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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篇 勞動是成功和幸福之本

    早睡早起,勤奮工作,你就有可能成為光榮的動爵。《歷史》第二十二.第十六節     如果你想永遠活下去,你就必須工作;   如果你想令天死去,你就必須敬奉神明。托欺卡納人的諺語     詛咒工作,也就是詛咒至高無上的上帝,好逸惡勞就是對上帝的犯罪。塞爾科克     讓每一個人都辛勤地忙碌吧!讓每一個人都盡最大心力去做適合自己的工作:每一個人面對死神都應該敢坦然地說:我問心無愧,我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西尼.史密斯   勞動是一種本能     勞動是人類最好的啟蒙老師之一,人們所掌握的一切知識都源於勞動。勞動創造人、塑造人,人們在辛勤的勞動中學會了遵守紀律、自我控制這些基本的道德規範。沒有真正參加過勞動的人不可能做到專心致志、全神貫注、也不可能具有持之以恆、鍥而不捨的頑強毅力。正是在不斷的磨練中,人們才能逐漸熟練地掌握一門技巧,也才能具備處理日常生活事務的基本能力。

  勞動是人之為人的一種本質屬性,或者說,勞動是人類所特有的一種本能,正是這種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本能推動人們不斷創造,從而推動各個民族和全人類不斷向前發展。人們為了生活,必須用自己的雙手辛勤地勞動,這是一種不可違背的客觀必然性,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看,人們要享受真正的人生,享受真正的生活,也必須從事種種的勞動。只有在勞動中,人們才能找到無盡的快樂,才能創造美好的生活。   勞動也許是一個重負或一種懲罰也許有人這樣認為其實勞動是光榮的,勞動創造了一切。人類的偉大而光榮之處,就在於他透過自己的創造性勞動來創造生活所必需的一切,勞動產生了人類文明,一旦人們真正廢止勞動,所有亞當的後裔都必死無疑。

  懶惰、好逸惡勞乃是萬惡之源,勞動是幸福之本,懶惰會吞噬一個人的心靈,就像灰塵使鐵生銹一樣,懶惰會輕而易舉地毀掉一個人,乃至一個民族。亞歷山大征服波斯人之後,目睹了這個民族的生活方式。亞歷山大注意到,波斯人的生活十分靡爛,他們厭惡辛苦的工作,只想舒適地享受一切。亞歷山大感慨道:沒有什麼東西比懶惰和貪圖享受更容易使一個民族奴顏卑膝,也沒有什麼比辛勤工作的人們更高尚。   古羅馬皇帝塞維魯一生征戰不已,先後率領部隊吞併了美索不達米亞,征服了不列顛。他自己已經躺在臨終的床上時,統帥的大軍正在不列顛作戰,但當他看到駐守在格蘭片地區的陸軍,留下亂七八糟的雜物時,心中十分不安,他以這件小事向該軍團施加壓力,警告該軍團要紀律嚴明。塞維魯國王給士兵們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就是:我們必須勞動。只有辛勤工作,才能保持羅馬大軍的蓬勃生機,羅馬將軍們的威望必須建立在赫赫戰功上。

  遠古時期,農業生產中各種最普通的工作,都具有各種特殊的社會意義。做各種的農活往往與尊貴、高尚聯結在一起。古代的義大利就是這種情況。古羅馬著名歷史學家普林尼,曾經在他的著作中記敘了這些情況。當時,一個人下田做什麼樣的農活是有講究的,與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官職大小有關。那些凱旋歸來的將軍及隨同他們出征的士兵們如果能被恩賜去耕田,那是相當榮耀的事情。將軍們往往要親自扶犁掌耙。犁鏵也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許多桂冠都織成犁鏵的形狀。將軍在農夫的指導下,十分榮幸地在田中耕地,黑色的泥土在犁鏵下如浪翻滾,農夫們在一旁歡笑,這種情景十分動人。只有到了後來,奴隸被廣泛地在各個部門使用,人們才漸漸地認為勞動(尤其是繁重的體力勞動)是不光勞的,甚至是一種奴顏卑膝的奴隸行為。一旦懶惰與崇尚奢華成為羅馬統治階層的顯著特徵之後,羅馬帝國的滅亡就為期不遠了。

  在各種人性之中,沒有什麼比懶惰這一習性更難防範。有一位外國人周遊世界各地,見識十分豐富。他對生活在不同地位、不同國家的人有相當深刻的了解,當有人問他不同民族的最大共同性或特點是什麼時,他用不大流暢的英語回答道:好逸惡勞是人類最大的特點。無論王侯、貴族、君主還是普通市民都有這個特點,人們總想盡量享受勞動的成果,卻不願從事艱苦的勞動。懶惰、好逸惡勞這種本性如此根深柢固、普遍存在,以至於人們為這種本性所驅使,往往不惜毀滅其他的民族,乃至整個社會。為了維持社會的和諧、統一,往往需要一種強制力量來迫使人們克服懶惰這一習性,不斷地勞動、工作。由此產生了專制政府,英國哲學家穆勒這樣認為。   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一個民族而言,懶惰都是一種墮落的、具有毀滅性的東西。懶惰、懈怠從來沒有在世界歷史上留下好名聲,也永遠不會留下好名聲。懶惰是一種精神腐蝕劑,因為懶惰,人們不願意爬過一個小山崗;因為懶惰,人們不願意去戰勝那些可戰勝的困難,因此,那些生性懶惰的人,不可能在社會中成為成功者,他們永遠是失敗者。成功只會光顧那些辛勤勞動的人們。懶惰是一種惡劣而卑鄙的精神重負。人們一旦背上懶惰這個包袱,就只會怨天尤人。精神沮喪、無所事事,這種人完全是對社會無用的卑鄙之人。

  懶惰是萬惡之源     英國聖公會牧師、學者、著名作家伯頓,留下世人一本內容深奧卻十分有趣的書:《憂鬱的剖析》。約翰遜說,這是唯一使他每一天提早兩小時起來拜讀的書伯頓在書中提出許多特別獨到而精闢的論斷。他指出:精神抑鬱、沮喪總是與懶惰、無所事事聯結在一起。懶惰是一種毒藥,它既毒害人們的肉體,也毒害人們的心,伯頓說,懶惰是萬惡之源。是滋生邪惡的溫床;懶惰是七大致命的罪孽之一,它是惡棍們的靠墊和枕頭,懶惰是魔鬼的靈魂懶惰的狗遭人唾棄,懶惰的人當然無法逃脫世人對他的鄙棄和懲罰。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懶惰更加不可救藥,一個聰明卻十分懶惰的人本身就是一種災禍,這種人必然成為邪惡的走卒,是一切惡行的役使者,因為他們的心中已經沒有工作和勤勞的位子,所有的心靈空間都讓惡魔占據了,這正如死水一潭的臭水坑中,各種寄生蟲、骯髒的爬蟲都瘋狂地增長一樣,各種邪惡的、骯髒的想法也在生性懶惰的人們心中瘋狂地生長,這種人的心思靈魂都被各種邪惡的思想腐蝕、毒化了我完全可以大膽地說: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他(她)們的心靈被懶惰這一惡神占據了,不管處在什麼樣的情形或條件之下,永遠不可能從精神上得到滿足,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忠誠的伙伴,當然,也不可能真正幸福、愉快即使讓他們擁有奢求的一切財富和運氣,讓他們盡情地滿足自己的欲望只要他們生性懶惰、無所事事、游手好閒、好吃懶做,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滿足,也永遠不可能感到真正的快樂和幸福。他們總是感到厭煩、惱火,總是病態地憎恨一切,厭惡一切,總是感到不舒服,總是感嘆、悲傷、厭惡一切,他們的心中只會有滾滾烏雲,而不會有一片藍天,他們總是感到莫名的悲哀,總希望自己離開這不可思議、莫名其妙的世界心中的種種飄渺的幻覺、奇想都隨他們一同散去。

  伯頓對這個問題有大量的論述。《憂鬱的剖析》這本書的深刻思想也集中體現在該書的這段結語中。伯頓在該書的最後部分說:你千萬要記住這一條萬萬不可向懶惰和孤獨、寂寞讓步,你必須切實地遵循這一原則,無論何時何地也不要違背這一原則,只有遵循這一原則,你的身心才有寄託和依歸,你才會得到幸福和快樂;違背了這一原則,你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是必然的結果、絕對的律令。記往這一條:千萬不可懶惰,萬萬不可精神抑鬱。   有些人終日游手好閒、無論做什麼都捨不得花力氣、下功夫,但這種人的腦子可不懶,他們總想不勞而獲,總想占有別人的工作成果,腦子一刻也沒有停止活動,他們一天到晚都在盤算怎樣掠奪屬於別人的東西。正如肥沃的稻田不生長稻子就必然長滿茂盛的雜草一樣,那些好逸惡勞者的腦子中長滿了各種思想雜草。懶惰這個惡魔總是在黑夜中出現,它直視那些頭腦中長滿了這些思想雜草的懦夫,時時折磨他們、戲弄他們:

    正義之神正是派遣這些惡魔來折磨那些懶惰、無所事事的人。     真正的幸福絕不會光顧那些精神麻木、四體不勤的人們,幸福只在辛勤的工作和晶瑩的汗水中。只有懶惰才會使人們精神沮喪、萬念俱灰;也只有勞動才創造生活、給人們帶來幸福和歡樂。任何人只要勞動,就必然耗費體力和精力,勞動也可能會使人們筋疲力竭,但它絕對不會像懶惰一樣使人精神空虛。因此,一位智者認為勞動是治療人們身心病症的最好藥物。馬歇爾.霍爾博士認為:沒有什麼比無所事事、空虛無聊更為有害。美因茲的一位大主教認為:一個人的身心就像磨盤一樣,如果把麥子放進去,它會把麥子磨成麵粉,如果你不把麥子放進去,磨盤雖然也照常運轉,卻不可能磨出麵粉來。

  休閒的真正價值     那些游手好閒、不肯吃苦耐勞的人總是有各種漂亮的藉口,他們不願意好好地工作、勞動,卻常常想出各種主意和理由來為自己辯解。路上有老虎、獅子。那山太難爬了!或者,那沒必要試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都沒有成功,無須再試了。針對這種種詭辯,山繆爾.羅米利先生曾寫信給一位年輕人說:我很嚴肅地認為,你這懶惰行為、所謂沒有時間等等,都只是一種藉口,你總是用種種漂亮的藉口來為自己辯解,而不肯努力、下功夫,你的理論就是這樣:每一個人都會把他的事情做好。如果有哪一個人沒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表示他不勝任這件事情。你沒有寫文章表明你不能夠寫,而不是你不願意寫。你沒有這方面的愛好,證明你沒有這方面的能力。這就是你的理論一個多麼完整的理論體系啊!如果這個理論體系能為大眾普遍接受,它將會產生多大的負作用啊!

  一心想擁有某種東西,卻害怕、不敢或不願意付出相對的勞動,是懦夫的表現,無論多麼美好的東西,人們只有付出相對的勞動和汗水,才懂得這美好的東西得之不易,因而愈加珍惜它,人們才能從這種擁有中享受到快樂和幸福,這是一條萬古不易的原則。即使是悠閒,如果不是透過自己的努力而得來的,這悠閒就不甜美。不是用自己勞動和汗水換來的東西,你就沒有為它付出代價,你就不配享用它。   休閒必須與辛苦的工作緊緊結合才有價值:在緊張的工作之餘稍事休息,放鬆一下,然後再工作,這樣的休息和悠閒才有意義,才不會是純粹的無聊。離開勞動的純粹休息或無所事事,只會導致空虛和抑鬱,正如過度地飽食總會讓人不舒服一樣,過度的悠閒對身心無益。無論是無所事事的富人,還是游手好閒的窮人,他們都只會感到空虛、寂寞、抑鬱、苦悶,任何人一旦脫離了勞動,就遠離了幸福。有一位年逾四十的乞丐,他總感到精神空虛,無事可做,最後進了監獄,在法國的布爾熱監獄待了八年。他在自己的右臂上紋了一句話:過去欺騙了我;現在正在戲弄我、折磨我;將來使我恐懼不已。對於天底下所有好逸惡勞的人來說,這句話可以說是他們共同的心聲。

  在現實社會中,無論一個人處在什麼樣的社會階層,具有什麼樣的地位和身分,都有義務去努力工作,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達官顯要還是普通市民都必須各司其職、各盡其力、各盡所能,為社會做出自己應盡的貢獻。無論是世襲的縉紳還是靠自己努力學習而成為縉紳的人,不管他們是多麼富有,也不應覺得自己理所當然地該享有這一切,陶醉於這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並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他們分明靠別人的勞動才能活著,卻認為這是他們應得的,因此不願意回報社會在飯店裡坐了下來,大吃大喝、酒足飯飽之後,卻一走了之,並不結帳,這種做法應該為任何有良心、有道德的人所不恥。但有些人卻偏偏這樣做白吃白喝一輩子。從來沒有為社會貢獻一份心力。懶惰、無所事事從來就不是一種榮耀,更不應該成為特權。儘管在這個社會上有許多卑鄙的小人,極滿足於白吃白喝,並以大肆揮霍、浪費為榮,但那些稍有頭腦、有抱負、有良知的人們毫無疑問會鄙夷他們。這些墮落的縉紳、貴族與他們已享有的尊貴榮譽完全不符,他們早已成了行屍走肉,已經不具有良知和人性了。   史坦利勳爵說: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不管多麼和藹可親、令人尊敬,不管是一個多麼好的人,不管名聲多麼響亮,他過去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將來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生活就是勞動,勞動就是生活。讓我看看你能做什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一向認為,熱愛自己的工作、尊重勞動是保持良好品德的前提,只有熱愛工作、尊重勞動,才能抵禦各種卑劣、腐朽思想的侵蝕,才能抵抗各種低級趣味的引誘。我想進一步說明,只有熱愛勞動、盡職盡責,才能擺脫耽溺於自私自利之中而帶來的無數煩惱和憂愁。有人認為只有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裡,兩耳不聞窗外事才能避免種種煩惱和不幸。許多人已經這樣試過,但結果總是一樣。無論是誰,既不可能躲避煩惱和憂愁,也不可能避開辛苦的勞動,勞動和煩惱乃是人類無法逃避的命運之神那些盡力躲避煩惱的人,煩惱總是找上門來,憂愁也總是光顧他們。有些懶惰的人總想做些輕鬆、簡單的事情,但大自然是公平的,這些輕鬆的、簡單的事情對於懶惰者而言也會變得很困難。那些一心只為自己著想的人,或遲或早,總會意識到上帝對他總是特別冷酷無情;那些一心只想逃避責任的懦夫,也遲早會受到應得的懲罰,因為這種人總是對高尚的、有利於公眾的事情不感興趣,於是他的私欲、各種卑劣、庸俗的念頭就會在他的大腦中膨脹起來,這種人的心思本來可以用在有益的、健康的事業上,結果都由於私心雜念過於膨脹,自己的心智、腦力被各種各樣瑣碎、卑鄙,甚至是幻想出來的煩惱和痛苦白白地耗費了,許多不用心的人的腦力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了。   即使從最低階、最庸俗的意義上來看即從純粹個人享樂而言,適當從事有益的勞動也是完全有必要的。不勞動就不應享受勞動所帶來的快樂。我們睡得相當好,斯科特先生說,即使當我們被雇用的時候,從事艱苦勞動的時候,也感到很幸福、很快樂;適當的休息、必要的休閒是人人所希望的,但這一份清閒必須是透過自己的努力學習賺來的,透過自己的辛苦工作贏來的才有意義,才使人享受到勞動之餘的樂趣。也只有這樣活著,我們的生活才會充滿無限的幸福。   確實,有許多人因勞累過度而死亡;但是有更多的人因自私自利、過度縱慾和無所事事而死亡。那些因過度勞累而使自己身體垮掉的人,一般來講,都沒有適當安排自己的生活,沒有小心自己的健康;這種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活和健康、完全耽溺於過度勞累之中的做法,可說是殺雞取卵,乃明智的人所不為。史坦利勳爵在上文中給格拉斯哥大學學生的講話中曾經指出,他懷疑有規律地、協調地、持續地努力工作是不是真的會損害誰的健康。勳爵的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衡量生命意義的標準     另外,生命的意義也不能僅以他活了多大歲數這個標準來衡量,那種認為活得越久,生命的意義越大的觀念是不正確的。衡量一個人生命的意義,主要應看他做了什麼,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的興趣如何。他做的事情越有益,他為之付出的精力和代價越大,那麼,他的生活就越充實,也就越有意義。那些一輩子不用心、無所事事、虛度年華的酒囊飯袋,即使年逾百歲,不過如同朽木仍活著一樣,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早期的基督教牧師,都以親自參加各種辛苦的體力勞動為榮。聖保羅主張:不勞動者不得食。他自己一輩子都靠自己的雙手辛勤來養活自己,他為自己這樣活著而感到榮幸,為自己沒有欠下別人的一分錢而驕傲。當聖.波尼法斯到達英國之後,他一隻手拿著福音書,另一隻手拿著木匠用的尺。後來,他又從英國輾轉到了德國,還是靠自己的木工這門手藝吃飯。路德更是這樣。路德一生做過許多事,園藝、建築、車工工藝和鐘錶製造等。無論做什麼,他都極其勤勉,總是憑自己的勞動去獲取麵包。   每當拿破崙參觀優秀機械工業製品時,總是對那些發明家表示深深的敬意,離開時,他總要向發明者深深地鞠躬,再一次表示誠摯的感激之意。有一次他與巴貢貝夫人一同在聖赫勒拿島參觀,有一些傭人挑著滿袋的貨物走了過來。這位高貴的夫人滿臉怒氣地命令這些傭人們不要擋路,拿破崙馬上插話道:夫人,請妳尊重這些挑夫。即使那些地位最卑賤的勞動者所從事的苦役,也對整個社會的幸福作出應有的貢獻。中國有一妙語:如果有哪個農民沒有耕地,哪一個婦女沒有紡紗織布,就一定會有人要挨餓受凍。   經常性、習慣性地從事有益的事業,對於男人和女人的幸福和快樂是十分必要的。一旦離開這種經常性的、有益於身心的工作,女人們就會百無聊賴、無精打采,就會無所事事、萎靡不振,進而會頭昏眼花,神經系統也會紊亂,久而久之,身體自然會莫名其妙地垮下來,精神也會一蹶不振。卡羅林.伯瑟斯曾經用心良苦地告誡剛結婚的女兒露易莎,提醒她千萬別向懶惰和無聊讓步。當孩子們外出去度半天假的時候,她說,我自己也像白天的貓頭鷹一樣,無精打采、神思恍惚、單調乏味,年輕的妻子多多少少會感到有些單調、無聊、厭倦,千萬不要陷進這種狀態之中。戰勝無聊和苦悶的最好辦法就是勤奮地工作,滿懷信心地勞動,人一旦參與勞動,快樂自然會來到你的身邊,無聊和單調的感覺就會逃之夭夭。工作,勤奮地工作;勞動,愉快地勞動,總是去做有益的事情。懶惰是魔鬼為所有偉大人物和小人物設置的陷阱,一旦掉入這個陷阱中,就等於落到惡魔的手中。這是妳祖父說的,確實是至理之言。   從事固定、有益的職業是很有好處的。固定的工作不僅有益於身體,對於修身養性也十分有益,那些一輩子無所事事、渾渾噩噩的人,總是一天一天地捱日子,他們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思進取,不思有為,久而久之,養成懶惰習性,難以自拔。蘊藏在他們身上那些原本可以開發利用的智力資源,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了,許多人就這樣一事無成地過了一輩子。那些充滿進取精神、蓬勃朝氣的人總是樂觀向上,他們的時間和精力都沒有白廢,既愉快地工作,又愉快地休閒,既取得事業上的成功,又得到精神上的滿足。這種既會工作又會休閒的人,往往給人巨大的感染力,他們是一種無形而有力的道德力量,凡是受他們影響的人沒有不被感動的。任何單調乏味的工作也比無所事事要好得多。法蘭西斯.德拉克年輕時即被派到海上工作,老闆總迫使他認真、刻苦地工作。英國著名學者、傳教士富勒在談到德拉克先生時說:年輕時所受的嚴格訓練,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上,使他嚴謹、細緻、一絲不苟;這些嚴格的緞練使他的身體十分結實,意志更加堅定。席勒曾經長時間從事日常的、機械性的車間工作,他自己在回憶這段時光時得意地說,這種按部就班的機械性工作使他養成了勤奮、專注、規律生活等良好習性,這些良好習性使他終身受益無盡。   法國著名畫家格勒茲指出,勞動從事各種有益的職業乃是打開幸福大門的鑰匙。無數著名人物的親身經歷早已證明了這一真理。法國新教神學、古典學者卡佐本有一次在朋友的一再懇勸之下,被迫離開工作徹底地放鬆幾天。但他無福消受這份清閒,旋即又回到工作崗位上,他說:我寧可帶病堅持工作,也不願意無所事事,什麼事情都不做才是最令人痛苦的事。   查爾斯.蘭博曾在東印度公司從事文書工作,文書工作是一種十分單調乏味的工作。蘭博做久了,從心裡對這個工作十分厭惡,當他終於從無聊的文書工作中解脫之後,感到有說不出的高興,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我再也不回到那個牢籠了,蘭博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說,十餘年時間的無聊工作賺了這一萬多英鎊,太不值得了。蘭博狂喜地給伯納德.伯頓寫信說:我幾乎無法靜下心來給你寫一封信,我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我將自由自在地度過剩下的五十年我可以賣一些空閒時間給你,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肯定地說,一個人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就是什麼也不做,其次,也許是做一些比較好的工作。漫長而令人生厭的兩年終於過去了。蘭博享受了清閒,但他的心情卻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他現在才發現那些單調乏味的公務工作由別人指定的一連串重複性工作原來一直很適合他,但他卻一直沒體認到。以前時光是他的朋友,而今卻成了敵人。在給伯納德.伯頓的信中,他又寫道:我真的相信,沒有工作比過度勞累更慘,人一旦沒有工作,心就會折磨自己這是一種最不利於健康的食物。我幾乎對什麼東西都失去興趣天堂的雨水也從來不會傾瀉在那些無所事事者的頭上。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做得太多的,就是周而復始地散步。我真是一個謀害時間的罪惡殺手,神的啟示也與我無緣了。   一刻也不要閒著     沒有人比史考特更懂得勤奮、專心致志的重要性,史考特一輩子都鍥而不捨、筆耕不已。事實上,正如洛克哈特所說的,像史考特這種精力過人、心境安詳、舉止得體者,即使加以考察各個不同時代和國家,恐怕也很難在那些極為突出的領袖人物中找出與之匹敵的例子,在文學天才中,實在難以找到像史考特這樣的人。史考特曾經多次語重心長地教育自己的孩子們要勤奮,他說勤奮是幸福和成功之本。當兒子查爾斯在上學時,他給兒子的信中說: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你:勞動、勤奮是上帝施加給我們每一個人的壓力,沒有勞動就沒有一切,沒有鍥而不捨的毅力就絕不可能成功。農夫用額角的汗珠換來甘甜的麵包,富翁只有在勞動中才能擺脫厭倦和煩惱沒有耕耘就沒有收穫,不下苦功就不可能學到知識。當然,各種機緣和偶然性都在發揮作用,農夫播下的種子卻被另外的人收割;但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掠走他人腦子裡的知識,任何機緣、逆運、不幸都無法使腦子中的知識喪失掉。要大量而廣泛地學習各種知識,豐厚的知識是你將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別人奪不走你的知識,只有你才能享用它。我親愛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利用時間,勤奮學習,不斷進步。你正年輕,年輕人朝氣蓬勃,腳步輕快,頭腦靈活,接受能力強,這是接受知識的最好時期,一旦錯過了這段時光,就會後悔莫及。所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春天沒有播種,秋天就不可能有收穫。青年時期是人生的黃金時期,浪費了這段時間,秋天就會沒有收穫,到了老年就不會被人尊重,那時徒悲傷就太可憐了。   跟史考特一樣,塞西也是一位十分勤勉的人,對於塞西來說,工作、勞動已成了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當他十九歲的時候,這樣寫道:十九歲了!我生命的四分之一已經這樣過去了,也許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已經過去了。但我仍然一事無成,對社會沒有半點貢獻,想來實在慚愧。那些為別人驅趕烏鴉的農夫,每天還可以賺兩便士餬口,而我卻完全在白吃白喝!他們都是一些有益於社會的人,我則完全像是寄生蟲!其實,塞西是一位十分勤奮的學生。他不僅閱讀大量的英國著作,而且透過翻譯,已經結識了塔索、阿里奧斯托、荷馬和古羅馬詩人奧維德等著名文學大師。但他總感到自己的生活是漫無目的的,因此,很想靜下心來做一件事情。從此以後,他致力於追求文學事業,直至生命結束他每天都有收穫,每天都在進步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一個像他這樣貧窮的人卻如此博學;沒有哪一個像他這樣自豪的人卻如此謙卑;也沒有哪一個像他這樣愉快的人卻如此自豪。   一個人所喜愛的座右銘往往能反映出這個人的性格、愛好。史考特最喜歡的格言是:一刻也不要閒著。蘇格蘭歷史學家羅伯遜最鍾愛的格言是沒有知識就沒有生活,伏爾泰的人生格言是生活就是工作,自然學家拉西比德最喜愛的格言是生活就是觀察這也是普林尼最喜歡的格言;波舒哀在讀大學的時候,學習十分勤奮,同學都拿他的名字開玩笑,稱他為一頭總是在耕地的公牛。瑞典詩人斯傑伯格曾採用Vita-tis(人生就是一場戰鬥)這個名字,同樣,弗里德里克.馮.哈登堡也曾採用具有同樣意義的名字Noratis,從他們這兩個天才人物所採用的筆名可以看出他們非凡的抱負。   勞動是一種能力的訓練,是一種嚴格紀律的訓練,勞動是人類的老師。即使勞動有時看來並沒有產生什麼結果,但它能活躍人的思維,增強人們的組織紀律性,人們在勞動中能養成互相合作的習慣。因此,無論怎樣說,勞動比什麼事情都不做這樣呆鈍、懶惰要強得多。由於人們在勞動中增強了技能,養成合作的習慣,增強了紀律觀念。這為以後的成功奠定了基礎。在日常勞動中,人們能逐漸掌握各種方法,勞動會迫使人們去注意節約時間、講求效率,它迫使人們反覆思考,凡事都要有預見。它迫使人們辦事要思路清晰、注意條理等,總之,人們只有在勞動中才能鍛練,提高自己。由於平常有了鍛練,到了關鍵時刻,自己就能應付自如,平常訓練出來的各種能力都能派上用場,由於平常總習慣性地堅持勞動,空閒時間來了,就能以更高的熱情去享受這份清閒,享受這份快樂。   柯勒律治曾深刻地指出:如果那些無所事事的閒散之人是在消磨時間,那我們完全有理由說那些辦事有條不紊的人把時間融入生命,這種人不僅根據自己的感覺、知覺,而是根據他們的道德良心,把時間看作一個確定的對象,他們是從自己的良心來體悟時間的道德人士。他們不是從一般的時間觀念來看待時間。他們認為時間有自己的心靈和靈魂,他們就像應該憑良心和道義來善待朋友一樣來安排、利用時間。如果浪費了時間,如同虧待了朋友一樣,他們會感到十分不安。一個忠實而盡責的僕人,總是把時間和精力有條理地運用在指定的事情上,時間在他的手中充分利用,這位忠實的僕人算得上是一位守時的人,但這僕人還不是那種視時間為有靈魂、有心靈的道德人士。因為他生活在時間中,而時間沒有生活在他的生活中。這位僕人所經歷的年年歲歲,正如準時的班車一樣,都有清晰的記載。僕人何年何月做了什麼事都歷歷在目,時間似乎與他同在,但這僕人卻從來沒有就時間本身來考慮其價值。   生活是最好的老師     實際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它會有效地教會人們各種方法。有效的工作方法,都是人們透過與其他人積極而和諧的不斷接觸中,慢慢體會、總結出來的。小事情裡有大文章。只要人們善於觀察、體會、總結,哪怕是經營、管理一個小家庭,也能從中發現或找到治理國家的大道理。正如我們在前一章中論及的,那些有能耐的家庭主婦都是工作效率很高的人,她們善於處理各種問題。她必須善於掌握和管理家中的各種問題,必須精打細算、量入為出;必須有計畫、有目的地籌劃好家中的大小活動;必須善於處理那些歸她管理的意外問題。高效率的家庭管理意味著勤奮、專注、方法、自律、紀律性、深謀遠慮、謹慎小心、實際才能、應用才能、洞察人心、組織才能這些才能是從事其他任何管理工作所必須具備的基本能力。   事實上,人們可以有許多途徑去獲得處理、駕馭世事的能力。人們必須具備這種應付各種事務的能力,必須能得心應手、運用自如地處理各種日常生活問題不管處理問題的能力是源於家務管理、職業訓練、商業和貿易交往,還是社會組織或政府工作。有意識地訓練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是十分重要的,人們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要時時運用這種能力。在培養自己這方面的能力時,人們還會培養自己勤奮、專心致志、自我克制、自我犧牲、善於同情體諒他人等良好品行,在這種訓練中,人們的識別力、判斷力和機敏程度都會相對提高。   只有受過嚴格的紀律訓練的人,才能真正享受到生活中的幸福,也可以說,良好的修養、優秀的品格乃是幸福的引路人。從長遠的觀點看,一個人的智慧和才華都只能從社會生活中來;只有經過社會生活的種種嚴格考驗,才能形成良好的品格,而優秀的品格又必然增長一個人的才智。離開了現實社會生活,離開了各種嚴格的訓練,而去埋頭冥思苦想,或僅僅注重文學上的修養,都不可能增長一個人的才能,也不可能養成寬容的品格。應該反覆加以說明的是,任何良好的修養都只有經過仔細地觀察和不斷地實踐才能獲得。要想成為一位好鐵匠,特洛楚將軍說,你就必須一輩子去打鐵;同樣地,你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你就必須長時間去研究日常事務。   史考特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對那些日常生活中各種能人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他公開聲稱,不要說那些政府部門的高級官員,就是一流的領袖也不比這些普通的勞動者高明多少,區別只在於各自站的地方不同而已。   那些偉大的統帥、將軍都是十分謹慎、小心的人,他們往往對各種小事情都要周密地加以考慮,從不疏忽。當威靈頓在西班牙擔任聯軍總指揮時,他對士兵們應如何烹調都作了精確的批示,在印度作戰的時候,他具體規定了小公牛每天必須趕多少路,各種裝備都要事先準備好。正由於他精於籌劃、大小事情都一抓到底,因此他的部隊作風夠硬、作戰勇敢。士兵們對他既敬畏、佩服又忠誠、友好。   許多偉大人物都具有非常的膽識和超人的才智。當拿破崙麾下的健將朱諾率領的法國軍隊已經來到門迪戈河岸時,威靈頓仍隻身來到駐紮在該河河口的自己軍隊中,擬就有關作戰計畫。凱撒是最偉大的軍事家之一,據說當他率領部隊橫過阿爾卑斯山時,寫就了一篇關於拉丁修辭學的論文。有一次,神聖羅馬帝國統帥華斯坦率領六萬人馬與敵軍作戰,在戰爭中,他聽部隊中的禽畜生病,他全然不顧敵軍已經臨近的危險,在司令部裡從容地下達了救治這些禽畜的命令。   華盛頓也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早在孩提時代,他就特別注意培養好學的習慣,注意工作的方法,注重培養自己的能力。他手抄的許多書本今天仍被完好地保存著。從中可以看出,早在十三歲的時候,他就自覺地抄出了許多帳單的複本,各種收據、筆記、帳單、文據、契據、租約和土地授權書等等,他都認認真真地抄寫,以加深印象,早年養成的這種事事關心的習慣,尤其是這種嚴肅認真的習慣,為他以後處理複雜的軍或國大事奠定了基礎。   一個偉大的藝術家要成就一件傳世之作,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的磨練;一個作家要成就一部優秀的作品,不經過幾番痛苦的思考是寫不出來的;一支部隊要贏得一場戰役的勝利,必須作出巨大的犧牲。這些畫家、作家和戰士都是靠自己的心血和汗水鑄就成榮譽的桂冠。與他們相比,那些善於處理、管理各種事務的能人,一點也不遜色,這些著名的管理家、行政人員也同樣面對許多艱難困苦,他們必須作出犧牲、克服困難,才能贏得勝利。看起來,他們似乎沒有流血,他們的事業平淡無奇,其實,他們沒有比那些畫家、作家和戰士少流汗水和心血,只不過那是無形的而已。   生活的能力     有人認為天才人物根本不在乎這些日常生活瑣事,更不在乎這些日常生活的能力訓練。從馬里亞.埃奇沃斯所著的《埃奇沃斯回憶錄》中可以看出,比克納爾先生是一位平凡而備受尊敬的人,有關他的情況我們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妻子是《史丹福和莫頓》一書的作者。但他卻有許多天才人物的缺點:輕視日常生活瑣事,厭惡這些日常事務。事實上,那些真正偉大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是極為勤勞的人,他們從來不蔑視日常生活中的各種小事情。即使常人認為很卑賤的事情,他們也都滿腔熱情地去做,不僅比平常的人更認真地對待這些瑣事,而且真心誠意地去做好這些事情,當然也正是在處理這些瑣碎小事中,他們增長了自己的才幹。任何傳世之作都不是偶然產生的,都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長期日積月累的結果。任何偉大的品格、超人的才能也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平常點滴積累的結果。那些不願意做小事的人必定也做不了大事。   才能和本領只會屬於那些辛勤工作的人,權力和榮耀也只會屬於那些埋頭苦幹的人;那些無所事事的人總是無能之輩。正是那些十分勤勞和努力的人們在管理、統治這個世界。沒有哪一個著名的政治家不勤勤懇懇、兢兢業業。路易十四認為:國王只有辛勤勞動才能管理好國家。英國著名政治家、歷史學家克拉倫敦在講到英國國會領袖之一、稅務專家漢普登時說:他是一個十分勤勉的人,即使最辛苦、最繁重的工作也壓不倒他,他總是把最重的擔子壓在自己身上,他總是以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去盡職盡責,懶惰、閒散在他身上都不見蹤影。面對極為繁重的工作,漢普登從不抱怨。有一次,他在給母親的信中寫道:我的生活就是辛勤工作,幾年來,我一直盡力為國家、國王克盡職守,盡心盡力,不敢稍懈我無法來孝敬自己親愛的父母親;甚至連寫一封信的時間都沒有。事實上,英倫三島共和國的所有政治家都是埋頭苦幹的人,他們的敬業精神、奉獻精神實在令人感動。克拉倫敦自己也是這樣的人,無論在辦公時間還是閒暇時間,他都堅持不懈地努力工作、不稍鬆懈。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許多著名人物在工作中都是充滿活力,他們以常人罕見的激情和熱情投入工作,為自己執著追求的事業獻身。在廢除穀物法的運動中,英國政治家、下議院議員科布登在給一個朋友的信中說自己像一匹馬一樣,狂奔不已,沒有片刻休息。布萊漢姆勳爵是有名的工作起來就不要命的人,充滿無限的工作熱情,總有用不完的精力,無論什麼事情,不做則已,一做起來,他就非達到目的不可。他這種不屈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感動了許多人。帕默斯頓勳爵也是這樣,到了老年。非但沒有稍減自己的工作熱情,而且比青壯年時期更加賣力,他永遠保持著風趣幽默的特色,始終對工作充滿火一般的激情,工作對於他來說不但不是什麼負擔,而是一種樂趣。他常常說,一到辦公室看到有許多事情要做,他就感到無限欣慰。工作就是健康,工作使人充實,這是他常說的一句話。愛爾維修甚至認為正因為人們空虛、無聊,人們才變得無比殘忍、缺乏人性。為了使自己逃避無聊和空虛,他總是積極地投入工作,把全部身心都投入人類的進步事業中去。   多與各種人接觸,老實地做自己的事情,只會激化內在於人身上的活力,只會使人增長才幹,更加熱愛生活。無論在什麼時候,人們都能在工作中找到樂趣,在工作中找到幸福。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原則,良好的工作習慣、嚴肅的工作態度、優良的品德和教養是一個人勝任工作的基本條件。無論你做什麼工作,這些基本條件都會發揮好的作用,只有那些既熱愛工作又善於工作的人才能真正找到工作的樂趣。無論你是從事行政管理工作、文學創作、科學研究還是藝術創作,都必須具備起碼的紀律觀念。許多偉大的文學作品都是由一些受過系統訓練的人們寫出來。時間觀念也很重要,無論做什麼工作,都要講求效率、注意節約時間。許多大家之所以能出類拔萃,就是因為他們善於利用時間。   早期的許多英國作家都是實務家,他們原來所受的訓練都與文學無關。當時也不存在文學家這階層。當然那些專職神職人員如牧師、祭司、佈道者例外。英國詩歌之父喬叟早年是軍人的,後來在一個小海關當海關審計員,這個工作可不是個閒職,他得用手仔細記下往來帳目,而且千萬不能出錯。只有當他在海關公署把這些帳目都整理完畢之後,才能高興地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看自己喜愛的書,才能自由自在地思考自己的問題。只有頭昏眼花、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了,喬叟才上床休息。   在女王伊麗莎白統治時期,社會生活顯得十分粗俗、喧鬧,物質利益原則顯得異常突出。當時不存在現代意義上的文學工作者,到處都充斥著做實業的、做生意的人。斯賓塞當時擔任愛爾蘭代理勳爵的祕書;大作家羅利先後當過朝廷侍臣、士兵;培根在成為國王的掌璽者和國王的大法官之前,曾經是一位普通的律師;布朗曾在諾里奇當過醫生;胡克曾經是一個鄉村牧師;莎士比亞曾經是一個小戲院的老闆,當時他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演員,他對自己的文學創作沒有多大興趣,主要心思在於如投資賺錢。無論在什麼時候,那些最為突出的偉大作家們都是十分勤勞、從事實事的人。伊麗莎白時代和詹姆斯一世統治時期,英國的實業極為發達,這一段時期的文學事業也極為輝煌,許多偉大的文學家、偉大的文學作品都誕生在這一時期。   在查理一世統治時期,科雷深受朝廷信任,擔任過多個官職。他曾給幾個主張立憲君主制的領袖當過祕書,後來又擔任女王的私人祕書,直接把女皇與查理一世的通信編成密碼,然後又破譯出來這是一件十分繁重的工作,有時白天做完了,晚上還要加班,這一工作持續了好些年。當科雷正為皇家事業獻身時,米爾頓也正受雇於英倫三島的共和國,他先擔任拉丁文祕書,後來擔任國王的助理。在米爾頓的早年,他還當過地位低下的老師。約翰遜博士說:無論是在學校當老師,還是後來從事其他工作,米爾頓工作十分勤奮、認真、負責,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王政復辟之後,米爾頓的宦海生涯結束了,從此埋頭文學創作之中。但在從事偉大的文學創作之前,他認為他必須認真閱讀、反覆思考、慎加選擇,他必須仔細觀察,他必須深入到浩瀚如海的材料中去。   洛克在好幾個王朝任過職。查理二世統治時期,他擔任貿易委員會的祕書,威廉三世時期,他擔任貿易和移民申訴委員會委員。許多著名的文學大師都曾在英國女王安娜手下工作。艾迪生曾任國務卿;斯梯爾曾任印花稅委員會長官;普賴爾曾任政府副國務卿,後來擔任駐法大使;梯克勒曾任副國務卿,後來擔任愛爾蘭司法部長;康格里夫曾任傑馬卡的祕書:蓋伊曾任駐漢諾威使館的祕書。   創作非文學家專利     事實上,各種實際工作,看起來與科學和文學風馬牛不相及,其實這二者之間有內在的、本質的、必然的關係。許多科學發明和文學作品都是直接源於實際生活之中。伏爾泰堅持認為文學離不開生活。只有把豐富的現實生活與聰明的頭腦完美地結合起來,把抽象的書本與變化發展實際結合起來,才能有所發明,有所創這,有所前進,即使是最偉大的天才,一旦脫離現實生活,不與各種生活接觸,不深入到現實生活中去,他也不可能寫出有生命力的東西。   許多膾炙人口的不朽之作,都不是由專門從事文學的人創作出來的,而是由一些實業家創作出來的。對於從事實業的人來說,文學並不是他的本行,而僅是一種娛樂和消遣。因此,文學並不玄奧,不是遠在九天之上,而是在現實生活之中。許多專門從事文學的人之所以寫不出東西來,主要就是因為沒有豐富的生活經歷。《季刊》的總編輯吉福德深知靠單純的文學創作來謀生是多麼無聊、乏味和辛苦,他發現痛痛快快地做一天活,然後僅從事一個小時的寫作,比他整天埋頭冥思苦想去從事文學創作要痛快得多;在第一種情形下,人的思維相當活躍,寫作是一種享受,並沒有那種江郎才盡、無從下筆的苦澀感;而第二種情形則不同,整天望著幾張稿紙,東張西望,胡思亂想,自己既弄得筋疲力竭、氣喘吁吁,寫出來的東西也不成樣,令人不忍卒讀。   義大利最初那些偉大的文學家也不是專業的作家,而是一些實業家如政治家、外交家、法官、士兵和商人。《佛羅倫斯史》一書的作者維蘭尼是商人;但丁、彼特拉克和薄伽丘都曾經擔任過大使職務;但丁在成為外交家之前,曾當過藥劑師;伽利略、伽凡尼和法利利都曾經當過醫生;義大利現實主義喜劇奠基人、喜劇作家哥爾多尼曾是一位律師;義大利著名詩人阿里奧斯托也是個實業好手,他從事實業的才能絕對不在創作才能之下。他父親死了,為了照顧弟弟妹妹們的生活,他不得不經營家業,在經營、管理方面他有過人的才華,弄得有聲有色;他這種過人的才幹立即得到別人的賞識,他被派往羅馬和其他許多地方從事重要工作。後來被任命為一個有名的暴亂地區的總督。在職期間,阿里奧斯托勵精圖治、清正廉潔,當地風氣為之一變。他的政績立即在社會上產生巨大的影響,阿里奧斯托的大名與能力、廉潔、公正緊緊連結在一起;讓惡棍、歹徒、流氓、地痞亦敬服其名。有一天,他在樹林中遇上一批歹徒,遭到綁架。當歹徒們聽到這人是阿里奧斯托時,立即答應將他護送到他選擇的任何一個安全處所。   在其他國家,情形也是一樣。瑞士法學家、《萬國法》一書的作者維泰爾也是一位有名望的外交家和一流的商人;法國作家、人文主義者、著名小說《巨人傳》作者拉伯雷曾經是醫生,他還是有成就的律師;席勒曾是外科醫生;塞萬提斯、西班牙劇作家卡爾德隆、葡萄牙詩人卡蒙斯、笛卡兒等人在他們各自的早年時期都曾入伍。   在我們的國家,許多知名作家都是商人,今天的人們往往只知道他們留下來的大作,而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謀生的。利洛一生的大部分時間在布爾特利從事珠寶加工、製作,他只是在業餘時間才從事戲劇創作,但他的作品是公認有價值、有影響力的傳世之作;英國作家伊沙克.沃爾頓在艦隊街販賣亞麻織品,他只是在業餘時間才讀讀書,積累一點素材,這些都為他以後從事寫作打下了基礎;笛福曾依次是一位馬匹代理商、磚瓦製造商、商店管理員、作家和政治家。   英國小說家山繆爾.理查森,可以說是把做生意和文學創作完美結合起來的典型人物。他一邊在艦隊街的索爾茲伯里大樓經營生意,一邊在商店後面的房子裡寫作,寫出來的小說就放在前面商店的櫃台上出售。就這樣,他寫出了書信體小說《帕美勒》、《克拉麗莎》和《查爾斯.葛蘭迪森爵士》等對十八世紀的文學影響深遠的作品,其中《帕美勒》被稱為英國的第一部小說。伯明罕的威廉.哈頓也是位把書店生意和從事寫作兩方面有機結合起來的典型例子之一。他在自傳中說自己活了半個多世紀。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直到人家都拜讀了他的大作《伯明罕史》之後告訴他,他是位古文物收藏家,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這個破書店中還有許多稀世珍品。富蘭克林也是一位著名的印刷工和書商,同時也是一位有名望的作家、哲學家和政治家。   到了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艾略特是個良好的榜樣。謝菲爾德的艾略特原本是一位經營條型鐵的出色商人,但他在業餘時間寫出大量的詩歌。他是當今詩壇上享有盛譽的大詩人,同時,他也是一位精明過人的人,用自己辛勤經營所得在鄉下建起漂亮的別墅,並在那裡度過了晚年。《激情的歷史》一書的作者伊沙克.泰勒一直幫曼徹斯特棉布印花商人雕刻印模,他家的其他人也一直從事這行業。   約翰.斯圖爾特.密爾早年曾是東印度公司的首席檢查官,早期的著作就是在公務之餘寫出來的。《惡夢隱修院》一書的作者皮科克,查爾斯.蘭博和著名文學家埃德文.洛利斯都曾在東印度公司任職。英國女作家麥考利在擔任戰地記者時,寫下了著名小說《我的荒蕪世界》;眾所周知,荷爾普斯先生充滿智慧的著作,也是在做生意的零碎時間中寫出來的。當今許多還活著的作家都擔任很重要的職務像亨利.泰勒、約翰.凱伊、安束尼.特洛普、湯姆.泰勒、馬修.阿諾德和山繆爾.沃倫等等。   人人皆可創作     著名詩人伯洛克特先生是一位律師,人們都只知道他的筆名是巴里.康沃爾。巴利斯博士也常常以匿名或筆名發表作品。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市民們知道他們發表了文章或書籍,寫出了小說、詩歌、散文或其他什麼東西,他這個職業就會不保。夏龍.杜納既是一位十分傑出的歷史學家,也是一位有名的律師。《被拒絕的演說》一書的作者賀拉斯和詹姆斯.史密斯是兄弟,他們的工作都做得十分出色,人們一致推舉他們出任海事法庭律師,這是一個十分顯赫而又待遇優厚的職位,兄弟倆果然不負眾望,在海事法庭做得很有成績。   布羅德里普先生在倫敦警務署擔任律師,他對自然史特別感興趣,業餘時間都花在自然歷史的研究上。他在業餘時間裡,寫下好幾本具有重要學術價值的著作,著名的有《動物的娛樂》和《從一個博物學家的筆記本看世界》,除此之外,他還為好幾家刊物寫稿。除了從事學術研究之外,他還發起成立了動物協會,產生了很大的社會影響。布羅德里普為協會的成立付出大量的心血和代價,但他的業餘研究沒有影響他的正常工作,也從來沒有誰因此而去指責他的工作。當布羅里德普先生沉溺於自然科學,他還迷上了攝影和研究,在這兩方面,勳爵都是一流的專家。   許多文學家、史學家都是銀行家或高級銀行職員。《回憶的樂趣》詩集的作者羅傑斯就是一位有成就的銀行家;《羅倫佐.德.美第奇》一書的作者羅斯科是利物浦的銀行家;《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一書的作者李嘉圖也是一位銀行職員;《希臘史》的作者格羅特也是銀行工作人員;《史前時期》和《文明起源和人的原始狀態》的作者盧伯克是一位銀行家、博物學家和古文收藏家;謝菲爾德的山繆爾.伯利也是一位銀行家,卻寫完大量有關宗教、道德、政治經濟和哲學方面的著作。   同樣地,那些受過嚴格科學訓練的人們,往往也能做出輝煌的事業,他們之中的許多人也是一流的實業家。這種嚴格的科學訓練,包括勤奮的習慣、自覺遵守紀律的習慣、善於思考的習慣等等,都是一個成功的實業家所必備的素質。受過嚴格科學訓練的人往往善於審時度勢,因時、因地、因人而變,囚此他們往往能耳聽四面、眼觀八方,凡事能先發制人,奪人先機。受過嚴格訓練的年輕人往往十分勤奮、專心、善於接受新知識,他們注重運用正確的方法,因此,比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人更為敏捷、更有智謀、更具膽識。蒙田曾指出,那些真正的哲人、聖者如果他在探求真理方面很偉大的話,他們在行動上也一定很偉大無論舉出什麼樣的證據和例子,我們都可以看出,他們的精神是那樣崇高,他們的心靈是那樣充實。他們的靈魂是那樣高潔,他們就像是知識的海洋這些聖者、智者高高地在太空中遨遊,他們的身心都似乎在遙不可及的另一個世界。   同時,我們一定要認識到,死死地固守書本,整天苦思冥想,日積月累,形成了愛想像的習慣,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反而會十分被動;因為他不能適應生活,沒有生活能力。善於思考、會做學問是一回事;會生活、會處理實際生活問題又是一回事。那種認為會讀書、有知識就自然會生活、駕馭世事的能手,這樣的觀點是錯誤的。許多人靜坐書房,洋洋萬言信手拈來,但提出來的觀點在現實生活中根本就行不通。書本與生活是有距離的,把兩者有機結合起來的人,才是有用之人。   思想家們往往遇事都深思熟慮,而實踐家遇事總是先試、先做。這兩種人在實際生活中表現出來的風格迥然不同:善於思考的人總是顯得優柔寡斷、疑而不斷,因為他們習慣考慮事情的各方面、仔細權衡利弊得失、思考問題的前因後果;而那些實踐家根本不會這樣思考,他們不會去從事什麼邏輯推理,一旦得出確定結論之後,立刻就付諸實施,因此他們總顯得雷厲風行。   但我們也確實可以看到許多偉大人物,把善於思考和實業這兩方面統一得很好。英國物理學家、數學家和天文學家牛頓就是一位十分傑出的鑄幣局局長。英國著名天文學家赫歇爾擔任同一職務,也做得十分出色。洪堡兄弟無論在文學、哲學、語言學、文獻學、採礦業和外交、治國等方面都十分出色。   著名歷史學家尼布爾也是一位成功的實業家。丹麥政府曾派他出任駐非洲領事館祕書兼會計,尼布爾果然不負眾望。他工作相當認真、負責,在職期間有很好的成績。後來他被推舉為丹麥政府金融管理委員會委員,不久便辭去了這一職務出任駐柏林一家銀行的聯合經理職務。在繁忙的政務、公務,家務活動之餘,擠出時間來研究羅馬歷史,先後掌握了阿拉伯語、俄羅斯語和其他斯拉夫語言。他所著的三卷《羅馬史》在史學界一直享有盛譽,後人也認為尼布爾是一個純粹的歷史學家,殊不知研究歷史只是他的業餘愛好而已。   尊重專業     我們已注意到拿破崙十分尊敬科技工作者,人們會認為拿破崙一定敢於任用科學家來幫他共同管理國家。事實確實如此。拿破崙一向重視有才幹的人,尤其重視那些受過嚴格訓練、有真才實學的科學工作者。在這方面,拿破崙可以說是一位敢於和善於重視知識份子的偉大政治家,但在任用科學家從事行政工作這一方面,他也有失敗之處。拉普拉斯是法國有名的天文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當時,拉普拉斯的大名可以說是無人不曉。拿破崙乃任命這位大科學家為內政部長。但剛剛任命,拿破崙就意識到自己犯了錯。拿破崙後來論及這位科學家時說:拉普拉斯總是從學術的觀點來看問題;他滿腦子都是問題,總是把瑣碎的問題拿來思考、分析,簡直像在做微積分演算,要求一切問題都按邏輯、公式來解決。以這種方法從事科學研究是對的,但用來處理瞬息萬變的行政工作則不適當。但拉普拉斯的這一整套思維方法、行動方式,是在幾十年的科學研究中形成的,而且他年事已高,很難再改變這一切;來適應這種複雜的行政工作。   達魯的情況就不同了。但達魯也與拉普拉斯這種純粹的書房式偉人科學家不同,達魯有實際生活經驗。當拿破崙手下的健將馬塞納率軍征戰瑞士時,達魯曾在馬塞納手下任軍需管理監督員,當時以善寫文章著名。當拿破崙親自提名達魯出任政府顧問兼帝國事務總管時,達魯猶豫再三,不想就任。他說:我一生的大部分時間在書本中度過,我已沒有時間來學會如何當一個廷臣。拿破崙笑道:我的身邊有許多廷臣,他們都很不錯。我現在需要一位開明的、有知識的、沉著穩重而十分警覺的部長,因此,我選中了你。達魯接受拿破崙的任命,擔任帝國政府最重要的部長職務。上任之後,達魯做得有聲有色,果然不負拿破崙所望。但達魯仍然是一位十分謙遜、正直和無私的人,他仍然是以前的達魯。   那些形成工作習慣的人總是閒不住,懶惰對他們來說是無法忍受的痛苦。即使情勢所迫,他們不得不終止早已習慣的工作,也會立即去從事其他工作。那些勤勞的人們總是很快就找到新的工作,因為他們無法忍受閒暇時間帶來的痛苦。他們是利用一分一秒,而那些懶惰者則往往白白地打發時光。英國玄學派宗教詩人喬治.赫伯特說:我從來沒有閒暇時間。毫無疑問,那些最活躍、最勤奮的人們不可能有什麼閒暇時間。培根說,儘管他們也希望在適當的時刻停下來歇一會兒;除非他們覺得偶爾的干預純屬多餘,或者他們有時太累了,需要恢復一下,他們才會有點滴的閒暇時間。古往今來,許多偉大的著作就是從許多勤奮慣了的人在自己的業餘時間中創作出來的。對他們來說,充分利用一分一秒已經成了一種生理需要,他們發現做一點事情總比無所事事要舒服得多。   個人的興趣、愛好對一個人勞動技能的培養往往有些促進作用。有了興趣、愛好,人們就會自覺地從事或追求這種愛好的事情。興趣、愛好是一種動力,它使人勤奮,使人堅持不懈地做下去;興趣、愛好還會給人愉快感。人們在從事自己所喜愛的事情的時候,總是感到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和滿足感。沒有人有羅馬皇帝圖密善這樣的嗜好:他嗜好捕捉蒼蠅。馬其頓國王特別喜愛作燈籠,法國皇帝喜歡造鎖,這算得上是令人尊敬的愛好了。即使有一些壓力的那種日常機械重複工作或職業,對於一個人來說也是一種寬慰和快樂,工作之餘的一點間歇、勞動之餘的一點消遣或休息,都與工作、勞動和職業相映成趣。幸福和快樂往往在勞動過程之中,而不是在結果。   最好的興趣愛好當然是求知欲。那些精力充沛、智力發達的人們在完成日常工作之餘,可以從事自己愛好的事業,有的人鑽研科學,有的人鑽研藝術,大多數人從事文學創作。有這種高雅的業餘愛好的人,是真正高尚和幸福的人。勳爵自己愛好廣泛,多才多藝,從文學到光學,從歷史到社會科學,勳爵都廣泛涉獵,甚至有獨到的研究。在閒暇時間,勳爵還從事文學創作。當然,任何事物都要有一個限度。對知識的追求和愛好這一嗜好也不能任其自由發展,如果縱之過度,就會使人筋疲力竭、精神萎靡不振,自己的份內事又做不好,那就本末倒置了。   除了布萊漢姆勳爵之外,許多有名的政治家、軍事家都充分利用空閒時間從事文學創作,其中有些人的業餘作品已經成為舉世公認的不朽之作。凱撒在戎馬倥傯中寫下的《高盧戰記》一直被視為經典之作;古希臘將領色諾芬在長年東征西討的戰爭生涯中,先後給世人留下《遠征記》、《希臘史》和《回憶蘇格拉底》等著作。凱撒和色諾芬的文筆都很流暢、明晰,風格獨特,他們都是公認的文學大師。   當大蘇利被解除部長職務之後,他被迫告退隱居。他利用閒暇時間寫《回憶錄》,因為他猜想兒孫們一定會關注他身為有名望的政治家這段歷史。除此之外,他還模仿斯卡德利學派風格創作了一些浪漫文學,這些文稿直到他臨終之際才被人們發現。   法國著名經濟學家、重農學派代表人物之一的杜爾哥,曾任法王路易十四的財政大臣,由於他的敵人施展陰謀詭計,杜爾哥被解除了職務,他只得賦閒在家,從此開始研究文學,少年時代對古典文學十分愛好的杜爾哥,重新愛上了這令人難以割捨的文學。在漫長的賦閒歷程中,他把自己投入這些愛好中,痛風時時在折磨他,長夜難眠的夜晚,他以學作拉丁詩自娛自樂。他僅僅留下來的這句話,看來是描寫美國政治家和科學家富蘭克林的,但也許杜爾哥感覺自己與他有某些相通之處。   對於許多法國政治家來說,跟他們直接從事的政治一樣,文學也是他們的職業。譬如法國著名政治家德.托克維爾(譯註:在法蘭西第二共和國時期(一八四八︱一八五二)當選制憲會議議員,並任憲法起草委員會委員,同時著有《論美國的民主》、《舊制度與大革命》等)、梯也爾(譯註:一七九七︱一八七七,曾任法蘭西第二共和國總統。歷任內政大臣、駐冰島大臣和首相,也是一位著名的歷史學家,著有《法國革命史》、《執政府和帝國史》等)、法國君主立憲派領袖基佐(譯註:曾任教育大臣、外交大臣、首相,他也是著名的歷史學家,著有《歐洲文明史》、《法國文明史》等)、政治家拉馬丁(也是一位著名的詩人,代表作有《沉思集》;一八四八年二月革命之後,他曾一度成為臨時政府的實際首腦,後被免職)、拿破崙三世所著的《凱撒傳》在學園派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文學也一直受許多偉大的英國政治家所喜愛。當英國首相皮特職滿離任後,他與英國輝格黨下議院領袖、外交大臣福克斯一樣,開始潛心研究古希臘和羅馬文學。英國聯合政府首相、內務大臣、上議院領袖、外交大臣格倫維爾認為皮特是他所知道的最有名的研究希臘文學的學者。坎寧和韋爾茲利離任之後,他們都致力於翻譯古羅馬詩人賀拉斯的頌詩和諷刺作品。坎寧酷愛文學這一特性體現在他的生活和工作方面。他的傳記作家在談及他的時候,曾說過一個小故事:有一次在皮特家裡吃飯,當其他人在閒談的時候,他則和皮特在他的小客廳中談論古希臘文學家。跟皮特一樣,福克斯也是古希臘文學的酷愛者,他還是《詹姆斯二世的歷史》一書的作者。當然必須承認,這本書只是一個不完整的片斷,但並非一本無足輕重的作品。   喬治的例子     當代政治家中最有才幹、最勤奮的人文學對於他而言既是一種興趣也是一門終身職業是喬治.科勒維爾.路易斯先生。路易斯先生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實業家,他勤奮、刻苦、嚴謹、求實,他先後擔任濟貧理事會這是他親手創辦的機構董事長、英國財政大臣、內政大臣、戰時祕書長等職。無論在哪一個崗位上,他都有輝煌的成績,贏得人們的讚譽,他確實是一位有才幹的行政管理者。在公務之餘,他從事廣泛的研究,歷史、政治學、人類學和古文研究等諸多領域,他都有獨到的探索。他的傳世之作《古代文明民族的天文學》和《論羅馬語言的形成》兩書,也許只有德國最有學問的專家才寫得出來。路易斯對越深奧、越抽象的問題越感興趣,在探索這些問題中,他總感到無窮的快樂和滿足。帕默斯頓勳爵有時勸誡路易斯先生不要走得太遠為了研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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