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言情小說 月蝕灣三部曲三:夏日月蝕灣

第8章 第八章

  另一個夏季風暴朝月蝕灣撲來。不是昨晚奔跳過小鎮的那種小獵犬型的風暴,這個可能會是真正的怪獸。它在海上徘徊踱步,從海裡吸取能量,等待夜色的掩護。   奧薇停在沙灘盡頭,眺望默默翻騰的海水。潮水退了。她又陷入憂思之中。   兩天前她說服自己相信在夏季結來時離開月蝕灣的決定是正確的,但現在她沒有那麼肯定了。雖然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來到這裡的目的,但目的未達成前不能離開的奇怪感覺再度籠罩她。   是她的想像力在作祟?還是她已經在找理由拖延離開月蝕灣、賀尼克和卡森的日期?   她打個哆嗦。情況不妙。這種自我辯解是危險的,她不喜歡冒險。按照蒂雅的說法,穩紮穩打和不願冒險的傾向是重大的性格缺點。她仍然可以聽到姨婆的話在腦海裡迴響。

  知不知道我希望你在我走後做什麼?我要你出去興風作浪、縱情享樂、冒一冒險。人生苦短。難道你希望活到了我這個年紀,卻沒有精彩的過去可以回憶?   好吧!昨晚她冒了個小險,但那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她替賀尼克煮晚餐,那有什麼了不起?在還沒搞清楚他對她的性趣是否濃厚到願意費事對她發表談話前,她就把他攆出了門。   穩紮穩打。   從藝廊回到家後,她就到沙灘想用走路來消除煩躁不安。但運動沒有發揮治療的功效。她大可以把低落的情緒歸咎於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但心裡明白還有其他的因素在作祟。上午在藝廊目睹尼克和傑明之間的劍拔弩張就是其中之一。   她為什麼要讓他們之間的不和影響到她?他們有過節是他們的事,她有她自己的煩惱。首先是藝廊的盤讓需要計劃和用心,然後是搬離月蝕灣的事要進行。她必須找搬家公司把她搬來這裡的東西運走。當初她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竟把這麼多私人寶貝搬進這棟小別墅?她應該把它們留在波特蘭的公寓才對。

  但都市裡的公寓總讓人覺得是暫時的,她從不曾有過在那裡安定下來的念頭。反而是月蝕灣的這棟小別墅使她想要把它變成一個家。   許多煩惱。   賀尼克。   是的,賀尼克是個大問題。   他的哪一點吸引她?他不是她喜歡的那一型。仔細想想,她和席傑明反而有較多的共同之處。   多想無益。根據她的經驗,憂思只是浪費時間與精力,從不曾得到什麼好結果。這種負面的情緒只會變得越來越沉重,使人越來越憂鬱。   該是克制自己、負起責任,振作起來的時候了。   她轉身開始朝沙灘的另一頭走去。   快要走到懸崖小徑的底部時,她突然感到自己不是獨自一人。   她迅速抬起頭,看到尼克站在懸崖頂上時不禁屏息。暮色中的他看來充滿神秘氣息。狂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的黑色防風夾克敞開著,露出裡面的黑色套頭衫和牛仔褲。可惜沒有攝影機可以拍下他現在的模樣,不然他的書就會有最佳的封底相片。

  在這時間暫停的一刻,她彷彿被某種神奇的力量鎮住,無法動彈,甚至無法呼吸。但一股強烈的知覺像電流竄過她全身,使她手臂的汗毛直立。她應該習慣了這種感覺才對,她心想,賀尼克對她就有這種影響。   她強迫自己在這種緊張的奇怪氣氛中登上懸崖小徑。她小心翼翼地攀爬著,白色長裙在風中獵獵地翻飛。   看來氣象低估了這個風暴。尼克在她抵達崖頂時說。他望向海上的滾滾烏雲。威力會比他們預料中強許多。   對。她撥開臉上的髮絲。你怎麼會在這裡,尼克?   我帶了晚餐來。他的語氣輕鬆到有點隨便,但他的眼神卻一點也不輕鬆,藍眸深處有股危險的能量在醞釀。除非你另有計劃?   她確實另有計劃。但沒有一個像與尼克共進晚餐那樣有趣,或那樣冒險。

  你煮的晚餐嗎?她問,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分析情勢,以免貿然做出邀請他進入她家那樣危險的事情來。   他瀟灑地咧嘴而笑。有個開餐廳的妹婿,我為什麼要在熱爐子前揮汗一下午?   她忍不住微笑起來。問得好。   我買了一個野餐籃,裡面裝滿瑞夫的美饌佳餚。有興趣嗎?   縱情享樂。冒一冒險。人生苦短   她深吸口氣。愛說笑。如果是瑞夫煮的,我豈止有興趣,而且是非吃到不可。帶頭朝別墅大門走去。   要知道,我向來知道那個傢伙總有一天會很好用,即使他是麥家人。   卡森呢?   在築夢園。   果然好用,現成的廚子兼保母。   我是在幫瑞夫和安娜的忙,給他們一點實習的經驗。   她微偏著頭。他們需要實習嗎?

  需要,他們快要有孩子了。但別說出去,好嗎?他們還在通知家族裡的每個成員。   寶寶,她說,一股感同身受的喜悅之情油然而生。太好了。真令人興奮。什麼時候?   哦,這你得問安娜。我忘了問預產期。   你怎麼會忘了問孩子什麼時候生?   忘了就是忘了。不爽去告我呀!   男人。她揶揄著,開門進入屋內。   喂,我帶了晚餐來。別得寸進尺,好嗎?尼克邊說,邊隨後踏入屋裡。   她趁尼克在客廳的壁爐前生火時,把野餐籃裡的各式佳餚排到廚房的玻璃餐桌上。   天啊!真是豐盛。她讚歎道。想我原本還打算弄個簡單的生菜沙拉當晚餐。瑞夫實在了不起。   別再誇瑞夫了。尼克蹲在壁爐前說。誇誇我吧!

  誇你什麼?   酒是我挑的。   她瞄一眼比諾紅酒的商標。挑的不錯。   謝謝。他起身穿過房間,拿走她手中的酒瓶。我翻遍了瑞夫的酒窖才找到的。   骯髒的工作,但總得有人做,對不對?   對極了。   他把紅酒拿進廚房,找到開瓶器,靈巧熟練地拔出瓶塞,把酒倒進兩個玻璃杯裡。他把其中一杯遞給她,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   敬安娜、瑞夫和寶寶。他說。   她微笑與他碰杯。敬賀麥世仇終於化解。祝你們大家長命百歲、幸福快樂。   他緩緩放下湊到唇邊的酒杯。聽起來像在告別。   在某種意義上,是的。她啜一口酒。幾個月來我身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月蝕灣是有點怪異,不是嗎?   但我想我飄蕩得夠久了。

  要知道,失去心愛的人之後,你有權利飄蕩一陣子。   我知道。但蒂雅姨婆是第一個叫我繼續人生的人。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於是轉身打開碗櫥拿出幾個綠色的玻璃盤。請問今天在藝廊是怎麼回事?   我有沒有可能以裝傻來矇混過去?   不可能。她回頭看他一眼。但我猜你可以叫我少管閒事。   他靠在流理檯上對著杯中的紅酒凝視片刻,因此她知道他不會告訴她全部的實情。   傑明和我是舊識。以前在月蝕灣這裡,我們時而是死黨好友,時而是友善的對手。一起賽車和   追追辣妹。她開玩笑似地接口道。   月蝕灣向來沒有什麼辣妹可追。   真可惜。說下去。你和傑明後來怎麼了?   我們冒了一些險,闖了一些禍。我們念大學時還保持聯絡,畢業後都在波特蘭工作。他在那裡的一所大學當講師,我則孝順地進入賀氏投資。後來

  後來怎樣?   他聳聳肩,又喝了一些酒。後來他結了婚,我也結了婚。情況改變了。   你們失去了聯絡?   人生嘛,在所難免。   在我聽來,你們兩個不僅是漸行漸遠而已。她把盤子端進餐廳。今天上午我得到的印象是,你們之間的氣氛異常緊張。什麼原因造成的?   昨日新聞了。他跟著她進入客廳,在窗邊的一張椅子坐下。他的表情說明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兒童畫展進行得怎麼樣了?   也罷,她畢竟沒有資格逼他回答她原本就無權過問的事,她心想。   她對他嫣然一笑,坐到沙發扶手上,白色長裙的繡花裙邊垂到她的腳踝。她啜一口酒,心情輕鬆地晃動著一條腿。   很好。她說,放下酒杯。我非常滿意。我想我會收到將近一百幅畫。就這樣的小鎮而言,相當不錯。

  是啊!他偷瞄一眼她輕晃的腳踝。相當不錯。   輕鬆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暴風雨來襲。   她在洗最後的碗盤時,電燈閃了兩下後熄滅,廚房頓時陷入一片漆黑。她的雙手在肥皂水裡靜止不動。哦,可惡!   別緊張。尼克在附近說。這裡在遇到強烈暴風雨時經常停電。你大概不會有緊急發電機吧?   沒有。   手電筒呢?   她清清喉嚨。我正好有一個手電筒,去年冬天一場暴風雪後買的。光強、好握又省電的尖端科技產品。燈光超亮,在海上或山上迷路時還可以作為求救信號。   但是?   我忘了買電池。   他在黑暗中輕笑著來到她背後。聽來像道地的都市女孩。別擔心,我的車子裡有手電筒。   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伸出雙手抓住她身體兩側的流理檯邊緣。在黑暗中,她強烈地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離她有多近。屋裡屋外突然都充滿電流,她很驚訝電燈竟然還沒有重新亮起來。也許該把手從肥皂水裡拿出來,她心想,在這種情況下,婦女很容易在廚房發生觸電意外。   尼克把嘴唇貼近她的耳朵。我當過童子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勤儉整潔?   不對。他輕咬她的耳垂。   可愛的制服?   再猜。   隨身攜帶備用電池?   很接近了。他的唇滑過她耳下的頸側。隨時有所準備。   對。她把手從肥皂水裡拿出來,抓起抹布擦手。我聽說過那是童子軍的格言。   他收緊手臂,使她的後背貼著他的前胸。她立刻感覺到他的亢奮而心跳加速起來。她的手指在顫抖。不是害怕,她心想,是興奮。   我認真奉行那條格言。他親吻她的喉嚨。不僅是手電筒電池這類的事而已。   她突然慶幸廚房裡一片漆黑,至少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   你的味道真好。他輕聲細語。比我們剛才吃的點心藍莓塔還要好。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是她造成的。她體內所有的女性成分都開始歡欣鼓舞。屋外,狂風在呼嘯。漆黑的廚房裡,電流在奔竄。   他再度親吻她的喉嚨,他的唇舌沿著她的下顎移動。她陶醉在強烈的歡愉和期待中。   她想起這就是她努力保持距離的原因。這就是她幾個星期來小心翼翼和拚命找藉口拒絕他的原因。她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無法預測和極度危險。   以及令人興奮和迷醉。   他一定是感覺到她身體的反應,因為他再度移動,使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密。那樣的接觸令她的感官激動,神秘的陰與陽開始運作。   她被禁錮在他雙臂形成的樊籠裡無法動彈,她被困在他設下的情慾羅網裡無意逃脫。   一股急迫感從她兩腿內側往上竄升、匯聚在她的下體。她扔下抹布,抓住流理檯邊緣支持自己。她把頭往後仰靠在他強壯的肩膀上,努力壓抑想要嬌喘呻吟的強烈衝動。   我想我們暫時不會需要手電筒,他低聲說。這件事在黑暗中就可以做。   他放開流理檯,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向他,然後粗魯地把她拉進懷裡。他的唇終於落在她的唇上。   屋外的狂風暴雨突然在她的小廚房裡肆虐起來。一波波的快感席捲她,使她在需要和期待中顫抖。她要他,她心想,今夜她需要與尼克共度。這是她虧欠自己的。   她險些啞然失笑。她何時變得如此擅長自我辯解?   把笑話說來聽聽嗎?他在她的秀髮裡問。   相信我,這不是笑話。   她摟住他的脖子,用過去幾星期來積壓的飢渴和慾望親吻他。   他把她抱進客廳,壁爐的殘火使室內籠罩在迷人的金黃色光線中。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只知道自己平躺在壁爐前的地毯上。   他隨即來到她身旁,一條腿橫跨過她的雙腿,他的重量使她陷入地毯的長毛裡。她把手伸進他的套頭衫撫摸他赤裸的肌膚。   他解開她白色亞麻上衣的成排鈕釦,接著動手解她白色長裙的成排鈕釦。   這樣就像是在打開生日禮物。他在解開她腰際的鈕釦時說。我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撕破它。   我很清楚你的感覺。她說,努力想要脫掉他的套頭衫。   他輕笑一聲,在她身旁坐起來。他交叉雙臂抓住衣服下緣,動作俐落地把它拉起、脫掉。   這樣好多了。她微笑著欣賞他被火光照亮的肩膀。   她著迷地伸手撫摸他結實的肌肉,手指穿過鬈曲的胸毛。他倒抽口氣,呻吟一聲。   他繼續努力對付剩下的鈕釦,直到裙子完全解開。   好久、好久沒有收到這麼迷人的禮物了。他伸出一隻溫暖的大手放在她白色蕾絲內褲上緣的赤裸肌膚上。等待絕對值得。   他的撫摸使她的身體在愉悅中扭動。在他的碰觸下,她覺得自己妖嬈嫵媚、性感無比。   他傾身再度攫住她的唇,他的手指滑過她的上腹部來到乳房下。當那個吻結束時,她不再戴著胸罩。   他的唇舌來到粉紅的乳尖上吸吮、輕扯。她倒抽口氣,指甲戳進他的背肌裡。   時間變得毫無意義,狂野的激情把他們與外界隔離。她模模糊糊地注意到狂風在屋外呼嘯,但親密神奇的兩人世界是另一個時空,其中的一舉一動都帶來新的驚奇和新的發現。   尼克的手指來到她的兩腿之間,一邊用手指輕撫她緊繃悸動的慾望核心,一邊把兩隻手指伸進她體內溫柔探索。   在她體內醞釀的感官風暴毫無預警地爆發。她還來不及發出驚訝的叫喊,就一頭栽進狂喜的無底深淵。   等她終於浮出水面時,純粹的歡愉使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反應似乎使尼克看傻了眼,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你還好吧?   好,我很好。她的手指輕滑過他的胸腹,直到握住他的亢奮。事實上,好的不得了。你呢?   他緩緩咧嘴而笑,充滿期望的性感笑容再度點燃她體內的火苗。   很快就會好得不得了。他保證。   他移身到她兩腿之間。在火光裡,他的臉龐因努力克制自己而僵硬。他用一隻手引導自己小心翼翼地進入她的體內。   他比她預料中還要粗大。儘管她的身體早已急切地做好了準備,緊繃充實的感覺仍然令她吃了一驚。   尼克。   他在中途停下。   不准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她用雙手抓住他的頭,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抬起臀部迎向他。   他立刻猛力衝刺,完全地填滿她。當他們緊緊契合在一起時,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低頭凝視她。他的臉上除了充滿慾望和激情外,還有她無法形容的奇妙力量。但她打從心坎裡了解那些令人發狂的原始力量,因為它們此刻也在她體內澎湃洶湧。   尼克開始移動,起先是謹慎地滑移。但在她用雙腿環扣住他的腰部時,他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然後以一連串急促猛烈、彷彿不受控制的衝刺不停地把自己推送進她體內深處。   她感覺到高潮貫穿他全身的肌肉,聽到他發出滿足的粗嗄叫喊。   當他癱軟在她身上時,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撫摸他從肩膀到臀部的整個背部。他全身都是汗水,身體像發燒似滾燙。   最重要的是,她心想,這是不可言喻的美妙經驗。   一段時間過後,她被一陣寒冷的穿堂風吹醒。她發覺冷風來自前門。尼克要走了。   震驚使她完全清醒。她急忙爬起來,抓起沙發上的薄毯裹住自己。   尼克?   在這裡。他關上門。我剛剛去車子裡把手電筒拿來了。我把它放在玄關桌上。   哦,謝謝。也許她剛才是過於草率地認定他已經要離她而去。   別客氣。他看看手錶。午夜已過,我該走了。   他果真要走了。等不及要離開。憤怒和傷痛似利刃劃過她心頭。不然她以為會怎樣?他畢竟是賀尼克。他並非以逗留到天亮出名。先前投入他的懷抱裡時,她並非不知道事後會面臨什麼樣的場面。   但她仍然感到深受傷害。這就是她寧願避免冒險的原因,她心想。不敞開心扉,就不會受傷害。   尼克走過來輕輕吻她一下。   卡森和我到鎮上拿郵件時會到藝廊去。   他不等她回答就轉身拿起夾克往前門走。   太好了。她咕噥。   他在門口停下,一手握著門把。有什麼問題嗎?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她平淡地問。   什麼?   談話。   他突然一動也不動。   你知道談話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問。   她開始希望自己沒有開口說話。要不是從美夢中驚醒時,發現他已經穿好衣服往門外走,她或許就會有那個理智三緘其口。   沒有人不知道。她氣呼呼地說。   是嗎?他聽來有點惱怒。你不該聽信有關我的八卦。   你是說談話並無其事嗎?   他打開門,另一股濕濕的冷風灌進來。我不想在此時此刻討論我的私生活細節。   為什麼?她抬起下巴。不關我的事嗎?   沒錯。他厲聲道。但為了澄清事實,我想指出我們已經談話過了。   有嗎?她冷冰冰地問。我怎麼不記得?   那麼你有短期記憶問題,小姐。   你休想支吾其詞地搪塞我。她往前走到他面前停下,伸出食指戳他的胸膛。你沒有對我發表過談話。我不會忘記那種事。   我是沒有。他冷靜地說。但你有。   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你說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他走出門。你表明你生性瀟灑,而且將在夏季結束時離開。在我聽來,你只是在追求一段短暫的戀情。   慢著,我從來沒有說過那種話。你別硬說我有說過。   相信我。他打開筆型手電筒,開始穿過陽台。談話我一聽就知道。   她在一時之間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等她恢復過來時,他已經開著車駛入夜色之中。   她突然發覺她赤裸的雙足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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