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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密室

水晶人 黃鷹 9408 2023-02-05
  翡翠為什麼這樣驚慌?   那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翡翠到底在驚慌什麼?   龍飛心念方轉,翡翠已走出了那道拱門,一轉消失。   翡翠!他脫口一聲呼喚,急急追去。   他實在想問一個清楚。   可是到他追出拱門之外,翡翠已經不知所蹤,四顧不見。   去了那兒?   龍飛本待振吭大呼,但終於還是沒有開口,這到底是別人的地方。   周圍是那麼寂靜,他倘若振吭大呼,勢必會驚動宮殿的所有人,追問他究竟。   他並不想招惹這種麻煩,尤其在公孫白仍然需要安靜休養的時候。   而且他既已能夠留下,總會有機會再看見翡翠,到時候再打聽也是一樣。   他仍然信步前行。   宮殿是那麼寬敞,奇怪的就是,人很少,他沿湖繞著宮殿走了一圈,回到他住著的地方。

  一路上只看見兩個珍珠鈴鐺那樣的侍女。   她們亦是白癡無異,看見龍飛,既不驚訝,又不躲避,反而一笑。   就好像她們已經知道龍飛是什麼人。   她們笑起來與珍珠鈴鐺一樣,只是有笑容,眼瞳中卻一絲笑意也都沒有。   白癡一樣的笑容,龍飛看在眼內,雖則已並非首次看見,仍然有毛骨悚然之感。   他還是點頭回以一笑。   這是禮貌,然後他就帶著滿腔寒意與疑惑向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沿途有幾處地方重門深鎖,內裏卻毫無聲息,龍飛雖然好奇心那麼重,也沒有越牆進去一看。   這也是禮貌。   他回到寢室門前的時候,珍珠已不在,卻守候著鈴鐺。   鈴鐺呆呆的看看他走過來,堆著一臉的癡笑。

  龍飛看在眼內,不由暗數了一口氣。   這些女孩子怎會這樣子?   他忍不住問鈴鐺道:你聽得懂我的說話嗎?   鈴鐺癡笑著點頭。   龍飛道:在這裏,你們一共有幾個姊妹?   鈴鐺聽得很用心,聽完之後卻露出一面茫然之色,道:什麼是姊妹?   龍飛道:就像是珍珠與你。   鈴鐺立即搖頭,道:我們不是姊妹,是這裏的侍女。   龍飛道:那麼共有幾多個你們這樣的侍女?   鈴鐺數著手指,道:一個,兩個一個,兩個   她數了幾遍,仍然是只數得兩個,好像就只懂得這兩個數字。   龍飛一些也不覺得好笑,反而由心寒了出來。   鈴鐺的表現,簡直與二歲女孩無異,甚至連三歲女孩也都不如。

  這個人的智慧簡直就等於零。   看來她真的與白癡一樣。   珍珠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怎會有這麼多白癡。   難道她們並不是天生就如此?   龍飛實在奇怪,他怔怔的望著鈴鐺。   鈴鐺也是怔怔的望著他。   龍飛突然板起臉龐,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鈴鐺卻一些也不害怕,反而笑起來,癡笑道:你的樣子怎會變成這樣的,你這人真真有趣。   她旋即學龍飛那樣子裝出凶惡的表情來。   龍飛不禁有啼笑皆非之感。   他搖頭,鈴鐺也跟著搖頭。   他嘆了一口氣,轉問道:這裏有一位翡翠姑娘,你是否知道?   鈴鐺,搖頭道:這裏沒有翡翠姑娘。   龍飛一怔,道:沒有?

  鈴鐺接道:我們這裏只有一個翡翠仙子。   龍飛哦一聲,轉問道:翡翠仙子又住在什麼地方?   鈴鐺手指天空。   龍飛道:你是說在天上?   鈴鐺搖頭道:不是天上,是碧碧   龍飛道:是碧落?   鈴鐺喜呼道:就是碧落了,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也來自碧落?   龍飛搖頭。   鈴鐺一面的失望之色,道:我還以為你可以帶我到那兒去住住。   龍飛試探道:怎麼你不叫翡翠仙子帶你到那兒去?   鈴鐺的面上露出驚恐之色,道:她她   龍飛道:她怎樣?   鈴鐺連連搖頭道:我不說,我不說一個身子也連連後退。   看樣子她對於翡翠,顯然是有某種強烈的恐懼。   龍飛看見她那樣子驚慌,也有些於心不忍,擺手道:不說就算了,我不會強迫你的。

  鈴鐺這才不再後退。   龍飛看著她,心中的疑念又重幾分。   翡翠到底是什麼人?   鈴鐺為什麼對她那樣子恐懼?   龍飛當然想不通。   翡翠到底將公孫白帶到那裏?   現在他傷勢又怎樣?   想到這個問題,龍飛更就只有苦笑。   這一天,龍飛也就在疑惑重重之中渡過。   他沒有再看見翡翠,杜殺也沒有召見他。   伴著他的就只有珍珠與鈴鐺兩個白癡一樣的女孩子。   不覺三天。   這三天之內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宮中始終是那麼的平靜,寂靜。   珍珠鈴鐺有時兩個一起,有時輪流侍候著龍飛,她們勉強可以說是小心,也很聽話。   可惜,龍飛想知道的她們卻回答不出來。

  有些說話,她們甚至完全不能理解。   綜合三天以來的所得,龍飛肯定了一件事情。   珍珠鈴鐺真的有如杜殺所說的與白癡無異。   除此之外,龍飛一無所得。   他很想再遇上翡翠,他相信,除了杜殺之外就只有翡翠能夠解開心中的疑團。   他沿湖每天不停的打圈子。   湖水每一天都是那麼平靜。   日間澄清如明鏡,夜裏萬燈輝映,碧瑩如水晶。   可是宮中卻也是如此平靜。   龍飛並不喜歡這種平靜,他戎馬江湖,每天所遇的都是激盪的生活。   一個長年在激盪生活之中的江湖人,難得就是有天平靜生活。   龍飛在過去也是很希望能夠有一天安靜一下。   這種平靜的生活他應該是喜歡的,問題卻是在這個地方實在太神秘,太秘密,太多的事情他很想知道,卻又不能夠知道。

  這種生活儘管平靜,但是卻充滿了疑惑。   他人雖然已安靜下來,心卻無時不激盪不安。   這種平靜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他卻又不能不忍受下來,這個地方他雖然充滿了疑惑,然而他卻更關心公孫白的安全。   在公孫白痊離之後,他們可能就會被請出這個杜家莊。   這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到時候,他們也只有離開,帶著滿腔的疑惑。   好像這種經驗龍飛已不是第一次嘗到,只是此前他的遭遇,沒有這一次的怪異。   又是清晨。   這已是第四天,龍飛仍然是拂曉就起來。   窗外又煙雨迷魙。   他隨便梳洗一下,便推門出去。   珍珠站立在門外,就好像過去的幾天一樣,呆呆的,筆直站立著。

  龍飛看見她,只有嘆氣。   他曾經勸過珍珠夜間回去睡覺,可是他的說話珍珠並沒有完全接受,縱然當時離開了,片刻又回來。   是不是有人吩咐她這樣?龍飛可想不透。   這若是監視,根本就沒有可能。   以珍珠反應的遲鈍,龍飛隨時可以將她甩下。   她既然定要這樣,龍飛也就只有由得她,亦只有嘆息。   好像珍珠這樣的女孩子,竟然有如白癡一樣,實在是一件可嘆的事情。   門開了,珍珠仍然並沒有發覺,一直到龍飛從她面前走過,她才發覺,那種白癡一樣的笑容又在她臉上浮現出來。   龍飛每看見這種笑容,就感到毛骨悚然。   龍公子,你又起來了?珍珠的語聲,仍然是那麼平板,與過去幾天完全一樣。

  龍飛道:珍珠,你可以回去的了。   這一次珍珠已懂得說:不用我一旁侍候你嗎?   龍飛搖頭道:不用了。慢步走前去。   珍珠目送他走遠,才舉起腳步,走的卻是相反的方向。   龍飛曾經問過她去那裏,珍珠只笑不答,也曾有一次,龍飛要與她走在一起,可是她一步也都不移動了。   她思想雖然是那麼遲鈍,但在某方面,卻又顯得非常敏銳。   這是她與白痴不同的地方。   龍飛本來可以追蹤她。   憑他的身手,絕對可以不被珍珠發覺的,但,他又豈是這種人?   這也是他做人最吃虧的地方。   然而他並不在乎。   每一個人都有他做人的原則。   龍飛走的仍然是三天來走的那條路,他實在希望能夠再看見翡翠,也大概因此,每當走到翡翠那天站立的地方,總是特別的留意。

  今天也沒有例外。   煙雨迷濛。   此那天似乎濃了一些。   那些雨真的煙一樣,周圍都迷漫在煙雨之中,好像隨時都會消散的一樣。   這個時候竟然下起這種煙雨來,是不是有些奇怪?   難道這個地方竟不是人間所有,季節也因此有異?   龍飛心頭愴然,茫然。   轉過一個彎,迷濛煙雨中,他忽然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也就站立在翡翠當日站立的地方。   翡翠?   龍飛此念一動即散,啞然失笑。   這剎那之間,他已然看出那不是一個女人,是一個男人。   誰?公孫白?   龍飛心念一轉,腳步不由加快。   那個人憑欄外望,似並不知道龍飛走近,一直到龍飛快將走到,才若有所覺,將頭回過來,混身即時一震。   龍飛看到了那個人的面目,喜動形色,脫口道:公孫兄!   那人正是公孫白,聽得呼喚,急步迎前,大笑道:龍兄,你果然還在這裏。   兩人迅速相遇,不由自主笑拍著相互的肩膀。   公孫白接道:這次幸得龍兄你幫忙。   龍飛道:應該的,公孫兄,你沒有事了?   公孫白振衣道:你看我不是很好?水晶她到底並沒有騙我,閻王針雖毒,來到這裏仍然有得救。   龍飛道:這大概因為這裡住的都是天人。   天人?公孫白一怔,對於這裏的情形,他似乎並不知道。   龍飛道:公孫兄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公孫白道:不知道。   四顧一眼,道:這裏好像是一個皇宮。   龍飛道:嗯這是日后的宮殿。   日后?公孫白一皺雙眉,突然一展,道:什麼日后?是不是碧落賦中人的日后?   龍飛道:公孫兄還沒走經這座宮殿的正門?   公孫白搖頭道:沒有昨夜我才醒來,到今天早上,吃過了一些東西,體力才回復正常。   龍飛道:公孫兄醒來的時候,可曾看見什麼人?   公孫白道:只看見兩個侍女,說來奇怪她們竟好像是白癡,說話不著邊際,我問她們很多的事情都是問非所答,甚至令我簡直就啼笑皆非。   龍飛點頭道:這件事實在非常奇怪,這裏除了杜殺翡翠兩人之外,其餘的都是如白癡一樣。   公孫白道:杜殺又是這裏的什麼人?   龍飛道:杜殺也就是日后。   公孫白一怔,道:龍兄能否將我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給我一說?   龍飛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公孫白道:我們一面行一面說。   龍飛道:公孫兄住在那裏?   公孫白道:那邊。舉步前行。   龍飛亦步亦趨,一面將公孫白昏迷之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扼要的說了一遍。   他心思敏捷,口才也不錯,雖然說得不怎樣詳細,但說得已經非常清楚。   公孫白靜靜聽著,面上詫異之色漸漸的濃重。   事情的詭異,實在在他的意料之外。   到龍飛將話說完,他們亦已來到公孫白寢室前。   那赫然就是在龍飛看見翡翠的那個院落一旁。   一個白癡也似的少女呆然守候門旁,看見公孫白走來,露出一臉白癡也似的笑容。   龍飛見過這少女,只是不知道她就是侍候公孫白的人。   他也不知道公孫白就住在這兒。   公孫兄就是住在這裏?他問得有些奇怪。   公孫白不由一怔,道:龍兄何以如此問?   龍飛道:我每天都經過這裏,卻是不知道有人住在這個房間之內。   公孫白道:是麼?   龍飛道:過去的三天,這個房間的房門都是緊閉,但裏頭並沒有任何的聲息,房門外也沒有人站著。   哦?公孫白一面詫異之色,難道這三天之內,我竟然有如死人一樣?   龍飛道:也許公孫兄本來並不是在這個房間之內。   公孫白道:也許。   龍飛接道:但亦不無可能,公孫兄在房間之內昏迷不醒,所以既沒任何聲息,也無須侍女看護。   公孫白道:不無可能。   龍飛道:閻王針霸道之極,公孫兄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奇蹟的了。   公孫白道:說不定這裏真有什麼靈丹妙藥。   龍飛道:說不定。   公孫白一拍龍飛肩膀,大笑道:不過有道是藥醫不死病,若不是龍兄,便縱有什麼靈丹妙藥,也是無用的。   龍飛道:公孫兄又說這些話了。   公孫白道:事實如此。   他突然又大笑起來。   龍飛看著他,實在上有些莫名其妙。   公孫白笑接道:龍兄可知道我現在有什麼感覺?   龍飛苦笑道:公孫兄的說話我不大明白。   公孫白道:我覺得現在已不是以前的公孫白,大概是因為,我已經在鬼門關之前轉了一趟。龍飛道:哦?   公孫白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並非真的已經死去,否則以前的種種,現在是必已完全忘記。   龍飛現在總算明白公孫白的心意。   公孫白接道:一個人要記憶一件新事物固然困難,要忘記一件事情,卻也不容易。   龍飛道:的確不容易。   一頓道:但是一個人只要心胸放開一些,並不需要完全將某類事忘掉才快樂。   公孫白沉默了一會,頷首道:不錯。   龍飛笑笑,回拍公孫白的肩頭,接道:你現在不妨就將過去的公孫白已經死去。   公孫白笑道:我事實險死還生,能夠在閻王針之下保住性命的人相信並不多。   龍飛道:閻王針傳說中雖然是那麼厲害,但根據杜殺所說,江湖上七種最毒的毒針中,閻王針只是名列第四。   公孫白道:是麼?   龍飛道:她的說話應該是值得相信的,卻不知,還有什麼針比閻王針更加惡毒?   公孫白沉吟不語。   龍飛想想,道:也許唐門的七步絕針可以考慮。   公孫白聞言面容一黯。   龍飛沉思中並沒有在意,接道:以我所知,七步絕命針乃是唐門秘制十三種毒藥暗器之一。   公孫白啞聲道:龍兄的見識也可謂淵博的了。   龍飛道:這已非秘密。   公孫白無語,面容黯然,對於唐門七步絕命針。他似乎感觸甚深。   龍飛仍沒有在意,沉吟看接道:除了唐門七步絕命針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第二種比閻王針更加惡毒的毒針了。   公孫白一聲微嘆,道:我也想不出。   他目光一轉,道:龍兄不是要進去坐坐?   龍飛道:嗯。   公孫白舉步又停下,道:我幾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今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聽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響。   什麼聲響?   好像是鐵鏈曳地聲。   哦?   那似乎是由地底傳上來。龍飛一怔,道:這個宮殿可是建築在湖水之上。   公孫白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龍飛道:會不會公孫兄聽錯了,那其實是由隔壁傳過來?   公孫白道:隔壁?   龍飛道:方才我不是已經跟公孫兄說過,在隔壁那個院子看見翡翠?   公孫白道:翡翠當時是捧著一盤用過的菜餚。   龍飛道:她雖然說是自己用的,但我總覺得,她是在說謊。   公孫白皺眉道:莫非隔壁囚禁著什麼人?   龍飛道:隔壁院子有一座小樓,重門深鎖,裏面也聽不到任何聲息。   公孫白道:龍兄何不設法進去看看?   龍飛笑笑,道:公孫兒的好奇心看來並不在我之下。   公孫白道: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奇怪的氣息,我除非就是一個白癡,否則怎能不大生好奇之心?   龍飛道:可惜這是別人的地方。   公孫白笑道:這實在可惜得很。   龍飛道:我每天都不由自主到那裏走走。   公孫白道:今天如何?   龍飛道:還沒有。   公孫白道:那麼現在該走一趟的了。   龍飛點頭,轉身舉步。   那個院子與過去三天並無分別,是那麼寂靜。   龍飛引著公孫白一直走到院子中那座小樓的前面。   煙雨迷濛,那座小樓就像是一個纖弱的少女在煙雨中。   重門深鎖,每一扇窗戶都緊閉。   龍飛公孫白繞著小樓轉了一圈,又回到小樓之前。   公孫白抬頭望著那座小樓,嘆了一口氣,忽然道:一個人的心總是壞一些好。   龍飛道:那麼做起壞事來,也不會覺得有些不妥。   公孫白道:不錯。   一個女人的聲著即時道:兩位在打算做什麼壞事?   龍飛公孫白應聲回頭,就看見翡翠正從一叢花木後轉出來。   一時間,兩人實在都覺得有些狼狽。   以兩人耳目的靈敏,居然不知道翡翠的到來。   翡翠的武功若非厲害,那該是如何解釋?   莫非她真的是天人,來既無蹤,去也無影?   龍飛忽然生出了這個念頭。   翡翠看見他們那樣子,倏的笑了出來。   這一笑,人更加顯得美麗。   龍飛公孫白不由齊皆一呆。   翡翠笑望著他們,接道:怎樣了,為什麼不回答我呢?   龍飛苦笑了一笑,道:幸好我們還沒有開始做壞事,否則豈非就給姑娘你撞個正著?   公孫白脫口問道:這位姑娘到底是   龍飛道:她就是翡翠。   公孫白哦的一聲,摸著腦袋道:我   翡翠道:你就是公孫白,是不是?   公孫白苦笑。   翡翠接說道:有很多事情,你不必跟我說,也不必問我,因為我全都知道。   公孫白苦笑道:聽龍兄說姑娘乃是天人。   翡翠道:什麼人也好,有什麼關係?   公孫白道:那麼   翡翠截口道:能夠告訴你的不用問,我也會告訴你,否則你問也是無用。   公孫白道:姑娘知道我想問什麼了。   翡翠點頭道:你問的,恰巧都是我不能告訴你的。   公孫白呆然怔在那裏。   翡翠一聲輕嘆,道:你其實應該早就將那件事情完全忘記。   公孫白黯然嘆息。   翡翠漫聲輕吟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公孫白混身如遭雷擊,猛一震。   龍飛一旁聽得很清楚,卻是完全聽不出什麼。   翡翠轉望向龍飛,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你也想像不到的。   龍飛一怔,道:當然。   翡翠道:你這個人的好奇心也實在重了一些。   龍飛苦笑,道:易地而處,姑娘想必比我更想知道多一些的事情。   翡翠不覺點頭。   龍飛轉問道:我們現在想幹什麼壞事姑娘難道真的已知道?   翡翠反問道:你們難道不是都很想進去這座小樓瞧瞧?   龍飛也沒有否認,道:想是很想的。   翡翠道:可惜你們都不是壞人。   龍飛道:也幸好不是,否則我們現已經給姑娘著人拿起來。   翡翠道:這座小樓其實也沒有什麼秘密。   龍飛公孫白相顧一眼。   公孫白脫口道:我好像聽到有鎖鍊曳地之聲。   翡翠一怔,笑道:我看你是一時尚未清醒,聽錯的了。   她答得卻是顯然有些牽強,公孫白龍飛都發覺了。   公孫白仍然道:也許。   他嘆了一口氣,接道:我現在的腦袋也實在不怎樣清醒。   翡翠道:這座小樓之內根本就沒有住人。   公孫白道:是麼?   他沉吟接道:那種鐵鏈曳地聲,好像是地底傳上來的。   翡翠道:這更加沒有可能,這座宮殿乃是建築在湖水之上。   公孫白點點頭道:我本來懷疑這下面是有一個密室,但水底之中,怎可能?   翡翠面色微變,道:事實沒有可能。   公孫白道:不錯。   龍飛忽然道:在常人,的確是沒有可能,在天人,何事不可能?   翡翠怔住。   龍飛目注著翡翠,道:這小樓之中若是並無什麼秘密,姑娘又何妨讓我們進去看一看?   翡翠也在目注著龍飛,神情變得很奇怪。   翡翠倏的又一聲嘆息,道:對你這樣的一個老實人我若是說謊,也實在過意不去。   一頓道:不錯,這座小樓之內是有個密室,而且的確建築在湖水之中。   龍飛反而一呆,公孫白也沒有例外。   翡翠道:你們反而覺得很意外,是不是?   兩人不由自主的點頭。   翡翠淡然一笑,道:這種事情無疑在常人來說實在是匪夷所思,就正如,這座宮殿建築在湖面之上一樣。   龍飛苦笑,道:不錯。   翡翠道:但我們既然能夠將這樣的一座宮殿建築在湖面之上,又怎會不能夠將一個密室建築在湖水之中。   龍飛嘆息道:你承認,我反而有些懷疑的了,難道你們真的是天人?   翡翠反問道:你看呢?   龍飛搖頭道:看不透。   翡翠忽然又一聲嘆息,道:也罷,我就讓你們進去這座小樓瞧瞧。   公孫白急問道:那個密室   翡翠幽聲道:我既然讓你們進去這座小樓,又怎會還在乎讓你們進去那個密室呢?   公孫白連聲道:不錯不錯。   翡翠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這座小樓以至密室之內事實沒有人。   龍飛道:天人也沒有?   翡翠幽怨的望著龍飛,道:你應該相信我的。   嗯龍飛不由不點頭。   翡翠嘆息道:為什麼我要欺騙你呢?   龍飛無言。   公孫白奇怪的望著翡翠與龍飛,那剎那,他彷彿感覺到什麼,可是他又想不出那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小樓的門戶緊閉,用一把型式古雅的銅鎖扣著,那把銅鎖之上佈滿了灰塵,也不知多久沒有開啟過。   翡翠在門前停下了腳步,道:這道門已經有三年沒有開啟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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