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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回 巾幗女梟 恩怨交錯

飛鈴 臥龍生 21894 2023-02-05
  另一個玄支劍士,對同伴的傷亡,視若無睹,右手長劍,卻是疾如流星一般的攻了過去。金萍一仰身疾退五尺,忽然間一揮手,一團白芒飛出。那玄支劍士右腳提起,一腳還未踏出,突然仰面倒了下去。江堂突然一揚右手,一道寒芒捲飛而出。金萍冷然一笑,道:住手。右手揚動,一道紫光,疾飛而出,當的一聲,擊在江堂的彎月刀上。田無畏舉手阻攔住第二批玄支劍士的攻勢,冷冷說道:小丫頭的武功,如此高明實叫人意外。金萍道:你不用口是心非,玄支劍士的武功,我已經領教過了,他們高明得很。田無畏道:你能同時對付兩位玄支劍士,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萍接道:你們的人手很多,對付了兩個之後,可以再上四個。田無畏道:不錯,如是姑娘能夠同時對付四位玄支劍士,咱們會遣出八個人同時攻襲。

  金萍道:哼!以多為勝,諸位也不覺有失俠義氣度。田無畏冷冷說道:金萍姑娘,你不覺著自己的手段很卑下,真是土匪高喊捉強盜了。金萍道:不要逼得我無路可退,逼我下令發動埋伏。田無畏道:姑娘發動什麼埋伏?金萍道:這座山洞之內,早已埋藏了可觀火藥,只要我傳出令諭,或是敗於你手,失去了抗拒之能,有人會立刻點上火引。田無畏道:那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金萍道:山崩洞塌,在此之人,沒有一個會留下性命。田無畏道:包括你金萍姑娘在內嗎?金萍道:不錯。田無畏道:如果你姑娘,被炸個粉身碎督,那豈不是也做不了第三代天皇教主了嗎?金萍笑一笑道:說的是啊!我做不了第三代,但有人可以接替我做第四代教主。田無畏道:誰?金萍道:我既然趕來,就早已作好了準備,你如不信,可以試試。

  田無畏道:就算你說的實情,但這一爆之下,你也屍骨無存,對你而言,又有何益?金萍道:但這一爆,也爆去了舉國的武林精銳,再也無人能壓制第四代天皇教主的崛起。田無畏心頭凜然,嘆口氣,道:金萍,你小小年紀,為什麼竟然會如此迷戀於權勢之夢金萍苦笑一下,道:我不要權勢,我又能要到什麼?田無畏怔了一怔道:金萍,你這點年紀,但卻似受了不少的委屈,也有些憤世嫉俗,是嗎?金萍冷冷說道:田無畏,這不是咱們敘說家常的時間,你覺著應該如何?可以作一個決定了。田無畏道:此事重大,應該讓我有多想想的時間,同時,在下也希望你姑娘能多想想。金萍道:我已想了太久的時間,絕無悔改。   田無畏突然一揮手,道:金萍,你這辭堅決神態,全無商量餘地,那是逼我一拚了。金萍道:你如何一個拚法?田無畏道:我下令四位玄支劍士,圍攻於你,何姑娘以飛鈴監視四周,其他的人,以極快的行動,先把家師、袁師伯等人抱出這座石洞金萍道:你要留下四個玄支劍士,陪我死於此地。田無畏道:還有區區,以姑娘武功之高,咱們能奉陪而死,那實也是一件很光榮的事了。但聞江堂高聲說道:還有區區奉陪。金萍突然格格大笑起來。田無畏道:姑娘笑什麼?金萍道:我笑你們原本也是在天皇教中,天皇教中出來的人,怎也有這樣悍不畏死的勇氣!田無畏道:咱們是痛悟前非,重新做人,勘透了生死之關,姑娘卻是剛剛向權勢中迷戀。

  何玉霜突然舉步而行,越過田無畏,道:田兄,讓我對付金萍姑娘。雙手各握兩只飛鈴,接著:姑娘,你見識過飛鈴嗎?金萍冷笑一聲,道:見識過了。何玉霜道:我左右雙手,各握飛鈴兩枚,你如能夠一下閃避開去,小妹甘願束手就戮金萍身子緩緩向後移動,突然伸手一把,掀起了無名子,道:如是我閃避不開,只好借這位無名道長,替我擋一擋你的飛鈴威勢了。何玉霜微微一笑道:姑娘,飛鈴中含蘊奇毒,中人必死,金萍接道:無名子是白天平的師父,我不信你敢殺死他的師父。何玉霜道:以姑娘的聰慧,定會知道,那飛鈴雖然惡毒,但我既然打出去,就有收回的能力。金萍冷冷說道:你敢打嗎?何玉霜道:我為什麼不敢?金萍道:打死了無名子,白天平一輩子不會諒解你。何玉霜道:打不死無名子,我會要了你的命。

  金萍道:試試看吧!我聽說飛鈴有著曲轉、迴折,如活物之能,今日見識一番,也好開開眼界。一面說話,一面又伸手抓住了袁道的身體。她左右雙手,各舉一人,都是武林中最受敬重的人物。何玉霜緩緩舉起了雙手,冷冷說道:你小心了。金萍神情冷肅,道:你出手吧!何玉霜雙目圓睜,秀眉聳動,冷冷說道:金姑娘,就算我打死了兩位老前輩,我也要和你賭一賭了。田無畏知曉飛鈴中含毒強烈,見血封喉,中人必死,心中暗暗吃驚,忖道:這兩位姑娘,如若鬥上了氣,只怕真的會把兩位老人家的性命,給拖了上去,那就是大大的划不來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兩位姑娘,暫請住手,聽我一言如何?何玉霜兩手高舉飛鈴,正待發出,聞言又停了下來。金萍冷笑一聲,道:田無畏,你還有什麼花樣?田無畏道:在下想和姑娘,作最後一次談判。金萍道:你說吧!我在聽著。

  田無畏道:姑娘,現在還未造成大錯,懸崖勒馬,還來得及。金萍道:你勸我放了他們,希望我束手就縛?田無畏道:不錯,姑娘,就算你如願以償,當上了第三代天皇教主,對姑娘又能如何?金萍道:天下精銳,盡集於此,如若我能度過此關,當上了天皇教主,豈不是可以稱霸天下!田無畏道:就算姑娘稱霸天下,又將怎樣?金萍道:那是空前絕後的武林大業,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夢求此事,都難以實現,在我手中實現了,豈不是一件大事嗎?田無畏道:好吧!現在就算姑娘已是霸主天下的盟主,你要做些什麼?金萍道:我要,我要一呼百諾,主裁江湖上黑白兩道的糾紛,我要一言九鼎,無人敢不聽我的令諭。   田無畏道:聽起來,很神氣,也確然叫人嚮往,不過一個人真到了那等境界,有了絕對的權勢,但卻沒有了朋友,沒有了親人。金萍冷冷說道:那時間,會有一大批的清客,追隨在我左右,承我顏色,他們會想盡辦法,使我歡樂。田無畏道:那些人都是討好你,奉承你,但他們不是你的朋友,不會和你說真心話,一個女孩子家,對權勢迷戀如此之深,實叫人有些不敢領教了。金萍笑一笑,道:田無畏,我們不談這些了,你如心中顧慮到無名子和袁道的生死,那就只有一個辦法田無畏接道:什麼辦法?你說吧!金萍道:你是個很會辦事的人,武功也不錯,你如肯作我屬下,不但可救了他們兩人的性命,而且,還會受到我的重用。田無畏道:姑娘這麼看得起我田某人,倒叫田某甚覺意外。

  金萍道:我在你手下,做了不少時間的丫頭,你也該在我手下,嘗試一下做僕從的味道。田無畏道:你放了家師和袁師伯,田無畏願追隨左右,聽候差遣。金萍笑一笑,道:你把我當作三歲小孩子了,就憑一句話,就想救了無名子和袁道?田無畏道:自然是有條件了,但不知那是些什麼條件?金萍道:第一要絕對聽我之命行事,為了不使你心存二意,所以,必須要施下禁制才成。田無畏道:什麼樣的禁制?金萍道:這倒不用你費心,我早已想好了。田無畏道:好吧,那麼姑娘可以吩咐了,田某願意捨棄一切,請放家師和袁師伯金萍冷冷說道:我可以放了無名子和袁道,保證他們性命不損,但我不能替自己留下禍害、勁敵。田無畏吃了一驚,道:姑娘的意思是金萍道:要他們變得沒有了記憶、想不起過去的事,他們才能過得很快樂,很平安。

  田無畏打了一個寒戰,但也因此想到神醫向魁,立時問道:金姑娘,咱們天皇教,有改人思想之能,為什麼教中仍有背叛之徒?金萍微微一笑,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受到改造。田無畏道:為什麼?金萍道:武家堡,原本是天皇教中主要基地,也是專以用來改造人心人腦的地方田無畏接道:由號稱神醫的向魁主持,是嗎?金萍道:你見過向魁?田無畏道:見過,他在武家堡留住了不少時間,但卻不知他何時離去。金萍微微一笑,道:田無畏,咱們談的廢話夠多了,我想知道,你作何決定?田無畏正容說道:家師和袁師伯,在江湖上,乃是極受敬重的人,他們的生死,對天下武林同道,都構成一種極大的負擔。金萍道:別說的太遠,我要的是你的決定。田無畏道:對我田某人,更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壓力,在下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回兩位老人家的安全

  金萍接道:你決定救他們兩人之命,那就不妨先勸勸武當門下的玄支劍士,要他們放下兵刃。田無畏搖搖頭,道:姑娘錯了,田某人個人的生死,可以讓步,但天下武林的安危,田某人就不敢做主了。金萍道:什麼人能做主?田無畏道:沒有人能做主,如是一定要找一個人出來,那就是袁師伯。金萍道:為什麼不選無名子,不論武功、才慧,無名子都高過袁道很多。田無畏道:一個人在江湖上的威望、武功、才慧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他的作為,家師內涵仁慈,一心想消弭江湖禍亂,一直躲在幕後,不像袁師伯堂堂正正的懲奸除惡,受天下武林同道擁戴。金萍點點頭,道:可惜,這樣兩個人,都落在我的手中,你們總不能不救他們吧?田無畏道:事關武林中正邪命脈絕續,他們兩個,如若口中能言,只怕早已拒絕你了。金萍道:你究竟怎麼決定?田無畏道:不會接受你的條件,但我們會盡力施為,救下四位老人家的性命。金萍道:你們救不了。田無畏道:我們只求盡到心力。金萍冷然一笑,道:田無畏,敢動手,你就試試。

  田無畏苦笑一下,道:姑娘,當年田某人一步走錯,被家師逐出門牆,我年少氣盛,不思悔過,反而變本加厲的投入了天皇教中,這一錯十餘年,如今想來,真如鋼針刺心,傷疼極深,姑娘大錯未鑄,回頭是岸,以你成就,必是這一代巾幗女傑。金萍冷笑一聲,道:我苦心籌劃了數年之久,不惜屈入武家堡作為丫頭,豈肯被你三言兩語,輕易說服?田無畏道:在下無意說服姑娘,不過,此事重大,還請姑娘三思。何玉霜冷冷說道:我作天皇教中的公主,但這些年來,我一直不知我那教主義父,竟然是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他名為教主,表面上卻也很排場,但他日子卻過得很苦,每一件事,他無法真正的作得了主,既怕屬下背叛,又怕正大門戶中人合力攻剿,我想不出,這有什麼好處,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

  金萍冷笑一聲,道:你太低估了你的義父,他追隨十三魔,故意裝的唯命是從,實則骨子裡,早已學會了十三魔的大部份武功,一身兼有十三魔武功之長,雖然專精不足,卻博學有餘,今日這一場十二魔火拼無名子的惡毒陰謀,也是他一手安排而成。江堂心頭凜然,道:教主現在何處?金萍道:他會來,而且很快就到,不過,他已經不再是天皇教主了。田無畏也有些莫測高深了,緩緩說道:不是天皇教主,是什麼人?金萍冷笑一聲,道:他是天皇教主駕前的第一護法。江堂道:那麼誰是天皇教主?金萍道:我!田無畏突然嘆一口氣,道:神醫向魁,是什麼身份?金萍道:副教主。田無畏道:姑娘早已取得天皇教主的身份?金萍道:不錯,不過,包括天皇教主在內,也不知曉,我利用他和十三魔之間的默契,暗中指揮大局。   田無畏道:你本有加害白天平的機會,為什麼不肯下手?金萍道:我我我那時,還不願引起人的懷疑,只因還未安排好整個的形勢。田無畏道:現在安排好了嗎?金萍道:太急促了一些,如是再多兩天時間,那就完全改現。江堂高聲說道:在下和天皇教主相處甚久,知他生性,怎肯屈居你一個女孩子之下。金萍道:他是不肯,但已由不得他了。田無畏道:你和神醫向魁合作,暗中對天皇教主下了手?金萍道:還是你聰明一些。申三峰突然接道:向魁也不是輕易服人的人。金萍道:向神醫道如神,改面換心,無所不能,但只有一樣事,他無法應付。申三峰道:什麼事?金萍道:死亡,一個人如是死了,他縱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是無法施展。田無畏道:你制服了向魁?金萍道:我只是用他對人的辦法,加諸他的身上罷了。江堂道:玩火者必自焚,在下為天皇教出力極大,但卻也被天皇教主,列入了犧牲名單之中。金萍道:那是我的意思。江堂道:是姑娘的意思金萍接道:不錯,這中間變化千萬,一言難盡,聽起來動人得很,也驚險得很。   田無畏道:姑娘可是想利用口舌之利,說一番動人經過,藉機會等候援手?金萍道:也不錯,不過,我說的是近十年的江湖秘辛,關係眼前情勢,今後的江湖大局,就算你知道我藉機待援,也無法不聽下去。田無畏道:看來,不幸被你姑娘言中,巾幗女梟,真叫咱們男子慚愧得很。金萍道:誇獎,誇獎。何玉霜冷笑一聲,道:金萍,你可以用口說,但你別想有行動,只要姑娘一有舉動,我就會打出飛鈴。金萍道:何玉霜,有機會我會先殺了你。何玉霜道:等你援手趕到,咱們總有一拚。田無畏道:金姑娘,說下去,目下已是勢難兩立的局面,只要你一句話,扣不住我們心弦,就可能引起我們全力群攻。   金萍心中一震,表面上卻故作鎮靜地說道:個中變化千頭萬緒,只怕我說不完,援手已到,你們該選一些重要的聽。江堂道:在下想知道,天皇教主,為什麼犧牲他多年追從的屬下。金萍道:是我要他如此,借玄支劍士和白天平、袁道之手,把你們這一群老邁奸猾的人,完全送死,但也會拚去一部玄支劍士的實力,十二魔和無名子,拚個同歸於盡,化身秀士召來無名子昔年的故友助手,再拚了袁道和天侯七英,這一代武林精英,那就算完全死盡,新一代天皇教的武士們,會起而代之,成為統一江湖之局。江堂道:姑娘的打算不錯,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玄支劍士的傷亡不大,我們也好好的活著,無名子等前輩一班故友,既未受姑娘所困,咱們實力也未受很大的損傷。金萍冷冷說道:所以,我只好親自出手了。   江堂道:就算姑娘親自出手了,對我們又能如何?金萍道:我雖然援手未到,但我控制著袁道和無名子的性命,諒你們也不敢出手。田無畏冷冷說道:姑娘,請你再仔細想想,我們如若全力出手,你最多有殺死一個人的機會。金萍道:如若我殺死袁道,你們會不會終身遺憾?田無畏道:不論殺死誰,你只有一個機會,殺死一個人之後,你可能死在何姑娘的飛鈴之下,也可能死在玄支劍士的劍下。金萍道:我希望你閣下也算算這筆帳,我能殺死一個人,也許可能殺死兩個人。我金萍一條命,換上兩條命,而且,都是武林中第一等的高手,那也是死得瞑目了。田無畏道:金萍姑娘,你如是死了,就算你得到勝利,又有些什麼代價?金萍道:這是一場豪賭,但值得賭一賭,賭過這一場之後,我就會登上天下盟主的寶座。   田無畏笑一笑,道:姑娘,不要逼人過甚,我們不希望賭這一場,但如姑娘逼人過甚,我們也只好賭一賭了。金萍道:賭不賭,要由閣下選擇了。田無畏道:這樣吧!姑娘請放了家師和袁老前輩等,咱們立刻撤走金萍接道:撤走田無畏道:是!等姑娘的援手趕到,咱們再作一次決戰。金萍道:你不覺著,這樣太過便宜閣下了嗎?田無畏道: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而且,一次決戰下來,雙方誰勝誰負,都已經算得很清楚了語聲一頓,接道:如是姑娘勝了,天下只怕再無人能阻止你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了。金萍道:如是我們敗了呢?田無畏道:古往今來,從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身任武林盟主,姑娘也可以死去這條心了。金萍道:這個辦法不好,算起來,我太吃虧。田無畏道:那麼姑娘請說個辦法吧!   金萍微微一笑,道:我的辦法更簡單,只要你們退出此地,給我兩個時辰的考慮時間如何?田無畏道:你要兩個時辰的考慮?金萍道:不錯。田無畏沉吟了一陣,突然放聲大笑,道:姑娘,我看,咱們只有放手一拚了目光一掠何玉霜接道:何姑娘,你記著,只要有機會給你打出飛鈴,你就打出飛鈴。何玉霜應了一聲,雙手各舉飛鈴,蓄勢待發。金萍冷笑一聲,道:田無畏,你根本就沒有求和之心。田無畏道:我們可以誠心求和,但咱們不願上當。金萍道:上什麼當。田無畏道:咱們給姑娘兩個時辰的時間,那就是等於給了你下手的機會。金萍道:什麼機會?田無畏道:你從向魁那裡學來了不少醫藥奇術,有兩個時辰的光景,你可以把他們再動手腳。他心中雖然明白,但卻無法說的清楚。   其實,也用不著說清楚,申三峰、江堂等,都是老江湖了,一點就破。金萍雖然被揭穿了心中之秘,但她表面上,仍然能保持著鎮靜,淡淡一笑,道:不論你們用什麼兵刃、暗器,如敢出手攻擊,不是殺死無名子,就是殺死袁道。田無畏雙手執著長劍,圓睜虎目,盯注在金萍的身上。只要一有空隙,田無畏就可能疾攻而上。聞鐘、江堂、申三峰,也都各人凝聚功力,準備隨時一擊。金萍也感受到這些人,都提聚了全身功力,稍有空隙,立時將承受四面八方的攻勢。她雙手各抓住一個武林高手,準備用身軀封擋敵方攻勢。這一來,雙方成了一個微妙的對峙之局。金萍無法再騰出手作別的用處,田無畏等也不敢攻向前去,生恐一招攻出,傷到了無名子或袁道。   雙方,對峙了將近一頓飯工夫之久。申三峰低聲道:田老弟,咱們不能就這樣和他對峙下去呀!田無畏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但誰肯冒這個險,誰願意擔當殺死這兩位老前輩的罪名呢?申三峰道:這件事很麻煩,但咱們等下去,又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田無畏道:沒有人能料到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但拖下去對咱們不利,是千真萬確的事了。申三峰道:如是拖下去,有害大局,那決非袁老和無名道長的心意。田無畏道:他們如若能夠行動,或是能夠說話,自然吩咐咱們應該如何,可惜,那丫頭制住了他們的穴道。   這時,聞鐘道長帶領的玄支劍士,也逼近了金萍身側。對田無畏等,金萍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還可以看出一些門路,但對這些玄支劍士們,卻是有些莫測高深了。他們大半生中,都在玄支下院,苦練劍術,根本未在江湖上走動過。他們沒有江湖上的經驗,也沒有江湖上的習氣,他們心中只有是非,只知聽命行事。金萍不懼田無畏,但卻對玄支劍士,有著很大的畏懼。申三峰高聲說道:田老弟,由在下出手如何?田無畏道:申兄如是能夠放開胸懷,那就只管出手。申三峰道:好!由老叫化來。緩緩揚起了右手。申三峰冷冷說道:金萍,你要袁老前輩和無名道長,哪一個人死?金萍道:任你選擇。申三峰道:如是老叫化真有選擇之權,老叫化願意殺掉無名道長。金萍道:那很好,我也覺著應該先把無名子殺了。   申三峰一側身,忽然拍出一掌。果然是一掌拍向無名子。金萍身子一轉,無名子忽然轉向一側,迎上來的竟是袁道。申三峰劈出的掌勢,忽然間,變拍為抓,一把扣向金萍的腕穴。也只有金萍在轉動兩人之時,才會露出這麼一個空隙。究竟,老薑要比嫩薑辣一些。金萍眼看上當,手中抓著一個人,而且,又持續了很久,雙腕已耗力很多,轉動不夠靈便,眼看申三峰五指搭上腕穴,無法避開。申三峰一招成功,加了一成速度,右手已快要搭上金萍的腕穴。卻不料金萍突然飛起一腳,踢向申三峰的左腿關節。以她功力而言,這一腳如被踢中,申三峰非得當場斷去一腿不可。但申三峰如若移身閃避,那即將扣上金萍魄穴的右手,必將失去準頭。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申三峰當機立斷,雙腿微曲一側,避過了關節要害,右手五指加速,一把扣住了金萍的腕穴。但金萍的一腳,也踢中了申三峰的左腿。一陣劇痛,有著骨折肌裂的感覺。但申三峰卻咬著牙,使出千斤墜,足踏子午樁,寧以腿斷骨折,也不向後退一步。五指收合,緊抓住金萍的右腕。雙方面為勢所迫,都綻放出很多的空門。金萍冷笑一聲,道:找死。左手忽然放開了無名子,一掌拍向申三峰的頂門要害。申三峰全力抗拒身體上的痛苦,對迎面而來的掌勢,實已無能閃避開去。眼看那一掌,就要申三峰濺血當場,忽然間斜裡伸過來一道劍光,橫裡攔阻了金萍的掌勢。如是金萍這一擊不及時收住,那就要先撞在劍刃之上。這丫頭的武功,已到了收發隨心之境,一咬牙,硬把發出的左掌給收了回來。   就這一瞬工夫,申三峰強大的內力,已然集於右手,五指緊收,金萍頓覺全身一麻,右手中的袁道,也抓不住。剛才出劍的,正是田無畏,救了申三峰斷臂之危,及時抱住了無名子。何玉霜疾行兩步,接住了袁道。聞鐘道長疾行而上,長劍探出,指向了金萍前心要害。申三峰雖然制服了金萍,但他左腿之疼,只痛得他大汗淋漓而下,口中說不出話。天侯七英之首的侯瑜,經驗老到,一上步,點了金萍兩處穴道,申三峰才突然放了右手。一連後退數步,仍然站立不穩,一跤跌摔在地上。申三峰雖未呼疼出聲,但卻疼的忍不住長長吁一口氣。聞鐘看金萍的穴道被點,立刻收回長劍,卻伸手從懷中摸出一瓶丹藥,遞給了申三峰,道:申幫主,這瓶丹丸,內服,外用,可解疼生肌。申三峰接過丹丸,道:多謝道兄。打開瓶塞,倒出了一粒丹丸吞下。   田無畏等搶過了袁道和無名子後。連出掌指,拍了兩人數處穴道。但見兩人,雙目緊閉,仍不清醒。田無畏放下袁道,緩步行向金萍,冷冷說道:姑娘,你能夠說話嗎?金萍道:能又怎樣?田無畏道:姑娘的武功,確很高明,只可惜對敵的經驗差一些。金萍道:你們以多為勝,算不得英雄人物。田無畏道:金萍,交出解藥,免得在下動手。金萍道:你要動什麼手?田無畏哈哈一笑,道:姑娘,別人是正人君子,也許下不得手,我田某人在天皇教中混過,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姑娘如是不信,咱們這就試試。突然,伸出長劍,刷的一聲,挑破了金萍身上的衣衫,金萍吃了一驚,道:你要幹什麼?田無畏道:我要挑完你身上所有的衣服,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你如何自處。金萍道:你不覺得這手段太卑下嗎?田無畏道:姑娘如是不肯交出解藥,在下也只好如此了。長劍揮處,又是三劍,又削去了金萍身上幾片衣服。   金萍心中大急,道:住手。田無畏道:姑娘,決定了沒有?金萍道:好!我拿出解藥,但咱們一件事只限一件,你們不能再用同樣的手段威脅我。田無畏道:姑娘只管放心,對付人的方法很多,咱們不會只用這一個方法。金萍道:你叫何姑娘過來。何玉霜行了過來,道:什麼事?金萍道:我前胸有一個布袋,拿出來。何玉霜忖道:原來如此,勿怪她無法叫男人拿了。心中念轉,右手卻探入了金萍的前胸。果然,在前胸處,摸出了一個黃色的布包。何玉霜沒有打開,卻隨手交給了田無畏。田無畏接過黃色布袋,道:諸位請盡量後退一些。他叫別人後退,自己卻反向金萍行去,接道:如是這布袋中,有炸藥一類的東西,那就要請姑娘陪陪我了。金萍道:為什麼不要他們離遠一些。田無畏道:小小一個布包而已,就算填滿了藥物,又能裝入多少呢?   金萍未來及答話,洞外忽然傳入了呼喝之聲。田無畏沉聲說道:聞鐘道長,想法子把他們阻攔於洞外十丈之處。聞鐘道:來的什麼人?田無畏道:大約是神醫向魁,和一班天皇教中的隱秘人手。聞鐘道:如何處置?田無畏道:道長就下令玄支劍士,格殺勿論。聞鐘道:好!貧道這就去了。轉身向外行去,一面招呼玄支劍士同往。這時,坐在一側的申三峰,突然站了起來,道:田兄,老叫化拼著斷一條腿,才算把這丫頭制伏。事實上,她所以受制,那是因為她經驗不足,咱們留下她,總是一大禍害,不如把她殺了,以絕後患。單足一躍,人已落到了金萍身側,一掌拍下。田無畏舉手封住,道:申幫主,再給小弟一點時間,好嗎?申三峰道:什麼時間?田無畏道:我一直不相信,這位金萍姑娘,有爭取天下武林盟主的野心。申三峰道: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還不信?田無畏道:我是有些不信,所以,請幫主給兄弟半個時辰,我如再問不出什麼?就交還前輩任憑處置了。申三峰道:好!給你半個時辰,老叫化在洞外等候。轉身向外行去。   田無畏舉手一招,道:何姑娘,天平師弟情形如何了?何玉霜道:還未清白天平一躍而起,接道:小弟真氣暢通,體能盡復。田無畏苦笑一下,道:你陪我留此,問問金萍姑娘一掠群豪,接道:各位對我,也許不太信任,但天平卻是金字招牌,諸位暫時退避洞外,我要問問金萍,這丫頭出身不同,咱們不要有太多人捲入紛爭。原來,江湖上有一個規矩,凡是在場目睹施刑的人,而不出手攔阻,都可能被捲入這場恩怨之內,如是身不在場,自然可以推得乾淨了。申三峰等群豪應了一聲,大步行出洞外。室中只餘下田無畏、白天平和金萍三個活人。無名子、袁道、白玉山、黃鳳姑,都已經被帶出山洞,餘下的都是屍體。田無畏回顧了金萍一眼,道:姑娘,現在,你準備怎麼辦了?金萍道:你準備怎麼辦?田無畏道:反正,我們要得罪姑娘了,是嗎?金萍道:是又怎樣?田無畏道:所以,咱們心中也沒有了什麼顧慮,只要能逼你姑娘講出實話,咱們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金萍道:你想怎麼對付我?田無畏道:很難說,只要你說實話,什麼方法,我都可以用目光一掠白天平,道:師弟,你出手,還是由我出手。白天平道:師兄出手吧!小弟可以從旁相助。金萍道:你敢對我下手?白天平道:我為什麼不敢,只要田師兄一聲令下,我立刻可以要你性命。田無畏道:天平,先削下她一頭青絲。白天平應聲出劍,寒光過處,青絲紛落,飄散一地。金萍想不到他們說動手就動手,一下子就把頭上的青絲斬落,不禁一呆,道:你削落了我的頭髮?田無畏道:不只削落妳的頭髮,妳如是再不合作,我就會削下妳的鼻子。金萍道:你敢!田無畏道:為什麼不敢?天平,削下她的鼻子!白天平應了一聲,長劍揮出。金萍吃了一驚,道:住手。白天平疾快地收住劍勢,道:金萍姑娘,妳害怕了?金萍道:我不怕死。田無畏道:但妳怕自己變得很醜。金萍道:我死都不怕,還怕變得很醜?田無畏道:好吧,天平,削下她的鼻子,再斬下她的右手,咱們不要她死,要她變成殘廢、變的很醜。金萍尖聲叫道:慢著,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付一個女孩子?田無畏道:姑娘,你對付別人的手段,比咱們毒辣百倍了。金萍道:你們要知道什麼?田無畏道:全部的內情。金萍道:事實擺在跟前,似乎是也用不著我說得太多了。田無畏道:那是姑娘的感覺,咱們還是要知道全部的祥情。金萍道:我如不說呢?田無畏道:玄支劍士,丐幫高手,會在石洞外面,布成一道拒敵之陣,就算是向魁帶人趕到,也衝不過玄支劍士的攔阻,這中間有幾分把握,大概你姑娘心申明白了。   金萍忽然嘆息一聲,道:我說出內情之後,你們要準備怎樣對付我?田無畏道:都要看你有幾分罪行了,如是你罪大惡極,咱們絕不會放過你。金萍道:如是一點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說?白天平嘆息道:姑娘出身於正大門派,為什麼竟為權勢所迷,姑娘請說吧!如是你說的句句實言,在下做主,饒你不死。金萍道:當真嗎?白天平道:在下斗膽做主,但答應了姑娘,絕不會反悔。金萍目光一掠田無畏道:你能做得主嗎?田無畏淡淡一笑,道:金萍,你現在是何處境,想不到仍然不忘挑撥之言。金萍微微一笑,道:白天平,你真能做主放了我?白天平道:是!不過,我不能再留下你一身武功!金萍道:你可以廢我一身武功,但有一個條件,你要答允。白天平道:什麼條件?金萍道:我如沒有了武功,人人都可以取我之命,自然得有個人保護我了。白天平道:你要什麼人保護你?金萍道:你!白天平道:我!這個田無畏道:你想嫁給我這位師弟嗎?金萍道:哼!他廢了我一身武功,我自然要他服侍我一輩子。   白天平搖搖頭,正想拒絕,田無畏突然說道:好!我代師弟做主,答應了這門親事,不過,已有何姑娘在先,你只能做二房了。金萍道:三房、四房,我也不放心上,只要他答應就好。田無畏道:親事,我可以代師弟做主,不過,你如是不誠心和咱們合作,那就又另當別論了。金萍側耳聽了一陣,道:向魁是否已率人趕到?這時,洞外已傳來了兵刃相擊之聲。田無畏低聲道:是,向魁似是已率人趕到,雙方已動上了手。金萍道:快去告訴他們,向魁手下三十六鬼,兵刃中暗藏古怪,千萬不可和他們兵刃相觸。田無畏道:三十六鬼用的什麼兵刃?金萍道:刀,看上去,和一般的鬼頭刀沒有不同,但那是特製的兵刃,中間有一段是空的,和人動手時,在兵刃相撞之下,刀中會射出極細的一線毒水,那致命毒水,可以便肌膚立刻潰爛,而且,痛徹心肺田無畏道:好惡毒的設計。金萍道:同時,那鬼頭刀中,還藏有毒煙,只要有人聞得少許,立刻就會中毒倒下。田無畏道:這個,得去通知他們一聲了。金萍道:你去。田無畏回顧了白天平一眼,快步而去。整個的山洞中,只餘下了白天平和金萍兩個人。   輕輕吁一口氣,金萍突然說道:白天平,你相不相信田無畏?白天平道:他已改邪歸正,為江湖正義效力,自然可以信任了。金萍道:我看他靠不住,你要對他多多小心一些。白天平道:姑娘的意思是金萍道:田無畏在天皇教中混了很多年,知道的隱秘,應該是比我多上十倍、百倍,但他卻故作不知。她說的合情合理,只聽得白天平怦然心動。金萍接著道:他發覺了玄支劍士的強大實力,這一戰中,必獲大勝,但他未料到十三魔重又出世,也未料到無名子在此地,十二魔雖已全數就殲,但無名子的九位故友,也死於自刎之下白天平道:金萍,有沒有辦法救醒我師父,只要他老人家一醒,事情立刻就可以弄個明白了。金萍道:只有一個辦法,能使他早些清醒過來。白天平道:什麼辦法?金萍道:放開我。白天平怔了一怔,道:姑娘,這個,你不覺著太過分嗎?金萍道:除我之外,沒有人能救醒無名子和袁道,如是我不幸被殺了,他們就永無清醒之日。白天平道: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卻有些理由。金萍道:那就快放開我。白天平搖搖頭,道:不行。金萍道:你這人怎麼言而無信。白天平道:我沒有對你許諾什麼,談不上言而無信。金萍道:你說我說的有理。白天平道:不錯,我是說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沒有說應該如何。   金萍道:你現在可以說了。白天平道:好!為了先證實姑娘是否有救治之能,所以,咱們要求證一下。金萍道:如何一個求證之法?白天平道:家師和我袁師伯,請姑娘先選一人救醒,然後,我再解姑娘的穴道。金萍道:哼!想不到你比田無畏還要難纏,我如救不醒無名子,豈不是被你笑為無能,快去把他帶來。白天平心中忖道:這丫頭說話真真假假,真叫人莫可預測,但她穴道被制,我如小心一些,諒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心中念轉,人卻奔出洞外,洞外,正展開激烈的搏殺。剛動手時,玄支劍士和丐幫弟子,吃了很大的虧,幸得田無畏及時通知,玄支劍士和丐幫弟子,都改變了打法,才算把強敵擋住。白天平無暇細看場中搏殺情形,抱起了無名子,奔回石洞。他心中覺著,這些迷離、詭秘和恩恩怨怨,只要無名子清醒過來,立刻就可以弄個清楚。   無名子雙目緊閉,似是睡熟了一般,白天平抱著他奔行,他竟一無所覺。白天平看得有些黯然神傷,想不到這位被武林中譽為第一高人的無名子,竟也被擺弄到如此境地。放下了無名子,白天平道:姑娘,解藥何在?金萍眨動了一下眼睛,道:解開我右臂穴道。白天平道:為什麼?金萍道:藥物放在我前胸肚兜兒上一個小口袋中,你如何去拿?白天平站起身子,道:好,我去請何姑娘來。金萍道:慢著。白天平停下腳步,道:什麼事?金萍道:救人要緊,你還顧慮到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自己動手吧!白天平突然感覺到這個人,有些正邪難分,明明是一件使人尷尬的事,但她卻又能曲解折轉的,說出了一番歪理。輕輕吁一口氣,白天平把右手伸到了金萍的前胸,卻突然停了下來。金萍道:解開兩個對襟扣子啊!白天平道:唉!姑娘,我還是解開你右手穴道,你自己取吧!金萍冷笑一聲,道:時間寶貴,寸陰如金,柳下惠能坐懷不亂,主要是心未及邪,你這人,怎麼連一點正大的氣派也沒有?白天平道:這個,這個,這個和正大氣派何關?金萍道:你解開我的衣扣啊!白天平道:我我我金萍道:你什麼,你不敢解,是嗎?白天平咬咬牙,解開了金萍身上的衣服。伸入前胸,果然在紅肚兜內的口袋中,找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了幾粒淡紅色的藥物。   金萍道:一粒就行了。白天平未理會金萍的話,卻留下了四五粒在手中。他不但要救無名子,也要救活袁道、白玉山和黃鳳姑。金萍冷冷說道:白天平,你聽到沒有,我要你留下一粒。白天平道:聽到了,不過,我要留下四粒,因為我要救四個人。金萍道:你可知道,這藥物怎麼施用嗎?白天平道:知道,有藥物,難道還不會給他們吃下去嗎?金萍道:吃下去,那只有使他們早些死亡。白天平道:真的嗎?金萍道:不錯,不信你就試試。白天平道:你這藥物,既然不能服用,取它出來作甚?金萍道:這是對症之藥,但你不會用,就可能要他的命。白天平道:能不能告訴我,如何一個用法。金萍道:可以,但要先聽我的話,把藥物放回去,留下一粒,我就告訴你施用之法。這威脅的後果太嚴重,白天平竟然不敢自作主意,只好把瓶蓋合好,依言故人金萍指定之處。   金萍笑一笑,道:現在,用手指把丹丸捏碎。白天平道:姑娘,此事關係重大,希望你不要愚弄我。金萍道:我如是使無名子斷氣而死,你自然不會放過我了。白天平道:姑娘知道就好。金萍道:那就照著我的話做。白天平依言捏開了手中的藥丸。不待白天平開口問,金萍已搶先說道:把藥粉吹入鼻孔之中。白天平略一猶豫,依言把藥粉吹入子無名子鼻孔之中,道:還有什麼?金萍道:藥物太厲害,必須要一段時間,才能清醒過來。白天平道:要多久時間?金萍道:至少要吃一盞熱茶的時光白天平道:哦,金萍道:你真的相信,無名子清醒之後,一切事務,都可迎刃而解了,是嗎?白天平道:不錯,在下是這麼想。金萍道:看來,你要很失望了。白天平道:在下從師學藝很久,對師父之能,我相信比你姑娘清楚。金萍道:好!咱們不談這個,談談你我之間的事。   白天平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金萍道:你答應娶我的事,現在可是後悔了?白天平道:我不親手廢你武功,自然就不算約定了。金萍冷笑一聲,道:這一場江湖紛爭,可以很快的結束,使武林重歸平靜,不過,那必須有我合作。白天平道:你如不肯合作呢?金萍道:那就很難說了,至少這些動亂,還會繼續下去。白天平笑一笑,道:姑娘,我想有一個辦法,可使你姑娘永遠無法再興風作浪。金萍道:什麼辦法?白天平道:殺了你!金萍道:辦法很高明,不過,殺了我你會後悔只聽無名子打了個噴嚏,突然睜開了眼睛。白天平忽然拜伏於地,道:白天平叩見師父。無名子揮揮手,道:起來,我有話問你。白天平站起身子,道:師父指教。無名子回顧了金萍一眼,道:你認識她嗎?白天平道:弟子認識。   無名子望著金萍,點點頭,卻回頭對白天平道:你父親,黃姑娘,都無恙嗎?白天平道:他們都還在暈迷之中。無名子道:唉!好慘烈的一戰語聲一頓,接道:天平,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嗎?白天平道:不是,田無畏師兄,和袁師伯、丐幫、武當掌門人,都在山洞外面。無名子道:告訴我,你們怎會找到此地,沿途的經過如何?白天平仔細說明了來此經過,巨細無遺,說得十分詳盡。無名子嘆息一聲,點點頭,道:天平,先解開這位姑娘的穴道。白天平道:這丫頭精明得很,而且也滑溜得很。無名子道:我知道,你解開她的穴道。白天平無可奈伺,舉手一掌拍活了金萍右臂的穴道。但右手五指一合,立刻又抓住了金萍的腕穴,道:姑娘,交出解藥。金萍道:什麼解藥?白天平道:剛才你給我的解藥。金萍笑一笑,道:你自己取吧!白天平怔了一怔,怒道,姑娘,你當真要在下動手嗎?金萍道:不錯。白天平道:我要用長劍挑破你身上的衣服,我會招呼別的人,來取出你身上藥物。金萍道:你自己不是取過了嗎?白天平道:那是情非得已。   無名子道:天平,我要你解開金姑娘的穴道。白天平道:弟子知道。揮手兩掌,拍活了金萍的穴道,道:姑娘,希望你別耍出什麼花招來。金萍道:你師父比你明白多了,他知道,我如不用出三日醉仙散,無法解他之危。白天平望望金萍,冷冷說道:姑娘,不可得寸進尺。金萍微微一笑,站起身子,彈彈身上的灰塵,笑道:白天平,你師父在這裡,似乎沒有你講話的餘地了。白天平冷哼一聲,但卻忍下未言。無名子淡淡一笑,道:姑娘可以說了。金萍忽然流下淚來,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來,我受了無數的委屈,無數的屈辱,人人都把我看成下流女子。無名子笑一笑,道:不要哭,你受了什麼委屈,說出來就是。白天平看愣了,呆呆的站在一側,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萍道:就拿你這位徒弟說吧!他從來也沒有把我當作一個朋友看待白天平道:咱們本來就不是朋友。金萍道:你聽聽,這就是你徒弟對我態度。無名子嘆息一聲,道:天平,不可對金萍姑娘無禮。白天平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無名子道:能有今日這樣一個局面,全是金萍姑娘之功。白天平哦了一聲,道:這個無名子道:她不但救了為師的性命,而且,也救了你父親的性命。白天平道:弟子知道了。無名子道:好吧!快去向金萍姑娘致歉。站起身子,行向洞外。白天平望著無名子的背影,欲言又止。回頭望去,只見金萍臉上是一股很奇異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白天平輕輕吁一口氣,道:姑娘,在下有些迷惑了。金萍道:為什麼不問我?白天子道:在下向姑娘請教了。金萍道:請教?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白天平道:那要如何?金萍正容說道:白天平,你看我是不是淫蕩下流那一等人?白天平道:在下瞧不出來。金萍臉色微變,道:以你師父對我的態度嗎?白天平點點頭。金萍道:以你師父在武林中地位身份,他怎會對我如此?白天平道:這正是在下不解之處。   金萍道:想知道嗎?白天平又再點點頭。他對金萍,已有些莫測高深,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但聞金萍說道:你師父對我虧欠的太多了白天平接道:我師父怎麼會虧欠你很多呢?金萍嘆道:白天平,你如果想知道內情,為什麼不肯說幾句好聽的話呢?白天平道:要我如何求你?金萍道:講幾句好聽的話。白天平搖搖頭,道:要我講什麼好聽的話?金萍道:這些話,你自己不會想嗎?難道,這些事情也要我教你不成?白天平苦笑一下,道:姑娘,矯情作偽的事,在下做不出來,姑娘如是想要在下說些敬佩之言,那姑娘必須先要做一些叫在下敬佩的事。金萍道:好!我告訴你幾件事,你聽聽看,是否值得敬佩!白天平道:在下洗耳恭聽。金萍道:我犧牲了自己,為武林爭得了天皇教中的隱秘,這是不是值得叫人敬重的事?白天平道:姑娘犧牲了什麼?金萍道:犧牲了一個女兒家清白的身軀,才獲得這些隱秘。白天平怔了一怔,道:犧牲了清白身軀,這真是一個很大的犧牲。   金萍道:值得嗎?兩行清淚,順腮而下。白天平嘆息一聲,道:姑娘,你為什麼不早講出來呢?金萍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道:早講出來,我講給什麼人聽?白天平道:這個金萍冷冷接道: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見人就說我犧牲了清白的軀體,要人家憐憫我同情我。白天平道:這話也對。金萍道:所以,我只有啞子吃黃連,苦在心中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一個女孩子家,如是身軀不清白了,還有何顏生於人世?白天平道:那要看她是為什麼犧牲的。金萍道:不論她為什麼犧牲了,但她清白沾污,總是羞於告人的事了。白天平道:一個人的清白,固然重要,但一個人是非情操,更是重要百倍。金萍道:你是說你不在乎這些?白天平道:不在乎。金萍道:哦白天平心中突然一動,忖道:她是不是處子之身,關我什麼事情?我怎麼會說出不在乎的話呢?但聞金萍緩緩接道:白天平,你當真不在乎嗎?白天平道:在下之意是說,整個的武林同道,都會為姑娘這份犧牲,而感到敬佩。金萍道:咱們不要談別人,談談我們之間的事。白天平道:我們有什麼談的?金萍道: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你已經明白了。白天平道:嗯!全萍道:我問你,現在,你會不會娶我呢?白天平道:如若這是條件,在下很難答應。   金萍嘆息一聲,道:白天平,你不是不在乎我是殘花敗柳麼?白天平道:是不在乎。金萍道:那又為什麼嫌棄我呢?白天平苦笑一聲,道:金萍姑娘,你不覺著,這些事太過突然嗎?金萍冷冷說道:對你而言,雖然是有些突然,但我卻是早存此心了。白天平道:我怎麼一直不知道呢?金萍道:你應該知道!你在武家堡中躲避了很多的兇險,那不是你的運氣特別好,而是我在暗中幫忙。白天平沉吟了一陣,道:姑娘,在下只想請教一件事,如是我說錯了,還望你姑娘多多指點。金萍道:不敢當,請說吧。白天平道:姑娘似是一心要嫁給在下,是嗎?金萍道:不錯。白天平道:這中間有什麼原因嗎?金萍道:有。白天平道:不完全是為了喜歡我吧?金萍道:不是。白天平道:那麼姑娘又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呢?金萍道:自然是有原因了。白天平道:姑娘,在下希望知道原因何在?那絕不會是因我生的英俊了?金萍道:私心相喜,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自然還有別的原因,使我賴著嫁給你了。白天平笑一笑,道:姑娘如真嫁給我,我也敢要。金萍嗯了一聲,道:這話當真嗎?白天平似是忽然想通了什麼,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當真了。   金萍凝目沉思了一陣,突然嘆息一聲,伸手從懷中取出玉瓶,道:去!救醒袁道,你父親、黃姑娘。白天平強行壓制內心的喜悅,不使它形諸於色,伸手接過玉瓶。金萍交出玉瓶、藥物之後,轉過身子,行入壁角,盤膝坐下,閉上雙目,似是在運氣調息。白天平緩步行出洞外,只見玄支劍士,和丐幫弟子,都有著很大的死傷,一個全身白衣的老者,帶領數十個黑衣執刀大漢,布成了一座方陣。聞鐘道長臉色沉重,申三峰也在兩個丐幫弟子的扶持下,面對強敵而立。田無畏守在袁道身側。江堂滿臉冷肅之色,凝注著那座方陣。天侯七英聚集於一處,低聲商議。何玉霜雙手各握兩枚飛鈴,俟機而動。白天平無暇細看場中形勢,急步奔到田無畏的身側,道:師兄,給他們服下解藥。田無畏應了一聲,挾起袁道,服下一粒解藥。白天平又取出兩粒解藥,分別吹入白玉山和黃鳳姑的鼻孔中。突然間,白天平想起了鐵成剛和伍元超,似是已經很久未見兩人之面了。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仍不見兩人何在?   田無畏低聲說道:師弟,你沒有瞧到剛才那一戰,時間不長,但卻激烈絕倫。白天平道:傷了不少玄支劍士?田無畏道:那些黑衣人,劍上有機簧,射出的毒針,勁厲無比,玄支劍士,都是死於那毒針之下,如非申幫主及時喝止,就更不堪設想了。白天平道:這是天下最精銳的劍士,怎能如此損耗,但不知有多少傷亡?田無畏道:不到一半,也有十之三四了。白天平突然感覺一陣心疼,道:師兄,你為什麼不喝止呢?田無畏道:玄支劍士太勇敢,身中針傷,一語不發,而且,仍然向前衝奔,直到毒發倒下,申幫主瞧出不對,才大聲喝退,已然傷亡許多了。白天平道:那帶頭的可是神醫向魁?田無畏點點頭,道:是!白天平道:他們既然射倒了很多玄支劍士,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呢?田無畏道:玄支劍士的剩悍、勇猛,也使他們心中產生了很大的畏懼。白天平道:所以,雙方暫成對峙之局。田無畏道:是!如果這是天皇教中最後一股實力,對峙下去,對咱們有利無害。   白天平道:師兄,有一件事,小弟覺得很奇怪。田無畏道:什麼事?白天平道:想像之中,師父如若清醒之後,很快就可以了解詳細的內情,但事實上但不是那麼回事。田無畏道:你問過他老人家了?白天平道:我沒正面問過,我看他老人家似是有意的避開田無畏沉吟一陣道:袁師伯清醒之後,事情很快就會有個結果,他老人家性子急,必定會問個明白出來。白天平道:師兄,金萍姑娘又是怎麼回事?田無畏道:這丫頭神祕得很,小兄對她也是了解不多。白天平道:她是滿懷憂思。田無畏道:她對你說些什麼?白天平道:她舉動很奇怪,似乎是要嫁給我。田無畏道:你答應了沒有?白天平道:沒有正面答應,但我也沒有拒絕。田無畏道:師父在場嗎?白天平道:師父似是有意的避開。田無畏道:兄弟,這些私情,小兄本是不該多問白天平接道:自己師兄弟,怎的客氣起來了。田無畏道:那我就直言了,詳細內情,請師弟告訴我一聲。   白天平淡淡一笑,說明了詳細經過。田無畏道:這麼說來,金萍是忍受了不少的委屈。白天平道:小弟也這樣想,而且,事情似是和師父有關。田無畏點點頭,道:對此事,師弟處理得很好。這時,袁道忽然一挺而起,道:好丫頭,我老叫化也給算計了。他功力深厚,服下藥物之後,最先清醒了過來。白天平道:義父。袁道道:那丫頭呢?白天平道:金萍姑娘?袁道道:是!叫她過來,老夫要問問她用心何在?白天平道:義父,可是要知道事情詳細的經過?袁道道:是!我要問個明白,這丫頭的用心何在?白天平道:平兒也覺得很奇怪。袁道忽然冷靜下來,緩緩說道:好!仔細說給我聽聽。白天平很仔細的說了經過。袁道一皺眉頭,道:有這等事?你師父呢?白天平道:不知道,他老人家出來一轉,忽然消失不見了。輕輕吁一口氣,袁道緩緩說道:看來,這中間似是交錯了很多恩怨,老叫化也被搞糊塗了。   白天平道:義父,你認不認識神醫向魁這個人?袁道道:認識。白天平道:看情形,暗中操縱天皇教的,是神醫向魁。當下把玄支劍士,苦戰向魁屬下的經過,很仔細的說了一遍。袁道冷哼一聲,道:真的是年頭變了,老叫化要去問個明白。舉步向外行去。白天平急急叫道:義父,多小心,他們刀中,藏有毒針。袁道嗯了一聲,道:我知道。舉步行出洞外,直對向魁行了過去。這時,聞鐘道長率領著玄支劍士,已然分別埋伏在石岩之後,雙方對峙,誰也沒有攻襲。袁道行到距離向魁兩丈開外處就停了下來,道:向魁,請出來答話。神醫向魁排眾而出,道:老叫化,找我嗎?袁道道:不錯,向魁,你醫術精湛,深為武林同道敬重,怎麼竟會是天皇敦中的幕後人物。向魁道:在下不但醫道精湛,而且,用毒之能,也有過人的成就。袁道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向魁,老叫化一向很敬重你的為人,但我沒有想到,你竟是一個表面君子的偽善人物。向魁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袁道道:老叫化就是對你一個人認識不清罷了,我想不出,老叫化還看錯了什麼人?向魁哈哈一笑,道:老叫化,你看對了什麼人?無名子還是金萍姑娘?   袁道怔了一怔,忖道:無名子神秘莫測,不知道他幹些什麼?金萍這丫頭鬼鬼祟祟,敵友莫辨,這兩個人,果然都是無法預測的人。丐仙在江湖上所以受人敬重,除了他武功高強,和俠肝義膽之外,就是他屈服於道理的生性,當下點點頭,道:不錯,不錯,向兄指點,老叫化對無名子和金萍二人,確也是有些不太了解,這方面,不知向兄可否明示?向魁似乎未料到他會有此一求,怔了一怔,道:這個麼?這個麼沉吟了一陣,接道:其實,事情已到了非明朗不可的境地,但向某人不願由我口中說出全部內情袁道一皺眉頭,接道:你們究竟是在搞什麼鬼?向魁道:這個,要你老叫化去查了,在下麼,恕難奉告。袁道道:好吧!咱們不談這些事,老叫化問你,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嗎?向魁道:玄支劍士,武功高強,如是我們不殺他們,難道要坐以待斃不成?袁道道:向魁,你是不是天皇教中人?向魁道:是!袁道道:你是天皇教主?向魁冷冷說道:現在還不是。袁道道:原來那位天皇教主,是怎麼回事?向魁道:天皇教未主盟武林之前,真正的天皇教主,絕不會出面。袁道點點頭,道:你這麼說,老叫化倒是有些明白了。   向魁道:哦!你明白什麼?袁道道:目下把武林搞得天翻地覆的天皇教主,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向魁道:很多次的武林往事,積累的輕驗,武林霸業難成,所以,我們改用了隱於幕後的辦法,大業未就,真正的主事人,不會出面。袁道道:你自稱我們,想來,那些事也有你一份?向魁道:不錯,向某只不過是一個附隨驥尾的人罷了。袁道道:那首腦人物,未來的天皇教主是誰?向魁道:你不覺著,自己問得太天真了嗎?袁道怒道:當今武林之世,有什麼人,什麼事,老叫化不能說的,不能問的?向魁道:你可以說,也可以問,但咱們可以不說實話吧!袁道一皺眉頭,道:這倒也是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向魁,老叫化子已清醒了過來,十三魔已全數就殲,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麼後援?   向魁道:沒有什麼奧援,但就憑我這三十六位屬下,也可和你們拚個勝負出來。袁道冷笑一聲,道:擒賊搞王,如是咱們先把你向魁殺了,這些人失去了主宰之能,還會有什麼人能使他們聽命行事?向魁淡淡一笑,道:誰能殺了老夫?袁道忽然一上步,人已衝到向魁身前,道:我!老叫化子。這時,兩人相距,只不過丈許距離。以袁道的功力,這時如若全力發出一掌,向魁無論如何無法避開。輕輕吁一口氣,向魁緩緩說道:老叫化,你現在就算一掌能把我打死,但也必然會死在我的毒針之下。袁道道:與汝皆亡,老叫化今年已過了古稀之年,至少比你的年紀大了很多。向魁道:以你老叫化的聲望,和在下相偕而亡,老實說,向某人並不吃虧。袁道道:好,咱們就試試吧!右掌揚起,蓄勢待發。   向魁高聲說道:慢著。袁道道:你怕死?向魁道:向某人倒非怕死,只是覺著這樣死得不值。袁道哈哈一笑,道:丐仙袁道殺了你,還有什麼不值?向魁道:在下覺著,向某人不是單純的和你拚命,這是匹夫之勇。袁道笑一笑,道:你要怎麼樣,才會死得滿意。向魁道:我要爭取武林盟主之位,我要明白到底什麼人在利用我?袁道道:鬧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背後的人物是誰?向魁道:還不太清楚。袁道道:那麼,你們這些行動,都是受何人指揮?向魁道:一顆印章。袁道道:越說越玄了,一顆印章,就能要你神醫向魁賣命?向魁道:自然,那顆印章,顯示過它的威力袁道道:小小一顆印章,有什麼威力可言?向魁道:這就非閣下所知了,咱們是身臨其境的人,自然比你老叫化清楚。   袁道道:以你向魁在武林中的身份,老叫化相信你不會說謊,你如此說老叫化是有些相信了。向魁道:江湖上的人都說你面嚴心善,不擅心機,但我看你老叫化,倒是聰明的很。袁道道:誇獎,誇獎。向魁道:不是誇獎,在下是由衷之言,這些話我說給別人聽,別人絕不會相信,但你卻相信了。袁道道:你說得出來,老叫化就只好相信了。向魁嘆口氣,道:老叫化,你幸好聽信了在下的話,逃過一劫。袁道道:逃過什麼一劫?向魁道:你如不信那印章有什麼威力,定然是要試試了。袁道道:試又怎樣?向魁道:必為印章所傷。袁道道:有這等事?向魁道:你最好別試。袁道道:老叫化確實不信,拿給老叫化子瞧瞧?向魁道:兄弟一向不打誑語,袁兄不試也罷。袁道道:只可惜那印章不知現在何處?如是知道了,老叫化定要看看。向魁道:你一定要見識嗎?袁道道:不錯。向魁道:好!要不要我拿給你見識一下?袁道冷笑一聲,道:向魁,你可是故弄玄虛?向魁道:哼,一個人不可口硬心虛,你要是不敢見識,也就算了。袁道笑一笑,道:我真的有些不信,你拿給我瞧瞧吧!   向魁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白絹,遞了過去,道:看吧!這一道聖諭上,就蓋有神印,你拿去瞧瞧吧!右手一揮,把白絹投了過來。袁道並未立刻伸手去撿,雙目盯注在那白絹之上,仔細瞧了一陣,忖道:一方白絹,還會有什麼古怪不成?凝注片刻,發覺那白絹並無變化,伸手撿了起來。展開看去,只見那白絹上龍飛鳳舞寫了幾行行書,白絹一角處,蓋了一方硃砂紅印。袁道沒有細看白絹上的字跡,大略的掃了那絹帕一眼。輕輕揚了揚手中白絹,道:就是這一方絹帕嗎?向魁道:不錯。袁道笑一笑,道:武林之中,有一種迷魂帕,那上面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人如是聞到了那香氣之後,就會倒了下去。向魁道:袁兄覺著這絹帕上,也是迷魂藥物嗎?袁道道:你向魁配製的藥物,自然也應比一般的迷魂藥物高明一些了。接著又哈哈一笑,道:向魁,你借一個印章,用藥物的力量,造成神奇事跡向魁怒道:老叫化子,聖章不可侮。袁道道:老叫化根本不相信這麼回事突然雙手一鬆,白絹飄落實地。原來他拿著自絹的手指,突然間麻痺起來,竟然無法捏住那白絹。   向魁冷冷說道:報應,老叫化子,你還能捏死一隻螞蟻嗎?袁道憤怒的舉起右手,但覺掌指麻痺,竟然不聽使喚。袁道心頭一震,暗道:完了,這向魁不知在絹帕上塗的什麼藥物,如此惡毒。只聽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叫道:向魁,救救我。隨著那喝叫之聲,一條人影,疾奔而至。向魁道:你怎麼了?那人影來勢快速,已然衝到了向魁的身前,道:我毒性發作。向魁道:怎麼可能!忽然寒光一閃,鮮直噴灑,濺飛起四五尺高。耳際間只聽到向魁的聲音,道:你屍體己跌落實地。那是金萍,出手一劍殺了向魁之後,忽然轉身,奔向了袁道。白天平、田無畏雙雙大喝道:賤婢敢爾。兩人喝叫的聲音雖大,但因距離過遠,硬是救援不及。喝聲中,袁道已和金萍雙雙倒了下去。但見塵土飛揚,遮去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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