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言情小說 新娘四部曲之四:美夢成真

第19章 第十八章

  他想過捏造緊急事件,但這樣做顯得他很懦弱,也不會得到焦糖醬。   而且,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計畫得逞,讓他忍不住佩服她的策略。他幾乎一整天都在想到時候要怎麼運用焦糖醬。   改裝吉普車的工作已經完成,他重新裝了個汽化器、做了一般維修檢查測試,接了幾通道路救援的電話,然後交班給晚班的比爾。   他大概瀏覽了一下文件他打算大部分交給他媽媽處理填了張需要她找的零件清單,用來修一輛一九六七年的福特野馬車。   他瞄了一眼資產負債表,每次看,發現自己的資金相當充裕,都讓他有點愣住。   資金充裕到足以投資其中一部分到自己的生意,替他媽媽和其他工作人員加薪,也許假日過後可以去渡假。   在有海灘和蔚藍海水的地方渡假一週。帕可說過,一月是誓約的淡季,也許她可以想辦法離開一星期,沒有人比帕可還會想辦法。

  他可以教她怎麼衝浪。   或許她知道怎麼衝浪,他應該問她看看。   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依據帕可的情況規劃假期,怎麼回事?   他坐著,聽修車廠裡的聲音,讓自己慢慢接受這個想法。這件事不讓他那麼不安時,他發出一聲啊。   什麼時間和怎麼發生的並不重要,它就是發生了。他也可以接受。   他承認,他不只是可以接受而已。他可以想像她和他在海灘上,看著蔚藍的海,喝當地的蘭姆酒,把工作拋開幾天。   或是在她漢普敦的房子裡待幾天。冬天海灘的好處就是隱蔽,還可以在火爐旁做愛。他可以先把這個主意告訴她,看看她怎麼想。   他拿起檔案夾,穿過修車廠,走進辦公室。   這些給妳。他說,指著清單和發票,他媽媽戴著綠框眼鏡盯著文件看。

  你現在要走了?   我剛剛就要走了,有點事要做。如果妳沒做完,我星期一會完成。   我沒說我做不完。過來。   他傾身向櫃檯靠過去,她打他的頭。   喂。   為什麼你沒告訴我,我們受邀參加布朗家的感恩節晚餐?   才剛說好的。覺得媽媽冤枉了自己,他揉揉頭。而且帕可說她會打電話告訴妳,我想她應該已經打了。有什麼問題?   如果你先告訴我,我就不會那麼驚訝。如果她沒打電話來,我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就會跑去買隻火雞,這樣我就會多一隻我根本不需要的火雞。   哦,結果她打了,所以妳沒買,也沒多隻火雞。   我沒買算你走運。她對他嘻嘻笑,讓他有點害怕。你穿西裝啊。   他就知道。她說了沒關係。

  我不管她怎麼說。我說你穿了西裝啊。你該去買套新西裝了,你上次買新西裝是什麼時候?   他差點不寒而慄,謝天謝地,他的手下沒聽到這些對話。天啊,我不知道。   不要用那種口氣跟我講話。她的手指像彈簧刀般戳他。你去買套西裝和領帶,還有像樣的皮鞋。   天啊。   你約會的對象是帕可.布朗,這比你去參加婚禮或有人突然過世,更需要穿西裝。你可是成功的企業家,可別忘了這點。成功企業家的衣櫃裡都有一套以上的西裝。還有,你該去理個頭髮。   還有嗎?我要不要去學法文?   她搖搖手指,但扁起嘴。如果你想學就去學,反正你夠聰明,那是從我家這邊傳下來的。你的身材體格遺傳自你爸,所以你穿起西裝,才會看起來這麼精明幹練。去吧,快走,好讓我可以處理你丟給我的工作。

  早知道要受妳嘮叨,我會多找點工作給妳做。他往門口走去,回頭看一眼,感覺到那股嘻嘻笑的表情,現在轉移到他臉上了。既然我得把錢花在衣服上,本來打算給妳的加薪,我想就沒辦法了。真可惜。   她在他身後沉下臉,讓他本來想到得去購物的痛苦,好過一點。      他抵達帕可家時,裡裡外外都沉浸在準備舉行婚禮的氣氛裡。艾瑪和她的工作人員已經用麥稈色容器裝了滿滿的花,擺在入口處。她還放了些南瓜,和一些好像葫蘆的東西。   他沒想過會在婚禮上看到葫蘆,但他不得不承認,看起來很不錯。   她們已經在屋內的樓梯鋪上長長的、白色的透明玩意,以及花和小裝飾燈。還有更多的花在花盆、花籃和花瓶裡。   感覺上就像走過秋天的夢幻景色,他想,這應該是她們的設計理念。

  他可以聽到接待室和她們稱之為豪華廳的地方,有人正在做準備,但他克制住,不讓自己探頭進去。如果他這麼做,很可能得進去幫忙。   他想輕鬆地去找葛太太,在他上樓開始今天的任務前,先吃個三明治;不過他一轉向,就看到帕可站在樓梯頂端。   這女人,他想,比太空總署的雷達還要厲害。   來得正好。她走下來,露出致命的笑容。新郎派對正要開始,我無法形容你讓他們鬆了多大一口氣,我也是。她的視線在他身上定住,引他上樓。   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   我擔心了一整天。   她在他的手肘上輕輕地戳了一下。我知道要求你這麼做很過分,不過你真是個英雄。賈斯汀的媽媽手術後情況良好,所以現在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好。

  那就好,很高興聽到那位媽媽的情況好轉。   的確。我待會兒介紹錢寧和他的伴郎讓你認識,幫你預作準備。我過一個小時之後再回來,幫你講解流程,因為彩排的時候你不在。   她在新郎休息室的門上輕快地敲了一下。我是帕可。她大聲說。可以進來嗎?   開門的男人穿著晚禮服褲,手上拿瓶啤酒。我不敢說我們都穿著整齊,不過至少有遮起來。   那就夠了。麥肯,這位是達倫,剛晉升為伴郎。   我跟錢寧說過,我一直都是當伴郎的。你是臨時被抓來幫忙的,幸會。   他們相互握手,帕可把麥肯推進去,裡面有冰桶裝著冰涼的啤酒,另一頭還有瓶香檳,大盤子上裝著三明治和小點心。總共有五個人圍在一起,身上的禮服都還沒穿整好;加上新任伴郎,總共六個人。

  其中一位高挑、金髮、身材健美的人走過來。麥肯?我是錢寧,今天我是新郎。   祝你好運。   我真的很感謝你願意來幫忙。聽起來也許很奇怪,不過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   我去過很多地方,不過你看起來不太面熟。   我發誓   嘿。其中一個倒香檳的人停止動作。是柯瓦納,對嗎?   對。麥肯瞇起眼睛看著倒香檳的人。賓士SL600,輪胎換位和保養。   沒錯。那次是我遇過最棒的保養維修服務。   那就對了。錢寧的手指在空中猛搖。我就知道我看過你。是你幫我爸整修好他那輛福特雷鳥。你把車送來的時候我也在,我還幫我爸擦他開心的眼淚。   很棒的車。所以你是錢寧.考伯特。   對。我爸買那輛車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瘋了。後來看到你把它修好的樣子時,我就想,為什麼我沒有一輛?要喝點香檳嗎,還是啤酒?

  啤酒。   我就把你交給他們了。帕可拍拍他的手臂。你的禮服在那裡。再過十五分鐘左右,攝影師會過來。   感覺還不賴,麥肯想。有食物、有啤酒,還有一群心情很好的人,很難讓人覺得有被利用的感覺。   至少在小麥進來,拿著照相機對著他之前,他都這麼覺得。   喂,我只是來頂替的。   他們也希望留下紀念。不要理我。小麥對他擺擺手,接著就像條紅頭蛇似的,無聲無息地在房裡鑽來鑽去。   她把錢寧從一群人當中拉出來拍正式結婚照時,他大大地鬆口氣。   趁小麥走開時,麥肯換上禮服褲和襯衫。帕可又說對了,衣服很合身,深紅色背心也是。   有一半的傢伙對車子很感興趣,一直問問題,不過他習慣了。技工是車子的醫生,大家都想獲得免費的醫療諮詢。既然給意見可以招來新客戶,他也不介意讓大家問。

  帕可回來時,他正在打領帶,怎麼打都打不好。   來,讓我來。   我租的禮服,都只要直接扣上去就可以了。   她抬起頭對他微笑。男人打領帶有一半的原因是讓女人可以靠近他們,替他們打領帶。你還好嗎?   還好。他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瞄向其他男儐相。他們都很好相處。   你的女儐相是愛絲托莉雅。   他的視線拉回來,看著她的眼睛。真的假的?   她清清喉嚨。他們叫她愛絲。她很漂亮,有點害羞已婚,所以你可別想打任何主意。   我現在想的是,我們可以在衣帽間很快地來一下。   大家都這麼想。她的工作是在芝加哥照顧特殊兒童,她和莉雅是在大學認識的。好了。她往後站,偏著頭。你很盡責。好好玩,還有,你看起來帥極了。

  小麥走進來。好,各位男士,請移駕到露臺上拍照。這樣很危險,我不知道我的相機能不能一次拍下這麼多帥哥。   帕可幫麥肯穿上外套,撥撥袖子。等小麥結束你這邊,我馬上就回來幫你講解流程。   我這邊?我不要拍團體照,我不屬於這群人,我只是臨時來頂替。   錢寧真的很希望你能和他們一起,只要幾分鐘就好。   聽我說,帕可   噢,抱歉。她拍拍耳機。我得趕去別的地方。   看著帕可像煎鍋上的奶油,一溜煙地跑掉,他想,真狡猾。   到時候他一定要很多、很多的焦糖醬。   他完成了他的部分,在燈光微弱的豪華廳裡,引導賓客到座位上,燭光和壁爐的火光讓現場更顯明亮。   蘿瑞進來做現場檢查,對他眨眨眼。怎麼樣?   蛋糕和宣傳中的一樣棒嗎?   更棒。   那就值得了。   我還有很多焦糖醬。   他看到她溜走時嘻皮笑臉的表情這表情好像大家都有。   天啊,難道這幾個女人什麼事都和彼此分享嗎?   沒關係,他會確保她們吃早餐的時候,有很多話題可以聊。乾脆直接偷拿一瓶香檳,到時候配   看看,現在兼差當帶位人員啊?   他的背脊挺直,轉過去看到他舅舅。   老很多喔,亞堤?麥肯帶點小小滿足地想。這男人的頭髮都還在這點向來是他最引以為傲、最高興的事但他變胖了,臉和肚子都變得比較大。他的淺藍色眼睛,和變寬的臉相較之下,好像縮小了。   他瞄了一眼他舅舅的太太,心想,她保養得比較好。身材還繼續維持,只有一點點歲月的痕跡。不過她一臉厭惡的表情,讓她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你可以自己找位置。   還是像以前那麼有禮貌。我聽說你在追布朗家的女兒和她家的錢。   你向來搞不清楚自己的分量。麥姬.法蘭克嗤之以鼻。現在看起來,帕可.布朗也忘了自己的身分。她祖母地下有知,肯定睡不安穩。   坐下,否則就給我離開。   看來她的教養也沒有改變你。亞堤說。我想應該不需要多久,帕可就會發現你本來的真面目。你怎麼會認識新娘和新郎?替他們換過幾次輪胎?   該死,他想,真該死。沒錯。   麥肯,你可以洗掉指甲底下的汙垢,可是你還是油膩膩的工人。像布朗家族這樣的人,最後只會和他們同一類的人在一起。走吧,麥姬。   他需要五分鐘,麥肯心想,五分鐘呼吸新鮮空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正走向大廳,準備出去時,蘿瑞走了過來。   只剩下不到十位賓客尚未就座。我們需要你和其他男士再過兩分鐘就定位。你怎麼了?   沒事。   好。你請最後一位賓客就座後,就繞過去帕可跟你說過該怎麼做吧?   對,我知道。   我會在那裡給你打暗號。別擔心,不會痛的。   他不覺得痛,他只覺得喉嚨裡有股怒火要衝出來。他不想在那裡,穿著別人的禮服,在一整間鮮花和蠟燭的房間裡,站在一群人面前,看他根本不認識的人結婚。   同時感覺到他舅舅的輕視他無法忽視這種感覺穿過這個廳,箝制住他的喉嚨,壓抑住這股怒氣。   他曾逃離過,跋涉了三千英里只為了擺脫這種感覺。現在他長大成人回到這裡,在他心裡卻還是有一小部分燃燒著刺骨、嚴峻的怒火,他痛恨這種感覺。   以前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是很難釋懷,同時心裡不斷想起那些羞辱的言語。   典禮結束後,他跟著去拍照,當作一種逃離;他聽著錢寧的父親滔滔不絕地談論那輛雷鳥,他也盡量跟上話題、做出適當回應。   接著他溜走,在房子側邊的花園找個地方,在結霜的夜裡坐下來、喘口氣。   她找到了他,上氣不接下氣,也沒穿外套,她平常的沉著消失無蹤。   麥肯。   聽著,他們吃晚餐時不需要我,我在休息。   麥肯。她跌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法蘭克家要來,我一直到巡視晚餐時才看到他們。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是妳邀請他們來,妳可以說對不起;既然不是妳,這就不是妳的問題。   是我把你拉進來,我真希望我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來想辦法。我會對錢寧和莉雅編個藉口,這樣你就可以   又讓他們再次把我趕走,讓他們得到滿足感?我可不他媽的這麼認為。我只是該死地想休息一下,帕可,給我一點空間。   她放開他的手,站起身。   並不是每個人都要妳處理每一個細節,解決每一件事。   你說得對。   不要該死地認同人家說的話。我很過分的時候我自己知道,我很過分。   你很生氣,我懂   我不需要妳懂,妳不懂。妳怎麼會懂?這和妳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妳無力反擊的時候,大家會粗暴地對待妳嗎?   不會。   會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妳,直到妳相信自己沒有用、愚蠢、一無是處。告訴妳如果妳不聽話,妳就會淪落街頭?   不會。但這並不表示她的心不會碎,她的血液不會為有這些經歷的孩子沸騰。   那麼妳就不懂。該死,我不懂為什麼,當時我盡了我最大所能配合,還是讓事情變得更糟,還是會惹麻煩,還責怪我媽,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不知道是太過害怕,還是太過驕傲,還是兩者都有,所以不敢告訴她。   她什麼都沒說。現在她懂了,或者說她希望自己懂了,知道為什麼強迫他只會讓他關上心房。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聽。   我盡可能給她苦頭吃;因為如果不是我,也會是他或他太太給她苦頭吃。她忍下來,因為她希望有塊屋簷保護我,盡可能給我一個家,她想努力撐過失去我爸爸的傷心日子。而我卻責怪她。乾脆都怪在她身上吧,她憑什麼擁有正常的生活?亞堤讓她工作得像條狗,因為只要他下命令,她就會去做。那是她該死的親生哥哥,我們卻還要心懷感激。這種日子過了兩年多,每天都像惡夢。我只是一直等,一直等到我夠大、夠強壯,就可以揍他一頓,離開這個鬼地方。後來她替我做了,即使我那樣對她,她還是替我做了。有一天晚上她因為身體不舒服,提早下班回家;他要她排兩個班,存心要累死她。他把我壓在牆上,手掐住我的脖子,甩我巴掌。他喜歡甩人巴掌,因為和拳頭比起來,那樣更侮辱人,而且不會留下傷痕。   有人走到露臺外,冰冷的空氣中傳來女性笑得花枝亂顫的聲音。   麥肯盯著房子、燈光、笑聲,但她想他應該沒有看到光線,也沒有聽到喜悅的聲音。   我看到她走進來,她的臉像紙那麼白。她看到我們的那一刻,整個人漲紅;我從沒看過她動作那麼快,我也不記得看過有人動作這麼迅速。她那麼瘦,他比她重六十磅,但她還是把他拉開,讓他在房間中央跌得兩腳朝天。她挑釁著要他起來,警告他不准再碰我。   他停下來,搖搖頭。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的過去,不要告訴我妳懂。   我現在不和你爭,但我得說,如果你認為我會把這種情況,怪在那孩子和他可憐的媽媽身上,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他的語氣變得和空氣一樣冰冷。我說過了,帕可,這和妳無關。   當然和我有關,你這個笨蛋。你這個笨蛋,我愛你啊。   在她匆忙離開前,她看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所措。   後來在喜宴上和新人聊天時,她又瞥到他這個表情,再晚一點,他坐在吧檯前和新郎父親聊天時,又出現一次。   她一直密切注意法蘭克家的動向,如果他們往麥肯的方向移動,她就準備介入。也許他認為這和她無關,也許他認為她不懂,也許他就是笨。但她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破壞她辦的婚禮。   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時,她還有點失望。   妳和麥肯吵架了嗎?人群開始漸漸散去時,小麥溜到她身邊。   為什麼問?   小麥拍拍她手上的照相機。我懂人的表情,我了解妳。   不能說我們吵架了,應該說我們對交往關係的定義不同,他不認為我們處於交往關係,而是在一種情況裡。   男人有時候真蠢。   沒錯。   女人都應該搬到亞馬遜去,或者一年至少去那裡渡假三、四次。   亞馬遜?   在我認為,那裡是女人的世界,只要我覺得卡特很煩,或覺得男人很煩的時候,我就會去那裡。在那裡,平均每個人就有五家鞋店,沒有任何食物有卡路里,所有的書和電影結局都是快樂的。   我喜歡亞馬遜,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小麥的手臂摟住帕可的肩。我的朋友,亞馬遜永遠都在那裡,就在每個女人的腦子裡。妳只要閉上眼睛想:Manolo Blahnik,妳就在那裡了。我得再去多拍點照片,待會兒再來找妳。   帕可覺得很有趣,開始讓自己想像一個冷靜、舒緩、到處都是鞋子的女性世界,但她必須承認,她不會想住在那裡。如果只是短暫的假期,聽起來還挺吸引人的。   她看著新人再度站上舞池,跳起今晚的最後一支舞。   他們看起來好恩愛,好相配,她想,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以伴侶、情人、同伴、配偶的角色,開始一起生活。   一起邁向他們的快樂結局。   她承認,這是她一直以來想追尋的。   做點成績出來,做好工作,當個好朋友、好妹妹,留下點成就,同時,努力愛人也被愛,給予和接受承諾;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和他手牽手,邁向屬於他們自己的快樂結局。   少一點她都不要。   她一直沒再看到麥肯,直到她走到外面向新人揮手告別時才又看到他。   她注意到他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看起來已經冷靜多了,也比較自在。   有空嗎?他問她。   有,現在有空。   我剛剛的反應不太好,那變成了我的一種習慣,我不太喜歡這個習慣。   好。   我以為我對亞堤的反感已經過去了,但看來顯然還沒有。他把手放到口袋裡。我不喜歡回到過去,所以我不想提。我知道妳只是想幫忙。   可是你不要任何幫忙。   我不希望我需要任何人的幫忙。我覺得這有點不一樣。但這不是找妳出氣的藉口。   我沒有問你的藉口,麥肯,只要知道原因,我根本不需要聽藉口。   我想我還在思考原因,所以我要走了,讓我們兩個彼此都有點時間冷靜一下。   你在冷靜的同時,請你自問,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會看不起一個失去父親的小男孩,起身回擊、想脫離凌虐他的人?還是你以為我會認為這男人是自找的。等你確定答案的時候,再來告訴我。   她打開門。晚安,麥肯。   帕可?不管答案是什麼,我還是要妳。   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她說,然後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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