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言情小說 新娘四部曲之四:美夢成真

第13章 第十二章

  上樓的這條路很漫長,他想,漫長到他都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她很擅長隱藏,不過他已經知道怎麼讀她的心思。尤其是現在,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   他們走上樓梯,來到她住的那一翼,周圍安靜到他發誓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她的。   她走進臥房空間寬敞、顏色素淨,擺設藝術品、照片,家具的柔和光芒讓他認為應該已經傳承了好幾個世代。   她鎖上門,看到他揚起眉毛。   呃平常不是這樣的,不過蘿瑞或德藍尼可能會總之,我幫你拿夾克。   我的夾克?   我幫你把夾克掛起來。   當然了,她會幫他掛夾克,典型的帕可。他暗自感到有趣;脫下夾克,遞給她。她走向一扇門,往裡面走去,好奇心驅使,他跟了進去。

  這樣的衣櫃對帕可來說可能談不上大或美輪美奐,但他從沒擁有或看過可以放得下小椅子、檯燈、甚至整面牆鞋子的衣櫃。凹室裡衣櫃通常也不會有凹室有一面有燈的鏡子,掛在一個很像桌子或者說可以伸腳的櫃子上方,他想應該是讓她整理髮妝用的,不過擺在上面的唯一一樣東西是一小瓶花。   大家的衣櫃都是這樣嗎?   只有我的是。她回頭看時甩了甩頭髮。我喜歡衣服。   他認為帕可對衣服應該不只是喜歡而已,正如同他認為應該有別的詞可以形容帕可的衣櫃。妳還依照顏色排列。他一臉著迷地用手指滑過一整區的白上衣。甚至可以怎麼說,漸層式的,就像個非常了解色彩的人。   這樣比較有效率。難道你不會把工具擺整齊?   我以為我已經擺得很整齊了。這裡還有電話。

  這是內線電話。她從皮包裡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有層層抽屜的桌檯上。   需要打電話嗎?   要充電。她說,走過他身邊,走出衣櫃。   她都可以帶團參觀衣櫃了,他想,又看了一會兒,可以在這裡舉辦雞尾酒派對、召開董事會。   他走出來時,她已經把手機放在離露臺門邊最近的床頭櫃上充電。看到床罩或棉被不管那叫做什麼,他感到興味盎然。   他只是靠著牆看她。他注意到她的動作輕快又優雅,她把床罩折起來、撫平。帕可.布朗永遠不可能直接倒到床上。   難怪他對她的感覺向來和對其他女人不一樣,從沒有哪個女人像她。我沒有習慣這樣做。她把折好的床罩放在床尾的椅凳上。   把床罩折起來?   只有帶男人來這裡的時候。我這麼做時

  我只對妳我之間感興趣。妳在緊張。   她轉身走向梳妝臺,視線和他在鏡中相遇,一邊解下耳環。你不緊張。   我太想要妳,沒有餘力緊張。他走向她。妳結束了嗎?   什麼?   想太多、猜想。   差不多了。   我來幫妳。   他扶著她的肩,拉她靠在他身上。他猛烈、熱情需索的吻有幫助,相當有幫助。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時,他動作迅速、急促地拉起她的毛衣、脫掉,扔在椅子上。   可以待會兒再把它掛起來。   毛衣不能掛。   為什麼不?   它會他的手輕輕滑過輕薄的襯衣、滑過她身上,她深呼吸。破壞形狀。   我喜歡妳的襯衣。他脫掉她的襯衣,扔在毛衣上。不錯。他的手指撫過她紫紅色蕾絲內衣。我可以習慣脫妳的襯衣。

  他的手往下滑,脣往下游移,她的笑最後變成急促的喘息。他跪下來時,她說,麥肯。   最好把鞋子脫掉。他拉下靴子的內側拉鍊。不希望妳忘我到把鞋子穿上床。   你在取笑我還是在引誘我?   兩種都可以。妳不是這裡唯一一個會同時多工進行的人。   他脫下她的靴子後,手往上撫摸到她的大腿。這就是終極目標了。   你之前也看過我的腿。   不是像這樣。他解開她的褲子鈕釦,拉下拉鍊,往下拉。不,不是像這樣。他扶住她的腿,讓它們一一離開已經脫在腳下的褲子。   他的手往上,從小腿到大腿,逗弄紫紅色的蕾絲邊。   她的電話響起。   他抬起頭,綠色眼珠帶著近乎狂野的眼神。這次不要。   她搖搖頭。好,這次不要。

  他跳起來,他的動作太快,她的視線和心思都陷入模糊。他的脣不只是吻,而是佔有,同時他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滑動,釋放她全身的能量,全身神經轉化為純粹、原始的需求。   她解開他襯衫的釦子,她的手也想撫摸、想佔有、想擁有他的肉體。撫摸他的肌肉、胸脊、粗糙和柔嫩的部分,需求變成渴望。   她盡可能滿足這股渴望,她的脣停留在他熱血沸騰的喉嚨處,她的牙齒在他肌肉緊繃如鐵的肩膀,變得更加熱烈。   他可以用力、迅速地帶領她迎向高潮。她也要他這麼做,她聽到自己這麼告訴他,要他在渴望吞噬她之前,滿足它。   他一把抱起她,不太像是把她抱上床,比較像是把她拖到山洞裡,而且她樂在其中。   她在他身下,拱起身軀,急迫地貼近他。

  現在,現在,現在,現在。   他好不容易才勉強搖搖頭。妳讓我快要忍不住了。   他好想趕快開始,卻又不想太早結束。這股慾望來勢洶洶,她在他身下像猛烈的暴風席捲他全身。她的身軀如此結實,健美的肌肉、光滑的肌膚相當撩人,漸漸侵蝕他的控制力。他需要多點自制力,才能完全征服她。   不能細細品嚐,他知道細細品味會讓他發瘋,他要的是貪婪地狼吞虎嚥。   他的手和嘴終於佔有了那對完美的胸部,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背,他做了他喜歡做的事,她修長的腿部肌肉一陣顫抖。都是他喜歡的。   那張冷酷、古典美的臉龐泛紅,接著變得熱烈,眼神深沉、湛藍,雙脣狂熱、渴望。   他進入她的身體,粗糙、堅毅的雙手,讓兩個人都獲得歡愉。他想看到她因為他達到高潮、拱起身體、筋疲力盡。她喊出聲,指甲陷得更深。她快到達高潮時,他更深入。

  她再次呼喊出聲,因為愉悅發出壓抑的喘息聲。那股狂野的喜悅來來回回,像狂風般一陣又一陣掃過她全身,直到她不能自已。   她忘記了速度、沉浸在慾望之中,隨著那股力量猛烈起伏波動。   他更深入;她的身體抬得更高,他們的身上佈滿汗水和貪婪。她看到他的臉在她上方,他的深黑色頭髮,那雙狂野的眼睛正看著她。   她努力想說話,想告訴他一些話,但一切只化成他的名字。   電話響起時,她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瘋狂跳動。   她驚喜地躺在他身下,因為那股暴風,以及他身體的重量像石頭般壓在她身上,讓她喘息不已。   她心想,他們會用各種方式將彼此撕成碎片,只差血淋淋的畫面。她向來認為自己在床上時很開放、很有反應對象對的時候但今天的感覺就像一場目標一致的激戰。

  給我你的全部,然後再給我多一點。   她想,這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有微微的震撼和心滿意足的感覺。   她認為他應該也有同樣的感覺,否則他應該會直接昏睡才對。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臟怦怦跳,所以至少不是心臟病發。   她抬起手摸摸他的頭髮,他發出一聲咕噥。   不是昏睡,而是   你癱了。她對他說,他抬起頭。   什麼?   你癱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臉上受辱的表情讓她突然想到。噢,天啊,不是那樣。她爆笑出聲,努力舒緩胸口,她喘氣不止、手在空中揮動,無法克制的咯咯笑之中,努力把話說出來。我是說之後,你在之後就整個累癱了。   我是男人,妳應該要知道   也不是那樣。她忍不住笑得更厲害,他起身移開,她笑得在床上翻滾。她吸進空氣,只好坐起來,手扶住胸口。我是說在高潮之後,你就直接整個人癱趴。她雙手擊掌。沉甸甸的。不過沒關係,因為我在第三和第四次高潮之間,就已經停止呼吸了。

  噢,抱歉。他把臉上的頭髮撥開。妳算高潮數?   這是一種癖好。   現在輪到他笑。很榮幸替妳增加蒐集次數。   她沒有遮掩自己,他承認他以為她是那種性愛過後,會抓著床單遮掩身體的人。但她就赤裸裸地坐在那裡,開心地對他微笑。   妳真是充滿驚喜,無冕腳。   我喜歡性。   真的?我沒想到。   長時間沒有性愛,讓我常忘記我喜歡性。現在能再想起真好。   她伸出手,手指滑過他臀部和大腿上的十字疤痕。一定很痛。   是那次大意外讓我留下的疤痕。   這個呢?她摸摸他胸口比較細淺的線條。   對,那裡,肩膀,其他地方還有一些。   這個?   他往下瞄,看著右大腿上一道鐮刀狀的疤痕。那是另一次替身意外,有點錯估了。妳身上都沒有。

  疤痕?有,我有。   寶貝,妳身上的每一吋肌膚我都看過了。   這裡。她的指尖在頭部左邊的髮線上幾吋處揉了揉。   他坐起來,自己揉了揉。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嗯,就是那裡。她帶著一種莫名、近乎驕傲的語氣。四針。   這麼多?   不誇張。   怎麼發生的?   我們在普羅旺斯,那時下了一整天雨。太陽出來時,我跑到露臺上。我當時七歲,滑了一跤,結果頭先撞上鐵欄杆。   在普羅旺斯受傷。   一樣痛。那這些呢?她對著他左肩胛骨上淡淡的一群平行疤痕皺眉,而且這次她撫摸這些疤痕時,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緊繃。   沒什麼,我撞到衣物櫃,金屬百葉窗。   她的手繼續放在那裡。你舅舅。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裡有沒有水?   她忽略他的問題,傾身過去,在疤痕上吻了一下。我從沒喜歡過他。   我也是。   現在我更不喜歡他了。我去拿水。   她站起來,走進衣櫃裡。看到她拿著兩小瓶水走回來時,已經披上睡袍,他覺得很惋惜。   兩瓶冰水。   裡面有冰箱?   內建式的小冰箱,方便,而且她轉開水瓶蓋。有效率。   很難不同意。他看到她的眼神飄向手機,忍不住微笑。去吧。妳心不在焉也沒用。   我跟新娘們保證過隨時找得到我。就算我沒做這個保證,她走過去拿起手機時邊說,有的人只要想到什麼,就會打電話過來。婚禮是屬於自己的時刻,可以是世界大事。卡拉.愛德,兩通。她看著來電顯示說,接著轉去聽語音留言。   他聽到她嘆氣,看到她閉上眼睛坐在床上。   壞消息?   歇斯底里、哭哭啼啼的新娘向來不太妙。她繼續聽第二通留言時,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胃片,吞了一顆。   什麼問題?   她和她妹妹,也是伴娘,為了她穿的禮服吵了一架。根據卡拉的說法,伴娘很痛恨那件禮服,新郎又站在她妹妹那邊,結果她和他也大吵一架,新郎氣得離開了他們的公寓。我得回電話給她,這可能要好一會兒。   沒關係。他聳聳肩,喝了幾口水。這樣我可以看到妳怎麼解決這件事。   謝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她說,接著按下回撥鍵。   要比水還烈的東西嗎?   她搖搖頭。卡拉,我是帕可,抱歉我沒辦法早一點回電話。   帕可陷入沉默,麥肯可以聽到新娘歇斯底里的聲音,高分貝,非常悲憤。   他想,策略就是讓她發洩出來,用同理心傾聽她傾吐憤怒和淚水。卡拉發洩的同時,帕可站起來打開露臺門。涼爽的空氣吹進來,帶著夜晚淡淡的香氣。麥肯欣賞著風吹動帕可睡袍的樣子。   妳當然會很難過。帕可只差沒把聲音變輕柔。涼爽的空氣,他又想,搭配上火熱的情緒。除了妳之外,沒人能真的了解做這些決定和細節的壓力。妳當然會很受傷,卡拉,任何人都會。不過我想嗯,啊。   她繼續發出安撫和同意的聲音,同時把門關上,走回床邊坐下來。這次她把頭靠在縮起來的膝蓋上。   我完全了解,妳說得沒錯,這是妳的婚禮,是妳的大日子。我覺得奈森是想幫忙對,我知道,但我們得面對現實。卡拉,男人就是不懂,對嗎?   她轉過臉,對麥肯微笑、翻眼珠。有時候他們一腳踩進來,又搞不清楚怎麼脫離。我想奈森只是想緩和妳和瑪歌之間,他不希望妳難過。只是他的方式很笨拙。   她又聽了一會兒,麥肯聽得出來新娘的語調已經降低了好幾個音階。   並不是說細節對他來說不重要,卡拉,只是妳比較重要。卡拉,妳生氣,壓力又大。妳也知道他很愛慕妳,他也知道妳和瑪歌對彼此有多重要。不會,她的眼神投向天花板,我不認為妳錯了。   她用嘴型說:是,我這麼認為。   我想大家都有點情緒化。還有,卡拉,我知道如果妳妹妹在這麼重要的一天沒在妳身旁,妳會有多麼後悔。是,禮服很重要,非常重要,我想這方面我可以幫忙。我們下禮拜碰個面?妳、瑪歌和我,我肯定可以找到讓妳們倆都滿意的禮服。   她又聽了一、兩分鐘,中間加些安撫的聲音,用和緩的語氣提供解決辦法。   沒錯。妳何不現在打電話給奈森?對,我知道,但如果妳讓這場爭吵存在你們之間,你們能有多快樂?禮服很重要,但沒有什麼比妳和奈森即將一起打造的生活更重要我知道妳會。她笑。我敢說一定是。我和妳以及瑪歌星期二見。所以才會有我在這裡。晚安。   做得好。   帕可吐出一口氣。她要她妹妹穿灰綠色,那是她妹妹最恨的顏色,說那顏色讓她看起來臉色枯黃。我見過瑪歌,我也認為如此。   什麼是灰綠色?   有點像芹菜的顏色。一個好姊姊絕對不會要自己的伴娘看起來面色枯黃,但一個好伴娘會忍耐穿上新娘要她穿的。這是婚禮基本守則。結果她們在電話上大吵一架,把新娘母親也扯了進來,她很識相地什麼都不說。後來可憐的新郎努力想解決這局面,對怒氣沖天的新娘說這沒什麼,要她再挑一件禮服,最重要的是妳和我。結果新娘爆發,不可收拾。   所以這一切都是芹菜的關係。   她笑。這件芹菜的影響可厲害呢。這一切都是權力、控制欲、情緒、壓力和家庭互動的關係。   妳沒說她是笨蛋,就讓她同意再挑另一件禮服,打電話給那傢伙。   工作就是這樣。而且只要她不要這麼專注於小細節也還好;她不笨,她應該把這些瑣碎的事留給我。   就是因為這些瑣事,所以妳在床頭櫃上放胃片?   當怒氣沖沖、哭哭啼啼的新娘晚上打電話來的時候派得上用場。她把頭髮撥到背後,披散在肩上。我得早起。   妳要我走嗎?   不是,我不要,但如果你留下來,我就得先讓你知道,我得早起。   這樣很方便,因為我也是。他放下水瓶,伸出手把她的頭髮撥到背後。乾脆我們來第二回合,這次放慢一些?   她的雙手繞著他的頸。何樂而不為?      他聽到嗶的一聲,睜開眼睛盯著黑暗。他感覺到帕可在他身邊動了一下,伸手關掉鬧鐘。我應該問妳所謂的早起是多早。他含糊地說。   今天行程滿檔,我要在今天開始前先運動。   他睜開雙眼看鬧鐘,五點十五分,還不算太早。我不介意去運動。下次我帶衣服來。   如果你想去健身房,我有多的運動服。   我不認為我穿得下妳的衣服。   她起床時把燈打開轉到微亮,穿上睡袍,走到旁邊的門。等一下。   就在這麼一瞬間,他正打算再睡個三十分鐘時,帕可拿著一件灰色T恤、運動短褲和襪子走出來。   德藍尼的?   不是,我有一些提供給賓客的東西。   妳提供衣服給賓客穿?   對。她把衣服放在床上。你也看得出來,這個習慣很有用。除非你要健身只是說說而已。   給我五分鐘。   她花了比五分鐘多一點的時間,換上性感的紅色背心和到膝蓋上長度的褲子,把頭髮梳到後面綁成馬尾,然後把手機掛在腰帶上。   妳一個星期花幾天時間鍛鍊身體,無冕腳?   七天。   嗯,我個人覺得很值得。他很快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眨眨眼。紀念亨利叔。   她笑著帶他來到健身房。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他看過他們漢普敦房子的陳設,但和這裡相較之下,那裡的規模算小。兩臺跑步機、一臺划步機、一臺腳踏車、多功能健身器材、舉重、平板臥推更別提那臺大尺寸的平面電視和提供礦泉水和果汁的鏡面冰箱。他注意到有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酒精擦布,以及超棒的視野。   方便。他說。而且有效率。   多年來,大部分只有我和蘿瑞在用,艾瑪和小麥偶爾來一下。不過最近人變得比較多。我想我們會再添購一臺划步機和腳踏車,也許還有划船機。好了。她從架上拿了條毛巾。我跑步時會看晨間新聞,但如果你想聽音樂,有幾臺iPod在那裡。   當然,我可以邊跑邊聽音樂。   完全不同的世界,他站上跑步機時想。這裡比他家裡的設備好太多了,非常豪華,也非常有效率。他自己也喜歡效率。   而且,他跑步,帕可在他旁邊快走,這樣一點也不困難。   他先跑三英里,然後開始做重量訓練。她用多功能健身器材,他們倆默不出聲地一起汗流浹背。   他到冰箱拿水,她打開瑜伽墊開始做類似瑜伽的運動,動作似乎有點困難,一個接一個。   下次妳示範給我看那些要怎麼做。   她從本來彎下腰、身體幾乎截成兩半的姿勢,換成整個趴下、手往前伸直的姿勢。我有非常適合初學者的DVD。   我相信妳有,不過我想讓妳教。妳真的非常要命地漂亮,帕可。我去洗個澡,好嗎?   我當然,我還要再十五分鐘左右。   妳慢慢來。   他走出去,心裡想的都是她;他看到身穿運動服的德藍尼,朝健身房的方向走來。德藍尼一看到他,動作有點滑稽得幾乎停止。   來了,麥肯邊走邊想。嗨。   嗨?德藍尼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只有這個字要說?   健身房很棒。我和你妹上床了,你可以像對傑克的艾瑪事件那樣揍我一拳,但這並不能改變這件事,也不能阻止我再和她上床。   該死,麥肯。   我提醒過你,我也沒有逼她。我可以告訴你,這部分並不容易。從各方面來說,她是我認識過最棒的女人,如果你有意見,德藍尼,我很遺憾,但這並不會改變任何事。   你到底想怎樣?   天啊。麥肯的手梳過頭髮。你是認真的嗎?我想要常常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外出。她漂亮、聰明、風趣,即使她沒刻意這麼做。該死,她掐中了我的死穴。   德藍尼花了一分鐘前後踱步。你要是搞砸了,要是你讓她不快樂,到時候就不只是揍你這麼簡單。   如果我搞砸了,你根本不需要揍我,帕可也會讓我躺平。   他離開德藍尼回去洗澡,讓德藍尼原地咕噥。   當他正穿好衣服,帕可剛好進來。   我要替我哥道歉嗎?   不需要,如果我有妹妹,我大概會先出拳再說。沒關係。   我們的關係比一般的兄弟姊妹更複雜。我們的父母過世,他德藍尼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我我們,尤其是我。   我了解,帕可,我不怪他。而且,他就是這樣,這個人就是我的朋友。他對妳說了什麼嗎?   帕可露出微笑。以他德藍尼的方式,我也用了我的方式回應他。我們沒事,他也是你的朋友,麥肯。   沒錯,所以我覺得不管我們未來會如何,現在就把這件事說清楚,我不在乎錢。   她的眼神變得冷冽,他認為沒有人能像帕可.布朗做出這麼冷酷的眼神。我從來不認為你會,德藍尼也不這麼想。   這個想法最終會浮現,所以我們最好先釐清。妳家非常漂亮,我指的不只是妳的房子。帕可,妳家的這一切,讓我不得不佩服布朗家投入的時間、努力、智慧,讓你們擁有今天的一切。不過我擁有的,也是自己努力賺來的,我喜歡這樣,照顧我自己和我媽媽,因為那是我該做的事。我看著妳的時候,我沒看到金錢、地位或家世,我看到的只有妳,妳必須要知道這一點。   就像昨天晚上,她走向露臺的門,讓空氣流進來,然後轉向他。你認為我在施捨?   他想了一會兒,不只是生氣,還有點受傷。以前他和德藍尼在一起也有過這種感覺,他感到很遺憾,但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不,妳不會這樣。這點我很清楚,我希望我們雙方都很清楚這點。   顯然如此。   妳有點生氣。他走近她。但是妳氣會消的。今天晚上要去看電影嗎?現在有希區考克電影系列,今晚是《美人計》。   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   嗯,我會打電話給妳,看情況如何。   你可以到廚房來喝咖啡、吃早餐。她帶著非常客氣的語調說。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得走了。他抓住她,只是抓著她,提醒她他們之間擁有的感覺。再見。他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就站在打開的露臺門中央,天空和綠樹就在她身後。不要再吃胃片了,無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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