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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我就是賴你,怎樣?! 席絹 4549 2023-02-05
  將近五年了!看著新換不久的月曆,她幽嘆的想著。好漫長的數字,但因已熬過,又覺得似乎是眨眼間的事。   等待,是什麼樣的顏色呢?是憂鬱的藍,還是溫暖的黃?每一日每一日的耗度,皆像是望眼欲穿的折磨,但亦是一種臻於成熟的沉潛。   數著日子等待,忙碌的工作占據了無病呻吟的大半時光,不能說不充實的。   何況,五年來見面的時間雖少之又少,傳真機卻從未間斷的每日捎來訊息與愛語。三五日的深夜,當他忙完工作,總會耐不住的打電話找她,非要聽她的聲音才能入睡。這個男人成熟了,時光與經歷,淬煉出他的成熟內斂;但某方面而言,他保持了面對她時獨有的孩子氣與霸道。   今天是她三十歲的生日。   突然想起每次他回台灣的時間,都不曾排在假日或什麼特別的日子。習慣了他的粗率,想來也不會把生日之類的日子放在心上。

  昨日他正式的求婚了,是認為他已累積了足夠的財富成就來傲人了嗎?   她多少有耳聞他與合夥人經營電器用品外銷極為成功,一年前往科技產品探路,幾乎投入了之前盈餘的資金血本,好像也頗有起色。   這幢位於大肚山的小別墅即是他去年買給她住的。這樣的大手筆,當下堵住了自己父母的反對。   有錢,在世人眼中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只要有錢,以前的鄙視唾棄全忘了個一乾二淨。他當年那番憤世嫉俗的言論,全然印證。   沒有人會再以輕鄙的口吻提起他那個流氓或那個野孩子什麼的。前日母親抓著一大疊剪報前來別墅讚揚他多麼多麼了不得,是十大傑出台商,與大陸官方關係良好,又蒙總統召見嘉揚。以往的街坊鄰居全熱烈的討論不已,與有榮焉;記者來採訪時,全爭相說著他自幼即與眾不同、天資不凡,雖父母失職,但苦兒力爭上游,沒有學壞,反而變成大老闆,真正是模範人物。

  母親花了三的小時談論,且頤指氣使二名菲傭做那,過足老太太癮之後,開始加足馬力催促婚期,尤其指著一篇緋聞警告她要抓牢好男人云云。   好男人?怎麼界定呢?唉?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呆怔,菲傭打開門,恭敬的迎進來衣著品味貴氣出眾的男主人那個眉目自信英挺的男子手上正捧著一束足以砸死人的花哩。   她摀住嘴笑了出來。   喂!請表示出一點點感動的樣子好嗎?那個成熟的男人以懊惱的口氣抱怨著。   你送花?幹嘛?他這麼討厭花花草草的男人,幾時學起浪漫來了?   今天是妳的生日。他蹲在她身前,一大束海芋擱在她膝上,伸手握住她雙手,柔白纖指上只有一枚白金戒指,醜得令人嘆息。   老嘍,三十歲呢,剛好又是假日,我只好在家中懺悔自己的一事無成了。

  他笑,吻著她每一根手指。   我想,是時候了。妳以為呢?   你昨天就來求過婚了,並且在一個小時後趕去台北洽公。她糗著他昨日匆來倏往的行徑。   不,我不是洽公,我只是去辦理一些事而已。從來沒有替妳慶祝過生日,這次一定得大肆慶祝一下。他從西裝內袋中掏出一隻絨盒。   嫁給我吧。   咦?他單膝跪地耶!這個唯我獨尊的男人!   衍澤,你今天怪怪的。她小心的措詞。   妳就不能合作一點嗎?算了,他咬牙的同時也將戒指套入她中指,並且脫下她無名指的那只戒指。   呀!不可以她要取回。   我說過有一天要買精緻昂貴的戒指來換下這一枚的。他順手將白金戒指由窗口丟往外邊的草地中。

  喂!怎麼可以這樣,人家要留作紀念呀!她起身要去撿。   他抱住她。   不許去。這些身外之物都只代表我的情意,它們本身則一點價值也沒有。收那些東西做什麼?紀念什麼?我人又不是死了。   少胡說!她叉腰,許多年未發揮的訓人經又重現江湖。什麼死不死的,胡說八道這麼大了還亂講話,我喜歡留下你送我的東西也是感情的一種表現,你怎麼都不了解?虧你現在是十大傑出台商呢!   他欺身吻住她,真實懷念她的嘮叨。由於他近幾年太忙於工作,有機會相處時她會心疼他的忙碌,照顧他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訓他?   原來他喜歡被她唸,有被虐狂的傾向。   夕汐,如果訓完了,可不可以與我去看看我今天為妳安排了什麼慶生活動?實在不想放開她,但今天的節目一定得進行完。

  她皺皺鼻子。   不要慶祝了啦,你這次回來不知道待幾天,我們在這裡度假不是挺好的?   答應我的求婚嗎?他問。   嗯。還用問嗎?   好,那我決定讓妳許三個願望。   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就好了。還有,你別累壞了身體   他打住她的話︰   別老以我為中心。我是說妳自身的希望,比如盛大的世紀婚禮啦,我此生不渝的愛啊什麼的。   不需要。她搖頭。   什麼?!他危險的瞇起眼,從未根除,只是深埋體內的蠻橫又探出了頭。   她吻他。   衍澤,你已是成功的讓所有人另眼相待,那麼,我們就不必做虛榮的示威了,我只想與你在一起。如果你的心中仍是介意,何不想想一些溫暖的事?

  我的溫暖只有妳。他笑。   那麼哇!倏地一把被抱起,她尖叫的摟緊他頸項。你怎麼了?   再聽妳講古下去,什麼驚喜都泡湯了,妳真是懂得浪費我的時間,走吧。他擄了人往大門走去。   待菲傭打開了大門,她瞠大了雙眼低叫︰   那是什麼?   一架大紅的直昇機上頭綴著玫瑰與彩帶,正往他們的庭院降落   他得意的大笑︰咱們的禮車!      二月二十一,深夜十一點半。   這真是瘋狂的一天!一輩子沒過過生日,第一次慶祝居然是這樣的,我不知該怎麼形容。   重要的是,我結婚了,在今天,我三十歲的生日。   什麼人來了又去了?我不知道。   幾時換上了禮服?我也不知道。   黑壓壓的、動來動去的物體是人還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一閃接著一閃的鎂光燈使我張不開眼,只得將臉埋入那個據說是我丈夫的男人的胸膛中。   在我回過神時,我聽到他給了我三個承諾︰   第一,從今以後與我長相廝守,情比金石堅。   第二,所有財產(包括他)全登記在我名下。   第三,他要讓我成為全世界女人妒羨的女人。   我感動於他的熱情,但並不想要他這樣宣誓。   我哭得妝都糊了,而他每一個行動都令我哭得更悽慘。我想,全世界沒有比我更醜更不進入狀況的新娘了。   他向所以人說著我們十七年來的種種,列出了無數條他無法不愛我的理由。   今天,你們或許會說她是個飛上枝頭的幸運女子,是個好命的灰姑娘,但你們絕不會知道當理所當然要對我好的父母也吝於施捨溫暖、置我死活於不顧時,居然有一名小小女生不斷的貢獻她的錢與便當,無法坐視我飢餓,不管我怎麼欺負她,她依然善良的待我十七年來,我只有欠她,我的世界也只為她轉。她不是幸運的女人,我才是那個幸運的男人。他說。

  然後,我便哭得他衣服濕成一片。到現在,我的眼仍紅得不能看,也痛得要命。   如果再多來幾次,我想我會提早去見上帝。   腦袋仍渾渾沌沌的,趁他在洗澡的空檔,我才有機會記下今天的感受,並且一一回想今天的種種。   以後,得與他當個飛人了。他在大陸、香港那邊都布置好了屋子,有些產業也要轉回台灣。我已無須再等待,他已向世人證明了他的成功。   我的等待已經結束了。   重要的不是他有多成功。我一心等待的,是他的   放下。   世人的評價是他的包袱,如今他已放下,所以我也結束了等待的歲月。   未來不見得是平順的,即使那男人發了誓言要待我如女王似的,不過以他的霸道,加上我的嘮叨,我想恐怕是難了;而我正殷殷期待著。

  喔!他已向我走來,嚷嚷著要過洞房花燭夜,我得快些收筆,這個霸道的男人最痛恨我面對他時心不在焉忙於他事了。   十二點整了,我正式步入三十歲,生命的歷程也步入另一起始。   一切,都是值得期待的,首先我得先安撫我那個半醉的丈夫去了   (全書完)   我的志願   我的志願,你我打小至少寫過一次的作文題目,此刻拿來作標題,還不如拿來懷古,看起來比較不會那麼落伍對吧?!   可是既然我的志願立定於年代頗為久遠的高二時期,那麼,此刻再拿出來大作文章,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是吧。   高二時,我下了一個決定這輩子若當不成小說作者,至少要當一名漫畫女工。之所以會覺得漫畫比較簡單,是因為高一投稿校刊,初試啼聲成功的,即是一幅短篇漫畫。然後,高二開始,便以文章四處投遞,偶爾好狗運的教某些編審人員相中我那些無病呻吟的青澀作品,便立定了想當作者的念頭。

  當文字工作者或漫畫人員便成了我人生路上至高無上的夢想。即使曾經窮到身無分文、加上機車又故障的那段日子,支撐我的,仍是這二項遙不可及的夢。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明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偏又愛想兼俱的美夢。我開始當作者之後,從無一日或忘另一項志願。想、想,想得只差沒讓口水氾濫成災。但已不是畫漫畫,而是改了個方向,想學人家畫出一些美美的封面。我最高的夢想是為自己畫封面,雖然那時候我甚至不知何謂粉彩,何謂速繪紙   打定主意的我,向來不擇手段。於是項姊成了我荼毒的對象。借看畫稿、詢問紙質及用色,再加上買了不下數十本的畫技法來研究,後來索性一併去學油畫、水彩畫   老實說,二年前開始嘗試去畫時,真的慘不忍睹。因為我的用色一向很弱,線條不穩,紙張也不對,很多很多效果表現不出來。當然現在也不能說有什麼不得了得成就示人,不過呃只要進步中,一切都存著希望。   我很任性,也很執著,更有霸道特質,之所以,我可以在寫作路上屢敗屢戰的努力二年。不能厚此薄彼的情況下,我對畫封面亦是秉持相同的心境。現在也許稱不上好,但持續畫下去,我就不相信成功那日不會到來。   如同與寫小說一般,我的畫並不想與誰去比較,也不想超過某些大師級人物(事實上是不敢想)。展示出畫稿,只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記錄生命的過程又轉入另一章回。   我一直覺得人生是不斷的學習,否則生命之於我,只是一種空虛的代名詞。也許每一次的學習,都不見得有成果可以印證,但那又如何?明日的我,又要向另一種未開發的領域挑戰。就算在別人眼中我的努力只是浪費生命的無聊行徑,但我仍然會堅持下去。   在小說界中,也許我不是最好的作者。   在繪畫領域中,我更加不是什麼角色。   遑論其他種種身分,我都不是最稱職的人。   但我從不輕慢生命,虛擲時光。在有限的光陰中去嘗試各種新奇的事物,開發自己的潛能,不負此生。   那便是我的志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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