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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櫻口挑起莫名仗

天魁星 柳殘陽 12515 2023-02-05
  望著那四條以驚人速度撲近的人物,仇忍不禁低嘆一聲,側首道:你們兩個惹得的紕漏!胡春泉吶吶不敢出聲,凌重卻辯白著道:我們也不是故意要鬧成這樣子的,小子,你也看見了,是他們欺人太甚嘛!四個人甫一來近,立即分開四個形同四角的方位站定,隱隱將仇忍他們三人圈在中間!這時,坐在地下衣不蔽體的黃靜不由切齒道:柏樹年,你真不如羞,竟帶了這麼多人來幫場,我們說好是單挑單,一對一的!神色冷酷的狠瞪了黃靜一眼,柏樹年叱道:妳給我閉嘴!黃靜潑野的叫道:姓柏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柏樹年陰森的道:我是妳的師兄!呸了一聲,黃靜道:快留點面子吧,師兄!半文制錢也不值的師兄!伸手點了點黃靜,柏樹年冷冷的道:現在我不和妳多傷腦筋,等我打發了這幾個人,等我弄清楚了那半本秘笈到底在誰那裡,然後,我再與妳算帳!黃靜尖叫道:我就等著!

  猛一轉身,柏樹年道:仇忍,吩咐你的伙計把那半本祕笈交出來!凌重怪叫道: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二皇上了!擺擺手,仇忍平靜的道:柏樹年,他們明明沒有拿,你叫他們用什麼交!柏樹年的額頭上青筋暴浮,他憤怒的道:姓仇的,好言好語你不聽,你是真要弄得滿血三步才肯認命?仇忍緩緩的道:你是在無理取鬧了!這時,站立四角方位中的那個右上方的人物一臉如重棗,赤髯如戟,形容相當的威猛,他聲音雄渾的開口道:樹年,怎麼回事?柏樹年對這人似是十分尊敬,他聞言之下,臉上第一次堆上笑容:五哥,是這樣的,這幾個人覬覦黃靜身上的那半本祕笈,乘我們約鬥之隙搶先到來弄傷了黃靜,又強行劫奪去那半本祕笈,幸恰我及時趕來,截下他們向他們據理力爭,哪知他們仗著人多勢大,非但不肯將祕笈交還,居然要連我一起擺平,我深恐有失,這才發出了信號通知五哥你們前來相助那人虎目驟睜,暴亢的道:大膽奴才,竟敢如此張狂!

  仇忍沉靜的道:這位朋友,理不論不明,你怎可不問清事實便出口傷人?虯髯大漢狂笑一聲,重重的道:小免崽子,我認為事實如何就是如何,怎麼著?你不大服氣麼?不待仇忍答話,凌重已尖銳的道:別,別,別,我的老兒子,你別在這裡齜牙瞪眼,活像你真是個人王似的發成,你認為如何便是如何?乖乖,你就這麼個霸道法麼?你何不乾脆弄架梯子爬上去吆喝你娘的頭!虯髯大漢面孔突紫,他雷靂叫道:老狗,你今天必死無疑!凌重嘿嘿一笑,道:放你娘的屁!刷聲斜身,虯髯大漢右手電翻,好傢伙,一柄又粗又重,精光四閃的巨斧已握上了手!他右手斧微微下沉,左手卻緩緩伸入腰間,故意慢吞吞,抽出另一樣要命的玩意來|流星錘!一見這兩個傢伙,仇忍立即明白了這人是誰:朋友是天斧蛇錘涂伯琦!那人兩道濃眉一揚,大聲道:小輩,涂某之名,你早該了然!

  仇忍已曉得了為什麼柏樹年稱呼涂伯琦為五哥了,這涂伯琦在字排行是老五,在外頭的名氣也混得響亮,所以,一般與他有來往,有關係的人便多以五爺或五哥呼之,疏遠點的,自己身份差點的人,大多稱他五爺,有點分量的或與他夠個交情的,則皆以五哥呼之,一則是尊敬,再則也是套親近,因為天斧蛇錘涂伯琦在江湖上確是一個有威勢的人物。一邊,凌重又忍不住叫了起來:涂伯琦,那有像你這門子狂法的?你他娘便算是拘魂勾命的閻羅王,老子也不含糊你們羊上樹!涂伯琦憤怒的道:老狗,你不要在那裡哮叫,我第一個就要將你分成兩斷!一挺胸膛,凌重夷然不懼:老子就在這裡等著,姓涂的,看看你師娘褲襠下琢磨出你多大的本事來!   雙目如火,涂伯琦大吼一聲,斧錘齊斜|右下角那個滿臉疙瘩,又瘦又乾的人物突然五哥,不勞你來動手,這老小子由兄弟收拾也罷!凌重怪眼一斜,陰陽怪氣的道:乖乖,還沒察覺這裡面有這麼一號見義勇為的人物呢,我說伙計,你可是誰呀?那人陰惻惻的一笑,道:九心狼章毅|夠不夠侍候你?凌重毫不在乎的道:你差點兒,我說!手上的包鐵頭的三節根有些瞄人的在地上點了點,九心狼章毅皮笑肉不動的揚著臉道:來來,老小子,章爺陪你耍耍,光是嘴皮子賣功夫可不行的呢!凌重嘿嘿笑道:你爹這廂候著了!一伸手攔著凌重,仇忍皺眉道:涂伯琦,凡事最好分個是非黑白,不可以信一面之詞,否則,樑子無緣無故的結了下來,豈非彼此全是弄得太僵?涂伯琦氣湧如山的道:無緣無故?你們仗恃人多勢大,先傷了黃靜,又劫其祕笈,復欲群攻柏樹年殺之滅口,這等欺天罔義之大逆猶言無緣無故?呸,呸,放屁!

  仇忍沉下臉來道:姓涂的,你說話就說話,最好不要出口傷人!涂伯琦咆哮道:我出口傷你又待如何?尖叫一聲,凌重道:你是頭老叫驢!胡春泉也忍不住揚聲道:姓涂的,你自以為算是個什麼肥哥,在那裡揚武耀成,頤指氣使?你又以為我們是誰?你這一套唬孩子的把戲拿回去教你涂字號孫玩耍,別在這裡丟你娘的活人了!塗伯琦一指胡春泉,緩緩的道:你這個肥豬是誰?胡春泉冒火道:不用管大爺是誰,想動手儘管放馬過來!大吼一聲,涂伯琦叫:我看你早該宰了!氣得胖臉漲紅,胡春泉厲聲道:只怕你沒這本事,你他娘的!凌重慢條斯理的道:肥頭,你和這老狗操的出什麼閒氣?該怎麼辦是怎麼辦,和他動肝火可是大大犯不著!   仇忍竭力耐著自己的憤怒,他道:涂伯琦,一旦動手,後果是不會令人愉快的,東西我們的確沒有拿,我敢斷言尚在那黃靜身上,如若你們硬要啟釁,事實上除了一場血戰之外,你們不會有任何收穫!涂伯琦怒道:你還在狡賴!深深吸了口氣,仇忍道:我無需狡賴,因為我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柏樹年大聲道:一派欺人之談!仇忍搖搖頭,道:你們何不搜一搜黃靜身上便知真假!柏樹年惡狠狠的道:東西已被你奪去了,她身上怎會搜得出來!仇忍道:我已說過很多次,我們沒有劫奪她的任何物件|柏樹年,你師門傳下來的那半本祕笈,在你們來說,或許很有價值,但對我們的用處並不會太大,你該清楚,各家的武功路子不同,我們豈會強將本身的藝業擱下來學習並不適合我們習慣的別來武術?而兩種截然迥異的武功要硬加滲雜在一起也是樁相當吃力的事,所以,你們要那半本祕笈乃是要求得本門技擊之道的更進,我們若是拿了,卻是求的什麼?你可以想一想

  重重一哼,柏樹年道:鐵鵬派絕技天下有名,求之到手用途可大著呢,或者剽竊其中精髓,或者融匯其中竅要,也或者,哼哼,可以待價而估仇忍冷清的笑了,在這抹笑容裡,說不出的帶著那麼一股子嘲諷的韻味,叫人覺得非常不好消受。柏樹年當然也有這種感覺,他惱怒的道: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話難道不足為信?仇忍低沉的道:以我們如今所具有的武功造詣來說,實已不必再剽竊貴派的絕技,更不須當瑰寶一般待價而沽,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們自己的這點玩意,若是想賣個價錢,只怕也不會比貴派的分量輕!額角兩邊的太陽穴跳了跳,柏樹年大叫:你竟敢污辱鐵鵬派的名聲!一揚頭,仇忍道:事實如此!   凌重大大不耐煩的叫了起來:喂,各位貴友們,要怎麼辦,想怎麼辦,大家不妨盡快抖明了豁上,老是在這裡磨蹭,還能磨蹭出鳥來?!天斧蛇錘涂伯琦板著臉道:看樣子,你是真個骨頭發癢了?凌重吊兒郎當的道:怎麼著?你有興趣來給我老人家鬆散鬆散!這時,仇忍提高了嗓音道:涂伯琦、柏樹年,你們在翻臉動手之前,最好還是搜查一下黃靜身上有沒有那半本祕笈,否則,不論動手之後的結果如何,你們豈非連個真偽實情都沒搞清楚?柏樹年厲聲道:用不著,我知道擺擺手,涂伯琦道:樹年,我有主張!怔了怔,柏樹年忙道:五哥的意思是重棗般的面孔煞氣森森,涂伯琦道:我們便如對方所言,搜一搜黃靜身上!柏樹年有些猶豫的道:若是搜不出呢?冷冷一凜,涂伯琦道:若是搜不出,即證明這幾個人是在詐騙瞞矇我們,那時,他們就將承當一切責任!柏樹年吶吶道:這個涂伯琦大聲道:就這麼決定,不必再黏纏下去了,在黃靜身上搜不出東西來,也好叫他們啞口無言,搜出來亦少了許多麻煩,總之,不論事情是怎麼個內容,於我們將要採取的法子與希求的目的,並無影響勉強點頭,柏樹年道:好吧

  接著,他轉向仇忍,惡毒的道:我們便照你所說的方式去試,但是,我要嚴重警告你,若是黃靜身上沒有那半本祕笈,你們即須付出這欺騙的代價!仇忍冷漠的道:你做完了再說!一邊的胡春泉低聲咕噥:娘的,這小舅子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吃的了,胡狂一把!當柏樹年朝黃靜走過去的時候,這位黑魔女神色顯得激憤無比,她雙手掩遮著胸前,尖聲叫:柏樹年,你想幹什麼?柏樹年冷冷的道:我想證實妳方纔所言是真是假!黃靜兇悍得有如一頭母獅般大叫:我說的全是真話,我為什麼要騙你?柏樹年生硬的道:那要搜查過後才知道!姣好的面龐頓時委曲了,黃靜潑野的披著散髮吶喊:柏樹年,你不相信我!你居然盲目的去聽從這幾個強盜土匪下三濫的謊言?你|柏樹年大吼道:住口,黃靜,若是東西確被他們搶去,自然就不會在妳身上,這正可證實妳的指控,妳如拒絕我們搜查,便表示妳方纔的話有問題!

  黃靜切著齒道:你敢碰我?柏樹年神色陰狠的道:黃靜,妳最好把形勢看清楚,我不反對妳抗拒,但我卻得提醒妳明白抗拒之後的結果!黃靜的兩眼圓睜,怨毒地道:柏樹年,你和他們一樣齷齪!柏樹年無動於衷的道:給不給我搜?臉上的表情連連變幻,黃靜的語聲出自齒縫:如果你搜不出?柏樹年斷然道:那就是他們的不幸了!黃靜深深吸了一口氣,像使了好大的力氣才透出兩個字:好|吧!走上幾步,柏樹年硬梆梆的道:轉過身去。於是,就以原來盤坐的姿勢,黃靜十分牽強的背轉過去,柏樹年立即向她這位同門師妹的身上展開了又快又細密的搜查!涂伯琦等四個人連眼皮子也沒撩一下,四個人的八道目光全部凌厲又兇狠的投往向仇忍他們三人身上,一付隨時皆待動手的架勢。

  胡春泉也是大剌剌的站在那裡,但他的視線卻控制不住,老是有意無意往那邊溜移現在,凌重的感覺上是較為輕鬆了,他幸災樂禍的道:小子,這幾個王八蛋馬上就要自己打自己嘴巴,那半本什麼祕笈,且在那臭娘兒身上找出來,看他們如何交代下台?仇忍冷靜的道:先別太高興,我一直感到眼前這樁事不會過於善了!眼珠子一翻,凌重道:不會善了又待如何,吃人哪外?仇忍哼了哼,道:這可全是你惹的麻煩!凌重冒火道:但是,東西在那女人身上抄出來的話,這麻煩不就沒有了?我今天已憋滿了一肚皮鳥氣,莫不成我們被人誣賴,再反過來朝人家叩頭!仇忍道:等他抄出東西再說!悻悻的,凌重道:這是一定抄得出來的,因為東西原本便在她身上嘛,抄不出來才真叫有鬼了!他一側臉,道:對不對,肥頭!胡春泉趕忙收回放出去偷覷春色的目光,打了個哈哈含糊的道:對,對,當然對

  一咬牙,凌重湊上去道:你這色鬼,什麼節骨眼了,你他娘還這麼色迷迷,暈陶陶的一個勁盯著那廂瞧,簡直不知死活!胖臉一紅,胡春泉急道:你別誤會,凌老哥,我只是要看在那女人身上抄出東西來沒有?也好去向你們打招呼呀!哇了一聲,凌重道:我們自己有眼睛,不會看?用得著你來打招呼?尷尬的一笑,胡春泉低聲道:得了,老哥哥,你自己還不過是想看!只是礙於仇大哥就在你身邊,掛不下老臉來罷了凌重一本正經地道:胡說八道,我哪有你這麼沒出息!揚揚眉,胡春泉壓著嗓門道:現在偷瞧過去還有得看頭,等一歇就失去機會啦,嘖,那娘們好好的一身細皮嫩肉,肉香四溢,能饞得人心慌|姓柏的王八羔子可真享福了咽了口淫涎,凌重心口不一的道:少在這裡誘惑我,肥頭,我可是江湖上德高望重,清風亮節的人物,你休得以魔鬼伎倆浸蝕我的修為!嘿嘿一笑,胡春泉道:隨你的便,不看白不看,你去充你的清高方正吧,其實你肚子裡在打什麼主意誰不知道?

  一邊說,他一邊又將視線溜了過去,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看到黃靜那若隱若現的誘人肉體,看到的,是柏樹年那張又冷又硬的兇狠的面孔。舐舐唇,他吶吶的道:怎麼啦?姓柏的臉色有點不對!凌重齜牙笑道:八成是因為你小子偷窺他師妹的春色,惹得他的火氣來了,肥頭,你有樂子啦!胡春泉搖頭道:不,好像不是為了這樁事|姓柏的似是非常惱火呢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柏樹年的臉孔呆板著,沒有一絲表情,更沒有一絲笑容,然而,他那雙眼睛卻宛似在噴著火,噴著那種因過度的憤怒與怨恨而燃燒的火。凌重也注意到了,他迷惘的道:咦!這傢伙的扮像怎會那等難看法?活脫人家搶走了他的老婆一樣,瞧瞧,咬牙切齒的胡春泉低聲道;!恐怕事情不對了目光一閃,凌重擔心的道:他手上並沒有拿著那半本秘笈|奇怪,莫非沒有搜出來!仇忍的神色一直都是冷靜又深沉的,此刻,他早已發覺柏樹年的表情有異,同時警覺到這個場面怕是要弄僵了   湊了過來,凌重低促的道:小子,姓柏的手裡沒有東西仇忍道:我看見了。凌重疑惑的問:那麼,東西呢?東西在哪裡?仇忍簡短地回答:問黃靜去!七步之外,柏樹年站定了,面如霜寒,青中泛白,那雙眼睛像要吃人似的盯注在仇忍臉上不動!涂怕琦沉聲問:如何?冷冷一笑,柏樹年道:沒有!涂伯琦毒辣的吊起眼睛,道:不出所料,果然沒有!嘴唇一扁,柏樹年語聲陰寒:五哥,他們這是當面在矇騙我們,這已不單單是居心不良而已了,更現出這般人的手段惡毒行為卑劣來!涂伯琦一字一頓地道:三頭畜生|九心狼章毅也冷淒凄的搭口道:早就看這三個小子不是好玩意,滿臉的奸邪之象,事實證明他們果然如此齷齪,五哥,他們不但冒名嫁禍,強劫祕笈,不但有心欺瞞,陰謀挑撥,他們眼中更沒有我們幾人,睜著眼睛說些瞎話,這不是欺我們奈何他們不了!大吼一聲,涂伯琦叫道:我馬上就叫他們看,能不能奈何他們?柏樹年哼了呼,道:磨贈了這麼久的時間,完全是白費功夫!   平靜的看著他們,仇忍道:柏樹年,東西找著了沒有?呸了一聲,柏樹年怒道: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麼?凌重橫身一站,大叫道:姓柏的,你頂了張鳥嘴在那裡啐了哪一個?我操你個六舅的,你是活得膩味了?柏樹年大喝:騙子、土匪、陰謀者!狂笑一聲,凌重道:就騙了你個龜孫,怎麼樣,你能哨得了我半根島毛?一回頭,柏樹年火辣的道:五哥|差不多了!微微頷首,涂伯琦道:我先來!仇忍安詳的道:涂伯琦,你們何不仔細盤詢一下,問問黃靜到底把那本東西藏到何處去了?雙目怒瞪如鈴,涂伯琦怪吼:你們騙了一次猶想再使幾招?你不要去做那等的美夢了,我過去盤詢誰?正該敲打你們說了實話才對!東西藏在何處,是麼!我敢斷言就藏在你們三人之中一個的身上!搖搖頭;仇忍道:我們真的沒拿。涂伯琦叫道:那麼到什麼地方去了?飛啦?還是叫黃靜自己吃了?仇忍冷冷的道:你該去問她!   涂伯琦厲聲的道:我誰也不用問,光問你就行了!退後一步,仇忍道:涂伯琦,我們真的沒有搶奪過那半本暴叱一聲,涂伯琦喝道:黃口小子!一派謊言,你還不給我閉上那張臭嘴!仇忍臉色陰沉的道:涂伯琦,你江湖成名不易,因此我勸你還是三思而行,不要為了這樁糊塗事受人利用而砸掉了你辛苦掙來的招牌!一斜眼,九心狼章毅風風涼涼的道:五哥,他是在點心你呢!涂伯琦面如賁血,鼻孔翕張,他如雷般吼:我活劈了你這小畜生!仇忍陰冷冷的道:你真要硬來!柏樹年冷峭的道:早就該這麼做了;先前和你們磨了那多口舌,全是白搭!九心狼章毅一瞇眼道:五哥,我來代你擋場頭陣!猛一搖頭,涂伯琦吼道:不用,我一個人來收拾這三名孽種!章毅似笑非笑的道:看樣子,這三位仁兄也各有幾下子呢!仰天狂笑,涂伯琦大叫:這樣才令人玩得過癮|章老弟,你五哥我這幾下子今天算是可以盡興的抖露抖露了!   凌重向仇忍看了看,仇忍沒有表情的點點頭,於是,凌重迎上幾步,皮笑肉不動的道:早晚如此,來吧,凌老爺我就拚命領教高招!涂伯琦大吼:你們三個一齊來!皺起眉頭,凌重道:你吆喝你娘個頭?一起來?對付你這老操的還用得著我們三個一齊來?就我一個,怕你也就夠消受的了涂伯琦驀然暴叱:好雜種,這可是你自不量力,挖坑朝裡跳!站在四角方位中的一個魁梧大漢這時走上兩步,他神氣活現的挺著胸道:五哥,這個壽頭壽腦的裝猢猻豈用得著五哥出手?交代小弟我打發啦!章毅陰笑道:也對,殺雞何須牛刀?這傢伙看情形只是跟著人跑腿打雜的貨色,五哥教訓他未免有失身份,便叫全桂代勞了吧!那叫全桂的大漢噘嘴一咧,笑道:五哥,我全桂,鐵砂掌和袖中刀你還信不過麼?嗯了一聲,涂伯琦大咧咧的道:也罷,這頭功便讓與你了,不過,全桂,給我仔細著點,穩著幹,別叫人家挫了銳氣!啪的拍了一記自家的大光頭,全桂大笑道:五哥放心,看我擺他成三十六個不同的樣子!   凌重嘴裡嘖了一聲,道:乖乖,可真狠著哩,不管這位朋友到底有些什麼玩意,只這番氣勢,便壓得人難以抬頭啦!全桂雙掌交叉,腳下站成丁字步;典型的開山架勢,他氣運丹田,振吭大吼:老狗上前納命!回頭對著仇忍一眨眼,凌重道:小子!我這就上前納命去啦!啦字隨著他的舌頭滾出唇邊,比這個字音的傳播更快,凌重的決背刀也到了全桂的眼前。便是做夢吧,這位全桂仁兄也沒有料到對方的出手竟是快到了這種地步,他只覺眼中炫花,一抹寒電已到咽喉,乖乖,快得不敢叫人去想!猛一個跟斗側翻,人翻出去,全桂的驚叫才來得及出口,而不待他有第二聲驚叫,凌重的刀刃已似暴雪傾瀉般捲了過去。   幾乎像發了瘋一樣;全桂在凌重如流如電,往來交掣的快刀劈斬中竄撲跳躍,一連串的躲閃下來,甚至連半招還不上手。胡春泉搖頭晃腦的呵呵大笑:五哥,你莫非還信不過我全桂的鐵砂掌與袖中刀麼?呵呵呵!這叫什麼鐵砂掌又叫什麼袖中刀呀?這完全是猢猻亂跳,不成章法嘛,簡直一塌糊塗,不忍卒睹啊涂伯琦目瞪如鈴,大吼道:兀那肥豬,你不要說風活,有種的過來試試!胡春泉一撇嘴道: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涂伯琦怪叫:那就滾過來!招招手,胡春泉道:你什麼東西要我過去?你是個人種就過來!不待涂伯琦有第二個反應,右下方的那個精瘦漢子猝然身形彈起,頭下腳上飛撲胡春泉。   咦了一聲,胡春泉原地暴旋,別看他又胖又重,動作之快卻匪夷所思,旋轉的一剎,他雙掌猛起,一片又強又深的無形罡力業已自下而上,呼轟反捲著。嗯,這竟是最地道的大力千斤掌!精瘦漢子這記偷襲尚未夠上位置,勁力反捲之下,已嚇得他怪叫一聲倒翻出去,手上的三尖刀幾乎也被震脫落。胡春泉不動則已,一動便像移山倒海,不可收拾,他狂嘯著連連追撲,掌出如鎚,力道似鋼,一片又一片,一波復一波的緊緊追在敵人身邊不放!這樣的場面,不由把涂伯琦與章毅全制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其貌不揚的半老頭子,一個癡肥不堪的大胖子,居然竟有如此老辣精湛的功力!他們不是一直在委曲求全,遲遲不願動手的麼?怎的這樣示弱的姿態裡尚蘊著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呢?   柏樹年比較鎮定一點,因為他早已知道對方三個人的身份來歷,所以,人家出手之下具有此等氣候原就不在意料之外,只是,他固然心中有數,事情一旦爆發,卻也多少免不掉些驚震。從涂伯琦等四個人現身到來開始,直到雙方展開拚鬥為止,柏樹年便未曾開口點明仇忍他們的身份,為什麼呢?因為仇忍等三人的名氣委實太大,柏樹年深恐一旦揭開了底,他的幫手涂伯琦等人便會心存畏意敲起退堂鼓來,若然,則他還憑什麼去對付人家?既對人家無可奈何,則那半本祕笈便只好眼睜睜叫人家拿走,事情到了那一地步,他自己一番如意算盤豈不會泡了湯?情勢的變化在他們意念的轉動中乃是極其快速的,就這瞬息,全桂與那精瘦漢子業已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的節骨眼了!   柏樹年咬咬牙,悄然移上幾步,低促的道:五哥,情形不對,我們並肩上吧!涂伯琦遲疑著,道:這樣|行麼?陰狠狠的,柏樹年道:對方幾個人功力全不弱,五哥,我們不能叫人家各個擊破,逐一消滅,橫豎要做到絕處,何不早早了斷?涂伯琦喃喃的道:不知道他們是哪個碼頭的人物,有這樣超絕的身手,定必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角色了柏樹年急道:五哥,不要再多磨牙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幹!猛然一跺腳,涂伯琦道:只有如此了!他的話聲還留著個語尾,嗷的一聲尖銳慘叫傳來,那使三尖刀的精瘦仁兄竟已整個身子拋起了半天高,又滴溜溜的打著轉子一頭栽向地下,一待栽落,便動也不動了。胡春泉猛一回身,雙手一拍:不痛快不痛快,現在你們哪一個再過來玩!   眼珠頓時泛了紅,涂伯琦大吼道:黑心冷血的豬|看我零剮了你!胡春泉大笑:姓涂的,老虎不發成,當我是病貓,姓涂的。你們以為吃定了?呵呵呵,差得遠理!緩緩的沉重的;涂伯琦開始往前逼近。仇忍往當中一站,雙手一抄:涂伯琦,車輪戰麼?有這麼便宜的事?涂伯琦猙獰的道:好,我便叫你兩個一起上!胡春泉笑瞇瞇的道:我勸你一個一個分開試比較妥當,涂老兄;蛇要吞象自來是表示一種自不量力的愚蠢;古人早就造了這句成語來點化我們啦!嘶嘶自齒縫中透著氣,涂伯琦痛恨地道:你這頭狂妄的豬!   三節棍的影子有如一條彎曲的怪蛇掠過半空,那麼突然的斜暴擊向仇忍,嘩啦的環節震動聲方纔入耳,仇忍已那麼準又那麼怪的微微閃開半步,於是砰的一聲地下沙土飛揚!仇忍沒有還手!胡春泉已一陣風似的捲了過去,抖起九十七掌有如九十七隻巨杵自九十六個不同的方向搗撞那偷襲者|九心狼章毅!幾乎不分先後,涂伯琦的巨斧當頭斬下|仇忍的身子像被彈簧挑起一樣驀然往空中射去,在他四肢猛曲之下,又連續的十幾個跟斗翻落,涂伯琦斧錘交舞,連連擊空,彩光炫眼中,仇忍已分握他的認命圈透空猝擊!巨斧橫翻,涂伯琦倏然後退,大叫道:且慢!仇忍雙手中的兩枚銀環在他閒閒的把玩下光芒閃閃,爍竄流動,他眉目戚然的道:如何?涂伯琦驚惑的道: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仇忍一笑:猜猜看!吸了口氣,涂伯琦忐忑的問:可是認命圈?仇忍淡淡的道:真聰明,不愧是江湖上的大豪!有些僵窒的慄了一下,涂伯琦不由側首狠瞪了一邊的柏樹年一眼,柏樹年心頭一跳,忙道:五哥,他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執意與我們架梁結怨|五哥,今天的事,任憑對方是何等來頭,我們也不能忍下這口骯髒氣呀!   重重一哼,涂伯琦道:現在我認為他說的話有點道理了!柏樹年怔忡的道:什麼道理!涂伯琦怒道:如果他真是天魁星仇忍,他就的確不需要你師門那半本秘笈,因為他那一身功夫絕不在你師門的任何一種藝業之下!柏樹年難堪的道:但,五哥,你也看到了,東西確已被他拿去!仇忍冷冷的道:誰看到了?除了黃靜在那裡胡說八道,存心誣賴之外,還有哪一個人親眼目睹?沉思著,涂伯琦喃喃的道:有點道理急了,柏樹年大叫:那麼東西為何又不在黃靜身上?她一直沒離開那個地方,莫不成真個叫她化了吃了?有一種什麼感覺在提醒仇忍,他像腦海深處已颺現了某種問題的解答,但那卻是隱約的,朦朧的,好似他能知道,卻又一時說不出來   柏樹年在接著喊叫:五哥,你不要被姓仇的虛名嚇住,他也只不過是個人罷了,還生得有三頭六臂不成?咱們豈能任由他騎上脖子來撒尿?五哥;你別忘了我們這邊已有一條人命叫他們給斷送啦!加重了語氣,他又更激動的叫:無翼鵰任松祥也算跟隨五哥你好幾年了,他叫那胖子活活劈死在眼前,五哥,莫不成,這筆血債,便也令其自消?身體震了震,涂伯琦目光投注在那半個腦袋埋進沙土裡的無翼鵰任松祥屍體上,又是心傷,又是為難的道:這這個柏樹年大喊:五哥,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我們寧可叫人折了頭也不能叫人挫了名聲,五哥,秘笈必在他們身上,但我可以不要,任松祥的一條性命斷送人手,我們這仇卻也不替他報了麼!涂伯琦勉強的道:當然任松祥不能白死!柏樹年喜形於色的道:那我們就必須替他報仇,宰掉殺光他們這幾個狂徒!   仇忍不屑的道:好一番逼真表演|柏樹年,我承認你的鼓吹、唆使、挑動的功夫不錯,但問題是,這仇,你們報得了麼?涂伯琦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有些進退維谷的感覺,是的,人家說得不錯,這仇,憑他們現在的力量報得了麼?柏樹年狂吼:大不了豁上性命;我柏樹年頭可斷,血可流;志不可屈!哼了哼,仇忍道:倒是慷慨激昂,正義凜然!   形容是凄厲的,柏樹年叫:五哥,你怕姓仇的麼?面上的肌肉痙攣了一下,涂伯琦大喝:混帳,涂某人生平怕過誰來?桔樹年昂然的道:既是不怕,五哥為何遲疑不前?如今全桂與章毅倆人尚在捨命搏殺,五哥,我們再不上手,他倆人亦絕無倖免,難道說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我們的伙伴任人屠殺!咬著牙,涂伯琦面色是又紅又紫,汗水涔涔,呼吸急促,這一剎,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狂吼一聲,柏樹年悲憤填膺的尖叫:好,好,五哥,你便在那裡觀望猶豫吧,我卻不能目睹我們的伙伴性命危急而袖手不顧,五哥,我拚了!吼叫一聲,他一頭牛似的衝向了仇忍,然而,就在仇忍倏然後退裡;柏樹年已突彈空中,一個斜迴暴出七十掌!掌影是遊閃的,紛飛的,又尖銳穿織的,仇忍身形迅速晃移,柏樹年已在凌空的翻轉下猝然刺來一鑽|那是一柄其長若尺,細如子指,前尖後豐藍光汪汪的透心鑽!   側掠出去,仇忍雙環在一片彩光中飛流,柏樹年大喝一聲,整個身形又似一頭大鳥般飛上空中!鐵鵬派的武功特異處,便在於對敵施展之際的凌空飛騰周轉,他們藉著四肢揮動與肌肉、丹田氣的靈活運用,可以較一般習武者更長久的停留在空間,然後,利用凌空運轉的方便和阻力的減少而充分發揮他們招式上的威力;這樣的一門藝業,在林林總總的武家名門功夫上說,亦堪稱詭異及特出了!這時|剛剛躲開仇忍反擊的柏樹年,又在猛然的拔身中以更快的勢子反撲下來,他雙手空空,飛劈閃動,當仇忍橫著突移驀彈的一剎,柏樹年弓腰曲背,右手一伸,透心鑽又像從虛無中出現在他手上一樣刺向了仇忍。大旋身,仇忍斜飛九尺,就在此際,斧影暴至,流星錘也尖嘯著直射小腹!涂伯琦終於又動手了。   猛力地下沉,仇忍雙環硬硬上下分砸,噹嗆兩響串成幾乎分不清的一響,涂伯琦的兩件傢伙立被截開。背後風勁,柏樹年緊追而到。仇忍的真火已被勾起,他就等對方來到背後,就等那隻時出時沒的透心鑽沾上衣衫之際,方始暴轉半圈,右手環反揚硬砸,右手環便直飛跟著夾擊的涂伯琦而去!噹聲裡頭,柏樹年猛的倒翻而出,這一震之力,幾乎將他的透心鑽砸脫了手,彩芒規處,涂伯琦也急急躍閃,不敢硬碰|他深深明白這隻認命圈的厲害奇妙之處。於是,仇忍身形微掠,右手一伸,那隻飛出一半又突然噗吱輕響的認命圈業已像有靈性一樣折了一個怪異的角度飛回主人手中!   那邊,全桂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了,他的鐵砂掌根本不敢與凌重的決背刀利刃相碰,是而便發揮不了功用,而他的袖中力也只是兩柄附到衣袖之內的短匕首|每於近取搏鬥之隙施展,但凌重身法快速如電,刀光流爍旋迴,又疾又猛又凌厲,且稍沾即走,分合散揚俱似狂風暴雨,絕不令全桂靠邊,如此一來,全桂的長處施展不上,這虧,也就吃大又吃定了!肥胖體寬的胡春泉與九心狼章毅之搏,這位九心狼也是吃足了苦頭,以他的心性來說,這位章爺乃是出了名的狡詐油滑,詭計多端,但現在卻是明槍對仗,硬來硬去;半點心眼也用不上,他的武功卻遠不如他的腦筋,過一陣子下來,業已左支右絀,招架無方了|而胡春泉自未動用兵器,僅以他的一雙肉掌貫足了大力千斤掌勁過罩猛攻!形勢上對涂伯琦與柏樹年這邊是頗為不利的,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拚戰持續下去,他們遲早必要弄個全軍盡沒。   凌重突然又了加了三分勁,決背刀霍霍飛舞,看不見刃與刃的間隙,分不出光與光的層次,呈現的景象只是一片迴旋流射的寒芒在穿插繞旋,破空的尖嘯便宛似鬼號了於是,全桂越發不支,油光的頭皮也叫汗水給侵沁得更亮更油了突然,仇忍在將起的閃躍中避過了涂伯琦的十七斧,他凌空滾翻,又讓開了斜裡橫擊的柏樹年,當流星鎚貼著他的頭頂掠過的一剎,他的認命圄已噗嗤一聲射了出去!巨斧急起,涂伯琦慌忙迎擋,那枚閃耀著彩芒的認命圈筆直射來的路線卻猝然改變,眼看著朝頭飛來,卻在臨前的一剎猛降三寸,正對著胸膛襲到!涂伯琦不愧有天斧蛇鎚之名,他猛的倒仰,左手流星錘流光飛揚,準確無比,噹的一聲將這枚認命圈震斜三尺,同時,他的巨斧已回刃暴斬仇忍!   於是,斧刃的冷電橫頸而來,但比斧來得更快的,另一枚認命圈早已到了涂伯琦的胸膛。收斧不及,涂伯琦在一剎間竭力移身,流星錘又怪蛇似的掉回頭來飛撞這一枚銀環,當他兩件兵刃全在倉促中揮向一個焦點之際,仇忍已經陡然越過柏樹年的二十九掌十一鑽,整個身形彷彿怒矢脫弦,腳前頭後激射而至!那一枚認命圈是叫涂伯琦險極的碰開了,但是,圈環甫揚的一瞬,涂伯琦的魁梧身軀也被激射而來的仇忍飛腳踢出丈遠,狂號一聲,四仰八叉的暈死在地!仇忍並沒有稍停,他猛的倒翻,雙腕上扣著的第三枚銀環電射,緊跟而至的柏樹年懸空的身子拚命側移,右手飛揮,他的透心鑽叮聲點上了銀環,但那枚銀環卻忽的一響滑彈,結結實實,砸上了柏樹年左肩!啊柏樹年大叫著被衝肩擊中的這枚銀環撞出六尺,但他的確是有兩下子,在沾地的眨眼間奮力翻滾,搶了個踉蹌,卻沒有跌倒。仇忍就站在九步之外,他的手上早已拈著另一枚銀環了,那枚認命圈在他手掌心旋動著,每一旋動,環面上鑲嵌的寶石全魔眼似的一下一下的閃晃,從柏樹年的位置看去,那股無比的懾窒味道,簡直透進心窩子裡了!   勉強站穩,柏樹年不禁面色死灰,冷汗浸衣|左肩的裂骨之創固然病徹心脾,但卻可以忍耐,令人受不了的是當前的情景,顯然,仇忍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爭取到的時間與空間。他有足夠的機會揮擲地手上最後一枚銀環,在方纔柏樹年那種混亂失措的形勢下,只要仇忍這枚銀環出手,他這條命使絕對毫無疑問的送掉了,然而,仇忍卻沒有這麼做!柏樹年驚恐的、窘迫的,惶恐又迷們的站在那裡,是的,為什麼呢!仇忍為什麼沒有下那辣手?微微一笑,仇忍淡淡的道:天魁星的認命圈能令人認命,柏樹年,你認了麼?全身震抖了一下,柏樹年又倔強的道:姓仇的,你不要故意示惠於我!手上的銀環慢慢旋轉著,各色的彩光交相流閃,仇忍的面龐被這種耀爍的色調眩映著,看上去也是那樣的詭奇了,他笑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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