嘩地喊叫。   根岸清子站在那裡。   呃你先生   嗯,我知道。清子點點頭。   清子十分鎮定,臉色雖然有點蒼白,可是神情卻充份表現她的剛強個性。   很不幸片山站起來。不過,根岸先生很明顯地已經斷了氣。   當然。清子說。因為是我殺死他的。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呃你說甚麼?晴美問。清子沉默地走到丈夫的屍體旁邊,俯視著,緩緩搖一搖頭。這個人,死了也一副裝模作樣的表情。她喃語。片山先生可以幫我叫警察嗎?   呃片山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個刑警   喵。   嘩!晴美跳起半天高。

  福爾摩斯從舞台那邊走過來,冷眼注視眼前這光景。      媽的!怎麼一回事嘛!片山一坐下來就發牢騷。   好遲呀,我已經先吃過啦。晴美說。   我也是。不過,片山兄一個人吃很寂寞的,我再陪你吃一遍好了。   說這話的,當然是石津。   是你自己想吃罷了。   呃,多少覺得不太夠   三人一貓,在公寓附近一間常光顧的餐廳。這裡開到很晚,相當方便。   那件案子好傷腦筋哪。片山喝了一大口水,深嘆一聲。   怎麼說?   嗯根岸清子招供了,卻和事實不完全一致。   怎麼回事?   她是說,跟我們分手後,她去找她丈夫,在那時候刺死他的。   動機是甚麼?   為了松原莉娜。

  那麼,果然   松原莉娜險些流產,大概是根岸的孩子吧。   她說了那件事?   嗯。她說在舞台後面找到丈夫,逼問他詳情,最後他承認是事實,於是一怒之下刺了他。   道理講得通哪。石津說。   可是,驗屍官趕來見到屍體時,說根岸之遇刺,是三十分鐘以前的事。   啊說的也是。如果當時他們如此激烈爭執的話,我們也該聽到才是。   就是了。   咖哩飯來了,片山一下子就吃掉。   吃得斯文一點好不好?晴美皺眉。   總比吃兩趟來得好吧!   我不是吃兩趟。   那是甚麼?   只是把一次飯分兩次吃而已。   無聊的議論,兩位都免了吧。   喵。福爾摩斯發出類似真不像話的聲音。

  還有,那把作為兇器的剪刀,需要相當力道才能刺地那麼深。片山說。   應該是吧,因為不是尖刀。晴美說。   以清子的體力也不是沒可能。問題是,剪刀上沒有她的指紋,指紋遭人抹掉了。   會不會是她自己抹掉的?   清子說是她抹掉的。可是,她是聽說沒有指紋,這才想起而說的。   是故意的吧。   還有,她的手上、衣服上都沒有噴出來的血。鑑證人員說,如果以那種速度猛刺下去的話,首先肯定一定有血噴出來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曉得。片山搖搖頭。   不過如果沒做,幹嘛招供呢?石津提出正常的疑問。   她在庇護甚麼人啊!晴美說。   嗯看樣子是為了片山模稜兩可地喃喃自語著,猛然大喝一口咖啡,燙得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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