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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決戰群邪

龍劍青萍 雪雁 9219 2023-02-05
  一言激起板斧樵隱西門奇的衛名拼命之心,想到名,那還顧得什麼江湖道義,側臉掃了萬里紅葉霞一眼,道:他說得對,這小子絕留不得。   萬里紅葉霞知道丈夫話中之意,點頭應道:那咱們動手啦!   聲落兩人方要動身,突聽一聲震耳大笑道:哈哈小子,咱索超絕不計前仇,我來助你了。話落但見黑影連閃,場中落下愣二郎索超與窮聖富百萬,兩人身後跟著落下一個蒼髮老者與一個俊逸的少年。   板斧樵隱西門奇聞聲沉氣停住欲待撲出的身子,霍然轉身,目光到處,心頭不由一沉,冷笑道:原來是銀龍堡三堡主與兩位公子,西門奇寒舍何幸,得蒙三位大罵光臨。語氣十分陰冷。   蒼髮老者冷森刻板的臉上上無表情的冷聲道:閣下該知道,梅瑤麟是老夫外孫輩。

  恰在這時,突聽打鬥中的梅瑤麟冷冷的道:索超,梅某用不著你們銀龍堡的人。   板斧樵隱聞言冷笑道:銀龍堡一向只視武功取人,從未聽說過什麼識親認敵,尊駕此來,難道就因為梅瑤麟是你的外孫輩而已嗎?   蒼髮老者不以為然的冷聲道:另一個目的與你們相同,所不同之處是銀龍堡想送郡主回國去。   萬里紅葉霞冷笑道:只此單純的出力?   蒼髮老者冷笑道:當然有代價,老夫還以為萬象公子已把捉郡主的真正用意告訴兩位了呢,原來,哈哈兩位也不知內幕。   板斧樵隱夫婦聞言臉色同時一變,就在此時,那邊突然傳來血梟莫如海一聲淒厲慘號。   板斧樵隱夫婦聞聲大吃一驚,蒼髮老者刻板的臉上,也掠過一絲驚容,幾乎是同時,三人都扭頭向打鬥處望去。

  只聽愣二郎索超驚呼道:小子,你宰的這傢伙可是血梟莫如海?   距梅瑤麟六丈之外的雪地上,橫著血梟莫如海七竅流血的屍體,四周雪地之上凝血斑斑點點,看來特別刺眼。   蒼髮老者刻板的臉上掠過一絲喜色,目光卻更加陰沉,他身側的俊逸少年,臉上卻凍著妒忌的色彩。   冷淡的掃了愣二郎索超一眼,梅瑤麟沒有答話,舉步向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走來,陰冷的道:西門奇,拾起你的板斧來,你知道,現在是保命而不是誇英雄的時候了。   愣二郎索超見梅瑤麟沒理他,心中動了氣,怒聲道:小子,俺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蒼髮老者冷聲道:超兒,退過一邊。   話落態度一變,緩和的轉對梅瑤麟道:麟兒,聽說你遇害,不知那陷害你的是那一個人?你說!

  梅瑤麟眼皮抬了一下,冷漠的道:在下梅瑤麟,你我素昧平生,直呼名字即可,至於梅某受何人陷害,那是梅瑤麟自己的事,不勞銀龍堡費心。   蒼髮老者目中冷光如電,一閃突又消失,耐看性子道:老夫銀龍堡三堡主,滄浪客索清,你該記得你父親與銀龍堡有什麼關係吧!照此算來,我是你三外公,銀龍堡的人一向不受欺於人,今天既有我在,一切便由我解決。   話落對愣二郎索超與窮聖富百萬道:你倆與我把西門奇夫婦擒下。   兩人先是一怔,突又齊應一聲,轉身向板斧樵隱衝來,板斧樵隱西門奇冷笑一聲,道:老夫正想領教銀龍堡有些什麼蓋世絕學,兩位此來正合老夫之意。聲落提掌正欲出手。   突聞梅瑤麟冷喝一聲,道:站住,兩位是以什麼理由出手?

  愣二郎索超愣愣的道:你小子怎麼說話這麼顛三倒四的,我三叔的話,難道你都沒有聽清楚不成?   梅瑤麟陰冷決絕的道:兩位如果珍惜性命,就站在一邊去,梅瑤麟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的,不勞兩位大駕。   滄浪客索清細眉一皺,冷聲道:梅瑤麟,你膽敢如此目無尊長,銀龍堡此來,以老夫居長,誰還不敢聽吩咐?   梅瑤麟劍眉雙挑,冷冷的道:梅瑤麟生於變亂之中,稚歲之時長於叔父之家,自懂事時起即在師父身側,在下記不起有銀龍堡這麼三位堡主的外公,否則,以銀龍堡雄渾實力,誰敢殺人放火,企圖置他外孫於死地,梅瑤麟此時所念念不忘的是我那不知下落的生身之母,母恨子代,銀龍堡該知道梅瑤麟有一天會怎麼做,梅某此刻已把話說清楚了,尊駕不必再空費心思,梅瑤麟沒有這門尊長。

  話落冷冷對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道:兩位準備動手吧,時間有限。   滄浪客索超刻板的臉上,寒霜籠罩,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定住浮動欲怒的意志,靜立不語。   他旁邊的銀衣俊逸少年,忍不住劍眉雙挑,猛上一步,喝道:梅瑤麟,你膽敢如此目無尊長,不知倚仗著什麼?   梅瑤麟冷冷的道:在下倚仗著什麼,你管不著!   銀衣少年臉上血光一湧,似要出手,突聽滄浪客索清冷聲道:龍兒,別多事。   板斧樵隱西門奇與萬里紅葉霞雙掌之上早就蓄滿功力,他倆之所以不肯出手,乃是希望梅瑤麟能先與銀龍堡的人打上一場,哪知道滄浪客陰沉無比,竟然洞悉了兩人心意而喝住銀衣少年。   一戰既已難免,久拖有害無利,這時,血梟莫如海帶來的人已被撐天叟寒天虹殺戮殆盡,板斧樵隱西門奇目中冷芒一熾,大喝一聲,道:老夫有僭了。聲落掌已拍出。

  萬里紅葉霞知板斧樵隱西門奇一人絕非梅瑤麟之敵,夫妻同命,當下也跟著厲喝一聲,撲了上來,先後之差,不過眨眼之間。   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與雙奇是同輩,武功也相差無幾,兩人一旦聯手出招,其威力可想而知。   左右夾擊,掌力如山,掌形如網,密麻遍佈,幾無空隙可躲。   梅瑤麟心頭暗自一凜,猛一提氣,長嘯聲中,身子突然凌空拔起,穿出掌網之外。   身子懸空,毫無著力之處,敵人如果自下上攻,更無法可躲,銀衣少年臉上不由掠過一毫輕蔑之色,但是,滄浪客索清的臉色卻比前時更加凝重。   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一見梅瑤麟自陷死路,心中登時大喜,那肯放他落下,同聲暴喝一聲,雙雙仰空出掌,閃電放向懸空未落的梅瑤麟。

  一聲冷漠而帶有煞氣的長笑聲中,梅瑤麟的身子突然就空一旋,雙掌左右一分一圈,突然幻出無數掌影,絲絲重物急曳帶起的破空聲,急壓而下。   電光石火之間,傳來幾聲清脆的碰掌之聲,地上積雪突化兩道薄牆向兩側反射而起,兩道雪牆之中的板斧樵隱夫婦,同時暴退了四步,空中的梅瑤麟飄然落在地上,神色十分悠閒冷漠的站著。   愣二郎索超朝看窮聖富百萬脫口問道:老小子,他過去的武功就這麼高嗎?   窮聖富百萬搖搖頭,感慨地道:那時我窮聖還能與他對招打平,而今只怕十個窮聖住口不再說下去,笑著搖了搖頭。   銀衣少年臉上輕蔑之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訝。   梅瑤麟陰冷的道:西門奇,拾起地上的雙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板斧樵隱夫婦雙雙受創,一世英名已盡毀,兩人四目,厲光駭人,血絲滿佈,猙獰如惡鬼。   急縱一步,板斧樵隱西門奇伸手抓過地上雙斧,陰沉的道:梅瑤麟,這可是你自己要找的。   雙目中毒光一閃,暴喝一聲道:不是你,就是我。聲落雙斧向上一舉,突然左右一分,急劈梅瑤麟。   兩柄五六十斤巨斧在他手中施展開來,輕捷猶如燈草,斧刃閃著森森利芒,捲起兩道白色匹練,寒人心肺。   梅瑤麟俊臉一凜,飄身斜退三尺,右手單掌一揮,展出玄影百幻。   掌影由間不容髮,密排如雨斧刃中穿入,拍擊板斧樵隱西門奇胸前各處重穴,巧捷令人心寒。   板斧樵隱西門奇心頭一震,急忙撤招盤斧,改攻為守,堪堪把梅瑤麟一招玄影百幻化於無形。

  萬里紅葉霞目睹西門奇手持成名利斧,仍被迫得回招自保,心中暗自駭異,伸手解下腰上一條長達兩丈的紅綾,把心一橫,飛身一招赤霞萬里,從左側激射梅瑤麟肩頭。   紅綾化成一道赤虹,由軟變硬,直挺如剛,這時板斧樵隱西門奇正好改守為攻,雙斧一揮,佈起漫天匹練。   梅瑤麟沒料到以萬里紅葉霞的身分,攻招會悶聲不響,剛要出招迎板斧樵隱西門奇雙斧,萬里紅葉霞紅綾已到。   梅瑤麟猛吃一驚,匆忙之中閃電撤招收掌,突然掠身側飄出八尺,紅綾從下額滑過,僅只毫釐之差,就得命喪當場。   銀衣少年雙目中妒嫉的光芒更濃了,滄浪客索清收梅瑤麟之心卻更加堅定,只有愣二郎索超,仍是那麼茫然的呆立著。   梅瑤麟脫身避過一招致命打擊,殺機突熾,劍眉雙挑,冷冽的道:兩位萬死不足以解梅某心頭之恨。湧身直上,玄網無邊早已拍出,正迎著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聯手攻來的兩招。

  急衝的人影一接觸,綾虹斧影八方佈滿,梅瑤麟卻如投入波浪中之游魚,一閃無蹤。   茅屋門口,這時走出九環劍與血鳳夫人,兩人中間站著滿臉惶恐不安的瑤臺牧女雲鳳玲,三人六道目光,全集中在打鬥場上,雙奇臉身凝重,目透冷芒。   撐天叟寒天虹已結束了那邊的戰事,雙目冷酷的掃了地上那些屍體一眼,轉身向這邊走來。   自從瑤臺牧女雲鳳玲現身,銀衣少年一雙眸子便一直盯在她迷人的粉臉上,但她卻沒看他一眼,只關懷的盯著鬥場。   銀衣少年忍不住看了滄浪客一眼,突然開口朗聲道:那位姑娘可是歸鳳國郡主?   瑤臺牧女雲鳳玲聞言吃了一驚,粉臉一側,才看清說話之人,原來是個身著銀衣,劍眉星目,年約二十一二的俊逸少年,此時正滿面笑容的望著她。   瑤臺牧女第一個印象覺得他很俊逸,但卻不比梅瑤麟令人看得那麼舒服,更覺少他那種漠視一切的豪放氣質,她就喜歡他的豪放與冷漠。   瑤臺牧女雲鳳玲冷冷的點點頭,道:嗯,本姑娘就是。話落目光重又專注在鬥場之上。   銀衣少年心中微微有點失望,但卻並不灰心,厚顏朗笑道:郡主可知道你今天的處境?   瑤臺牧女雲鳳玲此時一顆芳心全繫在梅瑤麟的安危上,聞言不耐煩的冷聲道:本姑娘不知道。話落竟看也沒看那銀衣少年。   銀衣少年人長得俊,平日自視極高,冷傲不群,今夜面當著瑤臺牧女雲鳳玲,卻一改常態,聞聲並不生氣,耐著性子道:在下銀翼雕索龍,是特地與叔叔同來保護郡主的。   瑤臺牧女雲鳳玲冷冷的道:有我麟哥哥保護我,用不著閣下費心。仍然沒有看銀翼雕索龍。   銀翼雕索龍滿以為自亮招牌後,瑤臺牧女雲鳳玲必然聞名動容,卻沒想到竟換來這麼一句冷語,俊臉不由倏然變色。   恰在這時,突聞打鬥中的梅瑤麟冷喝一聲道:菩提千佛!   喝聲中,一條人影突然衝破綾虹斧影,凌空而起,片片飄忽的掌影猶如驟雨突降,速度快得令人眼花。   兩人蓬然大響與悶哼幾乎同時傳入眾人耳中,瀰漫的赤虹白練全消,兩條人影倒跌出三丈之外,滾倒雪地之上。   滾動的人影一挺,雪地上站起臉色蒼白,嘴角溢血的板斧樵隱西門奇與萬里紅葉霞兩人。   梅瑤麟星目中冷芒閃爍,冷酷的一笑道:兩位還要梅某動手嗎?   九環劍老臉上冷霜緩緩消失,黯然一嘆,道:小子,放他們走吧!   瑤臺牧女雲鳳玲嬌呼一聲,撲到梅瑤麟身側,迫切問道:麟,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梅瑤麟笑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傷到我?   瑤臺牧女雲鳳玲嬌笑道:不會,誰也傷不了你,對嗎?   話落拉起梅瑤麟的手,輕聲道:麟,剛才你在外面跟人打鬥的時候,茅屋頂上突然鑽下來一個很怪的老道士,把伯伯與我師父救醒了。   梅瑤麟拉著她的玉手,緩緩轉過身來,沉重的道:那是癲道人。   話落對雙奇道:我生敵亡,敵生我滅,如果我們都放心的把酒喝下去,今日的事,不知是由那個替我們安排?   九環劍愧然一嘆道:小子,我明白了,也許,老夫老了,但我總覺得他雖不仁,我不能無義。   梅瑤麟俊臉一寒,道:梅瑤麟的想法,卻與你不同。   九環劍一怔,突然大笑道:哈哈當然,連老夫的命都是你救的,一切當然以你之見為主,老夫只提了個不足輕重的建議而已。   梅瑤麟俊臉上冷霜漸消,淡然一笑,轉身道:兩位別處安身立命去吧!   瑤臺牧女雲鳳玲瞭解梅瑤麟此刻心情,但常看對他倆有活命之恩的雙奇,她能說什麼話呢?嬌軀輕輕偎在梅瑤麟懷側,玉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似在告訴他,她瞭解情郎此時的心情。   九環劍夫婦聞言又是一怔,梅瑤麟的決定太過突然,也太快了,有些使人難以置信的感覺。   板斧樵隱西門奇冷冷的道:梅瑤麟,這不是你的本意吧?   梅瑤麟冷冷笑道:不管是誰的意思,兩位總算保住性命了,至於今後的一切,那是另一次見面的事了,假使有那機會的話。   自見瑤臺牧女雲鳳玲對梅瑤麟的親切關懷的舉動之後,銀翼雕索龍便把一股由嫉而生恨的恨念全灌注在梅瑤麟身上,聞言心中暗忖道:你說要放,我就偏不放他倆,有種你就與咱銀龍堡為敵好了。   九環劍沉嘆一聲,冷冷的道:此言有理,西門兄,從今以後,你我情斷義絕,如果再有相逢的一日,你我便形同路人了,兩位好走。   板斧樵隱臉上掠過一抹羞慚的紅暈,但只一瞬便被羞憤所蓋,狂笑一聲道:西門奇本當感謝你雙奇不記前仇救命之恩,怎奈我二人從今以後已是身敗名裂之人了,你我都是武林中之人,全都知道名望對自己之重要,因此,從前的西門奇今夜已亡,他日再現武林的西門奇,便將是兩個仇恨使者。   血鳳夫人說道:不管兩位怎麼想,怎麼做,那都是以後的事,我等並未想害你,而是你自取滅亡,兩位走吧!   萬里紅葉霞冷笑道:有朝一日,諸位會後悔今日之舉。   撐天叟寒天虹冷冽的道:兩位既有那份心思,何不留待以後表現出來,難道在這裡說上幾句狠話就代表事實了嗎?   板斧樵隱西門奇冷笑道:有理,老婆子,咱們走。話落轉身欲去。   銀翼雕索龍見狀突然冷笑道:銀龍堡的人,一向不受人欺,兩位就這麼走了嗎?   板斧樵隱西門奇冷笑道:你莫非想送上一程?   不錯,索龍正有此意。話落突然探手出掌,向板斧樵隱西門奇胸口抓來,出手怪異迅捷之極。   板斧樵隱西門奇此時內傷不輕,再者,他根本也不是銀翼雕索龍之敵,那裡能躲得過?震怒之餘,雙掌提足殘餘功力拍了出去。   驀然一聲冷厲笑聲中,突見白影一閃,傳來一聲噼啪大響,銀翼雕索龍跨出的身子,突然暴退一丈多遠,右腕痠麻如拆,星目駭然一抬,不由氣得俊臉發白,因為,那化解他這一抓的人正是梅瑤麟。   梅瑤麟轉頭對西門奇冷冷的道:尊駕走吧!   當著瑤臺牧女雲鳳玲,銀翼雕那忍得下這口氣,冷聲笑道:兩位要走容易,但得先過我的這一關。   梅瑤麟冷冷的道:閣下別不識抬舉了,說實在的,尊駕還不夠資格在梅某面前狂吠。   滄浪客此時突然冷叱道:瑤麟,你的武功或許高過你舅舅。但是,他的輩分卻高過了你,你就是身手強過他,又能把他怎樣?   舅舅?   梅瑤麟詫異的重複一遍,突然冷聲長笑道:哈哈在下早已說過,在下姓梅,但你銀龍堡卻是姓索,梅某生母姓花,這門親從何聯起?   話落劍眉一挑,冷聲的道:尊駕看著梅瑤麟敢把他怎樣,兩位走吧!   板斧樵隱西門奇並非貪命寧事之人,但他此時另有打算,聞聲一言不發,與萬里紅葉霞舉步就走。   滄浪客索清此時已無法下臺,細眉一鎖,冷聲道:超兒,與你哥哥聯手,把兩人與我拿下。事情非常明顯,他叫愣二郎索超下手,顯然不是真個為了要拿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   愣二郎索超虎吼一聲,道:超兒遵命。聲落已飛身落在銀翼雕索龍身側。   九環劍暗怒,長笑一聲,道:也算上我一份。   突然,撐天叟寒天虹冷笑一聲,道:我家少主人的事,用不到別人。聲落大步走過來。   梅瑤麟擔心瑤臺牧女雲鳳玲的安危,回頭冷聲道:天虹,守住鳳玲姑娘。   撐天叟寒天虹一怔,突然會意的掃了滄浪客索清一眼,霍然止步,站在瑤臺牧女雲鳳玲身側,道:天虹遵命。   滄浪客索清心中暗自驚異的忖道:他年紀輕輕,做事卻縝密無比,此人活著,真令人難安。   銀翼雕一見叔叔撐腰,更加氣焰萬丈,注定緩步前行的板斧樵隱夫婦,冷喝道:你倆站住!   愣二郎索超也吼道:否則俺可要動手了。   板斧樵隱西門奇暗自冷笑一聲,仍然緩步前行。   銀翼雕索龍星目一轉,突然大喝一聲,雙臂一展,凌空躍身向兩人撲去,暗中功聚雙臂之上,凝而不發。   愣二郎索超人渾心直,見狀只當哥哥真個追的是兩人,急忙大吼一聲,飛身向兩人撲去。   銀翼雕索龍另有用心,是以,他武功雖比愣二郎索超高,動身也比索超快,但卻不及索超快。   梅瑤麟冷笑一聲,右掌猛然一揮,閃電擊向愣二郎索超,身子卻藉出當前推之力,霍然轉了個方向,對著空中的銀翼雕索龍。   就在梅瑤麟出掌迎擊索超之際,空中的銀翼雕索龍雙臂突然一張,巨大的銀袖迎風飄舞恰似一對雕翼,身子卻在張臂之際,俯衝而下,雙臂隔空向前一掃,一篷銀雨,當頭向梅瑤麟罩下,面積足有一丈方圓。   梅瑤麟轉身抬頭,剛欲出掌,突見一片細如牛毛的銀芒閃爍在頭上如漆的夜空,心頭一緊,幾乎念也未轉,雙足猛然一點雪地,倒身向後射去。   梅瑤麟能在如此黑夜之中避過這等細小的暗器,不只是銀翼雕索龍駭得一呆,就是滄浪客索清也同樣為之心動。   不過銀翼雕索龍的目的並不只在取梅瑤麟的性命,他還要把板斧樵隱夫婦同時擊斃於掌下,在瑤臺牧女雲鳳玲面前一展威風,羞辱梅瑤麟,當下,梅瑤麟閃避之際,他雙足已點到地面,身子突然凌空射起,快如一縷輕煙,直撲西門奇夫婦。   愣二郎索超被梅瑤麟一掌震退老遠,心中想不通他是為了什麼,他怕被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逃脫,不由急得大叫道:小子,俺又沒有找你打鬥,你怎麼出手就打人呢?聲落人已再度縱身,向前撲去。   同時,他又怕梅瑤麟再阻擋,飛身同時,喊道:小子,俺這次也不是找你打鬥,快讓開去吧!   這時,銀翼雕索龍已撲到板斧樵隱西門奇夫婦身後,大喝聲中,雙掌猛然拍出道:那裡走!   驀地,一聲冷笑掠空而至,就在板斧樵隱聞聲欲躲,銀翼雕索龍雙掌拍出的厲風將達之際,三人中間,射下了梅瑤麟。   銀翼雕索龍見人心震,取捨尚未決定剎那間,突聽梅瑤麟冷喝一聲,道:菩提千佛!緊跟著,一片掌網已罩了下來。   愣二郎索超見狀中害怕,猛一吸氣,剎住衝勢,就在這時,驀聽滄浪客索清大喝一聲,道:龍兒快退   跟著,一道灰影隨聲撲了過來。   滄浪客索清飛縱到達,銀翼雕索龍已悶哼一聲,跌了出去,直飛三丈多遠,倒臥雪地上。   滄浪客索清大吃一驚,也顧不得與梅瑤麟爭鬥,飛身跟著撲到,探手把銀翼雕索龍從地上抱起,但見他玉面蒼白如紙,嘴角血湧如泉,急忙探手一摸心窩,始才稍鬆了一口氣。   愣二郎索超、窮聖富百萬也跟了過來,齊聲問道:要不要緊?   滄浪客索清臉色本就冷生如鐵,此時更蒙上一層白濛濛的灰色,回頭冷喝道:富百萬抱住他,超兒,把本堡的護心丹給你哥哥服下三粒,動作要快,別拖泥帶水的。   兩人急忙應是,窮聖富百萬小心的伸出雙臂,把銀翼雕索龍軟綿綿的身子接了過來,愣二郎索超急忙探手入懷取藥,冷芒閃射的盯在梅瑤麟的俊臉上,邁步走來,陰冷的罵著道:好個目無尊長的小畜生,老夫一再抬舉於你,無非是看你孩童之輩無知,卻沒想到,你竟越發狂妄起來。   梅瑤麟劍眉軒動,臉色如冰,陰冷的道:尊長,梅某不知你怎麼說得出口,在梅瑤麟的印象中,你銀龍堡是一處為世人所不齒的所在,為求一己的發展,為達你三個梟雄的稱霸野心,拆人家庭,散人子女。親戚?梅某如果有你們這門親戚,這身污點只怕跳進揚子江去洗,也洗不乾淨。   滄浪客索清氣極狂笑道:哈哈有勇氣,畜牲,這話你該當著你父親之面說。   梅瑤麟星目中殺機一閃,冷冷的道:當著家父之面,梅某會問他我生身之母現在何處?只要他能告訴我,只要他能解釋明白,梅某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今日所做的一切,如果,他有臉說今日一切全是錯的,梅某當以項上人頭之血洗今日之過。   寒冷寂靜的雪野裡發出一聲沉痛的憐憫的嘆息,那聲音雖然並不很小,但卻無人聽到,因為雙奇瑤臺牧女雲鳳玲是第一次聽到有關梅瑤麟身世的事,雖然,整個內情他們並不明白,但是最低限度他們已知道,他親生的母親,已流離失所,生死未明,歸鳳國中與他父親一起的女人,並非他親母,這對一個冷傲不群的少年人來說,該是一個多麼大的缺陷呢?   撐天叟寒天虹怔怔的盯著梅瑤麟的背影,喃喃的道:公子,你沒說錯,寒天虹並非世上最不幸的人,最起碼,雙親曾撫育我成人,我所得到的原比你多。   滄浪客索清被梅瑤麟挖出了銀龍堡的底牌,心中怒極,厲喝一聲道:畜牲,你找死!聲落一掌向梅瑤麟劈來。   梅瑤麟回憶前事,殺機已動,冷酷的笑了一聲,身軀猛然一側,避過滄浪客索清兇猛如山的掌力,右手一揮,拍出玄武秘珍上的第一招玄影百幻。   滄浪客索清乃銀龍堡中第一代高手,武功自非索龍兄弟能比,見招不退反進雙掌齊出,指顧之間,連攻二十七掌之多。   梅瑤麟俊面籠霜,出手如電,全無退避之意,一意猛攻,用的全部是玄武秘珍上的武功招數。   除了窮聖富百萬與愣二郎索超正在忙著救應銀翼雕索龍,無暇他顧之外,所有的目光,全都緊張的盯在打鬥中的兩人身上,自然,他們所關心的是梅瑤麟的安危了。   兩人身手全都快捷如電,他們只能由衣色在瀰漫飄舞的飛雪中,約略辨別出敵我兩方。   遠處雪堆上此時正站著一個白鬚白髮的老道士,他肩上搭著一件高貴的貂皮長袍,精眸中正閃爍著憐憫的光芒。   板斧樵隱夫婦,一見梅瑤麟與滄浪客索清已動上了手,目的已達,早已悄悄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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