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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兩人獨處的旅店

情人關係 森村誠一 8059 2023-02-05
  【一】   由於與由美這個絕佳的模擬訓練裝置有過一夜情,克彥對鮎子的擔心就比較不那麼濃厚了。雖然潛意識裡還是有點擔心,但由紀子卻佔領了他的意識表面,致使鮎子的問題沒有插入的餘地。   黃金周過去,五月十日即將來臨。其後,克彥依然每週與由紀子約會一次,但還未曾檢驗過模擬訓練置實驗出的效果。克彥因為五月十日要與由紀子第一次去旅行,心中還兀自留著期盼的快樂。   其後,克彥又與由美經歷了兩次模擬訓練裝置戀情,為自己增添了許多自信。由紀子已事先向旅館預約,住的房間相當豪華,一人一個晚上,包括稅金、服務費在內,要五萬多日圓,價格不貴。但是,克彥覺得和由紀子過夜的機會,對自己來講,比住宿費更奢侈。

  五月十日終於來臨,克彥與由紀子約在東京火車站前國際大飯店的大廳見面。然後,搭乘新幹線前往熱海,從熱海再乘車至旅館。由紀子身穿與克彥第一次見面時所穿的有絲質感的連衣裙。她與克彥每次見面時,都穿著不同款式的衣服,讓他覺得賞心悅目。但他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就是第一次與她見面時她所穿的這一套衣服。他覺得,在絲綢光澤的籠罩下,最能突顯出她的風采。   由紀子也察知克彥的喜好,在他們第一次旅行時,就穿上他所喜歡的衣服。   整個黃金周不穩定的天氣,現在已經放晴。車子穿過市區的街道,來到海岸線時,由紀子發出了讚嘆聲。夕陽殘照下的相模灘展露在眼前。宛如塗上光粉的燦爛晚霞的海面上,橫亙著伊豆半島藍而透明的影子。

  道路彎彎曲曲地在海岸線複雜的地勢上綿延著,凝望大海的地點不同,海面就呈現不同的風貌。有時將陽光反射得有如銀盆一般,有時海浪起伏,輝映著如同絲絨般的色彩。   距離海邊非常近,即使在車中也嗅得到海水的鹹味。車道稍微向上攀升,來到可以俯視大海的位置時,汽車就穿過一道不顯目的大門,進入一戶不像是在做生意的人家前院,主房看起來也不引人注目。與其說是旅店,不如說是隱居所。   下了車,沿著由舖石砌成的石階,來到了茶室式的玄關。玄關上吊著燈籠,與前院內的舖石、樹木,相映成趣。   身穿號衣(譯註:領子或後背上印有字號的日本式短外衣)的旅店服務生一聽到車聲,就迎了出來。克彥與由紀子進入玄關,聞到一股香郁的檀香味。焚燒的檀香與日式建築的木頭香交溶在一起,沉靜安詳地籠罩著剛從都市搭乘新幹線,再搭車來到這裡的旅客。

  掌櫃和數名服務生在玄關必恭必敬地迎接他們的兩位貴賓。服務生帶領他們通過長廊,來到房間。從玄關正面看去,這家旅店被庭院的林木所遮掩。進入屋內之後,才發現旅店是利用面臨海面的斜坡搭建起來的複雜結構。   整棟建築物為綠蔭如蓋的樹木所環繞,採取任何一個房間都可以看到大海的設計。經由彎彎曲曲的迴廊,就來到舖著草坪的中庭邊。站在中庭,可以眺望遠方的碧海與島影。   總算被帶到房間。這是一間寬敞舒適的和室,隔著庭樹,可以眺望大海。茶室式建築的房間非常雅致,室內瀰漫著一股香味。   房間不錯吧?由紀子彷彿在徵求克彥的同意一般,盯著他的臉看。   真想在這裡多住幾天。克彥心想,若是能在這樣的房間內與由紀子共度幾天,那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也有幾位作家住在我們這邊寫作。帶他們來房間的女服務生邊泡著茶邊說。   在住一晚要五萬多日圓的房間內寫作,會是什麼樣的人呢?雖然克彥很感興趣,但他沒有追問。女服務生留下他們兩人,自行離去。   我們三更半夜去露天浴池吧!北澤由紀子喜不自禁地說道。   那裡不是沒有燈嗎?   半路上很棒!我們必須走到靠近海岸的地方。去的時候還好,回來就比較累。   那裡會有露天浴池嗎?   那個地方稱為走湯(溫泉),據說是日本三大走湯之一,溫泉從像是井底的地方湧出,半路上還有一個稱為背子坡的陡坡。   哦!意思是說,像背著孩子走路那樣的陡坡哦?   到了背子坡,如果老師氣喘不過來,那我就背您。

  怎麼可能?你可不要讓那個陡坡成為背女孩坡。   呵可是您說的喲!我可會將它牢牢記住。由紀子輕輕地碰觸著克彥的身體,注視著他。   【二】   晚餐非常豐盛,一道道花費工夫和鈔票製作出來的菜餚,盛在色彩鮮艷的器皿上端了過來。菜餚中包括許多新鮮的海產,符合海邊旅館的特色。   菜餚非常豐富而多采多姿,冷盤是芥末芝麻拌油菜花和甲魚,生魚片有生鮮墨魚珊瑚菜,小菜是琵琶魚膽,燒烤的菜餚則有烤鯧魚,還有旅館花費心思烹調的各種招牌菜,一道一道地端了上來。   上菜的空檔,克彥就和由紀子兩人對飲。主菜是烏魚子蘿蔔和百合鱗莖。兩人悠閒自在一起用過晚餐,由紀子提議要去街上逛一逛。克彥心想,和由紀子在溫泉町閒逛也不錯。

  在充滿興奮、歡樂的期待之下,必須將交歡的時間延後。克彥覺得有一種被虐的喜悅,這種喜悅不是他這種年紀的人所能體會出來的。可是,由紀子似乎能夠瞭解這一點。   當計程車司機詢問他們所要前往的地點時,克彥突然覺得不知所措。他並沒有特別想去那個地方。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克彥含糊地問道。   好玩的地方啊?中年司機重複著克彥的話,半自言自語地說道   嗯!金魚屋怎麼樣?   什麼是金魚屋?   就是金魚出來咳不!帶女兒去那個地方不太好。司機的口氣顯得有點為難的樣子。看來司機是把他們當作父女的關係。   哦!有女孩子就不方便去是不是?克彥非常有興趣地問道。   就是表演讓金魚從那裡飛出來的地方。

  仔細一問,才知道那是一種脫衣舞,類似花電車的一種。因此,不能讓由紀子看到。然而,聽著克彥和司機交談的由紀子卻興致勃勃地說道:聽起來好像滿有趣的。   雖然克彥規勸地說那不是女孩子看的表演!可是,年輕的由紀子充滿好奇,央求地說:我從以前就很想去參觀,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看不到了。帶我去嘛!   結果兩人就搭著計程車前往金魚屋看了一場表演。      金魚屋位於巷弄內一個不顯眼的角落,戲棚門口的構造與一般住家沒什麼兩樣。如果不是內行人,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   兩人一進去,那位歐巴桑就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有這麼漂亮的太太,還來看表演?   這次被當作夫妻,克彥覺得樂不可支。付了一人五千日圓的門票之後,兩人就進入場內。只見中間陳設著一個小舞台,舞台前有個佔地約莫十張榻榻米大小,看了令人掃興的觀眾席。舞台側面有一個水槽,裡面有幾條金魚正在游來游去,想必是用來表演的。

  舞台裡面沙沙作響,好像有人正在打扮的樣子。可是,聽不到說話聲。   好像是剛剛那個歐巴桑要表演?由紀子在克彥的耳際細聲說道。   咦!不會吧?克彥睜大眼睛。   看店的那位歐巴桑,身材怎麼看都不像是跳脫衣舞的舞者。雖然方才只是略看一眼,作為女性來講,她已經是停經的年齡,而且她本身也沒有那種女性的魅力。   可是,店裡面除了她之外,好像沒有別人在。   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由她來表演啊!   兩人細聲交談著。就在這個時候,一位上半身披著薄紗,裸露著下半身的女人走出舞台。正如由紀子所猜測的那樣,果然就是看店的那個歐巴桑。歐巴桑大搖大擺地來到舞台中央,以爽朗的聲音叫道:喂!你們兩位不要躲在角落,到前面來嘛!再前面一點。全日本只有本店才有這項表演,請慢慢欣賞。

  她的態度不拖泥帶水,舒解了觀眾緊繃的情緒。這種上了年紀的表演者不是會激起客人的憐憫之心,就是可能讓客人覺得這是一種怪異的表演而看不下去。但歐巴桑爽朗的態度,帶動了他們兩人輕鬆的氣氛,使他們當作是極為普通的餘興節目來觀賞。   前半段照例表演的是切香蕉和抽煙等內容。好不容易,總算要開始進行最精采的節目射金魚。歐巴桑把裝滿水的塑膠桶提到觀眾席的中央,然後對著他們兩人說:請往後退一下,免得被水濺到。   在克彥他們兩人退到觀眾席的後座時,歐巴桑已經從水槽中捉出一條略大的金魚,動作熟練地將金魚塞入兩腿之間,接著直接走向水桶的方向,仰臥於舞台上面,然後右手拍擊自己的腰部,發出喝的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金魚從她的兩腿之間猛衝出來,非常巧妙地射入數公尺之遠的水桶中。這真是神乎其技的絕活,兩人不由得鼓起掌來。歐巴桑調整了一下心情,又再次發射金魚。

  放回原水槽的金魚,精神奕奕地在水槽內游來游去。   被我發射出去的金魚,精神反而更好。歐巴桑點著煙,出神地說道。   雖然她讓人看了一場淫靡的脫衣舞,但觀眾有一種觀賞藝精技絕之表演的心情,絲毫不會留下不好的印象。由紀子也露出佩服的表情。   【三】   看完表演後,克彥和由紀子前往以香醇的咖啡聞名的舒曼咖啡廳。喝完咖啡之後,又前往另一家加奈咖啡廳。回到旅店時,服務生已經為他們舖好寢具。   要不要去洗澡?   你是說,要去你所說的走湯嗎?   嗯!這個時候去最好。我想,應該不會有人了。   克彥雖然覺得,跟年輕的由紀子前往,可能會有些氣喘不過來,但一想到能夠和她一起在露天浴池裡共浴,心裡就癢了起來。事實上,這家旅館的服務重點之一就是露天浴池。至少也要去泡一下澡,才算不虛此行。   兩人換上旅館的浴衣,就往露天浴池走去。克彥沒有想到回程的辛苦,跟著由紀子沿著長梯一直往下走,來到一個沒有舖地板的房間,在那裡換上了木屐,走出戶外。外面是凹凸不平的石階,很不容易行走,腳下一片漆黑,靠著由紀子事先準備的手電筒,才能夠繼續往下走。這裡就是背子坡。由紀子似乎已經熟悉當地的環境,踩著穩健的步伐向下走。   克彥心中掠過一股妒意,心想,究竟她是和誰來過這裡?但隨即又勸誡自己,這種嫉妒心實屬不必要。現在由紀子正和自己在一起,對自己來講,算是一種奇蹟。以前連做夢都沒想到,竟能和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出遊。   越往下走,就越覺得被那種濃密的嫩葉味籠罩全身,同時也覺得越來越接近海潮澎湃的地方。當克彥覺得走得相當煩躁的時候,正好抵達走湯的地點。   那是由檜木建造而成,一間隔著長方形的小板房,由伊豆石疊成的浴缸底部,汩汩地湧出溫泉。用檜木圓柱搭起來的小板房,扇形天花板上懸吊著一顆球形玻璃,玻璃中的電燈在熱氣中發出柔和而不透明的橙色光芒。   圓潤的溫泉很容易與肌膚融和在一起。雖然名為露天浴池,但四周寬敞,在設計上力求能將大海和周圍景色盡收眼底。用來區分內外的透明玻璃,現在則塗上一層厚厚的黑漆。海面上點點相連的光點,大概就是漁火。   寬闊的浴缸盛滿了溫泉,潺潺地溢了出來。由於四下無人,克彥和由紀子兩人相擁進入浴池。由紀子的身體在透明的溫泉中,隨著溫泉的流動,蕩漾出眩人的光芒。   由紀子突然站了起來。她發熱的身體呈現櫻桃色,走向玻璃門旁,稍微打開隔板。外面寒冷的空氣從縫隙侵入,驅逐了水蒸氣。   哇真舒服!   由紀子推開隔板門,朝大海的方向望去。在蒸氣的煙霧瀰漫之下,她裸露著輪廓分明的身體,挑逗著克彥深藏於心中的情慾。   此時,克彥覺得體內有一股衝動,心想,如果是現在,一定可以重振雄風。克彥毫不猶豫地走出浴池,向佇立在隔板門旁的由紀子靠了過去。   哎呀!由紀子驚叫出聲,但也沒有表示拒絕的意思。   正當男方任由自己意解釋,這是女方縱容自己的表示,克彥準備大舉入侵時,卻從遠方傳來有人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兩人急忙從浴室出來,沿著石階而上。由於剛洗過澡,覺得夜氣非常清爽,特別是由紀子芙蓉出浴,更顯得美艷動人。   啊!就快要到背子坡了,要是您走不動,就讓我背您。由紀子捲起袖子說道。   我的身體不會那麼孱弱,連這個小小的坡道都爬不動。克彥逞強地說道。但一想到那漫無止境的石階,就感到很煩膩。為了不讓由紀子聽到自己氣喘的聲音,他慢慢地拾級而上。總算來到主房的底部。不過,從這裡上去,還有一段很長的階梯等候著他們。   途中有一個休息用的長凳子,克彥為了顧及面子,正準備從前面通過時,由紀子說道:老師,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好嗎?   克彥知道這是她對自己的關懷。   【四】   總算筋疲力盡地回到旅館的房間。疲倦是因攀登漫長的階梯和背子坡,雙重的疲勞所致。可是,情慾受到意料之外的妨礙,不上不下地在克彥體內翻攪著。拜模擬訓練裝置的由美之賜,今天晚上看來可以進行得很順利。   由紀子的傲人胴體在浴衣底下,看起來蘊藏著無限的彈力。她似乎也因為在走湯中受到意外的阻攔而心生不滿。   我打個電話回家!由紀子走向擺放電話的鄰室。   由於這是她和她家人之間的談話,克彥不便打擾,就走向旅館大門旁的會客室。可是,他以為馬上就可以打完的電話,卻遲遲不見結束。偶爾還可以聽到由紀子拉高嗓門的說話聲,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   過了三十分鐘左右,由紀子臉色蒼白地走了回來。   發生了什麼事啊?克彥問道。   我妹妹發生車禍了。   那可真糟糕!情況怎麼樣?   幸好不是很嚴重。她騎腳踏車經過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旁時,汽車的門突然打開,把她撞倒在地上。   那就是坐在車子裡的人的不對囉!   我媽媽接到通知之後非常吃驚,就到處聯絡,找尋我的行蹤。   那麼,她知道你在這裡囉?克彥一臉錯愕地說。   不知道。可是,我的不在場證明卻敗露了。我告訴我媽媽,我和某個同學一起出外旅行,結果我那同學的妹妹不知道這件事,讓我的事穿幫了。   那那那可不得了囉!你想,該怎麼辦?克彥突然驚慌失措起來。一想到由紀子的父母親勃然變色地趕到現場來,就感到恐怖。   你放心好了!他們不曉得我在這裡。   你要來這裡,難道沒有告訴你的家人?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說呢!   可是,總會留下一些線索吧?   不會。   你是怎麼知道這家旅館的?   以前我的父母親曾經帶我來過這裡。   這樣不就留下了線索?   難怪由紀子對此地的地形這麼熟悉。但這也足夠成為她父母親追蹤而來的線索。   我父母親很喜歡旅行,曾經到全國各處遊覽,不會想到我會來這裡。   可是,既然不在場證明被識破,最好還是趕回去比較妥當。   你說現在嗎?   當然囉!   不在場證明已經被識破,現在回去,結果還不是都一樣。   或許會一樣。不過,你沒有過夜就回家,你父母親的觀感會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怎麼樣都得回去。可是,現在回去,不就證明了謊言被識破才趕回去的嗎?   總比在這裡過夜好!這是父母親的心理。辯解的理由,我們在回程的車上再思考。   和由紀子在溫泉區享受休息之樂趣的氣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被她的父母親發現之後,克彥沒有這個膽量,還繼續擁抱著他們的女兒坐在這裡。   深夜時分,旅館因為旅客都已經入睡而安靜下來,但他們卻不得不趕著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事情很常見,目送他們走出旅館大門的旅館服務人員並沒有露出些許困惑表情。   回去之後,我父母親一定非常生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解釋才好呢?   在從伊豆山旅館開往東京的車內,由紀子並不忌諱車內還有一個司機,憂心忡忡地說。   雖然他們叫了計程車往歸途出發,但尚未想出如何對由紀子的父母親解釋的理由。不管什麼樣的理由,父母親應當不會同意讓一個未婚少女假造不在場的證明,在外留宿。   由紀子不知所措,但事實上克彥也無計可施。事到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您說,我該怎麼辦?由紀子搖著克彥的膝蓋問道。   克彥想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我想,你父母一定會先問你,到底是和誰在一起?在你父母親問你的時候,絕對不可以說出我的姓名來。   克彥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有點狡猾,但想到隱藏自己的身份,對彼此都有好處。要是由紀子的父母親知道和自己女兒去洗溫泉的男人竟是個五十二歲的老頭,必然會大為驚訝。   我怎麼可能把你的名字告訴我的父母親。由紀子沒想到對方會提供這個答案,感到十分愕然。   你父母親絕對不會認為你是隻身前往旅行。可是,不管你父母親怎麼追問,你都要堅持到底,不提我們兩個人的事,也不可以說出我們兩人前往的地點。   要是向旅館詢問,馬上就可以知道由紀子的男朋友是誰。   我不會說的啦!我要怎麼向我爸媽解釋呢?由紀子不耐煩地催促著。   你就告訴你父母親,你一個人出去旅行。我看,你就這麼說,因為心血來潮,想去旅行,怕父母親不允許,所以不得已,要朋友做偽證。   你覺得這個理由,我爸媽會相信嗎?   就算不相信,你也要堅持到底。對了!你有沒有把旅館的小冊子和火柴盒帶回來?要是你的父母親檢查你的行李,發現到這些東西,我們的行蹤就會敗露。   我爸媽不會檢查我們小孩子的行李!   為了保護女兒,或許會這麼做。克彥根據自己的經驗說道。   他們不是保護我,而是干涉我的自由。他們不會重視我的幸福,只希望強迫我走上他們替我安排好的安全之路。   哦!繼續講下去。   繼續講下去?   沒錯。二十一歲已經完全算是個大人了。你就告訴你父母親,不要永遠把你當成小孩子看待,想去哪裡是自己的自由。   可是,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必須靠父母親生活。   這就是你的怯懦之處。總之,你的父母親走在人生的軌道上,已經走到距離你前面非常遙遠的地方。你可以告訴你的父母親,不要強迫女兒和自己走在同樣的軌道上。   我不曉得我爸媽是不是會同意這種說法!不過,我會試著說說看。   總而言之,你平安無事地回到家,只要度過今天晚上,你父母親就不會生氣了。   不管怎麼說,只要在天亮之前回到家,就不算是在外過夜;當天回來,父母親也會覺得放心。這是克彥基於父母親之立場的想法。在外過夜和當天回來,父母親的生氣程度會有所不同。   但在此同時,以身為男人的立場,他卻非常懊喪失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由於不在場的證明事跡敗露,今後已經不可能和由紀子共度一起在外過夜的旅行了。   今天晚上一定可以重振雄風,今天晚上應該有辦法和她身心結合在一起。可是,沒想到正如俚語所說的到嘴的鴨子給飛了。   另一方面,克彥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由紀子是個風塵女子,那另當別論,可她是良家子女,自己是個年紀一大把的大人,和她在一起,別人只會說自己在誘拐她。何況她與自己的女兒同齡,和足以做自己女兒的女孩子談戀愛,不是有健全之判斷力的社會人士應有的行為。要是對方父母責怪自己,自己連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   不管怎麼說,自己並未心存邪念,侵犯到她的身體。聖經上不也說過一句非常嚴苛的話嗎?克彥依稀記得那段文章是這麼寫的   懷著情慾看著女人的人,如同在心中姦淫對方。克彥此時錯綜交織著父親的立場、男人的懊悔,和心情放鬆等難以名狀的複雜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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