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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異軍突出

翡翠船 諸葛青雲 7944 2023-02-05
  話鋒微微一頓之後,又沉聲喝道:慕容大俠,請下來相助一臂之力。   邵友梅朗聲笑道:好的   話聲中,已飛身下撲,雙筆一揮,由側面欺身而進,擊向黑衣怪人的左肩。   黑衣怪人冷笑一聲,道:慕容傑,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長劍一揮,一招夜戰八方,將史天松等師兄妹三人迫退三尺,緊接著招化玉帶圍腰,勢若迅電奔雷,向邵友梅橫掃而來。   邵友梅雖然明知對方是自己人,但這第一招,怎麼也不能示弱,他,故裝使盡全力地大喝一聲,手中判官雙筆一式橫架金樑,硬行封架。   鏘地一陣金鐵交鳴聲中,邵友梅震得連退三大步,才拿樁站穩。   黑衣怪人呵呵狂笑道:見面不似聞名,慕容傑,你好教我老人家失望

  話聲中,長劍順勢一揮,噹噹連響,又將同時攻上的史天松等三人逼退三大步。   邵友梅怒喝一聲,揮筆和身飛撲,史天松等三人也配合著一齊振劍搶攻,五個人立即展開一場以快制快的搶攻。   黑衣怪人雖然獨戰四個強敵,但因邵友梅僅僅以一半的真力在虛應著,所以他儘管已不若先前那麼輕鬆,卻仍然是攻守兼施,顯得鎮定已極。   邵友梅邊打邊以慧光心語傳音問道:閣下究竟是誰?   黑衣怪人居然也以慧光心語答道:這些,你暫時莫問   在目前情況之下,如以普通真氣傳音交談,必然難逃史天松等人的觀察,但慧光心語為翡翠船武學中絕藝之一,係將丹田真氣由鼻孔中逼出,毋須使嘴唇翕張,旁人根本無從察覺。   邵友梅一見黑衣怪人也能施展慧光心語,自然更證實了他方才在四海廳屋頂上的猜想,當下,立即傳音接道:哦!我知道了,您就是

  黑衣怪人連忙截口接說道:不必多說,你應該趕快前往桃花塢,解救林志強才是正經的。   桃花塢在何處?   我也不知道,但你可以設法打聽。   邵友梅傳音苦笑道:師父!您這次幫了我一個倒忙,如今,他們必然以飛鴿傳書通知百里源變更地點了。   原來這位黑衣怪人,就是邵友梅那位無顏見江東父老的師父,也就是曾在朝雲峰的山神廟中,解救過周幼梅一劫的那位神秘怪人。   黑衣怪人這才傳音哦了一聲道:對了,我這人真是越老越糊塗啦。   接著,又傳音苦笑道:友梅,你看該怎麼辦?   邵友梅道:為今之計,只有由我跟蹤這三個小畜牲,同時,請師父費神,隱身附近,看看能否將那傳書截下來,因為我斷定他們的飛鴿傳書還沒發出。

  黑衣怪人道:對!就這麼辦。   邵友梅傳音接道:師父,您必須偽裝不敵狀,趕快脫圍。   好的   黑衣怪人傳音未畢,史天松已怒聲喝道:諸位,如果咱們四人聯手,還收拾不了這個匹夫,咱們四個,也就不必再在江湖上混了。   邵友梅首先附和著道:是啊!咱們可同歸於盡,也不能丟這個人。   話聲中,手中判官雙筆,有若游龍夭矯,展開一串疾風驟雨似的搶攻,而且,儘是放棄防守,與敵偕亡的拼命招式。   邵友梅這一以行動配合他的豪語,同時也激發了史天松等三人的鬥志,一齊以十二成真力,展開一場捨死忘生的惡鬥。   在如此瘋狂攻勢之下,黑衣怪人似乎已呈不支狀態,但他口中卻呵呵狂笑說道:你們四個,年紀輕輕的,怎麼都不要命了?

  話鋒微微一頓之後,又含笑接道:但我老人家仰體上天好生之德,不願多造殺孽,就饒了你們吧!   這言外之意,他已打算腳底抹油,溜之乎也!   憋了一肚子悶氣,一直沒法發洩的呂不韋,聞言之後,不由怒喝一聲:老匹夫,你還走得了嗎!   黑衣怪人呵呵大笑道:我老人家要走,憑你們四個,縱然再加上兩倍,也未必能留得住   呂不韋截口一聲冷笑,喝道:先留下狗命,才可讓你走!   黑衣怪人笑道:小子,我老人家偏要由你這邊闖闖看,你可要當心了!   話聲未落,鏘地一陣金鐵交鳴,呂不韋手中的長劍,被震得盪了開去,黑衣怪人已把握住這一瞬即逝的良機,疾然騰身而起,向大門外飛射而去,口中並發出一串有若天鼓齊鳴的震耳敞笑道:小輩們,老夫少陪啦!

  話聲未落,人已飛登大門外壽字牌樓之上。   以上官玄為首的黑道群雄們,紛紛向大門外騰身飛撲。   但史天松卻震聲大喝道:窮寇莫追,罷了!   這當口,黑衣怪人已由壽字牌樓上,飛射而起,閃得一閃,即消逝於沉沉夜色中。   目注黑衣怪人身形消逝的方向,史天松目光一掠呂不韋和古琴二人道:三弟、五妹,你們看出端倪來了嗎?   呂不韋茫然地問道:什麼端倪?   這位酒、色、財、氣四大俱全的四全秀士,顯然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茫無所覺。   古琴卻同聲反問道:大師兄指的是那廝臨去時,所顯示的身法?   史天松點點頭道:是的,那分明是本門中的天龍御風身法。   古琴接問道:大師兄以為他是?

  史天松臉色凝重地接道:我想,那廝九成九是大師伯。   一旁的邵友梅,外表上裝得漠不關心,但他心中卻在暗暗笑著:你們的大師伯,就站在這兒哩   呂不韋長嘆一聲道:如果他真是大師伯,咱們栽的這個觔斗,倒也不算冤。   史天松揮了揮手道:咱們先回去,這情形,必須立即告稟兩位恩師   因了這一場聯手對敵的緣故,史天松等三人對邵友梅的疑慮,已幾乎完全消失,雙方的距離,也於無形之中縮短了。   而且,史天松並特別籠絡邵友梅,主動地說出,將在乃師面前,竭力保薦,加以重用。   同時,也特別說明,他們師兄妹三人,於明日壽筵過後,即將返回乃師身邊,希望邵友梅能暫在逸園小住,以收坐鎮之效,但這請求,卻被邵友梅委婉地謝絕了,他說:我是一個勞碌命,不能在任何地方安心待下來,而且,方才我不知道那黑衣怪人原來就是邵友梅,否則,他不會那麼輕易離去。

  史天松不由一愣道:原來閣下方才還藏了私?   話不是這麼說。邵友梅苦笑著接道:令主,在下十年面壁,為的就是要報邵友梅所給我的一掌之仇,如果事先都全部抖了出來,將來又拿些什麼來雪恥復仇呢?   史天松也苦笑道:有理,有理。   接著,才精目環掃群雄,揚聲說道:諸位都辛苦了,現在,距天亮已不久了,大家都回去歇息一會兒吧   第二天,上官玄的六旬大慶,在近千群豪的祝賀中,熱烈地度過。   當壽筵進行中,並沒發生任何事故,也沒宣佈過什麼意外的消息。   壽筵散後,邵友梅藉口要追查邵友梅的行蹤,首先向史天松等人告辭,沐著蒼茫夜色獨自離去。   但事實上,他並沒遠離,當他察覺後面並無可疑人物跟蹤時,立即繞道登上逸園後面的女郎山,隱身於一株古松之上,居高臨下地向天字號住所中窺探著。

  因為距離太遠,看不太真切,他,僅僅忖測到,以史天松為首的群邪,曾在史天松的房間內,舉行了一次歷時半個時辰的秘密會議之後,史天松等師兄妹三人,才於二更左右相偕悄然離去。   當然,邵友梅也立即遠遠地追躡下去,不過,此刻的邵友梅,已非生死神判慕容傑的身份,而改為一位遊學秀才的姿態了。   史天松等三人的行程,是偏向西南,斜貫雲夢地區,由湘鄂交界的石首進入湖南省境的華容,繼續西進,經石門、慈利、永順、永綏,而到達茶洞。   這一段行程不算近,而這些人,又都是以普通速度行進,因而足足走了七天之久,才於黃昏時分到達茶洞。   當然,在這漫長的行程中,不論邵友梅的跟蹤方法如何高明,終難免被史天松等人察覺到。

  但令人詫異的是:儘管他們已察覺有人暗中跟蹤,但他們卻似乎有恃無恐地並不隱蔽自己的行蹤,依然大模大樣地繼續前進。   這情形,當然使邵友梅微感納悶,但更使他納悶的,卻是他本人的後面,也有兩批神秘人物,在暗中跟蹤著,形成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複雜局面。   那暗中跟蹤邵友梅的兩批人中,第一批是一紅一綠兩位妙齡美女和一位白髮如銀的青衣老嫗,這三位都似乎是本來面目,但以邵友梅的江湖閱歷之豐富,竟一點也瞧不出這三位神秘女人的來歷。   至於另一批跟蹤的,則是一老一少兩人,那兩位,顯然是經過改裝易容,不知其來歷,更不知其跟蹤目的何在。   當然,憑邵友梅的身手,不論這兩批暗中跟蹤的人,是否為他而來,也不論其武功有多高,他都不至於擔心害怕。

  但使他內心微感不安的,卻是他離開逸園的前夕,因事情演變得太出意外,未曾與驚鴻一現的乃師取得以後聯繫的方法。   儘管他深深地瞭解乃師的矛盾心理,既愧對自己的愛徒,又對百里源夫婦痛恨入骨,因而縱然他想與乃師聯絡,乃師也必然不會接受,而只能在暗中協助他,但以目前情況而論,面對強敵,而己方兩人,卻是各自為政地孤身涉險,不但減低了己方的實力,也易於予敵方以各個擊破的機會,這是大大的不合算的。   此外,他於臨行之前,曾請柳如眉趕赴乃妻處,請他的八師弟白文山隨後趕來接應,計算日期,白文山也該趕上來了,但事實上卻音訊杳然,會不會是柳如眉在半途上出了什麼意外呢?   至於請乃師截擊由逸園所發出的信鴿一事,更是關係此行成敗,但他卻無從獲知其結果究竟如何   這些零零總總的問題,一直在他心頭縈迴著,因而儘管他此行跟蹤的行程,算得上是相當順利,但他的心情,卻並不見得怎樣輕鬆。   這種心情,當他進入了茶洞鎮之後,可更顯得沉重了。   如所周知,茶洞雖然是一個山區小鎮,但因地處川、湘、黔三省接界之要衝,市面上卻是相當繁榮,也因它是三省接界處,形成官府方面三不管地區,一般作奸犯科之流,視為世上桃源而趨之如鶩,因而更增加了它的繁榮和複雜。   史天松等三人,住進了茶洞鎮上首屈一指的高升客棧,邵友梅卻投入高升客棧對街約莫五丈遠處的悅來客棧中,至於那另兩批跟蹤的神秘人物,則一齊投入悅來客棧隔壁的一家興隆館中。   邵友梅特別選了一個二樓的房間,由窗口可以遙遙地看到高升客棧的大門。   一切安置就緒,並進過晚餐之後,立即熄燈安寢,但實際上他卻是靜坐窗前,一面監視高升客棧大門口的動靜,一面則以天視地聽功夫,默察住在隔壁興隆館中,那另外兩批神秘人物的談話。   老人家,我們還要走多遠?   這是另兩批神秘人物中,一老一少中的年輕人在發問。   只聽那年老的一位,輕輕地一嘆道:不會太遠的了,孩子,少說話,早點安歇吧   那位年輕人也真聽話,果然不再發問了,但這情形,對邵友梅而言,卻感到頗為失望,因為,他聽是聽到一部分對話了,但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聽了也等於沒聽到。   就當他因對方談話停止,而眉峰一蹙之間,另一個房間中的對話,又清晰地傳了過來:二妹,少吃一點好不好,吃多了會發胖的,長得太胖了,將來可嫁不出去哩!   這一路行來,邵友梅已能於對方口音中辨別是誰在說話了。   目前這說話的,正是兩位少女中的紅衣女郎,邵友梅方自精神為之一振間,只聽那綠衣女郎不依地道:我不來了,大姊只會取笑我。   那青衣老嫗嘆了一聲道:雙文,你莫取笑她,偶爾多吃一點,不會發胖的。   那綠衣女郎的語聲笑道:還是姥姥最疼我。   青衣老嫗幽幽地一嘆道:這世間,還有比姥姥更疼你們的人嗎?   對了。紅衣女郎也輕輕一嘆道:連娘也對我們那麼漠不關心   綠衣女郎的語聲接道:娘只關心那個姓百里的,有一次她還硬逼著我,要我叫他爹哩!   綠衣女郎的口,顯然還含著菜餚,說起話來,含含糊糊地。   紅衣女郎的語聲笑道:看你這吃相,二妹,吃完再說不行嗎!   青衣老嫗的語聲接問道:雙城,當時,你叫了沒有?   綠衣女郎哼了一聲道:我才不哩!   紅衣女郎的語聲接道:我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死相就討厭。   青衣老嫗意味深長地一嘆,沒接腔。   綠衣女郎的語聲問道:姥姥,這些天來,您還沒看出,誰才是我們所奉命要對付的人嗎?   青衣老嫗的語聲道:看是看出來了,但目前還未便採取行動。   兩位女郎的語聲幾乎是同時發問道:那是誰?為什麼?   青衣老嫗的語聲道:究竟是誰,你們暫時莫過問,至於為什麼,這問題可真是說來話長。   綠衣女郎的語聲接道:姥姥,您可以簡單一點地說嘛!   青衣老嫗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才輕輕一嘆說道:孩子,你們兩個說說看,那個姓百里的,除了你們的娘特別喜歡他之外,咱們長春谷上上下下,哪一個對他有過好感?   紅衣女郎輕輕一嘆道:要是爹還健在,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青衣老嫗的語聲接道:姥姥雖然已多年未在江湖上走動,不知百里源究竟是何許人,但我自信老眼未花,一眼就能斷定那廝,絕對不是好人。   綠衣女郎的語聲訝問道:姥姥,難道這情形,我娘竟不知道?   青衣老嫗的語聲道:她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綠衣女郎接問道:那為什麼她老人家還要喜歡那廝?   青衣老嫗長嘆一聲道:孽!這是孽,孩子,你年紀還輕,不懂得這些,不說也罷!   聽到這裡,邵友梅也不由為之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   綠衣女郎的語聲接問道:那麼,我們要不要依照娘的話去做呢?   青衣老嫗的語聲道:做是要做,但如何去執行,姥姥卻還在深思熟慮之中。   綠衣女郎的語聲接問道:那是為什麼?   青衣老嫗的語聲道:翡翠船是你們許家的瑰寶,理應由我們收回,但百里源的一面之詞,未必可靠,所以,收回的技術上,就不能不多加考慮了   聽到這裡,邵友梅已獲知這三位神秘人物,是來自長春谷的許家,那兩位女郎,大姊名許雙文,二妹為許雙城,至於那位青衣老嫗為何許人物,卻無從知道,這三位人物,目前對他的態度,還在敵友未定之間,如果他應付得當,也許可能化敵為友。   此外,至於長春谷在什麼地方,翡翠船為何又是許家之物,以及百里源如何與許家的婦主人勾搭上等等,卻仍然是一個難解之謎。   就當他心念電轉之間,只聽另一個恭敬的語聲說道:稟老夫人,外面有一位呂公子求見。   這所謂呂公子,指的是四全秀士呂不韋,呂不韋離開高升客棧時,邵友梅已經看到,此刻他跑到這兒來,邵友梅也不以為異了。   只聽許雙文道:你說我們已經睡了,不見客。   許雙城也幾乎是同聲說道:這姓呂的,比他師父還要討厭   但那青衣老嫗卻制止她們說道:姑娘家,不可多說廢話,你們兩個,到裡間去迴避一下。   接著,向門外那位傳信的,顯然是店小二的人揚聲說道:你說,老身有請   邵友梅不禁心頭暗忖著:怪不得這三個小畜牲,如此有恃無恐地不怕人跟蹤,原來是有了這麼一個有力的靠山   心念轉動中,只聽呂不韋諂笑道:小可參見老夫人。   不敢當!青衣老嫗的語氣,顯然有點不太客氣:呂令主夤夜前來,不知有何見教嗎?   呂不韋的語聲,諂笑如故地道:小可特地前來替老夫人請安,順便請示老夫人,咱們準備何時何地,對那廝下手?   青衣老嫗詫問道:呂令主,你說對誰下手呀?   呂不韋的語聲道:就是那跟蹤咱們的人,目前,一個住在悅來客棧裡,另兩個就住在這一家客棧中,他們   青衣老嫗接道:陽關大道,你我能走,人家也能走,你怎能斷定人家是跟蹤我們的?縱然你的判斷不錯,人家沒採取行動,我老婆子又怎能冒昧動手?   這一頓搶白,使得呂不韋半晌接上話來,暗中竊聽的邵友梅,卻連稱痛快不已。   少頃之後,呂不韋才訥訥地問道:老夫人,兩位許姑娘   青衣老嫗飛快地接道:已經睡了。   頓了一頓之後,又冷漠地接道:呂令主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青衣老嫗已經下逐客令了,但呂不韋卻仍然賴著不肯走,並諂笑著接道:老夫人,已經快接近目的地了,如果將敵人引了去,可可不太   青衣老嫗的語聲冷然接道:老身自有安排,一切且等見過令師之後,再作決定。   呂不韋似乎吃了一驚道:不可以,老夫人,如果將敵人引到目的地,則家師的計畫勢將徒勞無功。   青衣老嫗接問道:令師有何重要計畫?   這個呂不韋的語聲遲疑地接道:小可也不太清楚。   青衣老嫗冷笑道:彼此之間,貌合神離,還談什麼真誠合作?   接著,莊重地接道:老實告訴你,老身只知道奉命收回鎮派之寶翡翠船,其他的事,恕不過問。   呂不韋道:可是翡翠船就在那廝身上呀!   何以見得?青衣老嫗冷然接問道:你口中的那廝,指的又是誰?   呂不韋囁嚅地道:老夫人,翡翠船在他們手中,是家師說的,至於那廝是誰,小可之意,不是住在本棧的那兩個,就是住在悅來客棧中的那一個。   在你的想像中,那是你的大師伯?   是的,可能我二師伯也來了。   都在你所懷疑的這三位中?   是的。   青衣老嫗的語聲哼了一聲道:既然是同門,為何要兄弟鬩牆?   呂不韋訥訥道:這個小可可不便說。   青衣老嫗冷笑一聲道:老身也懶得過問,且讓我多想想,請吧!   呂不韋碰了一鼻子的灰,離去之後,室內又傳出許雙城的嬌笑道:痛快!痛快呀!姥姥,見了姓呂的那一雙色迷嘻嘻的桃花眼,我真想揍他兩記耳光。   許雙文即輕輕一嘆道:姥姥,此中內情,頗不簡單,只怕咱們的任務,不易完成   青衣老嫗截口接道:我們的原則是不惹事,也不怕事,不管此中有多複雜,也不管事情有多棘手,只要你們兩個肯聽我的話,別輕舉妄動就行。   兩女郎嬌應了聲,道:我們一定聽姥姥的話。   好了。青衣老嫗接道:快回房中去安歇,一切到了地點再說   這一段對話,使暗中竊聽的邵友梅,於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之餘,更不禁感慨萬千。   喜的是目前這三位假想中的強敵,顯然並非黑道中人,態度也在敵友兩可之間。   憂的是,翡翠船委實是等於在他手中,眼前又半途鑽出一個原主來,可委實不太好處理。   使他感慨萬千的,卻是那翡翠船的來歷,乃師僅僅說是偶然獲得,但以目前所獲消息來推斷,內情決不如此簡單,如果萬一乃師是以不光明的手段獲得,那問題可就更為棘手啦!   就當他默默沉思之間,客棧前突然馳來四騎快馬,繼一陣唏聿聿的馬嘶之後,響起一個蒼勁語聲道:咱們就住這一家吧!   另一個沙啞語聲接道:按日程推斷,咱們那三位年輕令主,也該到達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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