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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兩儀開頂大法

翡翠船 諸葛青雲 6537 2023-02-05
  文素瓊接問道:是否就是那所謂兩儀開頂大法的作用?   古若梅道:文家妹子只說對了一半,兩儀開頂大法,為翡翠船武學中最艱難而神奇的功夫,也只有對像志強那種資質稟賦特佳的娃兒,以及有著公冶如玉、百里源那種具有絕頂功力的男女高手,配合施展之下,才能奏功,這也就是公冶如玉於留言中,滿有把握地誇口百日之內,將志強調教成無敵高手的原因。   林永年不禁長嘆一聲說道:百日之內,將一個武功平庸的人,造就成一個武林第一高手,那真算得上是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了。   古若梅正容接道:不錯,事實上,本門中的兩儀開頂大法,確具有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功能。   微頓話鋒,又輕輕一嘆說道:本來,我也有意於找到邵友梅之後,對這娃兒施以此種大法,想不到陰差陽錯地,卻被那妖婦著了先鞭。

  林永年再度一嘆道: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的安排。   接著,又苦笑著道:如果他們對舍侄不另施什麼手腳,而加以成全,倒也算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古若梅也苦笑道:林大俠想差了,世間哪有這麼便宜灼事。   文素瓊截口接道:古大姊,方才我說錯的一半,又是什麼呢?   古若梅微微一愣之後,才笑了笑道:那是指控制神智,不,應該說是控制腦部神經的手法,這種控制腦部神經的手法,能使人忘去過去的一切   林永年不由截口一嘆道:那就怪不得那妖婦,有那種說法了。   古若梅正容接說道:所以,我方才才說,本門中這種功夫,並非邪術,卻比邪術更厲害,因為邪術只能控制人於一時,邪術一解,效用也隨之消失,但本門中這種功夫,如不懂得解除手法,則受術者將被控制一生,也等於是另外換了一個人。

  林永年臉色一變地接道:這情形,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文山接問道:二師姊與大師兄,是否也懂得那種解除控制的神奇手法?   古若梅搖搖頭道:我不懂得,你大師兄也未必懂得。   白文山不由蹙眉說道:如果那妖婦的這一著絕招,竟然實現,那咱們該怎麼辦呢?   古若梅沉思著接說道:最理想的辦法,當然是盡速將志強救出,這算是釜底抽薪的辦法,否則   頓住話鋒,長嘆著接道:那就只好寄託在兩個最費勁的笨辦法上了。   白文山苦笑道:那是怎樣的一個笨辦法?   古若梅道:第一,是制住百里源、公冶如玉二人,要他們命令那娃兒接受我們的指揮,然後伺機加以解除禁制,或廢除其功力。第二,是集中我們師兄妹三人之力,將那娃兒制服,不過,這一個辦法中,我們師兄妹三人,至少將有一人以上,非死必重傷。

  文素瓊不禁駭然地道:那娃兒的功力,竟會高明到如此程度嗎?   不錯。古若梅點首苦笑說道:否則,翡翠船武學,也就不算震古鑠今的絕藝啦!   林永年輕輕一嘆道:諸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妖婦的用心,固然陰險毒辣已極,但在事實未造成之前,也許還有轉機,目前,咱們不談也罷!   古若梅點首接道:林大俠言之有理,咱們還是先回巫山城,等候與邵友梅會合,再從長計議吧!   白文山訝問道:二師姊,咱們為何不逕赴武昌呢?   古若梅道:偌大一個武昌城,咱們事先又沒聯絡好,將如何一個找法,而且,幼梅也在武昌,如果營救文大人的事件擴大,他們兩人可能已經會合,果如此,則勢必已兼程趕回巫山途中,咱們這時趕去,豈非又是陰差陽錯,難以相見?

  白文山默然點了點頭,文素瓊卻三把兩把地卸除身上和頭臉上的偽裝,苦笑著接道:我也只好同諸位一起去巫山了。   為什麼?   古若梅不由注目接道:文家妹子正好回去,伺機對志強加以援救嘛!   文素瓊苦笑如故地道:現在我再回去,那就成了自投羅網啦!   古若梅蹙眉訝問道:此話怎講?   文素瓊道:我曾留有信物在志強身上,如今,志強已被他們劫持,我還能回去嗎!   古若梅不禁長嘆一聲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一時疏忽所致   白文山截口接道:二師姊,事情已經發生,你也不用自責了,目前,咱們還是盡速營救那娃兒,才是正經。   古若梅點首輕嘆道:好,咱們走吧   這是林志強被公冶如玉所劫持的三天之後的正午,地點是宜昌城中一家名為南北酒樓的二樓上。

  宜昌,為進出四川省的水陸兩路必經之地,既為交通要衝,又值正午,酒樓飯館生意之佳,自然是不在話下。   這家南北酒樓,二樓上,業已上了九成座,觸目所及,但見人頭攢動,笑語喧嘩,真是好不熱鬧也!   靠近梯口的一個座位上,是一個麻臉漢子和一位有點口吃的中年壯漢,這兩位仁兄,都是胖墩墩的,肥頭肥腦,也都是有了六成酒意,並且,兩人都是臉紅脖子粗地在爭論著,相持不下,只聽麻臉漢子大聲說道:我說,諸葛亮姓諸。   口吃漢子吃力地道:我說姓孔,因因為人家都都叫他孔孔明先生。   我說姓諸   我說姓姓孔   這一對活寶,各自擇善固執,互不相讓,語聲也越來越大,引得鄰座酒客,齊都忍俊不禁地發出會心的微笑。

  只聽那麻臉漢子忽然一聲歡呼道:啊!江老,您來得正好,快請坐下來評評理。   看,原來梯口又新來一位有著一撮山羊鬍的青衣老者,正緩步走近他們座前。   青衣老者逕自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之後,精目在那二位臉上一掃,沉聲問道:什麼事?   麻臉漢子道:江老,方才,我同老王一同去聽說書,說書的說諸葛亮草船借箭,回到這兒之後,老王卻跟我抬起杠來。   青衣老者端起口吃漢子替他斟上的一杯酒,喝了個杯底朝天之後,才漫應道:抬什麼槓啊?   麻臉漢子道:就是諸葛亮姓什麼的問題,我說姓諸,老王他卻偏偏說姓孔   口吃漢子截口道:孔明先生本本來就姓孔嘛!   我說姓諸   我說姓姓孔   青衣老者一蹙眉峰,拍了拍桌子道:你們兩個都錯了!

  那一對活寶,幾乎是同時一愣道:錯了?   那麼,您您說孔明先生姓姓什麼呢?   青衣老者正容說道:諸葛亮最正確的姓,是姓何。   麻臉漢子接問道:江老所言,想必另有考據?   當然!青衣老者正容如故地說道:我是根據周瑜臨死前所說的兩句話,才觸發靈感的。   口吃漢子訝問道:那是兩句什什麼話呢?請指教。   青衣老者道:周瑜臨死之前,不是說過既生瑜,何生亮的話嗎?就是根據這兩句話,所以我才斷定諸葛亮本來姓何,周瑜也不姓周,而應該姓既。   麻臉漢子連連點首,拊掌笑道:對,對,江老真是有大學問的人,我章麻子先敬您一杯   他的話聲未落,那些聽得到他們對話的酒客們,卻再也忍不住地發出一陣子哄堂大笑。

  但那位青衣老者,卻正被章麻子的一頂高帽子,弄得暈乎乎的,一臉得意地舉杯一飲而盡,然後,目光在對方二人臉上一掃道:你們兩個,又喝醉了?   口吃漢子連忙否認道:沒沒有醉啊   青衣老者臉色一沉道:你們還記得山主所交付的任務?   麻臉漢子連連點首道:記得,記得,就是注意那個什麼邵友   青衣老者截口一聲怒叱:噤聲!   麻臉漢子不服地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哩!山主夫人已擒獲了林家的孽種,只等百日之後   他的話像連珠炮似地,說得又急又快,使得青衣老者想制止都來不及,只好臉色一沉,順手一記耳光打了過去,並怒聲叱道:混帳東西!   這一記火辣辣的耳光,使麻臉漢子的七八成酒意,完全消失,那連珠炮似的話聲,也自然終止,同時,也使得全體酒客的目光,一齊向他們投射過來。

  青衣老者卻視若無睹地向口吃漢子歪了歪嘴,沉聲說道:扶住他,跟我走!   說著,已探懷取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起身向樓下走去,那口吃漢子卻扶著麻臉漢子步履踉蹌地默默相隨。   當這三位的背影消失於梯口之後,酒樓上又先後走下四人。   最先跟出的是狀若祖孫的一老一少,老的身著灰衫,花白長髯及腹,年紀總在五旬以上,少的一個,年約十七八,膚色黝黑,卻穿著一襲白衫。   灰衫老者一手搭在白衫少年的肩頭,邊走邊嘮叨著說道:梅兒,快點走了,別趕脫了船,那就麻煩啦!   說的是一口標準川腔,敢情還是溯江而上的旅客,臨時下船打尖的哩!   後面那兩位,則為一對年在弱冠的青衣書生,看外表,可能還是一對同胞兄弟。

  茶樓酒館中,客人的來來去去,自然是平常事,但這三批先後離去的客人,卻顯得頗不尋常。   最先走出的三位中的那位青衣老者,於走上大街之後,還有意無意之間,回頭瞧了瞧,那情形,似乎是在看看是否有人跟蹤。   第二批走出的灰衫老者,似已察覺後面有人跟出,但他卻裝作不覺地,向白衫少年以真氣傳音說道:梅兒,方才,咱們下船的地方箭遠之外的江邊,有兩株枝葉濃密的大樹,還記得嗎?   白衫少年點點頭道:記得。   灰衫老者傳音接道:後面這一對,九成是百里源那兩個侍姬所喬裝,由我親自對付,你設法將前面那青衫老者制住,帶到那株大樹下去,記好:大白天,要做得不露痕跡,咱們以頓飯工夫為限,如果遇強敵,可長嘯示警。   白衫少年點點頭道:梅兒記下了   說著,已快步向青衣老者那一行人跟了上去。   由這語意與稱呼判斷,這一對祖孫模樣的人,當然是邵友梅與周幼梅二人所喬裝。   他們此行,也當然是準備趕往巫山城,與古若梅等人會合,但目前這一發現,委實大不尋常,才不得不耽擱下來,追查一個明白。   宜昌,本來是一個商業鼎盛的水陸碼頭,大街上行人如穿梭,化裝成白衫少年的周幼梅,即加快速度向青衣老者追去,自然也不致引起旁人的注意。   當周幼梅一掌搭上青衣老者肩頭,含笑招呼道:江老,您好   她,口中說得好聽,掌心中卻真力暗凝,使得青衣老者全身勁力消失,緊接著,並傳音說道:姓江的,要命,就乖乖聽我的話,跟我走,我只問你一件事情,決不難為你。   青衣老者臉色大變,扭頭向周幼梅投過詢問的一瞥。   周幼梅又傳音吩咐道:先叫那一對寶貨,自行回去!   青衣老者點點頭,向那一對寶貝酒鬼沉聲說道:你們兩個,先行回去,我同這位小老弟,有要事商談,待會兒再來。   麻臉漢子與口吃漢子這一對寶貝,巴不得有這一說,聞言之後,什麼也不問,只是喏喏連聲,步履踉蹌地疾奔而去。   青衣老者這才向周幼梅苦笑道:已經遵辦了,老弟有什麼話,請儘管問吧!   周幼梅淡淡地一笑道:這兒非談話之所,咱們到江邊去。   說話間,已暗中連點對方三處大穴,手挽手地加快速度向前走去,那情形,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在把臂歡敘似的。   袋煙工夫之後,這兩位已到達邵友梅所指定的那兩株江邊大樹之下,不過,邵友梅卻還沒到來。   青衣老者顯得頗為不安地向周幼梅注目問道:老弟,究竟有什麼事?   周幼梅正舉目遙望著,邵友梅帶著那一對青衫書生,快步走了過來,口中卻漫應道:那兩個,是不是你們山主的侍姬,叫什麼紅雲、絳雪的?   青衣老者順著周幼梅的目光瞧去,不由臉色大變,身軀也簌簌顫抖著,語不成聲地反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周幼梅笑了笑道:別問我是誰,也別擔心那兩個會對你不利,好教你放心,那兩個,也同你一樣,暫時成了階下囚,現在,你好好地答我所問。   語聲微微一頓,才目光深注地接問道:方才,你們所說的林家的孽種,是否指的是林家堡的林少堡主?   青衣老者點點頭道:是的。   周幼梅接著問道:方才那個麻臉漢子所說的百日之後,是怎麼回事?   青衣老者苦笑道:這個,我卻不清楚,只知道百日之後,林少堡主將成為一個天下無敵的高手。   周幼梅方自一蹙俊眉,邵友梅已帶著那兩位青衫書生在十丈之外坐了下來,邵友梅揚聲笑道:梅兒,你做得比我還要快速俐落,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接著,又神色一整說道:我在這邊等著,你好好問下去,語聲不可太高,我要對證一下他們兩方面的供辭,是否脗合。   是。周幼梅恭應一聲之後,才壓低語聲,向那青衣老者問道:江老人家,希望你老老實實答我所問,我不會虧待你的。   青衣老者反問道:我希望先知道,你們二位究竟是誰?   這個周幼梅微一遲疑間,邵友梅已揚聲接道:梅兒,不妨照實告訴他。   周幼梅點點頭,才向青衣老者說道:那邊那位老人家,就是你們山主的大師兄,我是你們山主二師姊的徒弟。   青衣老者道:這觔斗栽得不算冤,好,請開始問!   周幼梅沉思著接道:被你們山主夫人所劫持的,除了林志強之外,還有誰?   青衣老者道:據老朽所知,山主夫人所劫持的,只有一位林少堡主。   那麼。周幼梅注目接問道:林少堡主如今何在?   青衣老者道:林少堡主與山主夫人在一起。   周幼梅苦笑道:我須要知道的,是他們目前在什麼地方?   青衣老者搖搖頭道:這個,老朽可沒法回答   周幼梅接問道:是不知道?還是不願說?   當然是不知道。青衣老者抬手一指邵友梅身邊的兩個青衫書生道:那邊二位,是山主的侍姬,可能會知道。   察言觀色,周幼梅判斷對方所言,似屬實情,當下,沉思著接道:江老人家與你們山主,是何淵源?   青衣老者道:老朽不過是赤城山莊柳莊主的手下,與山主還談不上淵源二字。   周幼梅接問道:你們守候在宜昌,為的就是查探我師公的行蹤?   是的。   是百里源下的命令?   青衣老者一愣道:誰是百里源啊?   周幼梅道:就是你們的山主。   青衣老者不禁苦笑道:老朽只知道他叫山主,其餘可一無所知。   周幼梅注目接口問道:老人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哩!   青衣老者微微一愣之後,才點點頭道:是的,是山主下的命令。   周幼梅接問道:江老人家,你是幾時見過你們山主?   青衣老者苦笑道:憑老朽的身份,怎夠資格見到山主,這命令,是由柳莊主轉達的。   周幼梅接道:百里源與柳伯倫二人,是何時何地見的面,老人家總該知道吧?   青衣老者點點頭道:那是昨天辰牌過後。   周幼梅注目問道:百里源還沒走?   據老朽所知,當時就走了。   走的是哪一個方向?   青衣老者道:這個,老朽不知道。   周幼梅目光深注地問道:百里源是什麼山的山主?   青衣老者苦笑道:少俠,這問題,不但老朽沒法回答,縱然換上本莊柳莊主,恐怕也回答不出。   這時,邵友梅已起身帶著兩個青衫書生向大樹下走來,一面含笑接道:夠了,梅兒,咱們還得爭取時間趕路。   那兩個青衫書生,果然是紅雲、絳雪二人所喬裝,周幼梅向著二人笑了笑,道:咱們真是有緣,又碰頭了。   邵友梅卻是目光在對方三人臉上一掃,聲容俱莊地說道:三位,為了你們自己的生命安全,眼前這一幕,就當它是沒有發生,懂嗎?   那三位同時點點頭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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