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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

新娘 茱麗.嘉伍德 10234 2023-02-04
  神父聽完傑宓的話,爆笑出聲,但他不得不承認傑宓有理。   這個早晨忙碌地過去,傑宓為神父調好根治咳嗽的藥方,塗在胸口,而那臭味果然叫人掩鼻。傑宓再次檢查格斯的傷勢,確定沒有問題後,便開始忙起她的首要之務把她和亞烈的住處從屏風後搬到樓上的臥室,原來的地方實在太沒有隱私了。   她選擇定居的臥室裏放了好幾個精緻的箱櫃,她試看將它們移到其他房間。然後她打開了箱櫃,並發現那是倫娜的東西。   移動箱櫃的聲音引來了神父,他上樓,瞧見傑宓正凝神看著箱裏,而且紫眸上隱隱有淚光。   怎麼了,夫人?神父擔心地問。   哦,我太容易激動了,神父。傑宓低語。倫娜都已經死了,而且我甚至不認識她,但現在我卻難過得像她是我的親姊姊一樣。你能夠告訴我有關倫娜的事嗎?

  應該由亞烈來告訴妳的。神父道。   求你,神父。傑宓懇求道。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很確定亞烈沒有殺死她。   老天!當然沒有,神父驚呼。妳由哪裡得來這種想法的?   在英格蘭聽說的。   傑宓,倫娜是自殺的,她跳下懸崖。   但那也有可能是意外呀!她也許是不小心跌下去的。   不,不是意外,有人看見她跳下去。   傑宓搖了搖頭。我不瞭解,她在這裏不快樂嗎?   神父低下頭。她一定非常地不快樂,傑宓,但她隱藏得非常好,我承認我們沒有多留意她的感覺。艾蒂及安妮都認為她自從嫁給亞烈就計畫要自殺了。   亞烈也是這麼認為?傑宓問。   我想是。   她的死一定很嚴重地傷害了他。

  慕神父沒有回答,但內心裏他相信傑宓說得對。由亞烈這三年來一直不肯提倫娜的名字可見一斑。   我納悶的是,傑宓道。一開始就企圖自殺的人,為什麼要把所有她珍藏的東西都帶來?瞧,她甚至把嬰兒的衣服都帶來了,還有這些美麗的寢具等等,你不認為這有些奇怪   她無法清楚地思考了。慕神父反駁。   傑宓搖搖頭。不,神父,我不認為她是自殺的,我確定那是個意外。   妳有一顆溫柔的心,傑宓。如果相信倫娜是意外死亡的能夠使妳好過一點的話,那麼我願意同意妳的看法。   他扶傑宓站起身,傑宓吹熄蠟燭,走下樓梯。我會在每天晚上為她的靈魂祈禱,神父。她道。   這時一名僕人衝進大廳,看見傑宓就道:夫人,妳的姊姊來找妳。

  傑宓驚呼:一定是瑪莉!她轉向神父。抱歉,神父,但我必須先告退了。   傑宓微笑著走出門,然而一看到瑪莉,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瑪莉滿臉淚痕,傑宓四下找尋丹尼的影子,之後才明白她姊姊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妳怎麼找到這裏的,瑪莉?她擁抱了她姊姊後,再問。   妳才是那個常常迷路的人,傑宓,不是我。瑪莉告訴她。   我從來不曾迷路,傑宓反駁。好了,別哭了。她注意到數名金家的士兵在看她們。來吧,我們找個可以私下談的地方,妳一定要告訴我妳為何這麼難過。   傑宓帶著姊姊到一個無人的小房間。丹尼的士兵給我指路的,瑪莉稍稍靜下來後道。我對他們撒謊,我告訴他們丹尼允許我來找妳。   哦,瑪莉,妳不該這麼做的。傑宓道。妳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丹尼妳要來找我?

  我不能告訴那個男人任何事,瑪莉喃喃道,再次拉起黃色裙邊拭了拭眼角的淚。我恨他,傑宓。我是逃走的。   不,妳不可能是說真的。   不要說得這麼可怕的樣子,妹妹。我告訴過妳我恨他,他又殘酷又卑鄙,而且等我告訴妳一切後,我發誓妳也會恨他的。   好吧,瑪莉,告訴我吧!   哦,這實在非常尷尬,瑪莉遲疑地道。但妳是我唯一能夠訴說心事的人,丹尼丹尼,他沒有要求我將自己交給他。   傑宓愣了一會兒才問:他有說理由嗎?   他有,瑪莉回答。一開始我認為他只是體貼,他說要給我時間熟識他。   他的確非常地體貼。傑宓承認,內心則開始猜測亞烈為什麼沒有同樣地為她設想,跟著她記起了亞烈那個人根本毫無同情心可言。

  瑪莉又流下了另一波的淚水。我原本也這麼認為,然後他告訴我他對我非常地不高興,因為那些匪徒攻擊我們時,我要妳保護我。他認為我該保護妳。   為什麼?   因為妳是小妹。   妳沒有向他解釋我受過較好的訓練   我試著解釋,但他不肯聽,而他再次地侮辱我,我承認我也說了些難聽的話,但他   他說了什麼?   他說我大概像條冷魚一樣,傑宓,他說所有的英格蘭女人都是。   哦,瑪莉,這樣對一個新娘子說話是很殘酷的!   這還不是最糟的,傑宓。瑪莉咕噥道。我們回到他的家,那兒有一個肥胖的醜女人在等著他,她投進了丹尼的懷抱,丹尼也沒有推開她,他們就在我面前親吻,妳對這有何看法?   妳說對了,姊姊,妳的確使我恨起丹尼了。

  我就說我可以的,瑪莉道。現在我該怎麼辦?我無法找路回去爸爸身邊,丹尼的人也絕不會相信丹尼會允許我回英格蘭。   是的,我猜他們不會相信。傑宓附和。   我要爸爸!   我知道,瑪莉,我也想念他,有時候我也想回家。   亞烈認為妳像條冷魚嗎?   傑宓聳聳肩。他沒有這麼說。   亞烈有情婦嗎?   哦,我不知道,或許他有。傑宓低語。上帝!我從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瑪莉點點頭。傑宓繼續道:妳知道嗎?瑪莉。我們初次和我們的丈夫見面時,我還認為丹尼是兩個人當中比較可親的,他喜歡微笑,並似乎比較容易親近。   我也是。瑪莉道。傑宓,但萬一丹尼說的是對的呢?萬一我真的像條冷魚呢?有些女人就是無法回應男人的碰觸,我認為蘿絲姑媽就是。記得她對她的丈夫有多惡劣嗎?

  她對每個人都一樣。傑宓打斷。   我知道這個話題非常地尷尬,但我納悶哦,傑宓,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丹尼,或者亞烈比較老天!我不知道該問什麼了。我害怕丹尼碰我,但那全是他的錯。   傑宓不知道該怎麼幫助瑪莉,但她決心一試。瑪莉,我必須在亞烈離開去狩獵前找到他。她脫口而出。   妳需要得到妳丈夫的允許才能讓我留下?瑪莉問,她的聲音中明顯地充滿了恐懼。萬一他說不行呢?   我不需要得到他的允許,傑宓吹噓道。我需要和他談的是另一件事。瑪莉,妳去大廳等我,那兒有一位好神父。不必皺眉,姊姊,妳會喜歡他的,他一點都不像我們家裏那位神父。我和亞烈談完了就去找妳。   傑宓看著她姊姊離開了,然後她跑向亞烈的人剛離開的方向。然而她一出了城牆,立刻有一整排的士兵擋住了她的路,幾乎就像是從天而降一樣。該死了!他們站得就像一堵牆。

  為什麼要擋住我的路?她問她面前一名高大的紅鬍子士兵。   主人的命令。士兵回答。   我明白了?傑宓回答,並試著控制住聲音中的憤怒。我的丈夫離開城堡了嗎?   還沒有,士兵回答,跟著一抹笑容溫柔了他的眼睛。他就站在妳身後。   傑宓一直到轉過身來,並幾乎撞上了她丈夫的胸膛,才相信他的話。你總是這樣來去無蹤嗎?她喃喃抱怨道。   妳以為妳要去哪裡?亞烈問。   我在找你。為什麼你命令你的人阻擋我的路?   當然是為了妳的安全。   那麼你不在時,我就變成了一個囚犯?   如果妳要這麼想也可以。亞烈回答。   亞烈,我喜歡在下午騎馬,如果我保證絕不逃走,你應該   傑宓,我從不認為妳會逃走,亞烈打斷她,他的惱怒已經很明顯了。但妳會迷路。

  我從來不迷路的。   哦,妳會的。   如果我保證不會呢?   他以他的表情告訴她這個問題有多麼地愚蠢。蓋文將亞烈的馬牽來給他,傑宓正要和他談瑪莉的事,亞烈已經上了他的馬。   她擋住他的路。瑪莉來了。   我看見她了。   我必須在你離開前和你談我姊姊的事,這非常地重要,亞烈,不然我絕不會打擾你。   我在聽。   哦,不,這必須在私底下說。傑宓匆忙解釋道。   亞烈皺起眉頭,傑宓也皺眉了,這個男人就是不肯讓她好過一些。她走向前。   亞烈,我正在要求和你私下談談。你告訴我只要在你的能力範圍內,你都會答應我的要求,而這的確在你的能力範圍。   傑宓瞪著地面,等他下定主意,聽見他歎氣時,她知道自己贏了。但跟著他突然毫不費力地把她舉到他的馬鞍上,她發出了一聲驚呼。傑宓剛來得及抓住鞍角,亞烈已經放馬疾馳。一直到遠離了城牆及他的部下後,亞烈才停下來。

  傑宓花了好一晌工夫來撫平她的裙角。他們的周圍都是樹。她看了四周好一晌,確定沒有人在附近後,跟著她開始絞起雙手。   亞烈的耐心幾乎快要用盡了,然後他的妻子突然說:為什麼你等都不肯等就佔有了我?   亞烈絕對沒料到會是這種問題。   亞烈,丹尼體貼地考慮到瑪莉的情緒,他願意等到她比較熟識了他之後。你對這有何看法?   我認為他並不特別想和她上床,不然他早就要了她,這就是我的看法。他繼續道:而我佔有妳是因為我想要妳,妳也想要我,不是嗎?   是的,傑宓承認道。不,我的意思是一開始不是的。聽著,亞烈,我們要討論的是瑪莉的問題,不是我的。   亞烈不理會她的困窘。妳喜歡它。   是的。傑宓坦白的承認,明知道這只會更加增添他的氣焰。   看著我!   不要。   我要。   亞烈緩緩地抬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他的臉。亞烈看見她的臉紅了,忍不住低下頭,輕吻她皺起的眉頭。現在妳又在擔心什麼?   你喜歡它嗎?她問。   妳看不出來嗎?   丹尼說所有的英格蘭女人都像冷魚。她嚴肅地點頭,免得他認為她是在開玩笑。   亞烈大笑。   這一點也不好笑,傑宓嚴厲地道。而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他逗她。   我像條冷魚嗎?   不。   她釋然地歎了口氣。做妻子的的確需要聽到這種話,亞烈。   妳要我現在帶妳上床示範一下嗎?   在這種大白天?上帝,不!   如果妳還不挪開妳的手,我現在就要和妳做愛了。亞烈沙啞的道。   傑宓驀地明白自己還抓著他的腿,她立刻放開他。那麼我有沒有穿你的披風就不重要了,不是嗎?   錯了,妳會穿我的披風,而且在那之前,我不會再碰妳。現在,問題問完了嗎?   你有另外一個女人嗎?   亞烈愣了一下。他大概永遠也弄不清楚他妻子的心思了,她總是問出最荒謬的問題。如果我有,對妳有關係嗎?   她點點頭。如果我有另外一個男人,那對你有關係嗎?   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大吼。   你不必對我吼,亞烈。   我絕對不會允許的,傑宓。   噢!我也不會的。   妳的語氣似乎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老婆。   她知道她激怒他了,而她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頭。你仍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亞烈。   不,我並沒有另外一個女人。亞烈道,瞧見她綻開了笑容,他又附加道:   妳也不冰冷,而且妳這樣問等於是侮辱我。   我怎麼侮辱了你?   因為我的責任是使妳熱起來,而且妳的確為我熱情如火,不是嗎,傑宓?   他的傲慢的確安撫了她,雖然她著實不明白為什麼。或許,她喃喃道,凝視著他的嘴唇。但又或許不,丈夫,我似乎已經忘記了。   他決定要提醒她,他捧起她的臉,他的唇緩緩低下,傑宓期待地閉上眼睛。他的唇充滿佔有欲地吻住了她的,舌頭像做愛般地入侵幾乎使她溶化。她感覺到自己的投降,並嘗試移開身子。但亞烈拒絕讓她撤退,他的唇一遍遍地在她的唇上遊移,如此地饑渴、貪婪,而她很快地忘記了反抗。   亞烈使她燃燒,傑宓羞怯地模仿他的舉動,然後她慢慢地變了大膽起來。他們舌頭性感地交纏在一起,當他呻吟出聲,她也直覺地嘗試更偎近他時,他知道該停止了。   如果他不立刻控制住自己,他會在現在就佔有她。   該死!現在他或許比她更熱了,他挫折地呻吟了一聲,抽身離開她。他甚至必須將她的手掰離開他的肩膀。傑宓立刻將臉埋在他的肩窩,她的氣息粗嘎,好像剛剛跑了一百哩似的。然後她注意到亞烈的呼吸幾乎就和她一樣地粗重。傑宓驀地明白,他和她一樣地深受影響,而且甚至更多。   然而當他開口時,她的希望完全破滅了。如果妳問完了妳愚蠢的問題,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怎麼敢在他們共用了如此神奇的親密後,表現出這麼煩躁的樣子?你不必表現得好像我只是一個煩人的東西。   噢,妳的確是的。他歎了口氣回答,然後他開始策馬,傑宓正在推開他的胸膛,因此他這一動,她整個人又摜到他身上。亞烈決定他必須立刻教會這個女人明白她的地位。他是她的主人及領主,她最好開始接受這個事實。   你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她喃喃道。   不,老婆,不知道的人是妳。   他嚴厲的語氣令她顫抖。你在生   不准妳問我是不是又生氣!他怒吼道。   但傑宓已經確定他在生氣了。老天!她的耳朵被吼得仍然隆隆作響。你不必對我大吼,她道。我只是要問瑪莉能不能   不要拿妳姊姊的問題來煩我,他命令道,然後他稍微放柔了語氣。但這兒永遠歡迎妳的家人來訪。   傑宓心裏想的並不是暫時的探訪,但她決定今天她已經煩他煩夠了。   你的心情真的太難預測了,他們回到城牆下,亞烈扶她下馬後,她道。   亞烈,我想要好好的利用你要我穿上披風的兩個禮拜的期限,或許你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學著學著關心我,至少有一點點。   亞烈低下頭,伸手捏住她的下顎。關心妳?該死的女人!這一刻我甚至不喜歡妳。   他只是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昏了頭才這麼回答,但一看見她眼中受傷的表情時,他立刻就後悔了。傑宓剛才的問題是認真的,而現在她看起來似乎想哭。   傑宓突然抽身離開他,並讓他看見她有多麼憤怒。現在的她令他聯想起一頭野貓,而且她看起來根本不像要哭。亞烈覺得非常有趣而且如釋重負。   我也不特別喜歡你,金亞烈。   他還敢對她笑!你太過該死的傲慢,她附加道:不,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亞烈仍然笑著看著他的妻子。妳說謊。   我從來不說謊的。   妳是的,傑宓,而且妳說的一點也不好。   她轉身離開她的丈夫,開始跑上山,亞烈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穿上他的披風後,會是多麼地美麗。然後她突然間轉身向他大喊:亞烈,你會非常小心吧?   他聽出她的恐懼,點點頭給予她保證,但他忍不住附加道:妳不是說妳不喜歡我嗎?英格蘭小姐,妳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我沒有。傑宓回答,然後她走回到她丈夫身邊,不想讓士兵聽到他們的對話。聽著,金亞烈,這不是長篇討論的時候,我還得安頓瑪莉。記得小心一點,就算只為了惹我生氣,好嗎?她道,她的手再次碰觸他的大腿。   亞烈猜測她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妳知不知道每次妳生氣的時候,妳就叫我金亞烈?   她掐了他的大腿。我從來不生氣的,傑宓鄭重地回答。即使在你拒絕把做妻子的責任交給我時。她附加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不可以重新安排一下廚房?至少那可以給我一些事做,亞烈。我不會親自動手的,我只在一旁指導她們。   他狠不下心來拒絕她。妳保證不會動手?   我保證。   亞烈點點頭,然後他告訴她放開他的腿,不然他會拖著她離開。   她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相信他的威脅。   亞烈歎了口氣,然後他把他的妻子趕出心田,專心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下午的時候,蓋文找到他時,亞烈才真正明白了傑宓要安頓她姊姊的意思。   老天!他說的是歡迎她的家人來訪,但金夫人卻將之詮釋為瑪莉可以住下。她給了瑪莉庇護!   如今費丹尼向他宣戰了。   亞烈知道丹尼一定非常的生氣。亞烈派蓋文回去盯住他的妻子,再派了另外一名可信的士兵負責這一次的狩獵,然後他隻身一個人騎往費家的土地。   他在邊界的地方攔截了丹尼。丹尼帶了一小隊軍隊,而且全副武裝。亞烈沒有帶任何武器和人員他故意的。   亞烈首先勒住馬,等待丹尼的反應。   丹尼的反應來得很快,他拔出長劍,扔向空中讓劍尖筆直地插在亞烈的駿馬前。   這是宣戰的表示,他面無表情地等待亞烈重複他的動作。但令他非常驚訝地,亞烈搖了搖頭,拒絕扔劍。   你竟敢拒絕作戰?丹尼大喊,他的憤怒由額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我當然敢。   你在玩什麼遊戲?丹尼喝問。   我只是不想打一場我根本不想贏的戰爭。亞烈慢條斯理地道。   丹尼的火氣似乎被他的話弄得糊塗了。你不想贏,為什麼?   丹尼,你真的相信我會想要我的屋子裏有兩個英格蘭女人?   這句話使丹尼的怒氣消了一部分。但   如果我贏了,瑪莉就得留下和傑宓住一輩子,這樣的要求太過分了吧?   你並沒有同意給予我妻子庇護?丹尼問,他的臉上已微露出笑意。   我沒有。亞烈惱怒地回答。   但你的妻子竟敢擅自庇護瑪莉,而且瑪莉像個小孩似地躲在她背後!   她們是英格蘭人,丹尼,你的錯誤在於你忘了這個事實。   的確,丹尼歎了口氣。我忘了,我只是不喜歡看我的妻子表現得像個膽小鬼,她不該要她的小妹保護她。   瑪莉並不是膽小鬼,丹尼。亞烈道。她只是被誤導了,傑宓讓她的幾個姊妹相信,她應該保護她們。   丹尼咧開嘴一笑。她們兩個的腦袋都有問題。   是的,亞烈附和。我們這麼久的朋友了,不該讓一個女人在我們之間造成分裂,我是好意來找你的,要求你不,命令你立刻來我的領地帶回你的新娘。   你說命令?丹尼笑問。   是的。   如果我仍然渴望一戰呢?   可以,但規則必須改變。亞烈慢條斯理地道。   丹尼變得興致盎然了。什麼規則?   贏的人把兩名英格蘭新娘都帶走。   丹尼仰頭爆笑,亞烈做得非常地成功,使他不至於在他的部下面前失去顏面。   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你的新娘的,但我承認非常高興聽到你和你的英格蘭新娘也在格鬥。   她會窩進來的。   我對瑪莉倒很懷疑。   重要的是施行鐵腕政策。   丹尼命令他的士兵退回領地,然後回答道:鐵腕及一副口鉗,亞烈。那個女人自從到了我的地方後就一直抱怨,你想像得出來嗎?她竟敢不滿我有情婦?   亞烈微笑。她們的習俗比較奇怪。   或許我該留她和傑宓一起   那麼我將必須向你宣戰了,丹尼。瑪莉屬於你。   你應該看看她們在一起的樣子,亞烈。丹尼道,自地上抽回長劍。你的妻子不但保護瑪莉,並出言罵我,她叫我豬。   你還曾經被罵過更糟的話。   但那些男人從沒有能夠活下來吹噓的。   我的妻子有一副壞脾氣。亞烈笑著答。   我希望瑪莉能夠有她一半的精神,她就像一隻嚇壞了的小白兔。丹尼歎氣。   他們一齊回到亞烈的地方,傑宓及瑪莉就站在庭院中等著他們。傑宓掛著一臉的笑容,準備迎接她的丈夫,但一看見他的表情,傑宓臉上的笑容頓時消逝了。   上帝!丹尼看起來像是想殺了我。瑪莉低語道,更加偎近傑宓。   微笑,瑪莉,那可以使他困惑。傑宓道。   亞烈下馬,慢慢走向他的妻子。他沒有在笑,上帝,他的表情足夠震碎石頭。   傑宓深呼吸了一口氣。你的狩獵成功嗎,亞烈?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妳答應庇護費夫人嗎?   庇護?傑宓回答。我不太明白這個字的意思,丈夫。   回答我。   他話裏的怒氣像烙鐵一樣地燒灼了她,傑宓的脾氣也被激起來了。他怎麼敢在客人面前批評她?瑪莉問我她能不能留下,而我答應了,如果你堅持稱這為庇護,那就算是吧!我會保護瑪莉。   但拒絕她丈夫的權利?亞列無法置信地問。   如果她的丈夫湊巧是個毫無感覺的混蛋時,那麼是的。傑宓回答,她對看丹尼皺了皺眉,然後轉而面對亞烈。他傷了她柔弱易感的心,亞烈,你要我怎麼做?   我會要妳少管別人的閒事。亞烈冷硬地道。   但他對她非常殘酷。   他的確是,瑪莉喊道,似乎也感染傑宓的膽量。如果我留在這裏不方便,我可以回英格蘭去。   我可以給她帶路,傑宓威脅道。   結果妳們大概會走到諾曼第去。亞烈道。   在傑宓能夠回答之前,亞烈轉向瑪莉,他一直瞪著她,直到她離開了他妻子身邊,跟著他將傑宓拉到了他懷中,他的箝制似鋼籀砸一樣。傑宓沒有反抗,知道那有多麼地徒勞,此外,她剛瞥見了慕神父站在梯頂看著他們。   她不會在上帝的僕人面前表現出不淑女的舉動。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丹尼。瑪莉喊道。   丹尼對她的挑釁立刻有了反應。他閃電般地出手,瑪莉甚至沒有機會尖叫出聲,已經發現自己臉朝下地被摜在她丈夫的馬上、他的膝蓋上。   傑宓試著在整個悲慘的狀況中保持尊嚴。可憐的瑪莉,丹尼對待她就像她是一袋穀物似的。瑪莉又是掙扎、又是叫喊的。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子羞辱她。傑宓低語道。   哦,妳能的。   亞烈,做點什麼呀!   我不會干涉,妳也是。他回答。瑪莉已經算幸運了,傑宓,丹尼的脾氣幾乎就和我的一樣大,而妳姊姊的行為已經嚴重地羞辱了她的丈夫。   傑宓無奈地看著丹尼及瑪莉的身影遠去不見。   他不會真的傷害她吧,亞烈?傑宓擔憂地問。   他不會打她,如果妳擔心的是這個。亞烈只覺得她的擔憂全無理由。從現在起,瑪莉是他的問題了。   她忘了她的馬。   她不會需要用到牠的。   傑宓凝望著亞烈的唇,並記起了它們的滋味,她知道這一刻想這個問題非常地愚蠢,但她情不自禁。   或許明天我可以把她的馬騎去還她。傑宓道,心裏正在想要怎樣才能使亞烈吻她。   令她大為失望地,他卻放開了她,大步走開。但傑宓還不要他離開。亞烈,你剛說丹尼的脾氣幾乎和你的一樣大,但你又說你沒有脾氣,這有一點矛盾,不是嗎?   妳誤解了,亞烈道。我是說我不會對妳發脾氣。而且他正懷疑自己如何能有辦法一直做到這一點。   他開始走下山,傑宓提著裙角趕上去問:再一個問題,如果我逃走了,你會不會來追我?你大概連想都不想吧?你只覺得我是個麻煩。   他過了一晌才回答:不,我不會去追妳。   傑宓低下頭看地面,不願讓他看出他的話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哦,她為什麼要在意他在不在乎她?這個男人是個蘇格蘭野蠻人,傑宓提醒自己。   我會派人去追妳,他終於轉過身將她擁進懷裏。但既然妳什麼地方都不會去,這個問題便不重要了,不是嗎?   我開始要非常地討厭你了,金亞烈。   妳才真的該控制妳的脾氣,小姐。他的手撫過她的面頰。我不在的時候,試著不要惹麻煩。   她猜想這就是他的告別方式了。亞烈上了他的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將加入他的人,狩獵傷了格斯的那群不法之徒。丹尼已提議要幫他忙。   傑宓仍留在原地,注視著亞烈離去的方向,手怔怔地撫著剛才亞烈碰過的面頰。   她幾乎要恨起這個男人了幾乎。   然後她記起亞烈已經允許她重新安排廚房,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它卻是個開始。等他見識了她把他的家弄得多麼舒適後,他就會慢慢地依賴她,並在乎她了。   傑宓挺起肩,微笑著走回城堡裏。亞烈給她一項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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