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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刁鑽慧心解語花

翡翠船 諸葛青雲 7592 2023-02-05
  這回,柳姑娘可聽話了,她,含情脈脈地向林志強深深一瞥,沒再放刁。   這時,那位侍衛領班才精目環掃現場,朗聲說道:諸位,方才我已說過,過去我也是江湖中人,現在,我是以半江湖、半官方的身份處理眼前的事,希望諸位給我一個面子。   班侗首先笑了笑道:只要貴官秉公處理,在下當樂於聽命。   侍衛領班道:江湖仇殺,永遠沒完,我沒法過問,所以目前,我不問是非,只問誰是被迫害者?   青衣婦人一指她身邊的六人道:咱們七個,都是被迫害者。   班侗沉聲問道:貴官既聲明不過問是非,卻為何要問明誰是被迫害者呢?   侍衛領班道:這與我目前的雙重身份有關,站在公事的立場,我不容許諸位在欽差大人駐蹕之地,糾眾械鬥;站在私的立場,我該以江湖人的身份,濟弱扶危,請迫害的一方,先行離開這兒,所以,我必須有此一問。

  班侗呵呵大笑道:貴官真算得八面玲瓏。   多承誇獎!侍衛領班接道:我想,如果閣下與我易地而處,也別無他途可循。   班侗點點頭道:這個,在下承認。   侍衛領班道:那麼,除這幾位之外,諸位必須立即離開南昌城。   班侗微一沉吟道:好,我答應了。   柳如眉道:我是第三者,是否可以不走?   侍衛領班道:目前的南昌城,不許任何江湖人物逗留,所以,第三者也得立即離開。   那麼。柳如眉一指林志強等人道:他們這幾位呢?   侍衛領班道:為免再興械鬥,這七位暫行留在客棧中,天亮後,再飭令出城,同時,我還得暫時派官兵保護,一直到天亮後為止。   柳如眉沉思著接道:好,我答應你,但我必須先跟他們說幾句話。

  侍衛領班點點頭,道:可以,你同他們說吧!   柳如眉目注林志強,正容接著道:林少俠,我有幾句交淺言深的話,不知你愛聽不愛聽?   林志強也正容說道:姑娘言重了,在下恭聆。   柳如眉接道:方才我已說過,少俠人單力薄,今後,將是寸步難行。   林志強點點頭道:這情形,我明白。   柳如眉語氣顯得非常誠懇地接道:少俠,赤城山莊雖然名氣不太好,但與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善者比較起來,赤城山莊還算是介乎於正邪之間的,少俠以為然否?   林志強笑了笑道:這點,我也承認。   柳如眉嫣然一笑道:少俠不承認也不要緊,退一步說,至少咱們之間沒有仇恨呀!   青衣婦人似乎殊感焦灼地接道:柳姑娘,有什麼話,請直截了當說明,可好?

  柳如眉歉然一笑道:夫人,我馬上就說啦!   接著,才目注林志強,神色一整道:少俠,站在同仇敵愾的立場,我謹以至誠,邀請你前往敝莊小住,共籌自立自強和復仇大計,如果少俠同意,明天辰時,我在南門外恭候諸位。   青衣婦人連忙向林志強傳音說道:志強,暫時婉拒   林志強目注柳如眉歉笑道:柳姑娘,本人相信你是出於一片至誠,但目前我卻無暇分身,只好俟諸   柳如眉截口問道:林少俠因何事,無暇分身?   林志強道:柳姑娘,目前強敵環伺,有些話實在不便說,尚請多多原宥。   柳如眉俏靨上,方自掠過一絲失望的神色,林志強又誠懇地接道:柳姑娘,請相信我林志強不是輕諾寡信的人,也不是不識抬舉的人,只要時間和環境許可,我會盡快前往尊府拜望。

  柳如眉淡淡地一笑道:林少俠既如此說,我也不便再說什麼了。頓住話鋒,目光移注班侗,冷然問道:姓班的,是否該走了?   班侗冷冷一笑道:你丫頭多神氣!接著,舉手一揮,沉聲喝道:咱們走!   走字尾音未落,人已騰身而起。   緊接著,那蒙面老人與其餘三十多個高手,也紛紛騰射而去。   柳如眉一直目送班侗那一夥人的背影消失於沉沉夜色之中後,才向林志強襝衽一禮道:林少俠請多珍重!柳如眉就此告辭。   說完,也立即招呼她的兩位護法和兩名侍女,向班侗等人消失的方向,飛奔而去。   青衣婦人一直等赤髮靈官刁猛等離去之後,才向文逸民傳音說道:文少俠,請一同往客棧一敘,並請交代貴屬,派一小隊官兵在客棧外警戒。

  文逸民傳音答道:夫人,小可已經用傳音交代過了。   青衣婦人點頭道:那麼,咱們都回客棧去   回到嘉賓別館的房間後,除了文逸民所帶的兩個衛士,留在外面把風之外,其餘青衣婦人、林志強、文逸民、文龍、文虎等五人則圍坐室內,開始交談,也一直到此時,林志強與文逸民二人,才有機會談話。   原來文、林二家,本是連襟關係,這就是說,文逸民與林志強的母親,是同胞姊妹,因而論年紀,林志強該尊文逸民為表哥。   也因為這種關係,文、林兩家的獨門武功,彼此之間也互相公開,這也就是為何林志強以獨門手法制住那莫子良的家將時,文龍能夠解除,並因而斷定林志強即為林家後人的原因。   此刻,年輕的一代劫後重逢,自然是悲喜交集,也自然有著千言萬語,須要傾吐。

  這二位年輕人之中,文逸民的處境較為單純,他已知道,殺父母、毀家園的仇人,就是白骨神君上官玄,但林志強的情形就不同了,他除了由那位神秘得不可思議的二叔口中,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死於白骨神君上官玄之手外,其餘可說是一無所知。   因而雙方略一接談之後,林志強立即向文逸民問道:表哥,對我二叔如何離家的原因是否也聽說過?   文逸民苦笑道:表弟,你這算是問道於盲了,我比你大不了一二歲,而且我更是於繈褓中遭逢家難   林志強只好截口苦笑道:那麼,二位大叔定當已有所聞的了?   文龍、文虎同時搖了搖頭,卻由文虎答話道:林少俠,放著你二嬸在這兒不問,豈不是   青衣婦人連忙截口接道:不!其實,我還不夠資格稱為他的二嬸。

  文虎目光深注地問道:夫人此話怎講?   青衣婦人輕輕一嘆道:這些,諸位都沒有知道的必要。   文虎注目如故地道:那麼,夫人可否請揭去面紗,讓在下等人一瞻夫人的絕代容光?   青衣婦人搖搖頭,道:不必了,那樣會使諸位失望。   文虎眉峰一蹙道:夫人,至少你該知道,當年林二俠出走的原因?   青衣婦人苦笑道:很抱歉!我也同諸位一樣,不明所以。   文龍插口道:夫人,你可以不認咱們這兩位老家將,連自己的親侄兒也不認了嗎?   青衣婦人似乎一愣道:閣下此話怎講?   文龍正容注目道:夫人,咱們兄弟,雖然不知道當年的林二俠為何出走,但知道他是於新婚翌日離家的,而那位新夫人,就是咱們堡主的胞妹,也就是少主的阿姑。

  此話一出,除了文虎之外,其餘諸人,都忍不住驚啊出聲。   文逸民目注青衣婦人問道:夫人,您真是我的姑姑?   不是的。青衣婦人苦笑道:方才我已說過,我也不能算是林少俠的二嬸。   林志強蹙眉說道:可是,我二叔明明寫著,要我聽二嬸的話。   青衣婦人苦笑道:我可以勉強算是你的二嬸,但卻絕對不是文少俠的姑姑。   這時,文逸民卻向文虎問道:虎叔,當年林二俠神秘出走之後,我姑姑的情形又是怎樣的?   文虎沉思著接口道:少主,詳情我也不清楚,據傳說是,林二俠神秘出走之後的第三天,你姑姑也相繼失蹤了。   文逸民接道:以後呢?   文虎苦笑道:以後不久,本堡就突遭上官老魔的突襲,自然沒法過問啦

  青衣婦人輕輕一嘆道:諸位,這些暫時不必研討,目前當務之急,還是你們文、林兩家這兩根幼苗,如何自立自強,共商復仇大計。   文逸民正容接道:小可敬請夫人指點迷津。   青衣婦人道:我一個局外人,那敢對諸位有甚指示,此行不過是代林二俠轉達諸位幾句話而已。   文逸民正容接道:小可恭聆。   青衣婦人將語聲特別壓低道:諸位,林二俠說,目前敵勢太強,而文、林二家,又只剩下你們這兩根幼苗,所以,當你們羽毛未豐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微頓話鋒,那透過幛面紗巾的精湛目光,凝注文逸民沉聲接道:尤其是文少俠,正好利用目前這特殊身份,一面準備,一面暗中結合散處各地的俠義道,以便伺機而動。

  文逸民點點頭道:這事情,小可早已在暗中進行,不過,目前還談不到有甚成效。   青衣婦人道:有志者事竟成,這種事,不是一年半載所能辦好的,只能耐著性子,慢慢來。   文逸民正容接道:小可記下了。   青衣婦人道:文少俠,林二俠曾特別交代,在韜光養晦的這段時間中,不可過問江湖中事,以免洩露身份。   是!文逸民恭應一聲之後,又注目接道:夫人,我想見林二俠。   不可以。青衣婦人接道:目前,林二俠不願接見任何人,連他自己的侄兒,也不例外。   文逸民與林志強二人,幾乎是同聲問道:那為什麼?   林志強並立刻接道:二嬸,我二叔的傷勢,不要緊嗎?   青衣婦人幽幽地一嘆道:你二叔受傷雖不輕,但並無大礙,頂多休養三幾個月,就可復元,不過,他的雙目,卻恐怕有失明的可能。   林志強聽得鋼牙一挫,卻沒吭氣。   文逸民卻正容說道:夫人,林二俠既有吩咐,不許去看望他,那麼,只好有勞夫人,多多辛苦了。   青衣婦人輕輕一嘆道:這是我分內之事,文少俠請儘管放心。   文逸民注目接道:夫人,咱們今後如何聯絡?   青衣婦人道:林二俠說過,你不必找我們聯絡,必要時,由我們來找你。   接著,又笑了笑道:憑你這當朝駙馬的身份,要找你,那是不會太困難的。   文逸民點點頭道:那麼,林二俠對志強表弟,又是怎樣安排的?   這個很抱歉!青衣婦人歉笑道:林二俠特別交代,為免萬一發生意外,對志強今後的去處,連我這傳訊的人,也不讓知道。   文逸民不禁苦笑道:那麼,夫人這信,又如何傳法?   青衣婦人道:我僅僅將林二俠的一件信物交與志強,要他去某地見一個人,然後,再由那個人去引見另一個人。   文逸民笑了笑道:這辦法倒真夠神秘。   青衣婦人道:少俠,你們兩位年輕人,都是劫後餘生的孤臣遺子,林二俠此舉,雖然有點不近情理,但卻是用心良苦   文逸民截口接道:夫人,這情形,這處置,小可體會得到。   一頓話鋒,又注目接道:夫人,林二俠是否說過,我們還須要忍耐多少時間?   青衣婦人道:林二俠說過,只要志強此行無甚阻礙,最多一年之後,你們就可揚眉吐氣,快意恩仇了,不過,在這一年之中,二位都必須多加忍耐。   文逸民正容點首道:小可記下了。   接著,這五位又低聲密議一陣之後,才趁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與擔任警戒的兵勇互易服裝,然後在晨光曦微中,大搖大擺地整隊返回兵營而去      監利,是湖北省境內與湖南接界的一個縣城。   眾所周知,湖北東南部,平原坦蕩,湖澤星羅棋佈,因而自古即與湖南北部,合稱為雲夢平原,而監利,卻算得上是雲夢平原的中心地區。   監利縣城,規模雖小,也顯得頗為古老,但因位於魚米之鄉的雲夢平原中,卻是相當富庶的一個小城鎮。   這是監利城郊,那場腥風血雨消散的半月之後,時為晚霞艷麗的黃昏。   監利城東門外的官道旁,一幢頗為古老的三合院前,有一位一身鄉農裝束的斑髮老者,正手持冒煙杆,悠然自得地坐在門前台階上,叭,叭地吞雲吐霧,其狀極為悠閒。   就當此時,三合院中的西廂旁前,出現一位一身青布短裝,梳著兩條長辮子的姑娘,向著鄉農老者招招手,嬌聲喚道:爹!您快回來。   這鄉下姑娘,看年紀,最多不過十六七,面貌也平凡得很,但她的語聲,卻有若出谷黃鶯,悅耳之極。   斑髮老者扭頭訝問道:什麼事呀?丫頭。   青衣女郎一跺蓮足,道:您快回來,是有要緊事嘛!   斑髮老者緩步折返院內,青衣女郎連忙招手,並壓低語聲道:爹快隨我來。   說完,轉身朝廂房走去。   斑髮老者沉聲喝道:丫頭回來!   青衣女郎只好停步回身,白了乃父一眼道:爹,人家急壞了,您還慢吞吞的。   斑髮老者臉色一沉道:什麼事?先告訴我。   青衣女郎道:家裡來了客人。   斑髮老者一愣道:怎麼我沒看到?   青衣女郎道:他是由後院河邊,越牆而入的。   斑髮老者臉色一變,低聲接道:是怎樣的人?   青衣女郎道:我也說不出來,他說姓林,是由南昌來   斑髮老者截口接道:他是否說要找我?   是的。   告訴他,我不在,要他快點走。   青衣女郎著急地說道:爹,方才我已說過,您在家的。   斑髮老者怒聲道:在家就不能外出?   青衣女郎說道:爹,人家已受了傷,您不能見死不救   斑髮老者臉色大變地道:死丫頭,你坑殺我了!接著,又注目問道:人在哪兒?   青衣女郎道:在後院柴房中   不錯,後院柴房中,是有一位商賈打扮的中年人,斜倚一堆乾柴之上,正在蹙眉沉思著。   柴房,並無窗戶,因而雖然目前不過是黃昏時分,但關上門後的柴房,卻已形同黑夜,而不得不借助一盞微弱的香油燈以資照明。   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位中年商人,面色蠟黃,全身濕透,右臂與左腿上的衣衫上,並有兩處顯然已有三天以上的創傷血污。   一陣步履聲,止於門外,呀然一聲,房門啟處,斑髮老者與青衣少女,緩步而入,並順手帶攏房門。   那中年商人,連忙起立,向著斑髮老者深深一躬道:小侄林志強,見過周叔叔。   原來這中年商人,竟是林志強所喬裝。   斑髮老者連忙還禮道:請恕老朽眼拙,這位老弟是   林志強只好自我介紹道:周叔叔,小侄林志強,先父係林家堡堡主   斑髮老者截口一哦道:原來賢侄是大年兄的令郎,這些年來,你一直在什麼地方住?   青衣少女搶著說道:爹,您看人家全身濕透,身上又有傷,不先替人家換衣衫   斑髮老者截口笑道:還是你丫頭想得周到,爹是老糊塗啦!   接著,又正容說道:丫頭,快去將你大哥的乾淨衣衫,和我房中的金創藥取來備用。   林志強連忙接道:周叔叔,不用了,這些,小侄行囊中都有。   青衣少女接道:林大哥,你的行囊,不是打濕了嗎?   不要緊。林志強接道:行囊有油布包著,裡面不會濕的。   青衣女郎道:好,那麼你快點換衣服,我去替你弄點吃的來。   斑髮老者也點點頭道:對!賢侄先將衣衫換過,傷口也該包紮一下哦,傷勢不礙事嗎?   林志強苦笑道:不要緊,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而已。   林志強換過衣衫,將傷口重行包紮之後,順便將臉上的人皮面具也揭了下來。   剛好,青衣女郎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入目之下,不由目光一亮道:林大哥,原來你並不比我大多少嘛!   斑髮老者佯嗔地叱道:大你一天,也是大哥呀!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丫頭,快到前院去,不論任何人來,都說我不在家。   是。青衣女郎嬌應著回身走出柴房,並向林志強笑了笑道:林大哥,匆促之間,沒法準備好點的東西,你就先行將就吃點吧!   林志強含笑接道:多謝小妹,我現在還不餓。   口中說不餓,但在斑髮老者的婉勸下,他卻狼吞虎嚥地將兩菜一湯和三碗白米飯,都吃得一乾二淨。   斑髮老者一直靜靜地等林志強吃完之後,才手捋長髯,輕輕一嘆說道:賢侄,最近傳說在南昌所發生的事,是真有其事嗎?   是的。林志強接道:這些周叔叔已聽說過了?   斑髮老者點點頭道:老朽也不過是於昨天午後,才聽到的消息。   接著,又注目問道:賢侄,你二叔呢?   林志強含淚道:二叔已受傷,正由友人伺候療養中。   斑髮老者道:你叔侄二人,一向隱居在南昌?   是的。   賢侄此行,意欲何往?   小侄此行,係奉二叔之命,前往四川投奔一位前輩奇人,以求深造。   斑髮老者不自覺地長吁一聲,那情形,就像是放下一塊不勝負荷的大石似地,淡淡一笑道:也好,年輕人應該多多歷練一番。   林志強接言道:因此行途經周叔叔府上,所以,二叔才特別命小侄順道拜候,藉聆教益。   斑髮老者拈鬚微笑道:賢侄太客氣啦!   接著,又哦了一聲道:你二叔是否還說過些什麼?   林志強對斑髮老者方才聽到他不過是路過這兒時,所表現的那種如釋重負的神態,深感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因而對這斑髮老者的鄙視之感,也油然而生。   原來這斑髮老者,是聲名僅略次於三莊,二堡,一神君的雲夢釣叟周一民。   這位周一民,與林志強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他們兩人的淵源,可委實不淺。   其實,這兩位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了,不過,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林志強還在他母親懷中吃奶,所以那一次不能算數。   周一民與林志強的父親林家堡堡主林大年,不但是八拜之交,而林大年更對他有過救命之恩。   也因為如此,當時的周一民,對林大年是巴結之唯恐不及,當林志強剛剛兩歲,也就是周一民與他第一次見面時,就把自己那剛滿周歲的女兒周幼梅,許配給林志強了。   所以,周一民不但是林志強的父輩,也算是他的泰山大人哩!但此一婚事,僅僅是雙方家長之間的一句話,並未經過媒人的撮合,因而外面知道此事的,算得上是絕無僅有。   再加上雙方口頭允婚後不久,林永年即神秘出走,接著,林大年也悄然外出,不久,便傳出死訊,威震江湖的林家堡,不但無形中瓦解,也等於已家破人亡,自然,林、周兩家的婚事,也無形中成為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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