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聞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噤,粉臉上掠過一絲不安之色,略一遲疑,冷冷地道:兩位怎麼也關心起我國皇后與公主的安危來了?
右邊老太婆笑道:為了中原道上的利益啊!
梅瑤麟無所謂地一笑道:兩位好寬大的胸懷啊!
右邊黑衣老太婆冷笑道:梅瑤麟,你算盤實在不該打到皇后與公主身上,憑你的身手要發財成名並非難事,又何必一定要在二人身上著想呢?
梅瑤麟笑問道:兩位自信沒有猜錯嗎?
右邊老太婆冷冷笑道:牧女雙衛,一向很少猜錯什麼。
梅瑤麟笑道:兩位這次猜錯了,不信,你們去問一個萬事皆知的主宰。
兩人一驚,脫口問道:誰?
梅瑤麟星目中殺機大熾,陰笑道:閻王老兒。
此言一出,四周登時傳來一陣怒吼,無數刀劍已同時向海瑤麟攻到。同時,在這一瞬間,那兩柄抵在梅瑤麟背心死穴上的利劍也同時向前送出。
梅瑤麟說話之一前,早已料到了會有這一著,話才一落,身子猛然向前一衝,右手早已閃按劍簧上。
錚然一聲,一陣匹練繞四周而過。
一陣嗆朗之聲相繼傳出,但卻沒有一聲慘號。
四周又恢復了平靜。海天一乞袁世逸見狀感慨暗嘆道:一山還比一山高,我老要飯這點基業,與此子相較實在相差得太遠了,唉!老了,老了!
郡主向四周一掃,粉臉上緊張的神色,立刻變成了驚愕,怔怔地掃了地上斷折的兵器一眼,再看看驚退下去,駭然呆立的十幾個老太婆,最後,才把目光落在梅瑤麟臉上道:白龍劍?梅瑤麟,你的武功的確令人心折。
梅瑤麟沒有看她,星目精光如電,冷冷地盯著她身後兩個愕然而立的老太婆,道:兩位可準備好了?
郡主一驚,右手突然一伸一抖,抖出一條長約八尺的金骨軟鞭,冷聲道:梅瑤麟,我瑤臺牧女接你幾招如何?。
兩個老太婆一見瑤臺牧女亮了兵器,心中登得覺得有了依靠,雙雙冷笑,道:梅瑤麟,只怕今日赴陰曹的是你。
梅瑤麟緩緩舉起手中長劍,對正瑤臺牧女道:郡主,你逼在下如此。聲落長劍突然長射而出,一招長虹貫日,電取瑤臺牧女咽喉,其快如電。
兩個老太婆見狀急忙左右一分,替瑤臺牧女讓出了後退之路。
梅瑤麟見狀大喜,心說:在下正好要兩人如此。
恰在這時,瑤臺牧女見長鞭施展不開,猛然一帶鞭頭,使出一招反叩山門,用鞭柄的長劍向梅瑤麟胸口刺到。
梅瑤麟白龍劍一收,猛然向左一側身子,狀似無法招架,欲待閃避。
右邊老太婆不由暗哼一聲!忖道:憑你這點能耐
念頭尚未轉過來,突見梅瑤麟回收的劍刃,閃電向自己胸口刺來,那速度之快與他方才攻擊瑤臺牧女的時候,真有天淵之別。
黑衣老太婆大駭,手中長劍急使一招拒客千里幻成一道劍幕,企圖自保。
但是,為時已經太晚了。
嗆朗
一聲脆響,接著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號!
瑤臺牧女回手一招把梅瑤麟攻退,並未停手,就在右側黑衣老太婆慘死的一瞬,她一招牧女渡河早已襲到。
梅瑤麟一招得手,長劍一順,猛一挺腰,一式臥龍翻雲,身子已凌空倒翻過去,剛好避過瑤臺牧女攻來的一招。
就空長劍一翻,招化白龍恨天,電射向左邊黑衣老太婆。
一聲慘號,已嚇得左邊黑衣老太婆魂飛天外,在此驚魂未定之際,突然見此一招,真使她連應變的想法都沒有。
又是一聲淒厲慘號,一個無頭屍體帶著一道沖天血箭,沖出五尺多遠,撞於帳壁之上,砰然倒地。
梅瑤麟一劍殺了左邊老太婆,身子猛然反彈而出,右手一伸,恰好扣住瑤臺牧女反身欲攻的右手。
梅瑤麟淡淡笑道:郡主,該停手了。
這一切的變化,在當時直如電光石火之一閃,等眾人定過神來,事情雖然已成了過去,但郡主卻落入梅瑤麟手中了。
瑤臺牧女第一次出手被一個男人抓住,直急得她粉臉生霞,嬌聲怒叱道:放手,你快放手嘛!
梅瑤麟冷冷掃了四周一眼,喝道:那個敢上。
話落,右手已舉到了瑤臺牧女頭上。
十幾個老太婆只剩下了怒目而視的份兒,誰也不敢擅自妄動。
瑤臺牧女氣道:你殺了我好了!
梅瑤麟搖頭,說道:在下絕不敢慢待郡主,實因此時為環境所逼不得如此,萬望郡主見諒。
周圍有人冷喝道:梅瑤麟,只要你放了我們郡主,今日之爭,一筆勾消,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梅瑤麟搖頭淡然笑道:在下想帶郡主做個護身符,救出皇后與公主。
周圍登時一陣暴叱道:梅瑤麟你敢!
梅瑤麟淡然一笑道:梅瑤麟生平最不愛許諾於人,但這次,梅某願向各位保證,只要在下不死,絕不讓任何人傷了郡主一毫一髮。
瑤臺牧女芳心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受,但仍怒聲道:梅瑤麟,你敢挾持本郡主?
梅瑤麟淡淡一笑道:郡主見諒,在下實非存心。話落,突然一指點向瑤臺牧女的軟麻穴上。
接著,又朗笑一聲,道:在下告辭了。話落人影一閃,向帳外走去。
海天一乞大喝一聲,巨掌一揮,連拍十二掌之多,一面大吼道:梅瑤麟,放下郡主再走。聲落人已飛身站在帳口。
只聽帳內一陣大亂,道:老乞兒,你怎麼阻擋了自己人的追路。
海天一乞心中暗笑一聲,聞言急忙讓開道:唉唉!去遠了。
等帳內的人追出來,根本連梅瑤麟的影子也看不見了。
海天一乞搖搖滿頭銀髮,沉聲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只有到君山去找他了。
眾人無可奈何,只得各自依言進去收拾。
華燈已熄,皓月當空,已是萬籟俱靜的時候了。
洞庭湖畔,迎賓館臨湖的一處院落中,此時卻仍亮著燈光。
室內,一張華麗的雅床上,此時正面朝裡側臥著一個少女,燈下,一個俊美少年正在專心的看著一本書。
一陣冷風,吹得桌上燈焰搖晃欲熄。
少年一驚,緩緩站起身來,過去把窗關上,回身,突見床上少女,嬌軀縮了縮,似乎不勝其寒。
少年沉思一陣,終於走到床前,輕輕的把錦被展開,小心翼翼地替少女蓋上。
在那少年覆身拉被的時候,那少女緊閉的美目中,透出一絲利光,直到她看清少年做為,才把美眸閉上。
一陣起自芳心深處的溫暖,使她漸漸回憶起三天以來的遭遇,她腦海中迷惑的思忖道:三天來,白天他勸我吃東西,夜夜他替我蓋被,除了不肯放我以外,每件事他都依順我,這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會是
不,不對,絕對不是,他眸中始終沒有一點情愫,他對我,除了禮數以外,沒有一點別的表情?為什麼呢?難道我長得不美
一聲發自心底的幽幽嘆息,起自少女回中,她翻了一下嬌軀,轉過身子,一張艷若天仙的粉臉兒正對著燈下少年。她,那長睫毛掩蓋下的美眸,閃開了一道長長的狹縫。
少年看了她一眼,目光是那麼純潔,他輕輕地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三更了,三更了隨著那喃喃地自語,他眸子中,突然浮現一絲憂抑,他緩緩轉過臉去,凝視著窗外。
少女心中暗奇道:每晚三更天,他都如此嘆息,是為了什麼呢?唉!他瘦了很多了,以後我不該再氣他了。
少年凝視了一陣,突然緩緩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白龍劍,向腰間掛去,緩緩轉過臉來,注視了床上少女一眼。
少女心頭一震,駭然忖道:啊!他哭了,什麼事?什麼事會令心腸狠如鐵石、玩世弄人的他落淚呢?
他,看了床上少女良久,緩緩從懷中掏出那柄金骨軟鞭,放在少女枕頭邊,然後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輕輕移步向窗口走去。
推開窗子,才欲躍出,突聽床上少女嬌呼道:啊!不。
少年一驚,霍然轉過身來,多快的變化啊,僅只轉身的一剎那,他俊臉上又換上了那種無所謂的笑意,注視床上坐起的少女,恭身笑道:郡主驚夢了?
郡主心中暗道:假的,假的,你的表情是假的,為什麼你要掩蓋你心底深處的愁意呢?
她掃了少年一眼,道:梅瑤麟,你到那去?
梅瑤麟淡然一笑道:君山。
瑤臺牧女心頭一震,脫口道:你不怕本郡主跑掉?
梅瑤麟聳聳肩,漠然笑道:過去三天,我曾想要郡主陪我摩天嶺風雷洞一行,但是,現在已成過去了。
瑤臺牧女道:因為君山上來了你害怕的人物了?
梅瑤麟笑道:也許是吧。
世間也有你害怕的人?
梅瑤麟無所謂的一笑道:隨便郡主怎麼說,在下都不計較,從現在起,你完全自由了。
瑤臺牧女美目中掠過一重幽怨之色,低聲道:過去我也很自由。
三天以前?
不,任何一段時間。
梅瑤麟笑了笑道:多謝郡主不計梅瑤麟妄為之過。
瑤臺牧女緩緩把腿伸下床來,抬眼道:你不會敬重別人的,但為什麼對我如此呢?
梅瑤麟臉上笑意一收,正色道:因為你是歸鳳國郡主。
與歸鳳國有關?
梅瑤麟笑道:是的,郡主如能念及梅瑤麟一番苦心,回國後慢慢注意,自會明白。
瑤臺牧女幽幽地道:有你在中原,我不會回國的。
梅瑤麟俊臉上神色一變,激動地長笑一聲,道:郡主,今夜君山之役,也許會替郡主除去這層掛慮,如果郡主仍不放心的話,可以親往觀戰,那兩個人足可以把梅某放在君山之上。話落長身一躍,消失於夜幕之中。
瑤臺牧女原是雙關之話,卻沒想到梅瑤麟完全想到另一方面去了,不由急得哭叫道:梅公子,你誤會了。聲落抓起床上金骨軟鞭,飛身穿窗追去。
梅瑤麟耳聞身後郡主的呼喚聲,心中不由暗自忖道:假使你能跟來,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思忖間,人已奔到湖邊一處亂石堆,他回頭一望,見身後無人追趕,急忙飛身躍入亂石中,隱了起來。
他身子才藏好,已見一條纖小的黑影,順著他奔走的方向追來,身法輕巧快捷,正是瑤臺牧女。
不大工夫,瑤臺牧女已距梅瑤麟藏身之處不滿三十丈遠了,只見她粉臉上一片惶急幽怨之色,令人見之生憐。
這時,身後追趕的兩人已靠近。
高的一個,黑臉膛,身著黑衣,濃眉環眼,狀甚威武。矮的一個,乃是中等身材,由於與高的走在一起,所以乍看起來就顯得矮了許多。
此人長相甚是英俊,身著青色儒衣,文雅秀氣,儀表出眾。
這時,瑤臺牧女已追到梅瑤麟藏身的亂石堆前,美目四下一望,見湖畔一片靜寂,四野空蕩,那有梅瑤麟的人影,芳心沒來由的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再也不知該朝那裡去找了。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道:漠野雙龍拜見郡主。
說話的是那個青衣書生,這時,兩人已停身在瑤臺牧女之前五尺外了。
瑤臺牧女似乎沒有想到後面還有人追著,聞言一怔,美目一掃,淡淡的道:周文二兄好。
青衣書生劍眉微微一皺道:郡主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似的,不知在下有沒有資格替郡主代勞解決?語聲甚是誠懇,顯然出自肺腑。
瑤臺牧女冷漠的一笑道:莫說本郡主根本沒有什麼心事,就是真有什麼心事,也不會勞動文兄的。
青衣書生聞言並不生氣,小心的道:在下是一番誠意。
瑤臺牧女此刻心中正亂,聞言登時黛眉一皺,冷聲道:文兄,咱們之間最好別談這些。
青衣書生劍眉一皺,俊臉上突然泛上一片淡淡的憂慮,似忍不住般的脫口道:郡主,你比在歸鳳國時暴躁了許多,過去你不是這樣的。
瑤臺牧女黛眉一揚,粉臉上怒色立現,狀似就要發作。
黑衣漢子一見情形不對,連忙搶口道:郡主,聽說你遭梅瑤麟擒住了,此話當真嗎?
瑤臺牧女粉臉一紅,怒色漸消,淡淡的道: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
黑衣漢子笑笑道:那是江湖傳言有誤了?
瑤臺牧女道:那也不見得,這幾天我確實一直在他掌握之中。
青衣書生聞言,溫文的俊臉上掠過一層殺機,冷森森的道:這姓梅的真個膽大的可惡,今後如與他相逢,定叫他嚐嚐我凌雲玉龍文天風的手段。
瑤臺牧女冷哼一聲道:文兄,只怕你還不敢與他作對。言辭肯定輕蔑無比。
凌雲玉龍文天風心中暗戀著瑤臺牧女,本能的驅使,使他時時想起在瑤臺牧女面前逞強,以博取伊人芳心。在平時,瑤臺牧女無論怎麼譏笑他,他也不會生氣的,但此刻,事情卻不相同了。因為,瑤臺牧女所讚美的是另一個男人,一讚與一貶,這中間的差別實在太大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不敢與瑤臺牧女翻臉,只氣得他劍眉一豎,道:郡主,你未曾看過我倆對敵,怎麼出言如此肯定呢?
瑤臺牧女冷笑道:假使你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的話,本姑娘倒希望你別遇見他。
凌雲玉龍文天風心中一甜,回嗔作喜道:因為我們都是歸鳳國的人,你父與我父同是一朝之臣。
只有這些?
瑤臺牧女冷冷的道:文兄並非愚蠢之人,難道還要我解釋嗎?
凌雲玉龍文天風大失所望,狠聲道:我希望現在就遇到那姓梅的。
黑衣漢子正色道:文弟,郡主所言或許不假,否則,我們師傅他倆個老人家也不用親自出馬了。
亂石中的梅瑤麟心頭登時一動,忖道:原來這兩個傢伙是他們的弟子,這倒不用我再為難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心中依舊有氣,不以為然的道:這只是江湖上以訛傳訛而已,否則,我們倆個在瓦面上偷窺他那麼久,他站立窗前竟然一無所覺,一身武功難道會高過我倆?
黑衣漢子一時之間,倒真無言相駁了,沉思一陣,斷然道:現在多說無益,我們且到君山上看看就知虛實了,現在,只怕他已經到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冷哼道:哼,我倒希望在他未到之前,先碰到他。
凌雲玉龍文天風話聲才落,突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在下不會令兄臺失望的。
聲音不大,但卻有著震人心弦的力量,三人聞言不由自主的霍然轉過身來,目光到處,只見一塊高大的巨石上,站著一個身著白衣俊美蓋世的美少年。
凌雲玉龍文天風一向自覺俊美脫俗,此時也不由有些自我形穢起來。
瑤臺牧女忍不住嬌呼一聲,道:梅瑤麟,是你?
梅瑤麟冷淡的一笑道:在下令郡主吃驚了嗎?
黑衣漢子冷笑道:姓梅的,你可是想要我們陪同你上君山?
梅瑤麟豪放的大笑道:不錯,周應龍,你猜對了。
黑衣漢子正是漠野雙龍中的漠野金龍周應龍,但他從來沒有見過梅瑤麟,怎會料到人家一見面就能叫出他的名字,不由驚得脫口道:閣下怎知道在下名字?
梅瑤麟淡然笑道:是兩位在瓦面上自報的啊。
漠野金龍只聽得心頭一沉,思忖道:在客店中,此人鎮定如常,明知我二人已到,卻能視若無睹,顯然就根本沒把我二人放在心上,如此看來,郡主所言真個不假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自從知道此人就是梅瑤麟,妬火早已淹沒了理智,就在漠野金龍思忖之際,他突然大喝一聲,道:姓梅的,你接在下一掌試試!
梅瑤麟深沉的一笑,道:閣下不是在下之敵。
聲落也未見他如何做勢,人卻如輕煙淡縷般的飄下巨石,閃身到凌雲玉龍左側五丈之外,他的動作雖然在凌雲玉龍文天風之後,但卻比他快出許多。
轟然一聲大震,梅瑤麟身後一處高大的巨岩,已被凌雲玉龍威猛無倫的一掌擊成了一個大洞,碎屑石粉紛飛,凌雲玉龍文天風也站於梅瑤麟先前的立身處。
梅瑤麟劍眉微微一揚,星目注定石上怔然出神的凌雲玉龍文天風,冷漠的道:文天風,你想知道在下為什麼不回手嗎?
凌雲玉龍文天風俊臉一紅,星目不由自主的向瑤臺牧女掃去,這一掃之下,那嫉火登時又加高了一成,因為瑤臺牧女一雙令人心碎的眸子,此時正關懷的注視著梅瑤麟。
那粉臉上真誠是出自內心的,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得出來。
一聲冷哼,挾著一絲陰毒的音色,凌雲玉龍文天風冷然一笑道:因為你自知不是在下之敵啊。
梅瑤麟輕鬆的一笑,偏著頭道:你這句話只怕不是真話吧?
漠野金龍周應龍旁觀者清,由梅瑤麟方才剛閃避的身法,他知道合自己與師弟二人之力,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聞言生怕師弟妄動,忙道:梅瑤麟,根據江湖傳言,你似乎並不是一個肯輕易饒過侵犯者的人,你此言只怕也非出自肺腑吧?
梅瑤麟笑笑道:不錯,但是你我都是同路人。
瑤臺牧女與漠野金龍聞言心中同時一怔,四雙迷茫不解的目光全都盯在梅瑤麟臉上,似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凌雲玉龍文天風心中嫉恨,聞言冷森森的嗤笑道:同路人,誰與你這種殺人惡魔是同路人呢?哼,別自抬身價了。
梅瑤麟星目中寒光一閃,冷冷的道:在下勸你說話小心一點,須知梅瑤麟耐性有限。
凌雲玉龍文天風直恨不得能一句話把他心目中的情敵罵死,聞言那會就此住口,狂笑一聲,道:難道說你的身價會與我們相同不成,哼,真是恬不知恥。
梅瑤麟眉宇之間漸漸籠上了殺機,他深沉的注視凌雲玉龍文天風,道:在下身價高過你許多,我所說的同路,只是說你我有同一個目的,而非同一個身分,你明白嗎?
漠野金龍一見梅瑤麟俊美絕倫的臉上閃爍著可怕的殺機,心頭不由為之一寒,生怕師弟不知輕重,再出言頂撞,當下連忙接口道:姓梅的,你說你我目的相同,不知閣下指的是那一樁?
梅瑤麟臉色一整,道:咱們同時為了公主,你們無力救她母女,所以只能保護她們,而在下
凌雲玉龍文天風突然插口冷笑道:你卻要救她們是嗎?語聲甚是不屑。
梅瑤麟冷冷地道:閣下猜對了。
凌雲玉龍文天風突然仰天狂笑一聲,道:哈哈好大的口氣,當今之世,還沒聽誰說過有那種本領能登上摩天巔,更不用說上風雷洞了,哈哈也只有像你姓梅的這種大言不慚的人才敢誇此海口。言下不但充滿了輕蔑,更含有無限諷刺之意。
梅瑤麟俊臉上殺機大盛,冷冰冰的一笑,道:閣下的話說完了沒有?
凌雲玉龍文天風厲笑道:還沒有,我想秤秤你有多少斤兩?
梅瑤麟突然冷厲的大笑一聲,道:假使閣下不以為在下是在誇海口的話,在下想送你一朵青萍。
瑤臺牧女與漠野金龍聞言心頭同時一沉,因為,江湖傳言,青萍就是催命符,漠野金龍周應龍方想開聲喝阻師弟,凌雲玉龍文天風大笑說道:哈哈只怕這是你送人的最後一朵。
梅瑤麟陰沉沉的笑道:假使尊駕於在下手中走出的三招的話,那就算是最後一朵吧。
什麼?三招。
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瑤臺牧女美艷的粉臉上,更浮現出不安之色。
梅瑤麟冷的點頭道:不錯,只三招。
凌雲玉龍文天風目中陰光一閃,急忙接口道:這是你自己說的。
漠野金龍周應龍卻不安的道:師弟,你
凌雲玉龍文天風大笑道:哈哈師兄,對這種人不應該有所仁慈的。
話落一頓,突然轉向瑤臺牧女道:郡主,我可以殺他嗎?言下似有示威之意。
瑤臺牧女粉臉一寒,冷冰冰的道:只要你自信有那份能耐。
你不痛心?
瑤臺牧女粉臉怒色一閃,冷叱道:文天風,看在我們是同一國度的分上,我會替你收屍。
無比的激動與恨意剎那之間佔據了凌雲玉龍文天風整個心房,此時,他心中只有意念殺死梅瑤麟。
他霍然轉向梅瑤麟道:你動手吧!
梅瑤麟輕蔑的笑道:你還不配在下動手。
凌雲玉龍文天風也忍耐不住,突然大吼一聲,道:好小子,接招!
聲落雙足頓處,人已從巨石上凌空飛起,早已滿蓄勁力的雙掌已在他飛起之際,全力向梅瑤麟拍出,自下而上,竟是以硬接硬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