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噓!
亞由美戳唐璜一下,說:會被發現的哦!安靜一點!
換做唐璜的話,也許牠會想說:妳才吵呢!
偷偷地躲在大庭院裡。這裡是內山廣三郎的房子。
當然,亞由美並不是得到殿永的許可才來的。
這麼胡來的舉動即使做了,殿永雖然不會嚇到,但一定會大大地嘆一口氣。
知道嗎?你啊,在千鈞一髮之際,可要拚了命保護我喲!
亞由美以教訓的口吻對唐璜說。
話說兩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和一隻狗)便偷偷地走入庭院,看到一間光線明亮的房間。
那大概是起居室吧。亞由美低聲地說。
由於庭院大部份是草坪,所以太靠近的話,就有可能被看到。不過,還好有種植物,低著頭走的話,可以到那附近。
那個就是了。
清清楚楚地看到起居室。
而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的,正是在K會館看過的內山廣三郎。
可是,總覺得樣子怪怪的。
內山廣三郎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直盯著正前方,好像什麼也看不見的樣子。
接著有人出現了。
啊,爸爸呀!
說話的是大倉有紀。
在有紀後面走來的是她的丈夫大倉貞男,還有一個女人那個結城美沙子。
幹什麼呀?在這種地方。
亞由美喃喃地說。
可以聽得見裡面的說話聲。可能是面對庭院的氣窗稍微開著的緣故吧。
對不起。
大倉向內山廣三郎點點頭說:好久不見了。爸爸。爸爸。
任大倉再怎麼呼喊,廣三郎還是沒有回答。
有紀,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如你所看到的。雖然活著只是那樣子而已。有紀說。
妳說什麼。
大倉驚愕地說。
不對!
結城美沙子大聲說。不是這個人!我的愛人不是這個人啊!
妳。確定嗎?大倉問道。
是的,我們在一起睡了好幾次,不會錯的。
美沙子斬釘截鐵地說。
有紀。大倉轉向妻子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男的是誰?
是爸爸啊,內山廣三郎。
可是。
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已經一年多了。
短暫的沉默。
妳剛說什麼?我和內山先生見面時,是一年前耶!
妳所看到的是別的男人,他是一位沒有名氣的演員,一直扮演著爸爸的替身。
大倉和美沙子都一副啞口無聲的樣子。
有一年的時間了?
是的,爸爸的腦部突然發生問題,幾乎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如果這件事被大家知道了的話,公司將會變得一團糟。
所以才找個人代替?
爸爸的情形開始惡劣的時候,就常找那個男人代理爸爸,參加一些宴會或剪綵的儀式。那種場合,真的爸爸不去也沒有關係。
儘管如此。
爸爸倒了以後,我和哥哥實在束手無策。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繼承父親。暫時還是用那個男的來出席董監事會或宴會。
那我是那個替身的愛人囉!
美沙子呆呆地說。
嗯。如果不某種程度地滿足他的喜好的話,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把祕密洩漏出去。那時候就說要想個辦法的,卻又過了一年。有紀說。
那那個替身呢?
死了。
妳說什麼?
大倉瞪大眼睛說。
他把前田小夜子那女孩帶來這裡,結果卻死在床上。我可是急壞了。因為隔天有一場親戚的結婚典禮,無論如何父親都得出面,但是。
所以就不讓人和他說話?那我明白了。
大倉點點頭說。
可是,前田小夜子也在那會場舉行婚禮。我們在走廊突然遇到運氣真不好。
一點也不錯。
秀輝走了進來。
哥哥。
那個女孩怎麼了?
我給她解開繩子。已經讓她服藥睡了。哥哥真過分。有紀說。
她溜到這裡來,看到老爸的樣子了,沒辦法。
秀輝說完,把手搭在坐在一動也不動的父親的肩上,說:事情既然變成這樣的話,再也不能隱瞞下去了。不過,我就不好過了。
新的制度開始,總會有一些不順利。有紀說。
因為我和那個死掉的替身一起挪用了不少的金錢哩!秀輝聳聳肩說。
我想也是那樣的。
有紀搖搖頭,又說:所以你打算也讓那女孩消失?
若那個女孩把事情真相洩漏的話,可就糟了。所以讓我的女人擾亂了那個女孩的結婚典禮,說是他丈夫的情人。
原來小田久仁子是內山秀輝的愛人!
聽了他們的談話,亞由美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還殺死了那個女人?有紀說。
那傢伙也滿貪心的。殺了她以後,再弄成是久井殺的樣子。這樣子,即使前田小夜子的屍體被發現了,也會讓人覺得是自殺的了。秀輝說。
你真令人受不了!如果事情能照你說的那麼容易的話有紀說。
還有。秀輝把手槍拿出來說。妳是要和我合作呢?還是要死在這裡?
你打算怎樣?美沙子說。
讓爸爸突然死亡。說是被強盜毆打致死,這樣社會大眾也不會起疑,而且也不會被人造謠生事。
你想殺死他?
反正他現在和死一樣。這樣活下去也沒有意思。秀輝笑了笑,又說:當然我要繼承這一切。這一年來,我已做了能做到的繼承對策。以後,我當了社長,要怎麼花錢,就簡單多了。
哥。
妳贊成吧?在這裡死掉的話,就可以弄成是強盜幹的了。
沒有人開口說半句話。
好!那就讓爸爸死了吧!
秀輝點點頭說。
住手!不管怎樣。
有紀大叫說。
他活著又能怎樣?
正當秀輝把槍口朝向內山廣三郎方向的時候。內山廣三郎的頭慢慢地移動了。
怎麼。不可能!
廣三郎的臉直直地轉向秀輝的方向,而且他的右手慢慢地抬起,往秀輝這邊伸了過來。
住手!
秀輝扣了板機,槍聲響起的同時,大倉揍了秀輝一拳。
秀輝一下子就躺在地板了。
亞由美咚咚地敲著玻璃窗戶。
哎呀,是妳啊。
美沙子說著打開窗戶。
我全都看到了,小夜子學姐呢?亞由美說。
在那裡。有紀指著說。
小夜子從內山廣三郎所生的沙發後面,露出臉來。
還好嗎?
嗯。我來到這裡以後,突然被那個男的給綁起來。小夜子說著站了起來,又說:怎麼樣了?
很順利。有紀點點頭說。
汪!
唐璜叫了一聲。
啊,是這樣啊,是小夜子從後面操縱,讓他動的啊,真恐怖!亞由美點點頭說。
不過,卻達到百分之一百的效果。
美沙子搖了搖頭,又說:原來這邊才是真的內山廣三郎!
真是出乎意外的事件呀!
小夜子說著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久井先生的嫌疑解除了。
啊!
美沙子大叫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頭上流著血的野口向著起居室走來,拾起秀輝掉在地上的手槍。
別動!他媽的!什麼都沒了。
是嗎?
大倉點點頭,又說:一切是你計畫的吧。我想秀輝是無法想到這些的。
枉費我的一番計畫。這樣子的話,我只好逃了。快把錢拿出來!我要現金。
野口先生。有紀開口說。
亞由美偷偷地碰一下唐璜。該你出場了。
不管怎樣,個子矮還是有好處。
才剛咻的鑽到沙發下面,就繞到野口後面,斷然地咬了他的腳踝。
啊!
之後,亞由美聽到野口的慘叫,叫聲可能甚至傳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