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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回 豪賭

大俠沈勝衣 黃鷹 7972 2023-02-05
  酒菜很快就送入軒內,簡直就像早已準備好的一樣。白玉樓目光及處,忽然問道:這是那兒弄來的酒菜?這句話問得實在奇怪,沈勝衣、白冰、風入松俱都一怔,就連方重生也不例外。   莫非姑娘在酒菜裏做了什麼手腳,給他發覺了?   那剎那之間,方重生不由生出了這種念頭來。   這在他還是獨孤雁的時候,他的刀只怕已準備出手。現在他的手甚至沒有移向刀柄,他已經學會了忍耐。也在這之前,慕容孤芳已經將整個計劃詳細告訴了他,每一個細節都詳細的闡釋清楚,必須注意的地方更就不厭其煩,一再的重覆,直至方重生完全明白。方重生不能不承認那實在是一個非常出人意料,非常完美的計劃。他的心目中,那無異就是一方完美無瑕的玉璧,絕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而令它有任何的損壞。

  在整個計劃中,並沒有酒菜中做手腳這一個步驟,但白玉樓那樣問實在突然,慕容孤芳卻若無其事,笑應道:太白軒。   白玉樓道:這應該就是太白軒最精緻、最美的酒菜了。   慕容孤芳道:還有更好的。   白玉樓一怔,道:那麼我們這半月以來,在太白軒吃到的相信都是最糟糕的了。   慕容孤芳道:在我無疑是,但若與周圍百里的酒家比較,卻是最好的。   白玉樓道:可是那個太白軒掌櫃   慕容孤芳道:他也沒有欺騙白大人一般客人在太白軒所能吃到的,白大人也一定吃得到,這些菜式本來是我設計的,他們乃是遵照我的指示做出來的。   白玉樓道:所以只有姑娘才吃得到。慕容孤芳道:我的朋友也可以吃得到的。白玉樓道:那麼我們慕容孤芳道:水雲軒之內,已經有七年沒有設宴招呼客人了。

  白玉樓又是一怔,大笑道:那麼我們亦可謂三生有幸的了。慕容孤芳道:孤芳又何嘗不是?白玉樓道:姑娘天姿國色慕容孤芳搖頭笑接道:這句話一頓,目注白冰道:只有令千金才配。   白冰含羞道:姊姊就是愛說笑。慕容孤芳道:小妹子,我肯定絕對沒有誰不同意我的話。白冰道:我就不同意。慕容孤芳嬌笑道:你的話卻是不算的。   白冰方待說什麼,白玉樓已經道:慕容姑娘那句話,就連我也不反對。   白冰微嗔道:爹你怎麼這樣說?白玉樓道:爹說的可都是老實話。轉問沈勝衣道:小沈,你說是不是?   沈勝衣一笑頷首。白冰瞪著他們不再作聲,那種神態、嬌態可愛之極,就連風入松,也竟似瞧得呆了。慕容孤芳接道:小妹妹天姿國色,白大人書劍雙絕,名動朝廷,沈公子一劍橫掃江湖,今夜都給我請到這裏來,慕容孤芳才是三生有幸。

  風入松插口道:我這個老頭兒今夜也不是知起了什麼運,幸遇三位貴客,借光得進入水雲軒。   慕容孤芳淡然一笑,道:風老先生貴為一國劍師,大駕光臨,慕容孤芳怎敢怠慢。   風入松嘿嘿笑道:姑娘那一番話若是早說一點兒,老夫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貪這一頓。   慕容孤芳道:老先生這番話我卻也擔當不起。   風入松嘿嘿冷笑,道: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慕容孤芳淡然一笑。白玉樓看在眼內,亦不禁有些好笑,大理護國劍師風入松生性狹隘,他早有所聞,卻也想不到真的狹隘到這個地步。他當然也看得出,聽得出慕容孤芳對風入松不大歡迎。對於風入松這個人也同樣也沒有多大的好感,有關這個人的傳說固然是一個因素,而現在第一次的會面,這個人給他的印象也是有點兒討厭。他總是覺得這個人官氣實在太重,儘管他貴為粉侯,卻無意官場,對於官場的習氣,更討厭得很,可是他並沒有露之於形色。在他所認識的官場之人當中,風入松還不算得太討厭。

  他也不希望氣氛弄得更僵,岔開話題道:那麼這個酒,又如何?   慕容孤芳笑道:這種酒的確也只有在水雲軒才能夠嚐得到。她接著解釋道:這種酒乃是名師釀造,本來不多,現在更所餘無幾。   白玉樓大笑道:看來我這個人的口福真還不差。慕容孤芳陪笑道:酒菜尚未沾唇,白大人焉知是否好東西?白玉樓道:色香俱全,味還會差到那裏?連隨問道:此件事了後,什麼時候你再請我們到這裏開懷一醉?   慕容孤芳道:難得白大人這樣賞面,一會兒我一定交代太白軒各人知道,那麼即使我不在,白大人什麼時候到來,在太白軒也一樣可以享受到同樣的美酒佳餚。太白軒僱的乃是南北名廚,像這樣的酒菜,雖不是絕世難尋,也不是隨便能夠吃得到的,所以我話儘管說得誇口一些,倒也算不得言過其實。接著一笑,擺手道:請!

  白玉樓立即舉起筷子,一面道:人在江湖,不拘俗禮。風入松亦不客氣。   痛盡一杯,白玉樓倏地吸了一口氣,道:可惜。慕容孤芳忙問:是否色香雖全,味道卻不佳?   非也。白玉樓搖頭道:這樣精美的酒菜我還是首次吃到。可惜我們來得實在不是時候,所以酒菜雖然精美,卻不能夠開懷暢飲,難免就大打折扣。   慕容孤芳盯著他,道:風聞白大人一向豪氣干雲,現在卻這樣放心不開,那件事情,毫無疑問,勢必很嚴重的了。   白玉樓不由頷首。風入松同樣大感奇怪,脫口問道:對了白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玉樓只是一聲嘆息。慕容孤芳柔聲說道:白大人且將事情說出來,若是有用得著慕容世家的地方,亦只管吩咐。

  白玉樓道:事情與姑娘一點關係也沒有,美味佳餚當前,莫教冷了。他杯筷又再舉起,慕容孤芳卻搖頭道:白大人有事在心,不能夠暢飲,我這個做主人的又如何能夠開懷?   白冰插口道:爹是擔心我被紅梅盜劫去。   慕容孤芳一怔道:紅梅盜?風入松亦接問道:是那一個紅梅盜?   沈勝衣反問道:難道江湖上有很多個紅梅盜?   風入松一怔,目光落在白冰的面上,忽然道:老夫明白了。慕容孤芳竟問道:老先生明白了什麼?她其實就是紅梅盜,然而她現在卻裝成毫不知情。   風入松冷然一笑,反問道:姑娘難道不知道紅梅盜的行事作風?   慕容孤芳呻吟道:據這個紅梅盜出道以來,劫奪的都是絕世無雙之物。這句話出口,她恍如有所醒悟,目注白冰道:白姑娘國色天姿,亦絕世無雙。

  白冰苦笑道:就算是真的,我可是一個人。白玉樓亦自道:人總是會老的,冰兒縱然怎樣美麗,隨著年華老去,美麗亦會消逝。   風入松頷首道:不錯。   白玉樓嘆息接道: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風入松聽得說,不禁亦嘆息一聲,若有同感。慕容孤芳忽然道:也許紅梅盜已經找到什麼妙法,能夠將一個人美麗的容顏保留下來。笑容一斂,又道:要使一個人永遠停留在一個年紀實在很簡單。   白冰奇怪地問道:姊姊你難道有什麼妙法?   慕容孤芳道:一個人生命結束了,年紀自然也同時停頓了。   白冰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慕容孤芳接著又道:也只有將一個人的生命結束,才能夠隨意以藥物處理,將他的容顏保留下來。

  風入松接口道:有關這種記載,老夫也讀過不少,紅梅盜若是真的要將白姑娘的絕世容貌永遠保留下來,相信也只有用這個方法。   白玉樓厲聲道:諒他也沒有這個膽量。風入松冷然一笑,道:未知白兄有沒有收到紅梅盜的帖子?白玉樓道:已經收到了。風入松道:上面寫著什麼?   白玉樓道:只有我女兒的名字。   風入松沉聲道:那麼白兄得當心了。一頓又說道:這個紅梅盜據說從來都未曾失過手。   白玉樓冷冷地道:這一次卻要例外。   白兄武功高強,據知未逢敵手。風入松淡淡地一笑。   白玉樓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便是我這沈兄弟,也不敢誇言無敵。   風入松道:然而白兄卻也不能不承認,沈兄到現在為止仍然是所向無敵,而且機智過人,屢破奇案。白玉樓大笑道:想不到風兄遠處大理,也知道我這位沈兄弟的威風。風入松笑道:現在沈兄既然就與白兄在一起,紅梅盜又何足懼哉,換轉我是白兄,又何妨開懷暢飲。白玉樓一怔,又復大笑,道:風兄說得是,我現在若是仍然將紅梅盜放在心上,豈非就等如瞧不起這位沈兄弟?風入松道:可不是該罰一杯!

  該罰該罰!白玉樓斟下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風入松舉杯轉向沈勝衣,道:老夫也敬沈兄一杯,只祝沈兄再顯威風,將那個紅梅盜手到拿來。   沈勝衣舉杯道:但願不會辜負老前輩的厚望。   兩人對飲一杯,意猶未盡,相顧大笑。慕容孤芳心中冷笑,卻不動形色,也沒有說什麼。   白玉樓道:況且我們現在正在快活林中,那個紅梅盜諒他也不敢輕視慕容世家的規矩,在快活林中生事。   風入松點頭道:否則他便得隨時準備挨那位方朋友的快刀!方重生淡然一笑,道:我的刀已準備好的了。慕容孤芳接著說道:紅梅盜若是在快活林生事,慕容世家當然絕不會袖手旁觀。   白玉樓笑顧慕容孤芳,道:我們這邊有許多高手,他紅梅盜再說也不過是一個人,又焉敢輕舉妄動?

  慕容孤芳道:紅梅盜若只是一個人,又焉能夠做出這許多事情?白玉樓道:他若非不是一個人所為,更就不足以懼。那麼一來,目標增大,單打獨鬥,更非我們的放手。   慕容孤芳道:只怕他鬥智不鬥力。白玉樓道:我這位沈兄弟智勇雙全。   慕容孤芳道:紅梅盜曾經私闖禁宮,在禁衛重重之下,竊走一隻碧玉瓜。   白玉樓道:我這位沈兄弟,亦曾經一夜之間,抓住了巨盜白蜘蛛。   慕容孤芳道:勝敗在目前未免言之過早。白玉樓奇怪地盯著慕容孤芳,道:姑娘對於紅梅盜似乎特別有好感。慕容孤芳道:這大概因為紅梅二字女人味道頗重。   白玉樓沉吟道:紅梅盜到底是男人抑或女人,目前倒也仍然是一個謎。慕容孤芳道:以我看,應該是一個女人。   白玉樓道:女人那來這種膽量?慕容孤芳笑笑道:白大人原來也瞧不起女人。白玉樓道:豈敢只是我到此為止所見到的女人大都是膽小畏事。慕容孤芳微喟道:總有例外的。白玉樓道:正如姑娘就是。   慕容孤芳道:我平日也是畏事得很。   白玉樓道:不見得,看姑娘方才我便已知道姑娘乃是女中丈夫,不是尋常一般可比。   慕容孤芳道:比孤芳膽識更勝的女人相信也不少。   白玉樓哈哈大笑,道:姑娘始終認為那個紅梅盜是一個女人。   慕容孤芳一笑頷首。白玉樓笑接道:我實在有些懷疑姑娘認識那個紅梅盜。   慕容孤芳道:幸好不認識,否則就知情不報一罪,孤芳已承擔不起。一頓笑接道:我倒想與白大人一賭。   白玉樓道:賭什麼?賭那個紅梅盜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慕容孤芳道:不錯。   白玉樓又問道:賭什麼?同樣三個字,意思卻有異,這一次,他問的當然是賭注了。慕容孤芳道:就賭這個快活林如何?此言一出,非獨白玉樓為之一呆,就是沈勝衣、風入松、白冰,無不覺得意外。這個賭注也未免太重。方重生卻無動於衷,這因為他知道慕容孤芳只會贏不會輸。紅梅盜本就是慕容孤芳,本就是一個女人。   在白玉樓他們來說,這當然仍是一個秘密。白玉樓一呆,苦笑道:這個賭注可真不輕。我實在懷疑姑娘已知道答案,必勝無敗。   慕容孤芳噗嗤笑應道:若是如此,這就不是賭,是騙了。   白玉樓道:快活林的價值,姑娘應該比我清楚。   慕容孤芳接道:要賭就賭一個痛快,若是百兩千兩銀子的賭,豈非又要讓白大人笑我們女人小家子氣?   白玉樓苦笑道:姑娘豪氣干雲,佩服之極,這樣一賭,卻是教我傷透腦筋。我卻是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東西能夠與這座快活林相提並論。   慕容孤芳道:就白大人在京城那座府邸如何?   白玉樓又是一呆,倏地大笑道:這個卻是不怕賭,我那個府邸規模雖然不小,與這個快活林相比,可真算不了什麼。   慕容孤芳道:然則白大人是同意了。白玉樓不由亦豪氣大發,放聲大笑道:當然同意你卻也莫怨我佔你便宜。   慕容孤芳嬌笑道:這賭注本來是我定的。白玉樓笑道:這可謂豪賭了。慕容孤芳道:白大人可以不賭。白玉樓大笑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迫,但姑娘若要退出,我卻也不反對。   慕容孤芳道:孤芳雖然是一個女人,從來卻也是言出必行。白玉樓撫掌笑道:難得難得。他環顧各人,笑接道:我生平並不好賭,但來得這樣刺激,卻非賭不可。   白冰脫口道:爹。白玉樓笑顧白冰,道:爹若是輸了,我們一家索性就搬到江南來。白冰本來有些擔心,聽到白玉樓這句話,立時嬌笑道:那麼爹一定讓我隨著沈大哥遍遊江南名勝古跡的了。白玉樓道:小沈多在江南,他來探我們本來就容易。白冰道:這倒好。   白玉樓轉對慕容孤芳,道:連我這個寶貝女兒也不反對,這一次想不跟你一賭也不成了。   慕容孤芳面露笑容,心中也在暗笑,她實在不怕賭。像這種只有贏,不會輸的賭,誰也不怕賭的,但她如何贏得了?她若是自揭身份,白玉樓便是將府邸輸給她,相信她也不敢搬進去,而她紅梅盜的身份若是被別人發現,她就得亡命天涯,休說搬進白府去的了。方重生自然也想到這一點,心中實在是奇怪之極,他實在不明白慕容孤芳為什麼要跟白玉樓這樣賭。   慕容孤芳自己同樣不明白。也許她的生活現在過得實在太枯燥,太平淡,太乏味,需要一種強烈的刺激。現在她只要一想到倘若自揭身份,白玉樓那種意外的表情,就已經夠刺激的了。她實在想放聲開懷大笑,可是她始終還是忍耐下來,此時她還不想讓白玉樓、沈勝衣對她起疑心。   白玉樓當然不知道這許多,他笑顧各人,目光最後又落在慕容孤芳臉上,道:我若是贏到了這座快活林,也不會將姑娘趕出水雲軒,但私邸卻必定建在水雲軒對岸,整個快活林,最好的卻是這附近一帶了。   慕容孤芳道:白大人言下之意白玉樓笑道:像姑娘這麼有意思的人實在不多,有姑娘這種鄰居,未嘗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慕容孤芳嬌笑道:可惜我未必一定會輸給白大人,但無論如何,白大人如此瞧得起我,我實在感激得很。   白冰這時候忽然道:爹,什麼時候才知道那結果?   白玉樓道:難說,也許十年八年   慕容孤芳接道:也許一時半刻之後便有結果。   白玉樓道:那必是紅梅盜知道這件事情,索性成全我們。慕容孤芳道:亦不無可能。   沈勝衣插口道:無論遲早,總會有一個結果的。   風入松接道:天下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秘密,何況紅梅盜這一次有個沈兄這樣強的對手。   沈勝衣道:風兄言重。風入松道:盛名之下,必無虛士。語聲陡頓,他目注慕容孤芳,笑道:所以若是有人接受,我倒想與他賭一賭。   慕容孤芳道:賭什麼?風入松道:賭這一次,紅梅盜必敗在沈兄手下。慕容孤芳哦的一聲,笑問道:未知風老先生準備拿什麼做賭注?   風入松道:風某人家非富有,腰間劍亦非曠世難求的名劍,看來。就只有一顆頭顱還值錢。   慕容孤芳道:很多人想要風老先生的頭顱。風入松道:相信不少。   慕容孤芳輕嘆道:可惜老先生就這樣已令人心驚膽戰,若是只對著老先生一顆頭顱,便是我,只怕嚇都已給嚇一個半死了。風入松道:姑娘不像如此膽小之人。   慕容孤芳道:老先生卻非尋常可比萬一,大理段王爺怪罪下來,卻是沒有人承擔得起。   風入松搖頭道:那是老夫個人的事慕容孤芳道:老先生不是大理王朝的臣子。風入松不禁啞然。慕容孤芳笑接道:再說,孤芳雖然年紀已不小,與老先生卻還有老大一段距離,像我這個年紀,真還不捨得腦袋搬家。風入松冷然一笑。慕容孤芳接著又道:所以我就是賭腦袋,也只會跟沈公子賭,何況這不是更直接?   風入松怔住。沈勝衣卻笑道:可惜我也是仍然活不夠,捨不得腦袋現在就搬家。慕容孤芳道:風老先生一言驚醒,我倒想與公子賭一賭。   沈勝衣道:就是賭紅梅盜與我的勝負?   慕容孤芳道:正是。   沈勝衣道:賭人頭。   慕容孤芳笑道:我要公子的人頭來幹什麼?   沈勝衣笑笑道:不過正如風老先生所說,除了這條命之外,沈某人亦是一無所有。   慕容孤芳道:除了命之外,沈公子還有名。公子名震江湖,正如日中天。   沈勝衣道:姑娘的意思,莫非就是要我輸了,就退出江湖?   慕容孤芳道:這個賭注比我方才與白大人所賭的毫無疑問還要重。   重得多!白玉樓插口道:卻不知姑娘拿什麼來與我這位沈老弟相賭?   慕容孤芳道:慕容世家珍藏的十九樣價值連城的珍寶。那十九樣珍寶任何一樣都足以與大內失竊的那隻碧玉瓜相比。   白玉樓道:是麼?慕容孤芳道:慕容世家人稱江湖第一家,總有些江湖第一的名貴東西。白玉樓點頭道:不錯。以我所知,幾屆武林盟主都是慕容世家的主人,單就是慕容世家的武功秘笈,應該都是江湖中人夢寐難求的寶物了。   慕容孤芳笑笑道:那些東西雖然並不在這裏,幾位也無須懷疑我的話。她說得實在很認真,她也實在也有十九樣價值連城、絕世無雙的珍寶。風入松卻插口道:若不是慕容世家有這樣的背境,現在我倒有些懷疑姑娘就是紅梅盜了。。   白玉樓笑道:我也有同感。慕容孤芳道:若是如此,白大人的私邸現在豈非就得輸給我?白玉樓道:你要贏我那間屋子真還沒有這麼容易,有待時日。說完放聲大笑。慕容孤芳嬌笑道:紅梅盜若真的是一個女人,現在便應該現身了。   白玉樓大笑道:他若是男人也應該現在現身。慕容孤芳道: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弱者,他若是男人,相信也不忍心立即就要我輸掉這個快活林。白玉樓道:惜玉憐香之心,男人大都有之,就算是女人,也應該立即替你們女人出一口氣。   慕容孤芳笑問白冰道:小妹子,你若是紅梅盜會不會這樣?白冰笑道:不會。慕容孤芳道:為什麼?   白冰道:爹人這樣好,誰也不忍心要他難過。   慕容孤芳道:而且一表人材,紅梅盜若是女人,說不定還會喜歡上他。白冰道:不會的。   慕容孤芳奇怪道:哦?白冰道:因為我爹爹只喜歡我媽媽,別的女人他根本就不會看在眼內,紅梅盜若真的是一個女人,也不會喜歡一個不會喜歡自己的人。   慕容孤芳不禁莞爾一笑。白冰這種孩子的話她當然覺得可笑。   風入松嘆息道:慕容姑娘不愧女中丈夫,可惜這一場驚人豪賭,容不下我這個老頭兒。   慕容孤芳道:老先生大可以給我們做一個見證人。   風入松撫掌道:卻之不恭,與有榮焉。他連隨舉杯,道:大家乾一杯!   一場豪賭也就在這一杯酒這下展開。白玉樓是輸定的了,因為慕容孤芳百分之一百是一個女人,絕對沒有可能變成男人。沈勝衣與慕容孤芳之間的輸贏又如何?   一個是名俠,一個是巨盜。勝負現在未免言之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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