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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齊白的困境】

考驗 倪匡 8247 2023-02-05
  白素對人和對事的態度,一向比我寬容。她在聽了我的敘述之後,眉心打結:你沒有研究一下,何以齊白會有這樣的態度?有沒有想到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沒好氣:他的苦衷,就是要不顧一切討好土王,好令土王答應他的要求!   白素神情疑惑,緩緩搖頭:照你所說,事情有大多疑點,簡直難以想像。   我揚了揚眉,還沒有開口,白素又已經道:齊白本身已經超越了人的境界,進入了鬼神的範圍,應該神通廣大之極,他還會有什麼事情倒轉頭來要去求一個普通人?   對白素的問題,我答不上來。   白素輕輕嘆了一聲,她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顯然大有責怪我的意思。   我大是不服:如果你在場,你會怎麼樣?   白素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你已經盡了力,他不肯說,責任在他自己那一邊,不過作為多年朋友,應該了解他的為人,可以肯定他必然有極大的苦衷在。

  有白素在身邊,我比較心平氣和得多。我只是悶哼了一聲:他不說,人家怎麼知道他有什麼苦衷。   白素皺著眉,有好一會沒有出聲。我知道她正在設想齊白究竟有什麼隱衷,所以並沒有打擾她關於這一點,我也曾從各方面做過設想,可是不得要領,且看白素是不是能有所突破。   過了一會,白素搖了搖頭:我想不出齊白有什麼事情要求土王只想到事情有可能和他那個具有陰間使者身分的麗人有關。   我苦笑因為齊白和那個神秘之至的女人之間,關係撲朔迷離之極,齊白一口咬定那女人是他很多世以前的情人,甚至就是歷史上傳說的出色美人之一的洛神。   我對他的這種想法,介乎信與不信之間。反正齊白找到了愛情,又愛得如此之深,他作任何想法,都沒有害處。

  白素這時候提出事情可能和他的愛人有關,我也曾想到過,可是卻無法作進一步具體的設想。所以我點了點頭:有可能,不過更難設想幾千年之前的麗人,一直在充當陰間使者,早已超脫了生死,會有什麼事情要凡人的幫助。   白素遲疑地道:或許天嘉土王並不是凡人。   我立刻轟笑了起來:凡是自稱什麼受命於天,或者自命不凡的貨色,其實都是最平凡的東西!   白素沒有再說什麼,又過了一會,她才道:天嘉土王需要通過的考驗,內容如何?   我呆了一呆:不知道他很想告訴我,可是我既然不準備幫他,自然也沒有興趣聽他說內容。   白素望著我一會,我看出她頗有不以為然之意,我連忙分辯:我對土王這種身分的人,天生沒有好感,所以和他說話,已經十分勉強,當然不會對他的事情有興趣!

  白素仍然不出聲。我悶哼了一聲:算他運氣好,要是他去找原振俠醫生幫忙,原振俠向他算起舊帳來,只怕他要挨一頓好揍!   白素笑了一下:你沒有興趣,我倒很有,你不介意我了解一下吧?   我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白素忽然轉身,向那老者招了招手。老者神情疑惑,但他還是站了起來,向我們走來。到了我們面前,他先向白素點頭示意,然後才問我:這位女士是   我笑著,也站了起來,指著白素道:這位女士是我的妻子。   剎那之間,老者的神情古怪之至,因為她化裝十分精妙,老者顯然難以想像衛斯理的妻子白素原來是印度人。   我解釋:她作了一些改變容貌的打扮。   老者看來竭力想維持禮貌,可是神情仍然掩不住訝異,因為經過化裝之後,白素的原來樣貌,連半分都沒有保存。老者,心中一定在想,不論經過怎麼樣的打扮,總是個印度人!

  白素向老者笑盈盈地道:我對土王要進行的傳統考驗很有興趣,閣下能不能向我作詳細的介紹?   老者沒有立刻答應,卻向我望來,仍然很是疑惑。他雖然沒有出聲,可是我知道他是在再一次問我:這位真是你的妻子?   我心中覺得好笑,可是卻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老者才道:可以,當然可以,衛夫人有吩咐,怎敢不從。   白素微笑:閣下太客氣了。整個王國之中,閣下處於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的地位,就算是土王,也不會對閣下下命令,我只是請求而已。   老者顯出更是奇訝的神情,顯然是白素道出了他的身分。   不但是他,連我也感到很奇怪,不明白白素何以一下子就料中了他的身分。   後來我拿這個問題問素,白素笑道:是你自己沒有留意他不在乎哪一個人當土王,只有地位絕對超然的人,才能如此。要不然在權力爭鬥之中,每個人都磨刀霍霍,只有知道自己無法再進一步的人,才會不在乎。

  白素的精細觀察能力一向在我之上,我只好自嘆勿如。   卻說當時那老者略抬起頭來,揚了揚手,立刻有一個青年提著一隻方形的箱子走了過來,老者又作了幾個手勢,機艙服務員行動迅速,把原來放置雜物的枱几清理出來。   青年把箱子放上去,打開,是一副看來十分精良的電腦。   這時候我的感覺很是古怪土王要通過的傳統考驗,古老之至,而且十分神怪。可是老者卻用走在科學最前面的設備來介紹它,兩者之間,不調和至於極點!   老者請我們過去,我實在沒有興趣,而且也不是很知道為什麼白素會感到有趣。本來我不想動,可是白素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這才勉為其難。   青年十分熟練地操作,電腦螢光幕上先是出現了大字:考驗。

  同時有一個聽來很是莊嚴的聲音,把這個字唸了出來一接下來所有的畫面,都由這個聲音解釋。看來那是專門為土王的考驗而準備的資料。   資料聲容並茂,介紹得很是詳細,它甚至還記錄了最近五十年,兩個去進行考驗而一去不回的土王,在開始進行考驗時候的經過那當然是當時拍攝下來,如今又經過處理,變成電腦軟體的結果。   原來土王通過考驗這件事情,在當地來說是頭等大事,全國上下,一起熱情投入。不但土王出發的時候,有龐大的儀仗隊歡送,而且還在土王進入受考驗的場所之後,守候在外面,等候土王勝利歸來。   反正儀仗隊也不會白費要是到時候土王不出來,就可以作為新王登基之用,很是黑色幽默。   在記錄上,可以看到那兩次歡送土王去進行考驗的儀仗隊規模很是盛大,從首都的王宮出發,前後呼擁的至少有好幾千人,沿途兩旁還有很多百姓歡欣鼓舞,表示慶祝。

  考驗的入口處是在通過了一個峽谷之後的山腳下旁白說,大約要步行一天才能到達。   在這段旅程之中,土王有時步行,有時騎馬,有時坐轎。   從記錄來看,那兩個土王神情都很威武,充滿了信心,當然他們進入了那個入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那個入口是一個山洞,很窄,看來不超過一公尺,高約兩公尺左右。   在山洞口,堆著許多長條形的石塊,把山洞口堵塞得連蚊子也飛不進去。   在土王到達之後,幾十個壯男上去把石塊自上而下,一塊一塊搬下來,每搬一塊,就有祭師帶領著載歌載舞,所花的時間甚多。   等到石塊全都搬完,土王向四方天地行禮。   看來行禮的儀式十分隆重,等到行禮完畢,所有的人都俯伏在地,所有聲音也全部靜止。

  兩位土王的動作都差不多,他們先是抬頭向天看了一會,像是祈求上蒼的保佑,然後大踏步向前走,來到了山洞口,停了一停,接著,就頭也不回,向山洞之中走了進去。   土王才一定進山洞,那幾十個壯漢立刻行動,又把那些石塊堵在洞口。   我看到這裡,不禁駭然;失聲道,把洞封住了,在洞裡面的怎麼出來?   那老者道:土王有一支號角,他如果通過了考驗;就會吹動,外面的人,一聽到聲音,立刻就會搬開石頭。   我再問:如果過了限期,那便如何?   老者只是攤了攤手,沒有說話,答案可想而知,那就是一到限期,所有人就會離去,到時候,除非那山洞另有出路,要不然,在裡面的土王就再也出不來了!   等到把所有的記錄全部看完,我向白素望去,想知道她有什麼反應。白素眉心打結,正在思索,並不出聲。

  過了一會,白素才道:山洞裡面的情形如何?   老者搖頭:完全沒有人知道,那是禁地,除了土王之外,沒有人敢進去。而且洞口那些石頭,要幾十個人才搬得動,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白素追問:難道從歷史上來說,從來沒有人有好奇心想去試一試?   老者還是搖頭:至少我沒有聽說過傳說中那山洞之內,一步一險,只有土王這種最勇敢的人,才有希望可以安全出來,其他人進去,有死無生。   我冷冷地道:就算是土王,也是有進無出!   老者神情已是無可奈何,他嘆了一聲:所以;在這樣情形下,天嘉還敢於去嘗試,很不簡單。   白素揚眉:聽起來,你好像比較喜歡天嘉擔任土王?   老者對於這個問題表現得很是驚慌,他連連搖手:千萬別這樣說!我對誰當土王都一樣!

  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顧忌在,白素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皺了皺眉,沒有再問下去。   老者又等了一會,幾次想要開口說話,都忍住了沒有出聲。我和白素都各自思索,過了一會,老者忍不住問:衛先生究竟會不會和天嘉土王一起去進行考驗?   我剛想衝口而出說當然不會,白素已經用力在我腰際拉了一下,顯然是不讓我說話。   我轉過頭去,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她。白素卻自顧自向老者道:這是一件大事,一時之間,難以決定,我們還要詳細考慮。   那老者也不置可否、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那青年迅速收拾好電腦,也走回座位。   我這才低聲問:不幫天嘉土王去進行考驗,這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你為什麼不讓我乾脆拒絕?   白素回答:世事難料,把話說死了,不好轉圜,不如留點餘地。   我呆了半晌,不知道白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因為我拒絕天嘉土王的要求,態度很明顯,並沒有模梭兩可之意,不明白何以白素會以為我有可能改變態度。   白素沒有作進一步的說明,我感到白素在最近,頗有些莫測高深和行事令人難料。   別說她在和我見面之後,絕口不提非人協會開會的事,就連她在那個古怪的雞場中,逗留了很久,究竟在幹些什麼,我也一無所知。想到這裡,我自然而然發出了一些不滿意的聲音。   白素笑了起來,伸手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她當然已經感到了我的不滿,可是看起來她並沒有作出說明的意思。於是我進一步哼了一聲。   白素像是感到很有趣:你常說,事情還沒有整理出來,不便敘述,我這是照你的方式行事。   我有點啼笑皆非,要求:多少說一些來聽聽。   白素點頭:好,你對哪一樁事有興趣?   看來她只準備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倒令我很為難、因為我想知道的問題很多,只能揀一個的話,真不知道該揀哪一個才好。   白素故意耍我:十秒倒數,過時不問,當作放棄權利。   我被她一催,脫口就問:那雞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素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千頭萬緒,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說到這裡,竟然現出十分茫然的神情這表示她真的為這件事情感到心煩,也可知事情的棘手,非同小可。   這更令我又是吃驚,又是生氣,我加重了語氣: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事情,不和我商量了?   白素勉強地笑了一下:不是不和你商量,而是事情根本還沒有結果,正在進行。我想我和紅綾兩人可以應付、所以就不打擾你了衛斯理的故事夠多的了,這件事就讓給我們吧。   我實在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生氣,還是一笑置之。   白素繼續解釋:事情牽涉的範圍之廣,遠遠出乎意料之外,連這次非人協會要我加入,我明知你會不高興,我也立刻答應,也和這件事情有關。   我聽了之後,更是大奇。不過我還是趕緊聲明:你加入非人協會我並沒有不高興,這件事   我話還沒有說完,白素已經作了一個手勢,阻止我再說下去。   看她的樣子,像是實在不想說,我也賭氣不再問,心想:你不說,我也一樣有辦法知道。   這樣一來,氣氛變得很僵,兩人都不說話。而飛機在這時候突然飛得很不穩,左右搖擺,在我們身後,有幾個人發出了驚呼聲,   我也看到了距離我們的飛機不遠處,有二架極新型的噴射戰鬥機以高速飛行,並且迅速地接近我們的飛機,   在空中飛行,五百公尺已經是極端危險的距離,而那架噴射機居然來到了距離我們的飛機只有二百公尺處,還沒有停止的意思!   在這種情形下,不但機艙中驚呼聲更甚,連我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噴射機的飛行速度何等之快,不到一秒鐘,眼看兩架飛機就要撞上,那架噴射機突然機首向上翹起,變成直向天空衝去,在我們的飛機旁邊不到一百公尺處掠過,令得我們的飛機劇烈地震盪起來。   一時之間,彷彿世界末日已經來臨,後面的機艙中傳來的驚呼聲更是驚天動地,那架噴射機則已經在尾端帶起一股白煙,呼嘯而去。我們的飛機至少在兩分鐘之後,才恢復正常。   在這兩分鐘之內,飛機上所有的人,可以說都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走了一遍。   等到飛行恢復了正常,我首先叫了起來:太可惡了!可惡到了極點!我絕對不會放過它!   白素雖然鎮定,可是也不禁臉色蒼白,她應聲道:應該是天嘉土王的飛機,可是卻又實在沒有道理。   我也想到那可能是天嘉土王的飛機,因為我曾經要他比我早到,所以他向我示威來了。   他為了表示自己的威風,居然置數百人的生命於不顧,其可惡的程度,無以復加!   可是我也和白素一樣,覺得實在沒有道理他有求於我,應該知道這樣的行動,會引起我的極度的反感。   機艙中那老者和其他人都臉色難看,我向老者望去,老者神情苦澀,搖了搖頭,十分無可奈何。我問了一句:天嘉土王的行事作風一向如此?   老者仍然只是搖頭,並不回答。   紛擾之間,飛機已經開始降落,等到漸漸接近機場,可以看到機場上空空蕩蕩,顯然經過清理,只看到有一架新型噴射機停在跑道盡頭。   俗語說:冤家見面,分外眼紅,我一看到那架飛機,就氣往上衝,向白素道:果然是他!   飛機接近跑道,更可以看到在那架噴射機旁邊,有一輛車子,車旁站了幾個人,其中有兩個,看起來依稀是天嘉土王和齊白。   白素在我身邊低聲道:我感到事情有點古怪,下機之後,且慢發作。   本來飛機還沒有完全降落,我已經雙手緊握,準備給天嘉土王一些教訓,聽得白素這樣說,我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盡量使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飛機開始降落在跑道上,看起來天嘉土王和齊白比我更心急,他們已經上了車,向飛機降落的方向駛來,顯然是要和我第一時間見面。   同時也另外有好幾輛車子、從四面八方駛來,跟在土王車子的後面,那些車子有的是軍車,車上全是軍人。   我轉頭向白素道:如果因為這裡是土王的勢力範圍,就要容忍他的那種行為,我不同意。   白素笑道:當然不是我們什麼時候在惡勢力面前屈服過?   白素的回答,深得我心,我道:所以也不必對他太客氣。   白素不置可否,說話之間,飛機已經在跑道上停了下來。機長滿頭大汗從駕駛艙出來,喘著氣,聲音嘶啞,向我叫道:總算到了,謝天謝地!   服務員打開機門,我才走向門口,看到下機的梯子還沒有來到飛機前,土王已經在地上張開雙臂,大聲叫道:衛斯理,我比你早到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看他那種興高采烈的樣子,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惡行之惹人討厭。   等到梯子靠上了飛機,出乎意料之外,首先衝上來迎接我的竟然是剛才站在土王身後的齊白。   剛才我在看到土王的同時,當然也看到了齊白,注意到他在向我揮手,卻想不到他臉皮如此之厚,完全忘記了他曾經如何對付我!   只見他氣急敗壞,三步並作兩步,連跑帶跳上了梯子來,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張開雙臂、想來擁抱我。   我連忙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齊白總算在我的臉色上看出他不是很受歡迎,所以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可是他卻誇張地大聲叫道:衛斯理,你出的題目,天下除了天嘉土王之外,再也沒有人做得到,哈哈,你想不到吧!   他那一番話。分明又是說給土王聽的,而且還是用極肉麻的方法,令人作嘔之至!   我忍住了自己的怒氣,只是冷冷地道:讓開!   齊白卻又向上走了一級,忽然之間,五官一起動作,古怪透頂。看他那種拚命在擠眉弄眼的情形,像是在對我說:我們哥兒倆是自己人,有話好說,不要當著外人,給他難看。   齊白在這時候又有這樣的表現,當真令人莫名其妙,他想用這種方法來和我套交情,真正豈有此理之至!   我剛想一腳把他踹下梯子去,白素已經在我身後低聲道:一個人,如果不是真正到了走投無路的絕路,絕對不會這樣無恥,我們如果不幫助他,他就沒有希望了。   白素那一番話令我陡然心中一凜,剎那之間,我感到白素洞察人情的本領,遠遠在我之上,我看到齊白這樣的行為,只會生氣,卻沒有深一層去想,齊白若非真有極大的苦衷,何致於此。   他既然不得已到了連人格都可以不要的地步,所遭遇的困難之大,可想而知。作為朋友,當然要體諒他才是。   我一想通了這一點,立刻心平氣和。   於是我立即學著他的模樣,擠眉弄眼,表示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暗示。齊白剎那之間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一樣,一面長長吁了一口氣,一面整個臉上所有的細胞都在表現感激之意。   (後來我明白在飛機上,白素不讓我把話說完,是早已看出了齊白有這種反常的行為,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也早知道我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會怎麼做,當真具有先見之明。)   我收回抵住他胸口的手,他過來和我擁抱,像是想在我耳邊說些什麼,可是由於心情太激動,所以只是發出了一些沒有意義的聲音。   他的激動,自然是由於他想不到我那樣快就明白了他的難處,感到了真正的友情的可貴。   我在他耳邊道:鎮定些,不論有什麼事,哥兒倆並肩上,都可以解決。   齊白更是難以出聲,只是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了我的心意。   這時候,土王也走上梯子來,我心中急速地轉念,把齊白、土王和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整理了一下。   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齊白有事情求土王,土王有事情求我。在古堡的時候,齊白顯然想取我的地位而代之,所以他就拚命貶低我,希望可以和土王達成交換條件:彼此互相幫助。   可是土王顯然沒有接受他的方法,還是堅持要我的幫助,所以齊白才會又改變了態度。   現在我既然已經體察到齊白有極大的苦衷,準備幫他解決,那也就是說,變成我非答應土王的要求不可。   只有我答應了土王的要求,才能以此作為條件,去交換土王答應齊白的要求。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兜兜轉轉,我還是要做我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地步,看來我已經沒有退縮的可能,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   所以我也改變了態度,等土王來到身前,我先向他伸出手來,土王一面感到意外,一面大是高興,和我熱烈握手,大有洋洋自得之色:我先你抵達,你沒有話說了吧!   我揚起手來:等一等!我要機長轉達的信息是:你有辦法比我先到再說。   土王呵呵笑了起來:能夠再說就好,總可以說得攏的!   我不屑他現在這種大有把握的神態,所以冷冷地道:要是剛才兩架飛機相撞,你我都已經一命嗚呼,什麼也不必說了。   土王聽了我的話,顯出十分訝異的神情,陪著笑:閣下的話,令人莫測高深,我不明白。   他一面說,一面還向齊白望去,像是想問齊白是不是明白我在說些什麼,齊白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表示他也聽不懂我的話。   我不禁大是惱怒,指著那架停在不遠處的噴射機:剛才是誰駕駛那架飛機的?   土王居然沒有覺察我的責備之意,立刻指著自己的鼻子,大聲道:當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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